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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72 字 2個月前

:“亂來。”

直到骨牌落定、競武真正結束,西風才眼波一轉,飄向雪千尋。四目相對的刹那,西風一直冷酷的容顏終於輕輕綻開一抹溫柔的笑意。

本場賭博的第一回合,便出局了兩位競爭者,而最大的贏家,居然是來自內陸的落龍族少女。所有的旁觀者都被這樣的結果驚得瞠目結%e8%88%8c。

劍神把孔雀和玲瓏兩家的賭注——歸凰琴和紫鸞蛋一並擺在西風麵前,道:“選。”

西風研究了半晌,轉頭,眼中流露出貪心的光,向玉良鄭重道:“可否都選?”

玉良望著西風,嘴%e5%94%87翕合,悠悠吐出兩個字:“可以。”

瘟神立即不乾了,叫道:“劍神不公!四人競武,西風第一,老夫第二。由她先選,已是對魁首的特彆獎勵。老夫又沒輸,豈能一樣賭注也贏不得?”

玉良淡淡道:“你不是沒輸。你隻是沒出局。西風奪得三柄短劍,贏得十四個點數。你隻得一柄短劍,贏得三個點數。這樣的差距,你捫心自問是否可稱之為懸殊?”

瘟神臉露尷尬。旁觀的彆家海盜卻都暗自竊笑,無人出麵幫瘟神說話。

玉良又道:“紫鸞蛋和歸凰琴實在同等珍貴,閣下的意思是,要與西風平分賭注,才顯公平?”

瘟神雖也覺得紫鸞蛋和歸凰琴確實同等珍貴,可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渴求已久的歸凰琴落入彆人之手,心中不甘溢於言表,便對西風陰陽怪氣道:“小丫頭,你要了那琴,莫非自己會彈麼?”

西風語調慵懶:“如此精巧的瑤琴,擺著觀賞也未為不可。”

瘟神眉眼抽搐,又道:“你搶那紫鸞蛋就更莫名其妙。紫鸞乃是仙禽,全天下也沒幾個馴獸師能夠將它降伏。你要它何用?”

西風雲淡風輕:“我隻為瞧瞧紫鸞長得什麼樣,又與閣下何乾?”

瘟神心中憋悶,還待再說幾句,卻見劍神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瘟神本以為劍神有何見教,或許判斷將一件賭注累積到下一局的競技也未可知。卻沒想到劍神轉向西風,和顏悅色地道:“仔細孵化。紫鸞這種仙禽,生得十分漂亮。”說完,裁斷自定,把紫鸞蛋和歸凰琴一並推到西風麵前。

第一場賭博的競武結果,終於塵埃落定。

傾夜瞥了一眼慈眉善目的玉良,喃喃念了一句:“護犢子。”

錦瑟距離傾夜最近,第一個聽清傾夜在說什麼,驀地轉過臉來,愕然低聲問道:“你說劍神他……護、犢、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見血的競技

對劍神的裁定,瘟神頗為不滿。單看競武的結果:西風獲得十四點牌麵,瘟神獲得三點牌麵。倘若二人平分出局者的賭注,瘟神自己倒也有些汗顏。然,一場賭局還有兩個階段尚未進行,西風卻首戰獲得了兩件至寶——尤其那把歸凰琴,還是瘟神日思夜想、夢寐以求之物,因此,他無法不對此裁決耿耿於懷。

然而,劍神話一出口,就絕無更改餘地。而旁觀彆家海盜更是無一提出異議。瘟神心有不甘,卻也無能為力。

身為海上成名人物,瘟神不便再做徒勞的申辯,索性灑然一笑,朗聲道:“劍神的裁斷,老夫順服。”轉而又向自己的手下道:“呈上來!”

隻見一壯漢趾高氣昂地捧上一個小小的錦匣。瘟神接過錦匣,向賭桌上一擺,道:“我加注。”

西風便明白,瘟神是想激她把剛獲得的戰利品再押回賭桌。

已經變成旁觀者的玲瓏好奇地湊上前,問:“倒黴鬼,這又是什麼寶貝?”

