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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44 字 2個月前

雪千尋一掌,因為劇痛而鬆懈了一個瞬間,萬沒料到就是在這短暫的一瞬間裡,錦瑟就準確捕捉到那群海鳥的元波,並將之收為己用。

錦瑟為“盾”,不能對身為“鋒”的胡山發出主動攻擊,隻是頗為憐憫地向胡山瞥了一眼,卻連一隻強盜鳥也不留給他。

西風向錦瑟道:“謝了。”

錦瑟笑道:“不客氣。”轉而望向燕十七,悠悠道:“出鋒者,你方才向我發出了一連串的風刃,共計七次主動攻擊,好像,我一次也未還擊呢。”

燕十七望著錦瑟雲淡風輕的淺笑,越發覺得她比之雪千尋和玲瓏,彆有一番迷人風姿,不禁酥了一半,嬉笑道:“美人,哥哥可是對你留情了不止一星半點。要知道,風靈龍族全力發出的風刃,可不是你的踏波能夠閃避開的喲。所以,美人接下來的還擊,可不要……”

“絕不會手下留情。”錦瑟笑容可掬,和氣地道。話音未落,那黑壓壓一團強盜鳥勢如箭雨,衝向了燕十七,“燕十七,這是回敬你的,第一次反擊。”

伴著嘈雜的鳥鳴,和風刃劈碎鳥身的聲音,流虹塔塔頂驀地響起了低沉深悠的鐘聲。它意味著,第一支計時香已經燒儘,第二炷香正在點燃。海霸仍在不斷上浮,距離海麵越來越近。

在第一炷香燃燒的時間裡,傾夜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東王身上。東王始終不以正麵與傾夜相對,而這本身便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不論傾夜快到什麼地步,居然都不能快過東王。

玉良一瞬不瞬地望著傾夜和東王兩個人,猛然間,心中湧起了一股寒意。

玉樓發現玉良神色有異,低聲問道:“父%e4%ba%b2,您怎麼了?”

玉良喃喃道:“殿下她……正在全力以赴。”

伊心慈納罕至極,在她看來,傾夜與東王俱是身法迅疾如電,又靜又輕,幾如鬼魅,然而,兩人卻是一招也不曾對接。

“大人,”伊心慈小心地問道,“傾夜和東王打都還未打起來,您怎麼說傾夜正在全力以赴?”

玉良微微搖頭:“絕頂高手的較量,總是看似平靜,而其中的驚險,唯有她二人知曉。與殿下相識多年,我卻從未見她如今日這般認真。她好像……在害怕什麼……”

傾夜的一切恐懼,皆來自那個最熟悉的背影。

太了解她。

所以才赫然明白,這次豪賭的最終決戰,為何是無忌賭博!

——因為東王想殺人!名正言順、明目張膽地殺人!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有人開始喜歡東王了。

☆、第一百六十章 破金剛

當看到從背後襲擊西風的那隻血蝠,變成了真正血肉模糊的蝙蝠之後,胡山的青臉一垮到底,簡直如喪考妣。於他而言,血蝠是比強盜鳥珍貴百倍的武器,其形體纖巧,飛速迅疾,隻要其爪牙能將敵人蹭破一點皮肉,那劇毒便可致人死地。然而,胡山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西風甚至不必回頭,便能將其一擊斃命。那一閃而過的尖銳金芒,再度令胡山驚歎。

龍靈光劍!連北王都為之愕然的超強靈子,難道當真是由某個超乎尋常的魂魄所化?

