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1 / 1)

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63 字 2個月前

夜全部看透。

“可是,雪千尋她……”玉樓也是又急又惑,卻終究不忍說出來“她還很弱”。

傾夜看著雪千尋,聲音柔和:“我知道,隻要她不想死,就不會死。放心罷,她和我們在一起。”

玉樓幾乎有些羞憤地漲紅了臉,仿佛預感到傾夜即將公布的最後一名出戰者是誰,響聲道:“花前輩視我玉樓為何人?”

傾夜沒有半分遲疑,字字從容:“最後一位護盾者,錦瑟,馴獸師。”

何其雅沉默不語,退在一旁。玉樓悲憤交織,直盯著傾夜。

傾夜輕聲道:“抱歉。”便沒有更多的解釋。

她自然明了玉樓與何其雅的心情,然而,除了因為他二人都曾魂魄受傷,一人龍技尚未覺醒、一人依賴月光充能之外,更是因為西風、錦瑟和雪千尋注定了有朝一日要麵臨比此刻更加凶險的挑戰。倘若今日讓她們退縮,那麼,未來那一戰,勢必絕無勝算。

“那麼,最後,請東王宣布出戰者。”玉良按部就班地指引賭博的進程。

而東王的人卻不在場。

胡山忽然道:“怪哉。這兩日東王很是反常。往日似乎不曾這般遮掩行蹤。”

“胡山,放肆。”北王沉聲嗬斥,接著道,“或許東王並不打算%e4%ba%b2自出戰。”

“不。本人障目,為‘出鋒者’。”驀地,虛空裡響起一個玉碎冰淩般的聲音。

無人看清發生的過程,那句話音甫一出口,眾人就發現東方巫美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女子。她背對著眾人,一身墨色衣裳,烏發如瀑。那隻漆黑的碩大鸚鵡撲棱棱飛了過去,落在她的肩頭。唯獨,便顯得她腕間露出的一節玉鐲,格外瑩潤翠綠。

雪千尋看不見東王的麵容,隻盼她轉身。然而,東王沉靜而立,毫無轉身的意思。雪千尋不由向傾夜望了一眼,心想,隻要東王轉身,傾夜便能認出她了。卻不料,一向淡漠的傾夜居然一瞬不瞬地盯著東王的背影,好似怔住一般。

錦瑟和西風自然也在第一時間望向傾夜,並都發現了傾夜眼神裡的震動。

她們便都明白,傾夜已經認出了東王。

倘若是最熟悉的人,何須看清正麵?隻要聽到她的聲音,不、僅是望見她的背影,便足以確認無疑。

東王接著道:“出鋒者,燕十七,風靈龍族。護盾者,千秋,馴獸師。護盾者,東方巫美,魔術師。”

待東王念到“東方巫美”四個字,雪千尋驚愕之間衝口而出:“為什麼是巫美?”

莫說逆流遊出閘門,哪怕跌進冰冷池水,巫美恐怕都抵受不住。東王此舉,無異於置巫美於死地。

東王不理會雪千尋。巫美也不看雪千尋。

千秋冷冷道:“東王不留無用之人。”

容不得雪千尋更多質疑,仲裁人玉良早把四炷香擺好,指尖輕觸第一炷香,一股薄薄的熾熱劍氣激出,將香火點燃。

“無忌賭博,開始。”波瀾不驚地,玉良宣布。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才開始真打喲~

有猜對傾夜的戰隊安排嗎?

