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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104 字 2個月前

許多對我們來說難以辦到的事,在她看來,都是雕蟲小技罷了。”

嫌疑人一下子從伊心慈轉向了玲瓏,玲瓏臉色大變,急聲道:“你們休要信口雌黃!我玲瓏雖為女子,卻自認為不輸你們所謂須眉漢子的豪氣。沒錯,競武過程中,瘟神對我出手狠辣。然而,我對其餘三位競爭者也沒打算留情。在規則之內,大家要玩就玩得痛快淋漓。遊戲結束,願賭服輸。我在海上也有一號,還不至使這種暗殺的手段去報複彆人!”

孔雀道:“身為虛影龍,你卻說什麼絕不使用暗殺手段,這話當真好笑。你可是天生的殺手。”

玲瓏氣得直撫%e8%83%b8口,道:“孔雀船長,你認得玲瓏也不是三年五載。平心而論,你說玲瓏這船長的位置,是不是用光明正大的真本事打拚而來?玲瓏向來隻在與人對決的時候使用龍技,絕不會在彆人沒有防備的時候隱身行刺。”

孔雀冷哼一聲:“抱歉,你是北海女豪傑,在下隸屬東王旗下,對你並不很了解。”

氣氛僵住。瘟神的屬下和玲瓏的船員早已怒目而視,雙方雖不言語,卻明擺的劍拔弩張、嚴陣以待。

伊心慈和雪千尋見形勢急轉,一時有些發怔。玲瓏看了她們一眼,苦笑道:“這回好了,你們兩個小丫頭算是%e8%84%b1離了乾係。”

伊心慈忙道:“瘟神確實非我們所殺。”

雪千尋也道:“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何必殺他?”

玲瓏一聳肩:“我隻是愛湊熱鬨而已。沒曾想禍從天降。”

白鬼不依不饒道:“除了你,也沒有誰更方便殺瘟神。你隻說,是償命還是賠財!?”

玲瓏反倒一愣:“賠錢便能了了麼?”

驀地,白鬼聽到有人輕輕笑了一下,急轉頭,發現笑的是錦瑟,眼睛一橫,斥道:“小丫頭,你笑什麼?”

錦瑟道:“你果然看重的是財物。不管是誰,左右訛上一筆。”

白鬼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錦瑟又道:“可是你也不能漫無目的地敲詐。我可作證,自競武結束,我們所看到的玲瓏,便是她的真身。她既沒隱形,也未分影。她的確是比彆人湊得近些,卻還是離賭桌有不小的距離。更何況,劍神離瘟神更近,若是有人靠近瘟神,哪怕她是隱形的,劍神也不可能不發覺罷?”

白鬼不屑地睨了錦瑟一眼,道:“你有什麼本事,斷定我們看到的就是玲瓏的真身?”

錦瑟道:“分影是虛的,能夠惑人視野,卻不能攜帶本尊的氣味和溫度。同樣的,一個人武功再高,卻也隻能斂藏自身的靈氣,她的體溫是掩飾不了的。”

白鬼正在琢磨錦瑟的話,忽聽她袖口發出細微的脆響,緊接著便有十幾條小蛇從眾人腳下遊了過來,聚集在錦瑟附近。“我就是這樣證實的。”

眾海盜一陣唏噓,武功稍遜的,一見那明顯帶著劇毒的小蛇,都惶恐地退後老遠。

白鬼看著腳下毒蛇,也很發怵,驚道:“你、你竟然用馴獸監視全場!”

