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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58 字 2個月前

何其殊笑聲更亮,連連搖頭:“我可沒打算這就去見冥王。”

冥兒聞言頓時沉下臉來:“聽他的意思,是不大喜歡本王。”

何其雅連忙解釋:“正常的活人都不願見冥王大人的。”

恰在這時,蕭姚道:“人生常常事與願違,你今夜便能見到冥王也未可知。”

西風%e5%94%87角微挑:“蕭姚說的倒有些靠譜。”

何其殊反%e5%94%87相譏:“也許冥王他老人家更想見的是你。”

冥兒怒不可遏:“混蛋,他說誰是老人家?本王讓他瞧瞧是焱火厲害還是鬼火厲害。”

何其雅急忙又是一番好言安撫。

與此同時,蕭姚不屑地笑道:“冥王大概更忌憚與我相見呢。”

此言一出,有些膽大北海的海盜當場哄然大笑,笑她狂妄也應有個限度。而在遠離人群的僻所,傾夜等人卻是暗暗震驚。

冥兒一萬個不服:“本王會怕她?可笑!”

星城翩鴻道:“恐怕蕭姚並非虛張的狂妄。假如她有自信能殺掉冥王呢?”

空逝水立即反駁:“她若有那樣的本領,又豈會被何其殊刺傷?”

西風道:“能殺掉冥王的人,想必也沒少遭到冥王的反擊。我兄因魂魄受傷而至今無法覺醒龍技,倘若魂魄被削下一部分,又將如何?”

伊心慈道:“果然那個禍冥者便是蕭姚罷?也正因如此,魔君才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無敵。”

錦瑟卻道:“不到確切證實,倒也不便妄下結論。那個禍冥者未必就是她。”

玉樓詫道:“錦瑟,你在袒護蕭姚?”

錦瑟淡淡道:“我不敵對她,更不袒護她。我隻是覺得,比起邪魔,蕭姚倒更像一個人。”

這時,久未開口的雪千尋深以為然地接著道:“沒錯,蕭姚更像是一個人,一個懂得恐懼和悲傷的人。”

玉樓道:“她當然是人的模樣,不會生得青麵獠牙。”

錦瑟置之一笑,目光再度落向戰場。

雪千尋望了一眼淡漠如常的傾夜,也隻是搖頭不語。

幾人說話的功夫,蕭姚與何其殊又激鬥了數十回合。多水的地形給蕭姚帶來了便宜,泉眼、溪流和水潭,無不成為蕭姚隨手可及的淩厲兵器。兩人一攻一守,在狹長的山穀中回旋飛掠。觀戰者位處高地,不必過多地挪動位置,也看得出東王和北王的戰鬥軌跡。隻見何其殊的火係龍技雖然厲害,卻隻夠勉強化解那一次又一次的水槍水劍,他的速度似乎遜色東王許多,常常一道異常猛烈的火柱激出去,卻都非常遺憾地打空。火柱要麼擊入地縫,無聲無息;要麼灌入泉眼,暫時阻止泉水的冒出。

不知哪個海盜忽然揚聲讚道:“不愧是北王,選擇此處作為戰場,有風度!”

玉樓低聲嗤道:“他若真有風度,就把戰場設在海上。”

何其殊果然主動坦言:“在下有風度卻也十分有限,這樣的地形,對東王有利,對在下也沒有任何壞處。”

那些海盜自是不解,空逝水卻是深深一歎,問何其雅:“聽說華鼎王朝的天下有大半是這位莊王替兄長打下的,此話當真?”

何其雅點頭稱是。

空逝水搖了搖頭:“所以說,這位北王最擅長的並非單打獨鬥,而是運籌帷幄。他一交手就知道了蕭姚的實力,所以毫不猶豫地轉換了戰場。而這一後手,恐怕是他老早就已籌劃好的。”

伊心慈納罕道:“難道他方才已經做了什麼麼?”

空逝水道:“做是做了,但似乎並沒有下定決心做到最絕。”然後轉問傾夜:“小夜,你覺得這種程度,蕭姚應付得來麼?”

傾夜與蕭姚交手最多,也最了解她的實力,稍作忖度,便道:“如果僅限於此,蕭姚勉強可以應付。”

此時西風終於領悟了玄機:“何其殊並不是無意中打偏,他的每一道火柱都是按照精密籌劃好的位置打入地下的。”

詞語一旦道破,幾人便都恍然大悟。他們居高臨下地望著這猶如斧劈似的山穀,都不由地在心底喃喃:這海島之下究竟蘊藏著多麼巨大的熱能,才會把這坐落在北海之中的極寒之地生生烘出一個暖春?

“但願……”空逝水不懈警覺地祈禱,“這家夥不要妄圖喚醒這座火山。”

☆、第二百一十九章 烈火

第二百一十九章

相比於天地滄海桑田的變遷,人的存在顯得何其渺小而短暫。沒有人知道冰島深處這一線春意盎然的峽穀是在何時形成的,它隻是有力地證明著沉睡在島嶼之下的熾烈之火曾經肆虐過。

當何其殊第七次打“偏”一道猛烈的火柱時,蕭姚徹底明白了這位對手的縝密籌謀。因此她終於停止了進攻,望著略顯疲態的何其殊幽冷而輕蔑地一笑。

何其殊已然身負三處傷,連忙抓住這莫名其妙的短暫停頓暗暗調息,而他的麵容卻一如起初的冷峻沉定。表麵平靜的海島之下,正醞釀著凶猛的地火,何其殊那幾道淩厲的衝擊,為那熔岩開辟了肆意奔流的通道。現在隻需要一點點恰到好處的觸發,這片土地便會如同熟透了的西瓜,沿著一個細小的裂紋崩開。

“不惜受傷也要堅持你的計劃麼?雖說你們火靈龍族比常人耐燒一些,但玩火玩大了終究是有些危險的。”蕭姚開始挑明。

何其殊微微一詫,隨即冷笑:“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畢竟我也不想……”

“彆說你也不想傷及無辜。”蕭姚打斷他。觀戰的海盜中,有些異常敏[gǎn]的人發覺這話中的玄機,立即警惕起來。

蕭姚轉而放低聲音:“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是你這種有野心統治天下的人,怎會在乎這區區百餘人的生死?”

