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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114 字 2個月前

臨下地望著這猶如斧劈似的山穀,都不由地在心底喃喃:這海島之下究竟蘊藏著多麼巨大的熱能,才會把這個坐落在北海之中的極寒之地生生烘出一個暖春?

“但願……”空逝水不懈警覺地祈禱,“這家夥不要妄圖喚醒這座火山。”

☆、第二百二十七章 龍角

蕭姚走後,西風率先發問:“傾夜,蕭姚此來可是為海殤角?”

星城翩鴻正要出口的質問便被截住。

花傾夜道:“好像是的。”

空逝水道:“小夜,你可曾與她說起魂魄碎片之事?”

“尚未。”

伊心慈道:“或者,還是先不要將此事透露給她……許是在下不夠磊落罷,我認為,不如我們暗中用那枚魂魄碎片加以驗證,免得她一旦是……”

空逝水神色微動,張口欲言,卻欲言又止。星城翩鴻理解空逝水心理的變化,接道:“並非小伊不夠磊落,隻是此事關乎甚巨,我們寧可做一回小人,亦不可貿然信任她的坦率。我也讚成小伊的主張。”

玉樓緊接著道:“我也是。”

玉良道:“為穩妥起見,此法確為最佳。”

空逝水道:“小夜,你認為呢?”

花傾夜輕聲道:“我聽三師父的。”

星城翩鴻望著花傾夜,心情十分複雜。世界上再也沒有誰能像她這樣,令自己又疼惜又惱怒。

空逝水又問:“關於海殤角,蕭姑娘怎麼說?”

花傾夜道:“她決定自己去奪。”

空逝水搖頭笑了笑:“果然是她。”

雪千尋道:“可是海殤角已經不在寒冰手中了啊。”

花傾夜問:“那在何處?”

雪千尋道:“方才錦瑟說,海殤角在玲瓏的師父那裡。”

當時錦瑟急於讓花傾夜走,有意隱瞞了這件事。

星城翩鴻問:“小夜,倘若錦瑟當時便告訴了你,你會否去和他們交戰?你曾允了蕭姚,會幫她拿回海殤角。”

“不會。”傾夜毫不遲疑地道,“那二人實力不在我之下,我不會帶著錦瑟冒險。”

西風道:“倘若傾夜知道他們拿走了海殤角,應該會問上一問。”

伊心慈道:“錦瑟問過,他們都不回答。”

西風道:“對他們而言,錦瑟是個年少的晚輩。而傾夜卻是凡界之主。不論他們是誰,目前還不至於忤逆得太過直接罷。”

花傾夜道:“那兩個人,總有再見之日。你們可曾找到寒冰的行蹤?”

雪千尋道:“錦瑟隻來得及在海殤角和寒冰的女兒身上施放了尋蹤散,海殤角被帶出了冰島,而寒冰的女兒則顯出向島心去了。”

花傾夜有些詫異:“他們不曾逃走?”

星城翩鴻冷冷道:“但願他不會後悔。”

玉良和星城翩鴻很早便已相識,但他如此冷肅的樣子,玉良卻是第一次見到。同為人父,玉良十分理解星城翩鴻的憤怒,不由思索道:“寒冰該知道我們將會問罪於他,為什麼還敢留在冰島?”

伊心慈道:“莫不是想到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錦瑟道:“不然。一則,他狡猾至極,謹慎至極;二則,他們原本是要逃的,應是後來改變了主意。”

西風悟道:“他們是被留下的——仇人、或者同盟。”

錦瑟道:“假如是仇人留住他們,憑他們一家的冰係龍技,不可能不在島上留下任何痕跡。”

雪千尋接道:“所以必定是同盟將他們收留?”

伊心慈道:“寒冰此人卑鄙狡詐,如今他已不再是北王,還有什麼人願意與他結盟?”

玉樓也不由喃喃:“他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花傾夜道:“武帝墓宮圖。”

“沒錯!一定正是它。”玉樓恍然大悟。

空逝水道:“這一絕密雖然極其重大,卻也非是一般海盜膽敢覬覦的。換言之,誰願意冒著庇護寒冰的風險,來交換這一難以受用的機密呢?”

在場皆是聰敏之人,短短數語的推斷,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玉良蹙眉沉%e5%90%9f:“何、其、殊。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這時候,何其雅跨步進門。方才為了免生枝節,他帶著冥兒在彆處轉了一圈,就為不讓蕭姚發現冥王已經來到凡界。冥兒、水麒麟、紫鸞鳥、銀狐緊跟著何其雅入內,都聽到了“何其殊”三個字。

何其雅便問:“確定是二哥收留的寒冰嗎?”

玉樓道:“目前隻是猜測。”

何其雅低眉沉思片刻,終於緩緩道:“我想去見見他。”

伊心慈道:“我同你一起去。我也想去拜見恩師。”

玉樓見伊心慈要走,忙道:“我也去。”

伊心慈道:“隻有我與何其雅去便夠了,人多反倒無益。”

兩人心意已決,當即辭彆夥伴,前往何其殊所居住的北王府。

餘者暫且留在逝水號上歇息。

雪千尋根據錦瑟的敘述,擺開紙筆描繪她所見到的那兩位僵屍。玲瓏的這兩位師父,外表一老一少,錦瑟隻看清了老者的麵容,那年輕者便隻望見大致的身形。雪千尋運筆如飛,很快便將兩個人像畫好。

“像麼?”雪千尋指著那個老者的臉孔,問錦瑟。

錦瑟道:“分毫無差。”

同時,玉良忽然低呼一聲:“此人!此人我見過!”