錦瑟輕輕一笑:“誰又不是呢?這裡可不止我一個馴獸師。”

玲瓏擺%e8%84%b1了大半的嫌疑,終於長出一口氣,對錦瑟露出感激之色,道:“淘氣船長,謝你仗義。”

聽到這個稱呼,錦瑟微微一愣,轉而才想起來,剛進此炎心殿時,紅胡子依次介紹的數位都是某某船長,待玲瓏詢問傾夜自己為何人時,傾夜便隨口一說“淘氣船長”。

錦瑟眉頭微蹙,看了一眼傾夜,見她聽到玲瓏果真稱呼“淘氣船長”,%e5%94%87線似乎抿了一下。撞到錦瑟的視線,才又馬上回複淡然,恍若無事。

白鬼見查不出真凶,束手無策,他看了一眼賭桌上的賭注,道:“總之這場競技不能作數。”

眾人都望著劍神玉良,傾聽他的裁斷。

玉良略一沉%e5%90%9f,道:“死者隸屬北王治下,不知寒冰有何見解?”

北王寒冰這才出麵,氣定神閒地走到瘟神近前,緩緩道:“乍一看瘟神的傷口,倒像是障目的指環刺所為。”

東王的屬下儘皆震然而起,怒目瞪視寒冰。

白鬼等人卻是咂%e8%88%8c,他們當中不是沒人想到東王,隻是無人敢說一個字。

北王掃視東海眾海盜一眼,忽然語意一轉:“不過,障目殺人,從不暗施毒手。”說完,執杯的手略一傾斜,將酒水倒出,另一隻手則在杯下承接。而酒水尚未觸碰北王的手掌,已在半空化為一片薄薄的冰刀。

北王手拈冰刀,翻過瘟神屍體,沿著他枕骨下方的針孔,倏地劃開。瘟神已經死去了刻鐘,北王的冰刀又帶著徹骨的寒氣,能將所觸之物瞬間凍結,因此,瘟神的皮肉被割開,竟沒有一絲血液流出。刀口以針孔為中心,幾乎將瘟神的頭顱割成兩半。最後,北王目光一爍,似乎發現了什麼,露出滿意的笑容。

“喏,凶器找到了。”平淡地,北王道。

冒著寒氣的冰刀在眾人麵前展示了一圈,其尖端挑起了一枚比芝麻還小的沙礫。

“既不是銀針,也不是指環刺,而是這粒小小的沙子,被人生生彈進了瘟神的頭顱裡。——自下而上。”北王說完,指端一鬆,冰刀隨即化為酒液,灑落在地。

所有人都驚愕不已。能夠將沙子彈入人的腦袋裡,這件事本身並不有多驚奇,奇的卻是這枚沙礫來自的方向,竟是從下而上。

北王扣住白鬼瘦骨嶙峋的肩頭,輕易將他抓到近前,接著手掌下移,停在白鬼的腰眼處。“在此處出手,有椅背擋住,再合適不過。”

白鬼急忙道:“北王,我絕不敢殺害瘟神。”

北王望著惶恐的白鬼,冰藍色的臉龐緩緩展露一個慈藹的笑容,道:“我並未說凶手是你。事實上,我想說的是,從瘟神的傷口來看,由他彈沙自殺最為便宜。”

“您、您是說瘟神船長自殺?為什麼?”白鬼大惑不解。

北王道:“雖是自殺,卻並非如他所願。瘟神死在競技結束之後,然而,他卻是在競技中途就變得有些怪異了。”

經北王這一提示,熟識瘟神的人都反應了過來。瘟神其人,十分自私、急躁,而他卻在競技最為激烈的時候一再沉默,更奇的是,他與白鬼早已謀定在鯊齒簽上刻下五點,可是當鯊齒簽%e8%84%b1手落入賭甕的瞬間,他明明看到了五點變成四點,卻沒有任何反應。

“可以斷定,在刻完鯊齒簽之後,瘟神就魂不在焉,而且是直到競技最後一刻才想起再瞄一眼簽上符文。”北王悠悠說道,目光一轉,落在雪千尋身上,忽然輕輕嗬了一下,冷笑道,“雪千尋的千術並不高明,她磨掉那個點時,我看到了。”

一句話,令雪千尋登時如覆寒霜。才剛有些引以為傲的魔術技法,在北王寒冰眼中,竟如此不堪一睹麼?