何其殊的確沒有那麼在乎這些觀戰者的性命,哪怕他們都算是頗有名頭的海盜,但在何其殊眼裡,也不過就是海盜而已。

“難道你會在乎?”何其殊反問。

蕭姚皺了皺眉:“我隻是厭惡人肉被燒焦的氣味。”

何其殊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有什麼法子?這是一場至死方休的對決,而我隻是不想死罷了。”

之所以會促生這場生死決戰,是因為原北王寒冰觸犯了蕭姚的雷池,以羲奴為質、覬覦夢晶、趁危打劫,外加他手中所持的寒冰角,這一切足以令蕭姚動起斬儘殺絕的念頭。可惜,狡猾而走運的寒冰卻將北海海盜王的寶座連同這場凶險的決戰一並丟給了半路殺出來的何其殊。眼下,蕭姚除了想要得到那隻海殤角之外,對何其殊倒沒有趕儘殺絕的*。然而,事到如今,蕭姚斷不肯說出“我們可以隻較輸贏,無須死戰”這種話。

“不過,這種程度的厭惡是不難克服的。隻要你彆悔恨玩火*便好。”最後,蕭姚如此輕描淡寫地道。

“並不是很想殺他,但隨手殺個人,也無所謂。”空逝水驀然低低道,“蕭姚就是這樣一個人。”

伊心慈擔憂地火爆發,焦急道:“何其殊如能將海殤角輸給蕭姚,蕭姚也未必就會置他於死地罷?”

何其雅立即道:“就算他知道有那樣的結果,也絕不會認輸。小伊為他效力多年,難道還不知他是什麼人嗎?”

錦瑟也看清了形式:“他們都是難以妥協的人,到如今,卻真成了非得置對方於死地不可了。”

西風道:“何其殊的籌謀可謂又狠又精,但蕭姚恐怕更不是等閒之輩。”說著,向四下裡瞭望了一陣,悠悠道,“不如,我們先跑了罷,免得到時被這兩人闖的禍殃及。”

錦瑟很給麵子地拍了拍手:“好主意,你說往哪跑比較好?”

玉良十分嚴肅:“澈兒,憑你的武功,要逃出這場災難當然不在話下,可是在場的這百餘人豈不是要葬身火海?”

星城翩鴻忙道:“令媛有一點說的沒錯,這兩人的確是在闖禍。”

雪千尋道:“所以說,我們應當阻止他們?”

何其雅道:“不論是誰出手乾預,二哥都不可能服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空逝水歎道:“蕭姚是不止不會服氣,恐怕更要逆反而行。再說這是兩位海盜王之間的對決,旁人終究沒有理由介入。”

久未開口的傾夜淡淡道:“但是已經有人在介入了。”正是因為發現了那個神秘人的介入,傾夜才靜觀其變到現在。

空逝水一怔:“誰?”星城翩鴻和玉良也是十分驚愕。

“不認識。”傾夜語氣依然平淡。

空逝水等人仔細觀察,卻仍然沒發現戰場上有第三人。

“難道是虛影龍族?”玉樓喃喃。

傾夜道:“不。他隻是速度特彆快,再加以地形的掩護,所以難以被人發現。”

空逝水道:“那個人是哪邊的?”

傾夜道:“他在幫何其殊,否則何其殊這樣一心兩用早就不止受三處傷了。”

何其雅道:“不可能,二哥絕不會暗派幫手。”

傾夜道:“我並沒說他是何其殊的手下。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熱心的好人,他既不想引爆地火,也不想暗殺何其殊。”

儘早殺掉何其殊便能避免火山爆發,其他幾個人也曾想到這一點,連何其雅都不例外。但同樣地,如能幫助何其殊殺了蕭姚,也能避免這場*。

錦瑟問:“蕭姚是否能發現那個熱心人?”因為傾夜方才說那個人有偏袒何其殊。

傾夜觀察蕭姚的反應,揣摩道:“應該還沒有罷。如果有的話……”

“明白了。”錦瑟打斷她,淡淡一笑,“蕭姚是什麼脾氣,我也大致了解了。看來最好是彆被她發現。”

“嗯,最好彆被她發現。”西風重複了一遍。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然而,偏偏事與願違。就在他們每個人都在心底重複這句話的時候,蕭姚忽然顯得勃然大怒,冷喝一聲:“是誰?!”

上百號觀戰的海盜全都莫名其妙,交頭接耳。

“唔,看到了。”西風卻似有幾分驚喜地道。

“看到什麼?”冥兒問。

“熱心人。”西風答道,“他要跑。”

這時候,錦瑟先前布置的馴獸也終於傳回信報。“向東南去了。”錦瑟的目力雖然捕捉不到那人的身形,這判斷卻十分準確。

幾句話的功夫,戰場上蕭姚早已隨著那聲喝問率先發難。何其殊不明所以,情急之下終於觸發地火。刹那間,兩人之間的大地陡然裂開,一股岩漿噴湧而出,阻隔了蕭姚的進攻。

傾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