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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80 字 2個月前

”。

“糕”字剛剛落下,何其殊和蕭姚卻已各自躍開,兩人隔著十幾丈遠,靜立不動,就好像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先前急著大呼小叫的海盜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伊心慈和雪千尋沒揉眼睛,卻也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連忙詢問身邊的同伴。

玉良不愧被尊為劍神,雖說手中不複巔峰時期的實力,目光卻是敏銳至極,十分肯定地道:“北王的扇子毀了。”

扇麵業已合攏,何其殊將其半掩在袖中。這件兵器毀沒毀暫時無法證實,但眼尖的觀戰者赫然發現有血從何其殊執扇的手上滴下。

玉良這邊的人還沒有感歎出聲,何其殊隨駕帶來的楚懷川、滄浪笑等人卻是再也克製不住地大聲驚呼起來。

叫了一半的唐非反倒被這兩人唬了一跳,滄浪笑倒還罷了,這位楚懷川是伊心慈的師父,更是追隨何氏數十年的老臣,作為醫道與武技儘皆登峰造極的泰鬥,他性情最是深沉持重,泰山崩於眼前也是坐懷不亂。如今居然拍案驚呼,著實把唐非嚇得不輕。

唐非小心翼翼地向這位楚老前輩請教,隻見楚懷川臉色發白,連聲音都有了些微顫唞:“這個東王比莊王還要強!”

遠遠的另一處。卻也有一人愁眉深鎖。“這個何其殊相當厲害啊。”空逝水喃喃自語,眼睛卻是盯著蕭姚。

何其雅道:“可是他不僅兵器被毀,還受了傷。”

空逝水搖了搖頭。

傾夜道:“蕭姚傷得也不輕。”

戰場上,何其殊望著蕭姚肋下衣衫的一片格外黑的顏色,感歎道:“想不到,你這樣嬌柔纖細的女子,會用如此拚命的打法。”

黑衣已經讓那血跡不太明顯,蕭姚還是刻意遮住了那個暴露她受傷的地方,冷冷道:“再不用海殤角,你這條手臂也會廢掉。”

何其殊輕笑一聲,悠悠道:“不。我打算用火了。”

說完這句話,何其殊忽然掉頭便走。看起來是走路般的瀟灑悠閒,那速度卻快過風馳。蕭姚當然不會遲疑,運起輕功,也如一道電掣般追了上去。

觀戰的上百人不由一愣,隨即三五成群地跟著那兩人跑去。

傾夜等人自然也不耽擱。

伊心慈納罕道:“難道這裡還不夠他們打的?”

空逝水道:“看來何其殊是當真打算不客氣了。”

錦瑟問:“莫非此島有格外利於何其殊的地形?”

空逝水點了點頭,道:“你們可知為何寒冰會選擇冰島作為自己的中樞重地?”

錦瑟道:“此處天寒地凍,一則與其名號相配,二則他人難以涉足。”

空逝水道:“原因不止如此。倘若此地唯有一片茫茫冰雪,饒是他們冰靈龍族更耐嚴寒,卻也談不上安居享樂。你們有所不知,這座冰島實乃一處妙境,外人看來它是一座絕島,而在冰島腹地,卻暗藏著一線古時便形成的峽穀,峽穀之中有多處地熱溫泉,那裡是這茫茫北海之中唯一的一處春光絢爛的妙境。那個地方,便被稱為一線春峽。”

伊心慈不由問道:“原來何其殊怕冷麼?”

冰島寒風如刀,伊心慈自己冷得瑟瑟發抖,便以為身為火靈龍族的何其殊是因為怕冷而不得發揮全部實力。

空逝水歎息著搖了搖頭,道:“你道這一線春峽是怎樣形成的呢?因為這冰島本身就是一座沉睡中的火山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線春峽(下)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下)

有資格前來觀戰的海盜都非等閒之輩,卻也都不知冰島上有一線春峽這處桃源勝地。由於保護峽穀的機關和守衛業已暫撤,眾多海盜不消片刻就深入穀中。此時天色更暗,新月如鉤,穀中景致顯得十分朦朧,然而潺潺的水聲和馥鬱的花香卻頓時給人出奇的震撼。與此同時,空中霧靄氤氳,似有細雨飄灑。

——從凜冬到煦春,這簡直是時空的錯亂。

有人忙著感歎,有人則指著東王和北王的身影張口結%e8%88%8c。原來這兩人的戰鬥沒有一瞬的間隙,眾海盜追上他們時都不知兩人經曆了怎樣激烈的交戰,此刻雙方都正保持最後一招發出的姿勢。

伊心慈腳力稍弱,跟玉樓、雪千尋和西風一起,幾乎是最後一批入穀。捂得嚴嚴實實的冥兒感應到西風的接近,飛奔上來招呼,吐珠般地講述起來。因為是被傾夜拎著進穀,她倒是目睹了蕭姚與何其殊那澎湃激昂的一式對招。

“那條溪水像活轉了的巨龍,朝北王猛衝過去。之後一條火‘蛇’竄進‘龍’口,生生把那水龍撐爆了。喏,就變成了這樣的雨霧,暖暖的。”冥兒比劃著道。

伊心慈驚歎:“這漫天雨霧是出自冰、火龍技的手筆!?”

冥兒猛勁兒點頭。

便在這時,忽聽何其殊發了話:“早想領教水靈龍的本事。果然精彩!”

蕭姚毫不恭維:“你的焱火倒是不過如此。比之乃父還差了一點。”

旁觀海盜聞言都是一驚,難道東王認得這位新北王的父%e4%ba%b2?