“莫非那個傳說是真的?魂魄可以被淨化為純粹的靈子,甚至被凝聚成光劍。就如同——禦龍符!”胡山正胡思亂想,卻不知道自己已被“威懾”籠罩。他想站起來,卻爬不起,這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遲鈍。

西風已然駕臨到他的麵前,胡山隻見她的衣袂發梢都被殺氣鼓脹,微微翩飛,她整個人便顯得格外超逸清冷。胡山呆呆仰視著西風,恍惚間以為麵對的是個冰雪戰神。這樣的女子,美則美矣,卻隻叫人恐懼得心神錯亂。

西風輕緩抬手,早將靈力凝聚於指端,她甚至懶得多看胡山一眼,就毫不猶豫地將那股淩厲劍氣刺向他的眉心。便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斜刺裡猛然殺來一股冰寒的掌風,生生截斷了那一致命殺招。西風隻覺渾身一冷,自身的殺氣陡然一顫。同時,胡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拎起,丟在了一旁,他逃出了“威懾”,也再一次逃出生天。

“比起殺掉一個弱者來說,或許更有必要多花些力氣來解決一個比較危險的強者。”北王收掌,緩緩拔出一柄二尺來長的怪“劍”出鞘。那柄“劍”實則是一根獸角,也不知是出自何種生靈,甚至未曾經過打磨,完全便是其原始的模樣,隻是在其根部裝了一截白玉劍柄。這根獸角看來平庸無奇,卻在北王手指輕拂角麵之後,變得寒光凜冽,冷氣逼人。

西風原本不離雪千尋左右,這時,卻輕輕一把將雪千尋推了開去。她知道北王絕不會讓她再殺胡山一次,索性接受這個新對手,欣然道:“其實,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

北王一笑:“同感。胡山並不配做你的對手。”轉而瞥了一眼胡山,悠悠道,“其實你該慶幸並沒有真的殺死胡山。若是接連失去兩個臂膀,本王一怒之下,或許會忘了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不知閣下的適可而止,是怎樣的‘可’,和怎樣的‘止’?”西風饒有興致地問。

“大概,隻要讓你從此再也拿不起劍來,便可以停止了。趕儘殺絕就不必了。”北王笑容和藹,語重心長地道,“小姑娘家,還是莫要打打殺殺為好。”

“老人家也該靜靜地頤養天年為妙。”西風彬彬有禮,最後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承讓。”

“承讓。”

言畢,兩人俱都目光一冷,龍靈劍與寒冰角亦在同一時刻發動。

整個流虹塔內,忽如凜冬降臨,陰寒瑟瑟。

不知何人喊了一聲:“快些出去!這場對戰,觀不得了!”

自那人一聲喊之後,餘眾紛紛騷亂起來。功力弱者,便再也不敢逗留塔內,隻得抱憾遠遠退出。須臾,塔內就隻剩下出戰的十一人,仲裁人玉良,旁觀者玲瓏、玉樓、何其雅,以及東王和北王旗下的三五個武功較高的海盜。

巫美原本利用障眼魔術藏在隱蔽的角落,獲得暫時的安全。不料北王忽然使出“凜冬”龍技,巫美抵受不住,猛烈咳嗽起來。她剛咳嗽了一聲,便感到一股掌風自背後打了過來,心中一緊,抬足便跑。

“找到你了!”胡山狂喜。

一股青煙散開,巫美現出了身形,同時也被胡山一掌拍在後肩。那一掌本來不重,然而巫美卻是十分體弱,登時嘔出一口鮮血來。胡山望之,倒先愣了,甚至以為她是有詐,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追加一擊。

就在胡山猶豫的瞬間,雪千尋飛掠過來,將巫美擋在了身後。

巫美見保護自己的竟是武功半吊子的雪千尋,心中感動不已,嘴上卻道:“你快走開!誰用你救!”

雪千尋知她嘴硬,毫不理會,隻用命令的口%e5%90%bb道:“記住,他方才打了你一下,你有一次反擊的權利。聽我的話,叫你出手時再發動。”

巫美不明白雪千尋謀劃的什麼戰術,但見她如此堅定自信,便乖乖答應道:“唔,好。”

胡山納悶道:“你們結成了同盟?難道你們早就是朋友?”

雪千尋不予解釋,肅然道:“胡山,你先打我一次,我再反擊一回。你敢不敢?”

