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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98 字 2個月前

”的理由,奪走了他劍神玉良的女兒。

瞞著妻子,玉良向夙沙行健約定一戰。一個父%e4%ba%b2,豈能任由自己的骨肉被彆人安排下注定慘烈的命運?

——哪怕她是“多出來的”那一個!

“小子,要想奪走我的女兒,先殺了我!”麵對比自己年少一百多歲的夙沙行健,玉良冷冷宣示自己的立場。

然而,不知是幾年的溫柔鄉軟化了劍客的利刃,還是過於憤慨的心情震顫了壯士執劍的手……

“妹夫請勿輕言生死。不過,你應該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夙沙行健拾起掉落地上的劍神之劍,有禮地遞到玉良的麵前。

那一戰,竟以玉良的慘敗告終。

敗,對於熟知夙沙行健實力的玉良而言,原不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難以接受的是,他竟敗得那麼快、那麼慘,敗得、連在那個“小子”麵前飲恨自儘都無能為力!

之後,玉良一麵眼睜睜看著女兒在魔鬼試煉中艱難成長,一麵拚命研習劍法以求有朝一日勝過夙沙行健。他忍耐著在夙沙堡生活了三年,忽有一日,夙沙行健再次向他提出一個等同命令的請求:“妹夫,夙沙族中,沒有比小樓資質更高的孩子……請讓他做我的暗士。……他不姓夙沙,不會太引人注目。”

一場惡戰之後,玉良又一次輸掉了自己的骨肉,以及、他身為劍神的一切尊嚴。

看著丈夫收拾行囊的背影,夙沙行芷沒有阻攔,隻是靜靜地問:“終於要走了麼?”

“嗯,”是同樣平靜的應答,玉良不敢回頭看妻子的眼睛,“我想,靜一靜。”

九死一生地漂泊到了結界之外,玉良懷著賭命般的心態,開啟了“狂戰”龍技,然,那個令他獲得“劍神”稱號的“神之一劍”,再也、再也沒有回來。

劍神的傳奇仍在江湖頌揚。而玉良心裡明白,他已經不是劍神了。

雪千尋發現玉良的神色瞬息變化,從愕然、到失望、再到心痛和黯然,她的心裡也難免一陣苦澀。驀地,她感覺西風的手,突然顫了一下,抬頭看西風,卻見她的目光清冷如常,看不出一絲激動。

“父%e4%ba%b2,時候不早,請好好安歇,女兒和表妹告退了。”西風終於打破沉默,向玉良彬彬有禮地道彆。

雪千尋忙忙地向姑夫行了一個禮,就被西風牽著回寢殿。

“唔,好……”玉良吐出這兩個音節的時候,西風和雪千尋已經走遠了。

他不知道西風在剛剛得知兩人父女關係時,是否也有過情緒的波瀾。他隻明白,自己現在無論如何也看不透女兒的心思。當西風用清透柔和的語氣喚出“父%e4%ba%b2”二字時,玉良幾乎以為她隻是個單純、柔順的小女孩,沒有兒子那般棱角分明的埋怨眼神,以及矛盾的想要%e4%ba%b2近父%e4%ba%b2的骨血天性。可是,很快玉良就發現,西風正是以那種無懈可擊的得體、和不動聲色的疏離,把他這個父%e4%ba%b2堅定地拒之千裡之外。父女二人的距離,原來比他想象得更加遙遠啊。

此刻,已是淩晨。

何其雅見西風、雪千尋兩人先已告退,便道了聲“不擾各位清夢”,步出王宮,去到城中閒逛。

伊心慈扯了一下錦瑟的衣角,兩人便也告辭。

玉樓雖有很多話想與父%e4%ba%b2講,卻見玉良一臉疲色,便隻得向他道聲晚安。

唯獨傾夜離開的時候被玉良叫住。

“殿下,你相信一個人的武功會突然消失麼?”玉良終於向這個最信賴的人傾吐了這個折磨自己已久的心結。

“消失……看來並不是退步那麼簡單,是麼?”

玉良喃喃道:“起初,隻是以為自己太懈怠了,導致不進則退。然而,事實卻絕非如此。離開行芷以後,我一心隻在劍法上,甚至比從前更勤奮百倍。可是,沒用。那種感覺……就好像某種與生俱來的天賦,突然間被神明收回了一般空虛。我甚至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傾夜道:“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玉良忖了忖,道:“應該是從我的孩子降生那日開始。確切地說,是從澈兒降生那日開始。”

傾夜目光一凝,若有所思。

“你也發現了罷?西風的天賦,似乎高得有些離譜。”

傾夜道:“夙沙行健對她的訓練十分殘酷。在她能走路時,就開始拿劍。先後有不下二十位絕頂高手傳授她最精妙的武功,那其中並不全是夙沙家族的人。所以她的武功很雜,隻要她用心隱藏,彆人就判斷不出她的出身。”

玉良道:“我活了快二百歲,閱人無數,也見過許多武學雜家,但我還是能從他們的武功裡看出其啟蒙的派係。奠定根基的武功,是很難被掩飾的。可是西風卻不同,她完全把所學武功去糟取精,融彙成獨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傾夜道:“閣下獨創的‘神之一劍’不也正是這樣的過程?女兒遺傳了父%e4%ba%b2的天賦,這也十分合情合理。”

“不。”玉良激動道,“不是遺傳。是轉移!”

“轉移?這才是你武功退步的真正原因麼?”