方才的競武,瘟神對玲瓏下手狠辣,競武結束,玲瓏對他既不畏懼也不仇恨,言談態度一如往常。

瘟神道:“發簪。”說著把錦匣打開,果然是一支精美絕倫的發簪,論品相,必定價值不菲。

玲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看他們當中女子眾多,便拿出首飾做賭注?這東西你又是在哪買的?該不會又是從那個貪財的北冥織娘手裡淘換過來的罷?不過,這東西再好看,怕也隻值百金。豈能與紫鸞蛋和歸凰琴相提並論?”

瘟神隻是冷冷道:“這支發簪,出自東海雷震島莫惜金之手。”

玲瓏笑容斂住:“兵器師莫惜金?”

瘟神道:“沒錯。此發簪,其實更是一件兵器。”

玲瓏道:“莫惜金最擅設計精密兵器,東王障目的指環刺便是出自他之手。”

瘟神緩緩牽出一個冷笑:“所以,這支發簪的價值……”

玲瓏正色道:“這價值可了不得,怎麼也有古琴歸凰的一半了!”

瘟神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轉而向西風道:“小丫頭,你覺得這支發簪如何?”

西風已經默默審視了那支發簪半晌,慨然道:“這東西相當不錯呢。”

這種精密彆致的武器,正適宜靈巧溫秀的女子。而她們當中,恰有這樣一位女子。

瘟神心中暗喜,想她畢竟是女兒家,看見如此精美的首飾果然動了心。瘟神麵上卻不動聲色,道:“你可敢加注?”

西風道:“有何不敢?我也加。”

瘟神眼光瞟向歸凰琴。

西風卻夾起歸凰琴、捧著紫鸞蛋,施施然走到自己同伴中間,正待瘟神吹胡子瞪眼要喊住她時,西風去而複返,手裡多了一樣輕透純白之物。

西風把那樣東西放在賭桌中央,宣布:“加注。”

瘟神幾乎石化,一字一顫地道:“你押什麼?”

西風道:“冰魄綾綃。出自兵器師北冥織娘之手。”

這時候,就連一直低沉不語的孔雀也不禁露出詭笑,悠悠道:“兵器譜上排名第五的冰魄綾綃,我聽說,是被華鼎皇家得了去。”

西風卻不理會孔雀,隻問瘟神:“你覺得,這件兵器,與你那支發簪比較,如何?”

當著眾人,瘟神不敢顛倒黑白,咬牙道:“隻高不低。”

莫惜金製造的兵器貴在設計精密、工藝巧妙。而以冰魄絞以雪蠶絲織就的冰魄綾綃,不僅需要高超的紡織技藝,其原材更是珍稀難得。

賭注既已下定,首場賭博的第二階段——競技便即將開始。雙方協定,本回合的出戰者數目為各二人。

瘟神方,瘟神船長再度%e4%ba%b2自出戰,而他的搭檔,則是一個名叫白鬼的少年。人如其名,白鬼看起來隻有十□的樣子,形容枯槁、膚色蒼白,襯得他一頭烏發十分紮眼。此人一出,倒令伊心慈等人想起了小狼兒。

西風退歸座中,幾人稍加商議,最後決定以雪千尋、伊心慈搭檔出戰。

待四人在賭桌前坐定,玉良便給雙方各發一枚由鯊齒打磨而成的空白簽。並同時點燃了一根計時香。

香火緩緩燃起,玉良開口:“從此刻起,競技正式開始。”