北王道:“瘟神若是沒有幾成把握,絕不會來參與這場豪賭。我敢斷定,倘若那時瘟神清醒,必定能夠識破雪千尋的千術。換言之,假如瘟神從頭至尾都保持清醒,這場競技誰輸誰贏,還要另當彆論也未可知。”

劍神道:“那麼北王的意思是……?”

北王道:“在真凶被抓到之前,希望劍神暫時不要對本場競技做出裁斷。而他們雙方所押的賭注——海霸、冰魄綾綃、發簪、夢晶,都煩勞劍神代為保管。”

劍神微一皺眉,道:“委托在下保管也該有個時限。包括閣下在內,諸位千裡迢迢聚集琉璃城,為的便是那個海霸。本場若是沒有定斷,下一場如何繼續?”

北王道:“時限為一夜。倘若在今夜之內,證實凶手為雪千尋、伊心慈一方的人,則判定瘟神一方贏。若是證實凶手另有其人或者一夜之後還找不到真凶,便判定瘟神一方輸。賭博賭的也是運氣,那樣或許隻能說明天意不準瘟神贏。”

劍神道:“由誰負責追查真凶?”言外之意,他並不願擔此差事。

北王道:“在下不才,倒有興趣一試。瘟神旗下船員若為船長不平,也可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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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便在此刻告一段落。

離開炎心殿時,錦瑟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轉頭一看,竟是玲瓏。古銅色的臉蛋煥發著妍麗的光彩,整齊潔白的牙齒向她展露爽朗的笑容。“淘氣船長,你不可能真的叫做淘氣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錦瑟瞥了傾夜一眼,微露不悅,道:“我當然不叫淘氣……”話未說完,卻被傾夜打斷。“玲瓏船長,明日再見。”說完,牽了錦瑟的袖角,執意離去。

玲瓏無奈地聳了聳肩,又見自己的幾位船員跟了上來,便不再追問錦瑟的名姓,兀自回去自己的下榻之所。

西風等人已經先走遠了些,錦瑟和傾夜落在最後。

錦瑟甩開傾夜揪著自己袖角的手,道:“你長了本領了,學會給人隨便編排綽號。”

傾夜淡淡道:“不吭一聲就在外野跑四年,不是淘氣又是什麼?”

錦瑟無奈地白她一眼。

傾夜卻是微微露出一笑,道:“萍水相逢,轉眼即散,叫她了解你那麼多做什麼?”

錦瑟才知,傾夜是不願告訴玲瓏她的名字。默默玩味“淘氣船長”四個字,忽然心念一轉,不再抗拒。

傾夜發現錦瑟嘴角彎起,便問:“你笑什麼?看起來很不乖巧。”

錦瑟的笑容越發意味深長,悠悠道:“我是船長,你是什麼?”

傾夜神色一肅,道:“我是你的暗主。你休要淘氣,不許想什麼壞主意。”

錦瑟語重心長地道:“放心,你家船長從來都是想好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你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日後等著船長調教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斷出凶手

錦瑟和傾夜追上同伴時,他們正在談論瘟神這起凶殺案。

西風見錦瑟跟上來,便問:“你的馴獸可有追蹤到凶手的氣息?”

錦瑟道:“賭桌附近自始至終都不曾有外人靠近。而操控馴獸監視全場的,也絕非我一個。除我之外,至少還有兩位馴獸師,想必他們也沒捕捉到凶手的行跡。”

玉樓沉%e5%90%9f道:“炎心殿的座上賓可都絕非等閒。大家皆為海霸而來,這其中不知有多少位龍族霸王。能在這麼多高手的目光之下殺死瘟神,那凶手真可謂神通了得。”

雪千尋道:“劍神、東王、北王,還有江湖筆皆在場,那凶手膽大之極,竟然有自信不被抓住。”

伊心慈道:“也的確未被抓住啊。劍神淡泊不理,東王漠不關心,北王雖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