現在,可以猜錦瑟的新馴獸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讀心者之死

計時的香火細如鬆針,長五寸許。甫一點燃,那一點紅火星便迅速下移。眾人隻覺腳下忽然一震,知道是海霸正以極快的速度向海麵上遊。

與此同時,十二位競賭者幾乎在同一刻發動。

西風的威懾直擊讀心者憂童。憂童雖是功力深厚,卻也被那一懾震得手腕發軟,擲向東方巫美的魚骨刺便弱了幾成。十幾枚魚骨刺的勢道雖然不夠強勁,卻仍然儘數擊入了巫美的後心。然而,巫美的身影卻在那一瞬化為泡影,隻在原地留下一層細細的灰粉。原來真正的巫美早不在原地,那隻是一個魔術布置的虛影。

此刻,巫美已被東王攜走,並不知在何時使用障眼魔術掩飾了身形,是以無人知曉東王是在幾時將她放下、把她藏在何處。巫美成為暫時安全的隱形人。

東王的速度極快,人們無法看清她的樣貌和動作,而隻見她疾速掠了一圈之後,返身向憂童飛了過去。

還未從西風的威懾中完全恢複的憂童,渾身上下隻有頭腦和嘴巴最為靈敏,他讀到了對手的思想,登時嚇得魂飛喪膽,驚聲疾呼:“救……”他第一個字還未吐全,聲音便戛然而止。

北王和胡山聽到呼救後,同時來援也未趕得及。帶著淩厲劍氣的纖細銀刺將憂童的太陽%e7%a9%b4洞穿,他的表情定格在驚慌痛苦的刹那。

而在他不遠處的西風則收回了發出一半的龍靈劍。

——西風的殺招已然沒有必要。東王那支尺八長的指環刺,居然快過了西風的龍靈劍。

第一個喪命者,死在香火剛剛燃起之後。

北王目光凝了一凝,才相信眼前的事實,他冷冷望著西風和東王,一字一頓道:“二位好默契。”

西風和東王俱是淡然:“讀心者實在討厭。”兩人說完,不由相視一眼。

北王心中惱火。他本希望憂童能在“競技”環節讀破對手心思,助其大功告成。卻不料這個隱秘窺探者竟在戰鬥甫一開始就引來了殺身之禍。憂童是何等的不走運,明明也是一等一的武者,卻偏偏招致東王和西風這兩個人的合擊。

看到東王和西風對視時的神色,北王憤慨、困惑之餘,不禁福至心靈,猛然間悟到了什麼。

西風和東王都是武功爐火純青之人,絕不會擔心被憂童讀破自己的招式。因為她們的攻勢一旦發起,就一定會比憂童吐字的速度更快。然而,這兩人卻不約而同地第一招就使出絕技來對付憂童。顯然,關鍵點並不在於這場競賭本身。在東王和西風的內心,必定有著不願讓外人窺視的秘密!忽然間,北王對於犧牲掉憂童這件事不再惋惜,他看著東王輕盈如鬼魅般的身影,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甚至、莫名地聯想到了東王允諾邀他一起解讀的那顆夢晶。

“障目其人,神秘莫測。豈是一個輕易願意與人分享隱秘的人?”北王默默思忖,“而花傾夜和西風也顯然不願把那顆神秘的夢晶拱手送與障目。要等待障目得它到手,需得等到何年何月?既然如此,我何不找個時機將那夢晶據為己有?”

北王思緒飛馳,手下卻毫不懈怠。隻需大眼一掃,他便斷定雪千尋是在場者最弱的一個——豈止是最弱,北王甚至質疑起花傾夜的決策。這個雪千尋,看起來最多隻是學了三年五載的武功而已。

“這孩子很是漂亮,死了倒有些可惜呢。”北王暗中自語,出招卻沒有半分留情。他認為,要儘快減少對手的數量,最明智的,便是將最弱者一舉擊斃。

雪千尋感覺到一股寒氣迫至近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反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西風身法如電,將雪千尋抱入懷中,同時接下北王那一記寒冰掌。猛然間,一股冷冽寒氣順著掌心侵入西風體內,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同時,北王也覺半個臂膀震得劇痛,表情扭曲。雙方各自退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胡山恰在西風的背後等著。

雪千尋被西風單手抱住,看見胡山鐵著一張臉悄無聲息地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凝起一股劍氣便向胡山擊去。那股劍氣十分濃烈,卻有些發散,胡亂地拍打在胡山身上。胡山竟然不躲不避,照單全收,同時,一步也不停地衝了上來。

雪千尋見胡山挨了那股劍氣之後渾不在意,方急道:“小心!”