何其殊全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本王留在結界之外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足一年,這龍技的修煉的確還差些火候。”

此話被伊心慈這種凡人聽到了還無甚感歎,那些龍族卻早被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在結界之外活了幾百年、龍技還隻能在中階徘徊的龍族都大有人在,怎麼可能有人在一年之內就激活高階龍技?

西風聽到這不禁眉梢一挑,轉頭對玉良道:“父%e4%ba%b2,禦龍族的高階龍技是什麼?”

玉良的眉梢卻不自然地顫了起來:“到時你便知道。”

雪千尋滿懷期待地央求道:“姑父什麼時候給我們示範一遍麼!”

玉良苦笑道:“不是所有的龍族都能達到高階龍技。”

西風便明白了。劍神玉良是以劍法稱雄於世,並不代表他的龍技也達巔峰。

戰場上,蕭姚卻不為何其殊這委婉的炫耀動容,淡淡道:“龍族霸王果然天賦非凡。不過你還是多學學乃父的謹小慎微才好,他若知道你為了一睹水係龍技而送了性命,怕是死也不能瞑目了。”

何其殊笑道:“我恐怕比你想象得要謹慎得多。沒錯,邀你入穀確為見識水係龍技。因為錯過今次,恐怕就再難見到了。”

蕭姚冷嗤:“唔?你也知道這場水火之戰將會成為自己人生的終點麼?”

何其殊笑聲更亮,連連搖頭:“我可沒打算這就去見冥王。”

冥兒聞言頓時沉下臉來:“聽他的意思,是不大喜歡本王。”

何其雅連忙解釋:“正常的活人都不願見冥王大人的。”

恰在這時,蕭姚道:“人生常常事與願違,你今夜便能見到冥王也未可知。”

西風%e5%94%87角微挑:“蕭姚說的倒有些靠譜。”

何其殊反%e5%94%87相譏:“也許冥王他老人家更想見的是你。”

冥兒怒不可遏:“混蛋,他說誰是老人家?本王讓他瞧瞧是焱火厲害還是鬼火厲害。”

何其雅急忙又是一番好言安撫。

與此同時,蕭姚不屑地笑道:“冥王大概更忌憚與我相見呢。”^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此言一出,有些膽大的北海海盜當場哄然大笑,笑她狂妄也應有個限度。而在遠離人群的僻所,傾夜等人卻是暗暗震驚。

冥兒一萬個不服:“本王會怕她?可笑!”

星城翩鴻道:“恐怕蕭姚並非虛張的狂妄。或許她是向我們暗示自己有能力殺掉冥王。”

空逝水立即反駁:“她若有那樣的本領,又豈會被何其殊刺傷?”

西風道:“能殺掉冥王的人,想必也沒少遭到冥王的反擊。我兄因魂魄受傷而至今無法覺醒龍技,倘若魂魄被削下一部分,又將如何呢?”

伊心慈道:“果然那個禍冥者便是蕭姚罷?也正因如此,魔君才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無敵。”

錦瑟卻道:“不到確切證實,倒也不便妄下結論。眼下還沒有鐵證可以證明那個禍冥者就是她。”

玉樓詫道:“錦瑟,你在袒護蕭姚?”

錦瑟淡淡道:“我不敵對她,更不袒護她。我隻是覺得,比起邪魔,蕭姚倒更像一個人。”

這時,久未開口的雪千尋深以為然地接著道:“沒錯,蕭姚更像是一個人,一個懂得恐懼和悲傷的人。”

玉樓道:“她當然是人的模樣,不會生得青麵獠牙。”

錦瑟置之一笑,目光再度落向戰場。

雪千尋望了一眼淡漠如常的傾夜,也隻是搖頭不語。

幾人說話的功夫,蕭姚與何其殊又激鬥了數十回合。多水的地形給蕭姚帶來了便宜,泉眼、溪流和水潭,無不成為蕭姚隨手可及的淩厲兵器。兩人一攻一守,在狹長的山穀中回旋飛掠。觀戰者位處高地,不必過多地挪動位置,也看得出東王和北王的戰鬥軌跡。隻見何其殊的火係龍技雖然厲害,卻隻夠勉強化解那一次又一次的水槍水劍,他的速度似乎遜色東王許多,常常一道異常猛烈的火柱激出去,卻都非常遺憾地打空。火柱要麼擊入地縫,無聲無息;要麼灌入溫泉泉眼,暫時阻止泉水的冒出。

不知哪個海盜忽然揚聲讚道:“不愧是北王,選擇此處作為戰場,有風度!”

玉樓冷冷嗤道:“他若真有風度,就把戰場設在海上。”

何其殊果然主動坦言:“在下有風度卻也十分有限,這樣的地形,對東王有利,對在下也沒有任何壞處。”

那些海盜自是不解,空逝水卻是深深一歎,問何其雅:“聽說華鼎王朝的天下有大半是這位莊王替兄長打下的,此話當真?”

何其雅點頭稱是。

空逝水搖了搖頭:“所以說,這位北王最擅長的並非單打獨鬥,而是運籌帷幄。他一交手就知道了蕭姚的實力,所以毫不猶豫地轉換了戰場。而這一後手,恐怕是他老早就已籌劃好的。”

伊心慈納罕道:“難道他方才已經做了什麼麼?”

空逝水道:“做是做了,但似乎並沒有下定決心做到最絕。”然後轉問傾夜:“小夜,你覺得這種程度,蕭姚應付得來麼?”

傾夜與蕭姚交手最多,也最了解她的實力,稍作忖度,便道:“如果僅限於此,蕭姚勉強可以應付。”

此時西風終於領悟了玄機:“何其殊並不是無意中打偏,他的每一道火柱都是按照精密籌劃好的位置打入地下的。”

此語一旦道破,幾人便都恍然大悟。他們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