眾人齊問:“他是誰?”

玉良道:“他也不知,但我在夙沙堡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玉樓道:“是我們家的人?父%e4%ba%b2在何時見到的他?可知他名姓?”

玉良搖了搖頭,道:“在我知道帝王執行了屠魔令之後,回到了夙沙堡。當時那裡已是一片荒涼,原沒料到會遇到什麼生人。然而,我卻意外和這個人撞了個正著。”

星城翩鴻道:“他與你說話了沒有?”

玉良再度搖頭,道:“我當然要問他是什麼人,為什麼回來夙沙堡,有什麼目的。但他一個字也不曾回答我。他看起來老態龍鐘,沒想到卻身法驚人,轉瞬之間便去得無影無蹤。”說到這,玉良轉而問花傾夜:“傾夜,此人應與夙沙世家關聯甚密,你可曾見過他?”

花傾夜搖頭:“從未見過。”

關於這位老者的線索就此中斷,至於那個綽號為“巴巴霸霸”的年輕僵屍,則更加無人認得出。最後,他們隻有燒掉這兩幅畫像。

雪千尋還是忍不住冥思苦想,喃喃道:“那海殤角究竟是什麼獸的角呢?寒冰舍不得放棄,蕭姚勢在必得,而那兩個神秘的僵屍竟也橫插一足。”

錦瑟仔細回憶那隻海殤角的樣子,忽然福至心靈,%e8%84%b1口低呼:“呀!”

“怎麼了?”花傾夜忙問。

錦瑟望著花傾夜,連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我覺得,那隻海殤角的形狀,與你的犄角有些相似。”

“和小夜的犄角相似?”星城翩鴻沉%e5%90%9f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龍角?!”眾人一齊驚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 醫者心慈

新任北海海盜王何其殊身居冰島廣寒殿。伊心慈與何其雅甫一進入王殿邊緣地帶,便有一人迎了出來,伊心慈認出他是恩師的門生——趙遠慎。

“趙都尉。”伊心慈趕忙上前打招呼,態度謙恭。

趙遠慎也同樣客氣,一抱拳:“伊姑娘,楚老先生已等候你多時。”他瞥了何其雅一眼,隨口問道:“這位是?”

伊心慈道:“請容我見到師父後再介紹這位朋友。”

趙遠慎%e4%ba%b2自迎接,便意味著伊心慈的一舉一動早在楚懷川意料之中。所以當伊心慈來到楚懷川麵前時,楚懷川正端坐於堂上,就如同看到自家孫女外出歸來一般,藹然笑道:“心兒,回來了?”

看到師父那關切而慈祥的笑容,伊心慈不由鼻子一酸,滾出淚來,當即倒身下拜:“師父,請恕徒兒不孝。”

楚懷川忙離座將她扶起,連何其雅都不曾顧及,慈聲詢問:“心兒,告訴為師怎麼了?”

“請師父原諒。”伊心慈仍低著頭,不肯起來。

楚懷川輕歎一聲,道:“今日之麵,已經不是我們師徒二人第一次重逢了啊。青龍護法實為夙沙至%e4%ba%b2子弟,你知而不報;大祭司西風便是夙沙千尋,你又刻意隱瞞。”

伊心慈仰頭道:“可是這一切,您與莊王也都已經知道了不是麼?”

楚懷川道:“師父更希望從你口中聽來。”

伊心慈搖了搖頭:“這一切,偏偏不能從我口中傳給莊王。師父,他們都是我的摯友啊。莊王要罰,便罰罷,心慈不怕。”

楚懷川搖了搖頭,苦笑道:“倘若莊王當真問罪於你,又豈能容你安然至今?為師倚老賣老,於莊王麵前保住自家徒兒還不是難事。”

“心慈實在愧對師父的養育之恩。”

楚懷川執意將伊心慈扶起,溫聲笑道:“好孩子,歸來便好。”

伊心慈麵有愧色,道:“師父,徒兒不識好歹,恐怕要令您老大失所望了。我此次前來,並非回歸莊王麾下,而是……而是我想問一問,寒冰可是被莊王留住了?”

楚懷川果然麵露怔色,詫異道:“心兒……?”

“師父,西風、雪千尋和玉樓,都不會向莊王複仇了。於他們而言,有更重大的挑戰需要應對。但如今,那寒冰卻於他們十分不利。”

楚懷川問:“為何?”

伊心慈道:“寒冰其人,狡詐多疑、睚眥必報。他險將錦瑟殺死,顧慮到其暗主花傾夜之威懾,心下必不安生。此外,寒冰讓位於莊王顯然是借刀殺人之計,他絕非仁義同盟,這回投靠莊王怕也是彆有私欲。莊王留之恐為後患。”

楚懷川意味深長地一笑,道:“心兒,你真是個出色的談判者。不過,為師問你:難道就僅此而已?”

伊心慈知道瞞不過師父慧眼,隻得以肺腑之言稟告:“寒冰可曾對莊王提起《武帝墓宮圖》?”

楚懷川目光一爍,點了點頭。

伊心慈接著道:“麵對東王的挑戰書,他以海盜王位為籌碼將莊王推向生死決鬥。如今麵對江湖筆的問罪,他又想以《武帝墓宮圖》作為保命王牌。”

楚懷川也不再隱晦,道:“倘若他所言屬實,這倒的確是非常有力的王牌。夜武帝曾經造就了史上最強盛的帝國,她的墓%e7%a9%b4必定埋藏著不可想象的天機。”

伊心慈道:“天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