西風轉身時,雪千尋也跟著轉頭,她看見胡山臉色愈發鐵青,幾乎顯得錚明瓦亮。陡然間,她想起了海盜鐵骨頭也曾有過這樣的臉色,叫了一聲:“西風彆接。”竭力掙開西風的懷抱,卯足內力,舉掌奮勇迎擊。

隻聽嘭地一聲大響,比西風和北王的對掌更加猛烈,雪千尋白皙玉手撞上了胡山的鐵色厚掌。西風頓覺有異,果然看見雪千尋臉色登時變得煞白,眼圈發紅,她知道雪千尋吃了大痛,心疼不已,當即揚臂激出龍靈劍,直刺胡山咽喉。

早有一群黑壓壓的強盜鳥飛了過來,一起銜住胡山衣服上的數十枚鐵環。同時聽得尖銳的哀鳴聲起伏,胡山的麵前黑羽紛飛,血花濺了他一身。有七八隻強盜鳥被龍靈劍擊斃。而胡山則被馴鳥帶上了高空。

流虹塔共有七層,隔層為窄環狀,建在塔的內|壁,寬闊的中心部分則是一通到頂。胡山直向上逃,接近了塔頂。龍靈劍鞭長莫及,他暫時逃過一劫。自此以後,便是有人求他他也不願靠近西風半步。

西風收劍,忙拾起雪千尋的手腕查看。雪千尋連叫:“疼啊,疼。”

西風知她筋骨被傷,恨不能替她受疼。

雪千尋一個勁地甩抖手腕,痛得簡直希望這雙手不是自己的。

西風急得變了顏色,焦聲道:“彆亂動,可能骨骼被震裂了。”

雪千尋顯然不願接受這種事,連聲道:“不會,才不會裂。”便說邊自己揉,揉了幾下,臉上浮出笑顏:“好啦,不疼了。揉揉就好了呢。”

西風見她額角還在冒著冷汗,眼神慢慢從疼惜變得冰冷,轉回頭,直視胡山。

胡山也正痛得呲牙咧嘴,覷目俯視著雪千尋,嘴角卻勾起一個扭曲的曖昧詭笑。

西風見之厭惡至極,低低問雪千尋:“你看出他的體格不同常人?”她知道,雪千尋是因為發現了胡山的非比尋常之處,才會急於代替自己迎擊他。

雪千尋道:“曾經見過他這樣的人。當他發動一種叫做‘金剛’的強化係龍技時,筋骨皮肉就會變得像鋼鐵一樣。”

“明白了。”西風冷冷低語,“看來需要多揍他幾下。”

西風正要躍上塔內隔層,追殺胡山。卻發現胡山突然渾身扭動起來,而他身邊的強盜鳥則亂作一團。西風微微一愣,轉而恍然大悟。緊接著,清越的笛聲悠悠響起,隨著音調的幾度變換,那群強盜鳥漸漸鬆開了胡山衣服上的鐵環,胡山抓了幾次也沒能抓住一隻鳥爪,終於墜落。所幸他筋骨堅實,輕功造詣也不算淺,落地時雖然狼狽不堪,卻並未受傷。

此時千秋正驅使金錢豹攻擊夙沙情,忽然間,她感覺到了強盜鳥的猛烈騷動,忍不住望了過來,一望之下,不由大驚。這一群強盜鳥是胡山馴養多年的“武器”,千秋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在戰鬥中奪取這群鳥的禦使權,卻沒想到短短一炷香還沒燃儘的時間裡,錦瑟竟出其不意地讓這群悍鳥放棄禦主。

而當事人胡山則不止是大驚,簡直是驚恐。他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