伊心慈和雪千尋正在研究鯊齒簽,剛發現它有正反兩麵之分,便聽劍神宣布競技已經開始,不由微微一驚,卻無法插口,隻聽得玉良將競技規則娓娓道出。

原來,本次競技也是隻以一回合定勝負。雙方各自在鯊齒簽的正麵刻下符文作為己方牌麵。點數、天乾、地支,甚至八卦爻紋,任意皆可。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在出牌之前,賭家應竭力保管己方鯊齒簽,同時,當想方設法獲知對方鯊齒簽上所刻符文,並把對方符文刻在己方鯊齒簽的反麵。

在香火燃儘之前,牌麵可不限次數地磨掉更改。然,鯊齒簽薄如樹葉,正反兩麵各刻一次符文,都需十分小心,倘若磨掉一層再刻,便有損壞薄簽的風險。

待香火燃儘,雙方各把鯊齒簽封在桌上的甕中,表示出牌,並分彆道出己方與對方鯊齒簽正麵的符文,賭局仲裁人玉良便開甕亮牌。

倘若符文與其所述一致,則記一分。不符、或空白,則給對方記一分。

再看鯊齒簽背麵,若與對手正麵符文相同,再記一分,不符、或空白,再給對方記一分。

鯊齒簽斷裂或穿透者,則給對方記一分。

最終以得分高者勝。

玉良道:“競技賭博乃是千術之爭,可以惑人五感,無血即無罪。卻不可以武力傷人,見血即輸。競技過程中,可任意使用道具。東王已為諸位提供十分豐富的器物,如不需要,亦可自備。到香滅之時,未將鯊齒簽送入甕中者,將被判出局。”

玉良將規則敘述完畢,計時香已經燃掉了三分之一。

伊心慈與雪千尋對視了一下,幾乎異口同聲道:“我們需要道具。”說完,兩人起身去指定的地點挑選出千的道具。

瘟神與白鬼一句也不交談,起身尾隨伊、雪兩人。

存放千術道具的空間,隔離了旁觀者及仲裁人的視線。此處被置物的架櫃隔成了九轉八折,瘟神和白鬼雖比雪、伊兩人晚踏入一步,卻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雪千尋將空白的鯊齒簽交給伊心慈保管,自己則全神貫注地選擇適用的物件。很快,她似乎找到了一樣合心之物,轉回身,對伊心慈無聲示意,伊心慈便將鯊齒簽交還了雪千尋。雖然身邊無人旁觀,兩人遞交鯊齒簽時還是以袖遮掩。雪千尋拿到鯊齒簽,用手攏著,悄悄瞥了一眼,仿佛記住了牌麵,對伊心慈微微點首。接著,兩人便分頭行動。

隻轉過了一條置物架,雪千尋便迎麵碰上了伊心慈。

“這麼快?”雪千尋以%e5%94%87語對伊心慈道。

伊心慈以同樣的方式無聲作答:“看到了。”

雪千尋麵露喜色,取出了鯊齒簽。剛要交給伊心慈,卻忽地頓住,向四周瞥了一圈,輕輕搖了搖頭,很小心地掩住牌的正麵。

伊心慈會意,在袖下飛快地比了一個“四”的手勢。雪千尋便在鯊齒簽的背麵,小心翼翼地刻了四顆圓點。

忽然,伊心慈仿佛覺察了什麼,神色嚴峻,對雪千尋做出一個手勢,便先行一步,消失在前方不遠的轉角處。雪千尋也不追,算計了時間應該所剩不多,便決定離開這個置物間,回到賭桌。

走到置物間門口,雪千尋與伊心慈再度彙合,兩人相視一笑,執手而行。瘟神與白鬼仍是尾隨二人之後。四人到得賭桌前,計時香已經燃至尾稍。

待瘟神與雪千尋分彆將鯊齒簽置入甕中,香火恰好燃燒殆儘。

仲裁人玉良將四副紙筆分發四人。四人分彆在紙上寫下己方與對方的正麵牌麵符文。

玉良將四人寫好的紙箋收回,凝氣於指端,便有一股柔和的靈氣,將四頁紙送到大廳中央的一塊塗膠的石壁上。這樣,在座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