玉良頹然道:“殿下是不是以為我瘋了?在為自己的無能找個開%e8%84%b1的借口?”

傾夜搖了搖頭,淡淡道:“西風是超常規的。在她身上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驚訝。”

玉良點首道:“沒錯,她是超常規的。那個多出來的孩子……對了,殿下,我正想問你,西風的那個金色靈子劍又是怎麼回事?”

傾夜道:“一言難儘,待我稍後與你分說明白。現在,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如此肯定是西風轉移了你的天賦?”

玉良苦笑道:“那並不是我的天賦,原本就隻是寄存在我身上的東西,現在,大概是物歸原主了罷。其實,‘天賦轉移’這種事,也並非我自己空想而出。”

傾夜警覺,立即道:“失蹤的這些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人?”

玉良道:“不是人,而是一個僵屍。跟何其雅一樣,有龍珠固魂的一個僵屍。那個僵屍甚至不需要跟我過招,隻是看了我一眼,便自語道,終於轉移了啊。後來,他指向天空的一顆星辰,對我說,那顆星星,是多出來的一個。我對他說,那是我的女兒。他搖了搖頭,說,不。她是多出來的一個,是本來不該存在的魂魄。”

傾夜微微一震,再次體會那句話:“本來不該存在的……”

玉良淒然道:“那個僵屍說,她不是天地自然孕化的靈魂,玉澈——我的女兒,”說到這,玉良已是語帶哽咽,“她是……人造的。”

傾夜愕然,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魂魄的生發,由自然天道主宰,豈能由‘人’創造?”

玉良道:“明明不是造物主,卻要強行去做造化之事。這種逆天之舉,豈能不遭懲罰?那顆由人所創的魂魄,必然是有缺陷的啊!我的女兒,那個多出來的孩子,是為了某個使命而出生,也一定會在完成那個使命之後泯滅。她注定、注定就不是被造物主認可的生靈。”

傾夜隻覺一陣冰冷,霍然起身,一字一頓道:“玉良,那個僵屍,是何方神聖?”

玉良望著傾夜,茫然地道:“他自稱——執劍者。”

☆、165第一百五十章 冥兒的夢境

“聽得到麼?……喂!你有神識沒有?……回答本王,喂!——叫你什麼好……元靈珠,元靈珠……”

“是在叫……我麼?”混沌中,她聽到一個聲音,生澀地發出了回應。◆思◆兔◆在◆線◆閱◆讀◆

“天!你居然已經有了神識,太、太好了!”那個聲音帶著難以抑製激動,但也十分虛弱。

“你是誰啊?”她問。

“我是冥王碎。聽、聽著,你將是我們冥界最後一個冥龍族。本王泯滅之後,你便會自然吸納冥界的死神力量,成為新的冥界之主……喂!……你這傻珠兒,怎麼又黯淡了下去?你可聽得懂?”

“……嗯,不、不懂。”她倦倦地道,意識模糊起來。

“你!唉……你畢竟隻有二十二歲。”隱約地,她聽到冥王碎發出的一陣無力的歎息,接著又似喃喃自語,“不過,你已經從溟濛期轉越,擁有了神識,卻也難得。或許,我們冥界還能……罷了,便賭在你身上!元靈珠,本王將把最後的靈力傳給你,希望你有造化,能承受得起……”

“做、做什麼?……碎!我、我……”

“會痛。忍耐一下。”冥王碎的聲音越來越弱,“如果你能吸收我的靈力,將會提前萌發視物感觀。……告訴我,現在看得見東西麼?”

慢慢地,她感覺到了光。

“咦?”她發出了一聲驚歎,卻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突如其來的奇妙感知。

“嗬,那是光。你能看見東西了。”冥王碎喜悅地道。

她所在的角度,看不到說話者的臉,隻能感覺自己被顫顫巍巍地捧了起來,視野隨著那踉蹌的移動而變化,最後,她被固定在某個地方。

“看,那是星空。留意懸在中天的那顆孤星。”

“嗯。”她乖乖地答應著,完全為那璀璨星空所震驚。

“大約六十六年之後,也就是神逝紀年第六千二百三十三年——唔,在人間,他們大約會稱為大夜第六千二百三十三年罷,如果大夜還未滅亡的話……記住這個年份,到時候,那顆孤星旁邊會亮起一顆新星,成為它的伴。一旦從元靈珠化為人形,你便去凡界找那顆新星所對應的人。那一天……希望、執劍者還在……此外,你還要找到通靈王和新的凡界之主……你們要把那個人……”

忽然聽到如此多的訊息,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後麵的話,幾乎無法分辨。

“在聽麼?元靈珠!你記住了麼?”

“星星……你要我等一顆星星……”她訥訥地應答。

“好,沒錯。記住,一定要盯住那顆星,一定要找到那顆新星對應的人……”

冥王碎的聲音越來越模糊,越來越輕微。而被托以重任的她卻依然被蒼穹上那顆孤零零的星辰吸引,連冥王碎的聲音究竟在什麼時候徹底消失都沒注意到。

就那樣被安置在觀星台上,動也不能動地望著星空望了不知有多久,驀地,她看到孤星的旁邊光華一爍,一顆嶄新的伴星霍然點亮,映得原本煢煢孑立的主星都隨之璀璨起來。

“她亮起來了!亮起來了!”她歡呼,忽地,恍然一震,喃喃道,“她……不就是西風麼?”

倏地一股冷風襲來,冥兒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目光所觸,是暗濛濛的天空,烏雲密布,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