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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100 字 2個月前

我重逢,卻不肯相認,為何?雪千尋傷痛地想。

我就在你麵前,是你的遺忘,讓我變成陌生人。而那個從未露過真麵目的伴星,卻讓你刻骨銘心、一眼認出。錦瑟無數次的感傷。

名我為“雪千尋”的人,原來是你嗬,錦瑟。雪千尋這時候才知道寫在自己袖口上的三個字出自誰手。

“雪千尋”這三個字,是我所能特彆擁有你的、唯一一樣東西。錦瑟終於知道,雪千尋能夠給她一切,唯獨給不了她獻給西風的那樣東西。

因為不知,所以殘忍;因為明白,所以沉默。

可是,久違的人啊,真的是——

“錦瑟……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2013年到來了,新年快樂!

我家大西風還是沒有出鏡,隻有小西風出來打了個醬油。這樣,風雪錦三人童年時代的羈絆就交代差不多了。

下一章西風應該可以出場了吧。。。我去碼字。

☆、75第六十六章 僵屍的身份

昏厥前的記憶很清晰,雪千尋記得身體被劍氣洞穿的劇痛,更記得失去西風時的絕望和憤怒。而那個因為情到烈時、本能貼在西風%e5%94%87上的一%e5%90%bb,則讓雪千尋悍然明白了自己對西風的感情究竟是什麼。無奈,身心的失控令她再度狂暴,她既控製不住噴薄的殺氣,更堵不住狂湧的血流。

會死呢。她不甘地想著。

然而那個時候,錦瑟緊緊摟著她,一如她牢牢抱住西風時一樣,帶著歇斯底裡的執著。瀕死的時刻,雪千尋看到了錦瑟的眼神,如同領悟自己對西風的心一樣,突然間領會了她對自己的情愫。

那個瞬間,雪千尋隻想為錦瑟做最後一件事——她願自己快些死去。

既然遏製不住噴薄的殺氣,那麼隻有用死亡來結束這駭人的狂暴,這樣就不會在最後時刻還傷害錦瑟。“對不起,對不起……”雪千尋拚命地道歉,已然放棄求生的*。

“我的雪,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那是雪千尋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她不需要我的道歉嗬。

“我隻要你活著!”錦瑟說出這句話時,雪千尋已經聽不到。

一天一夜的分彆並不很長。

聽到那句語帶凝噎的“好久不見”,錦瑟竟有一絲的恍惚,意識到這四個字所蘊含的深意,心裡卻不知是歡喜還是更深的傷感。

雪千尋捉住了錦瑟抽離的手,用初醒之後虛弱的指,努力攥住那片冰涼。

似此星辰非昨夜,皆如夢,何曾共?

千言萬語都已無需直白道破,沉默的對視足以感慨一切的過往與如今。

良久,終究是錦瑟率先挑起一抹淺笑,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僅是溫聲道:“你醒了,真好。”她的手指不經意地屈了一下,那微小的力道表示她要把手抽開。

雪千尋緩緩地鬆開雙手,放它。

“錦瑟,我睡了多久?”

此刻,太陽剛剛升起。

“大約十二個時辰。”錦瑟答道。

“西風在哪裡?”

“她不在這。”

“唔。”雪千尋明白了,卻分外地平靜。她用手檢視自己受傷的地方,觸碰的時候有些疼,但是明確地感覺得到那兩個窟窿奇跡般地消失了。“錦瑟,是你救了我麼?”她驚詫地問,想要坐起。

錦瑟一邊扶她起身,一邊道:“不是我。如果你的記憶完全恢複,應該認得出救你的人。”

雪千尋回想昏厥前所見到的新人——樓外樓,巫美,小影子,阿真。

“是阿真麼?我記得她。”雪千尋突然憶起數年前那個用心照顧她的白發女子,豈不正是阿真的模樣?

錦瑟道:“還有一個人,到來時你已失去意識,她名為傾夜——是我的暗主。”她特意補充最後那幾個字,似要提早表明,作為那個人的暗士,日後她將會服從她的任何命令。

說話間,有人叩門。聽得門外是玉樓的聲音:“錦瑟。”

原來,按照醫師阿真的預測,雪千尋多半會在這時候蘇醒,玉樓掛念雪千尋,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而這時候,伊心慈也準備好了膳食,正端了過來。

乍一看玉樓,雪千尋有些分不清他是樓外樓還是屠魔人,%e8%84%b1口問道:“你是哪一個?”

玉樓扶了一下額,道:“樓外樓是我在水月宮的代號。我的真名是玉樓,與西風是孿生兄妹,所以,也是你的表哥。”

雪千尋立即問道:“當年是你把我帶出夙沙堡的麼?”

“正是。抱歉當時把你和西風分開。”玉樓道。

雪千尋搖了搖頭,道:“該說抱歉的是我,當時的我,一定把你害得不輕。”她知道,在她狂暴時釋放出的殺氣,足以奪人性命。

玉樓一笑:“自家的妹妹,何必跟哥哥客氣?你現在感覺如何?”