胡山大感羞辱,青臉變得發紫,道:“你為盾,我為鋒。在這個競賭規則裡,盾注定是用來犧牲的,你既有膽激我出手,可莫怪我欺負你。”⑧思⑧兔⑧網⑧

雪千尋道:“少羅嗦!你敢是不敢?”

胡山怒道:“你不怕死,我有何不敢?”說完,運氣於掌,準備發力。

雪千尋亭亭立定,毫不畏縮地等待那一擊。胡山見雪千尋生得清麗嬌美,任他再是粗魯野蠻,一時也不忍痛下毒手,心想叫她吃些苦頭便罷。於是隻使了三成功力,向雪千尋肩膀打去。

雪千尋咬牙挨了那一掌,踉蹌後退了數步。巫美急忙扶住雪千尋,擔憂不已,她下意識地朝傾夜望去,恰見傾夜替錦瑟擋了燕十七的連環風刃。而傾夜也似感覺到巫美的目光,轉頭向她望過來。看到傾夜那溫和慈悲的眼神,巫美還是會怦然心動,她自惱而自慚,急忙避開那雙眼睛。

胡山望著雪千尋堅韌清冷的麵容,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情愫,咧嘴一笑:“雪姑娘看起來嬌弱,原來很耐打。”

雪千尋一聲不吭,她觀察胡山的臉色,趁他放鬆未用金剛龍技,突地衝上近前,猛然擊出一拳,正中胡山下頜。胡山萬沒料到雪千尋的輕功身法如此驚人,更沒料到她這帶了助跑的一拳會有如此強勁。這一拳直打得胡山牙槽鬆動,眼冒金星,險些咬斷%e8%88%8c頭。

“好,很好!”胡山狠狠晃了晃腦袋,他挨了雪千尋的打,不怒反笑,露出染血的牙齒,表情亢奮,“凶極!美極!耐打且暴力!我、喜、歡!”說完,臉色瞬間變得青灰如鐵,再不打算留情,向雪千尋凶猛地打出第二掌。

與此同時,錦瑟驅使的成百隻強盜鳥已然損失了大半。而燕十七毫發未傷。

傾夜替錦瑟擋過了燕十七淩厲的連環風刃,旋即便遭東王追來一擊,傾夜隻得再度與她纏鬥。

錦瑟隱在十幾隻健碩的強盜鳥之後,抽空喘熄。此刻塔內已被寒氣籠罩,而她的額上卻微汗不止。

燕十七憐憫地看著那僅存的十幾隻強盜鳥,好整以暇地戲謔道:“嘖嘖,不是自己養的馴獸,用起來真是不心疼啊。”

錦瑟也是一派輕鬆:“此言謬矣。雖不是自己養的鳥兒,此刻的心疼可一點也不會比它們的舊主少呢。”

燕十七道:“可惜它們的舊主無能,辛苦養的鳥兒,成了彆人的擋箭牌。接下來,你可是打算把他的血蝠也搶來做肉盾?”

胡山聽了,臉上肌肉亂顫。

錦瑟苦笑道:“閣下莫用餿主意唬我。你禦風有道,會飛的到你身邊就開始打旋兒,我豈會上你的當?倒是那三隻金錢豹,或許比飛鳥、蝙蝠更有些用處。”

胡山便稍許放心。

千秋把錦瑟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又憂又恨,無奈對手夙沙情的鞭法精湛老辣,正是她流星鎖鏈的克星,加上三隻金錢豹的協助,她才能勉強與夙沙情打個平手,當然最怕自己的馴獸被錦瑟奪去禦使權,忙衝燕十七喊道:“燕十七,你這死花癡,要對那馴獸師手軟到幾時?”

燕十七對千秋做了個哭喪臉,轉回頭對錦瑟歉然道:“對不住了,那個女人雖不是我喜歡的型,但作為同伴,多少總需要幫她一些的。”

錦瑟彬彬道:“請便。”旋即身形一晃,人已飛遠。那飄逸輕靈的踏波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