雪千尋看著玉樓,他的神態果然與西風有幾分相似,這和易容的屠魔人有很大不同,所以感到分外%e4%ba%b2切,微微笑了笑,道:“我餓了。”

雪千尋吃著伊心慈熬的粥,驀地聞到一縷淡淡的芳香,抬起頭來,看見阿真、巫美和小影子,三個人簇擁著一位白發高挑的女子,向這邊走來。來自那個人的氣息與錦瑟所帶的香囊雖有不同,雪千尋卻立刻就敢斷定二者係出一脈。錦瑟曾說的“故人相贈”,必定就是眼前這個人。毫無疑問,她也是錦瑟所說的暗主、和救她性命的恩人。更重要的是,正如錦瑟所說,一見到此人,雪千尋就能認出她是誰。那張麵孔、那縷芬芳,剛剛才在她記憶的河流中浮現過——她就是傾夜。

如同第一次見到傾夜一樣,雪千尋還是會被她那美麗不可方物的外表所吸引,出神端詳。阿真已經對她們講述過“長生者”的秘密,而此刻的感觸才格外震撼。真龍族年過一百,頭發才會變白,雪千尋不知道傾夜有多少歲,可是數年不見,她的容顏當真絲毫未變,依然維持著妙齡女郎的模樣。

“傾夜前輩,”雪千尋直起腰身,鄭重地道,“大恩不言謝。來日雪千尋定不忘救命之恩。”

傾夜道:“不必謝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聽聞此話,玉樓登時警惕起來,道:“前輩話中彆有深意。”

傾夜坦言:“是有一些。”

玉樓道:“有朝一日,您會對千尋不利麼?為何?”其實他已有預知,雪千尋受激過度就會狂暴,倘若傾夜日後要對雪千尋做什麼,必定與此有關。

傾夜麵無表情,把頭一偏,沉默。

錦瑟太熟悉她這幅樣子,知道這是無可奉告的意思。隻是那張淡漠的臉,著實讓人難堪。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不會做出“我有苦衷”的表情,更不會解釋一句“抱歉,不便相告”。

玉樓接著問:“前輩,您是否就是第十一代江湖筆南宮清?”

傾夜轉回臉來,道:“是。我在九十二年前取代了滄浪雪諾,當時我的姓名為南宮清。”

玉樓道:“既然前輩就是南宮清,那麼我就可以相信您的所作所為光明正大,倘若有朝一日您當真對雪千尋不利,我這做哥哥的,也必定會堂堂正正地與您對決。”

“請便。”傾夜道。

“前輩就不問我、怎麼知道您是南宮清的麼?”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僵屍告訴你的。”傾夜淡淡道,沒有不確定。

玉樓歎服道:“前輩睿智。他雖然沒看見您的真麵,但因為近距離接觸過,所以記得您的氣息,這馨香的辨識度太高了。”

傾夜道:“為何他要易容成你的模樣,嫌我給他造的容貌不好麼?”

玉樓道:“倒不是不好。前輩造的那張臉像則像他本人,隻是,那麵色,一看就不是常人啊。”

傾夜道:“麵色可做粉飾,但也不必改扮成彆人的樣子。”

玉樓道:“他至今不敢見舍妹西風。”

傾夜%e5%94%87角微微一挑,明白了。此人何等糾結!當年他肉身儘毀,魂歸冥府,卻堅決不肯邁過奈何橋開始下一次輪回,毅然投入忘川之中。癡癡守候,隻盼心愛的人死後能夠經過他頭頂上的橋。若非兩年前傾夜和冥王達成了那個交易,真不知他會在忘川河中煎熬多少年。可是,好不容易還魂複生,他為何蹉跎了兩年還不敢麵對那個人?

在場的人都明白“屠魔人”是那個僵屍在水月宮的代號,除了傾夜和玉樓,誰也不知他的真實姓名。

“哥哥,我知道,他是何其雅。”驀地,雪千尋平靜地道。

眾人皆為雪千尋的這句話震驚,不知她為何如此肯定。

玉樓微微一怔,隨即道:“沒錯。他就是當今皇帝同父異母的三弟,何其雅。你怎麼知道?”

“他看著西風的眼神,就跟臨死前的何其雅一模一樣。哥哥,”雪千尋問道:“你和他很要好麼?”

玉樓道:“我是他的伴讀,自幼與他相識,他比我大三歲,我兩甚是投緣。”

這並不奇怪,玉樓的父%e4%ba%b2雖是低調劍客,母%e4%ba%b2夙沙行芷卻是係出貴族、名揚天下,他足有資格被選作禦弟的伴讀。雖然後來何其雅死在夙沙家的聖琅峰,而皇帝下令屠戮了夙沙全族,但兩個少年人自幼結下的深厚友誼卻未曾動搖。

雪千尋道:“何其雅與西風有婚約。”

玉樓道:“是的。其實皇帝早就有意結成這門婚事。最初何其雅極不情願,因他心高氣傲,聲稱還未見過配得上他的女子。我一時爭強,便先帶他到夙沙堡,讓他看一眼西風。”

“所以說,他死的那天,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西風。”雪千尋喃喃。

玉樓道:“其實他第一次見到西風就著了迷,發誓此生非她不娶。”

“現在他還是這麼想麼?”雪千尋問。難怪屠魔人一見她就眼神怪異,總帶著莫名的敵意。原來他早已認出了自己。兩人還當真是“宿敵”。

玉樓神情哀傷,歎道:“生前的何其雅,確是人中龍鳳,我敢確定,天底下再也沒有哪個男子能夠配得上西風。”

雪千尋道:“我不讓西風嫁給任何人。彆說何其雅是僵屍,就算他是皇帝,我也不準。”

玉樓重重道:“千尋,西風隻是你的表姐。”聰明如他,眼前有傾夜這活生生的例子,自然不可能看不出雪千尋對西風情感的苗頭。

雪千尋道:“西風是我的人。”就憑那一%e5%90%bb,她自認是給西風蓋章定印了。

如此的直白和霸道,玉樓反倒一怔,半晌方道:“這有違天倫。倘若夙沙未滅,你說出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