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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和悔恨都放聲大哭出來。

等到哭完了,擦乾眼淚,她還是那個業內任性難搞、天賦了得的金牌少年作家。

————————我是終、於、抱、上、了,累、死、我、了的分界線———————

秋本容子的哭聲變成抽噎聲,漸漸消失。

真田弦一郎也舒了一口氣。

然後,就感覺到了%e8%83%b8口處一灘濕熱。

真田弦一郎眉梢微微抖動,忍住了沒說話。

“你剛剛抱我了……”忽然,真田弦一郎聽見%e8%83%b8口處埋著的小姑娘悶悶地說。

鐵血真漢子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你現在還在抱著我!”小姑娘的嗓音抬高,帶著一貫色厲內荏的氣勢。

鐵血真漢子的臉唰地變成紅了。

“我不管你要是敢抱了不負責我就!——”小姑娘惡狠狠地一擰真田弦一郎的腰上肉,凶殘無比地威脅。

鐵血漢子的臉上,色彩變換。

“……你不會真打算不負責吧魂淡!”小姑娘一哽,手上力度加大,一百八十度惡狠狠旋轉。

……

……

……

片刻,真田弦一郎的手,緊緊環住了秋本容子的肩膀。

“笨、笨蛋!”

“唔……容子……”

“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擰我的腰了……?”

“笨!笨蛋!——痛你就說啊!”

———————我是他們終、於、確、定、關、係、了累死我了的分界線——————

原經義站在東繪社社長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叼著根煙,眉頭緊蹙。

前田總編輯翻著下半年的工作計劃,一言不發。

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驚得原經義叼著的煙都差點嚇掉。

“您好,東繪社社長辦公室。”前田總編輯鎮定地接起電話,彬彬有禮地說。

“啊咧?前田先生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原社長的辦公室?難怪我剛剛打你辦公室到額電話沒有人接。”

聽筒裡傳來女孩子恢複了活力四射的聲音。

“東極老師,您好。”前田總編輯微微一笑,平靜地回應,“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您有什麼事嗎?”

“啊,那個啊,我想和您請段一時間的假。”秋本容子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按著鼠標,秀氣的臉被電腦屏幕的光反射著,一片幽藍。

“請假?!”原經義社長瞬間激動了起來,拍桌而起。

“咦?社長,你剛好也在啊?”秋本容子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的樣子。

“拜托大小姐,你打的是我辦公室的電話啊……”

“嘛……我隻是覺得大晚上的你們兩個大男人湊在一間小小辦公室裡怎麼想都不大對勁……”秋本容子理直氣壯。

“拜托大小姐這都是為了你啊!”原社長失意體前屈,深覺躺槍,_(:з」∠)_。

“東極老師,您剛剛說要請假一段時間。”不動聲色地一巴掌把淚眼汪汪大狗臉的原社長拍到邊上,前田總編輯微笑著和電話那端的秋本容子繼續溝通。

“啊,對了,這回事。”秋本容子在電話那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單手撐住下巴,但這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還有左上角一張梳著整齊發髻穿著和服的中年女性的照片,眯了眯眼,微微挑起嘴角,“我手頭上還有一部前段時間完成的書稿,是單行本,等會兒我會發給你,然後,我要求一個無限期的長假。”

“您怎麼忽然想到要請假?”前田總編輯一腳踢開又想湊過來嚎叫的原社長。

“剛剛的電視你們肯定看咯。”秋本容子肯定地說,看著電腦屏幕上那個麵無表情的中年女性的照片,眨了眨眼,眸子沉沉,“角川崎花她說的話,嘛,也算是有點道理。”

“不過——”

“我才不會就這麼認輸了呢!”

秋本容子下巴高高揚起,眼中光芒大盛,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高傲難搞的東極老師該有的氣場。

她輕聲笑著,聲音帶著濃濃的戰意。

“她可以大肆批判我不過因為她站在了製高點上罷了,嘛,前輩嘛。二十歲憑愛情小說《月朧》獲獎的直木獎得主,四十歲前拿下所有有分量的文學獎項的大、師、級、人、物……嗬嗬……”

秋本容子如此說。

“如果說真理掌握在處於最高層次的那個人手裡,那我就把她拉下來,換自己坐上去好了!”

“總有一天啊,我會讓角川崎花%e4%ba%b2手把直木獎頒給我。”

——————————我是東極老師戰火燃起的分界線————————————

很多年後,後世的文學史家在點評這一段歲月的文學界時,曾經用了“戰火四溢”這個詞彙。

那一段繁花儘綻、百家爭鳴的文學盛世,有兩位女作家是這個時代不容忽視的兩朵奇葩。

以《月朧》揚名的角川崎花。

憑《熔岩》翻身的東極夏司。

這兩位作家之間年歲相差三十歲,可在業內人士看來,這兩位大師之間關聯簡直微妙得讓他們咂%e8%88%8c。

同樣是性格古怪執拗,不愛在媒體前露麵,不喜歡參加業內作家的聯誼會,文筆犀利刻薄,在業內朋友少得可憐。

同樣是少年成名,一個二十歲寫出經典愛情小說《月朧》拿下直木獎;一個十七歲憑借《熔岩》入圍直木獎,二十三歲的時候終於在數次拒絕直木獎後,憑借《無望的刀戟》從評委首席角川崎花老師手中接過直木獎。

角川崎花曾經在公開場合如此高傲表示:“誰和那個沒規矩的後輩很熟了!”

東極夏司轉天就冷笑著在專欄上噴灑毒液:“前輩?誰是她的後輩啊!”

——【真是戰火四溢的文學時代……】

著名編輯、文學評論家前田先生在自傳中這麼表示。

——【這大概,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師徒相得吧。】

chapter 25

人的一生就是好多的片段組成。

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我不想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彆人未來會怎麼樣和我也沒有關係。

我隻相信。

趁著活著,及時行樂。

——摘自東極夏司《熔岩》

又到櫻花綻放時。

秋本容子背著書包踏進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大門,忍不住感歎時間荏苒,流光飛逝。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說它短,這一年裡卻發生了好多事情,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秋本容子升上了國中三年級,東極夏司在專欄上發布了無限期封筆的通告,讓文化界一眾竊竊私語了很久。

閒院學姐和風鳥院學姐為首的一眾學生會前輩骨乾們已經直升了立海大高中部,閒院學姐還是直接進入了學生會,被作為下一任高中部的學生會會長培養。

因為在廣告模特界的名氣越來越大,曝光率、工作和通告都與日俱增,棲川綾乃轉學去了東京的帝光中學,據說是為了方便隨時聽從LME模特部的召喚和工作安排,和秋本容子依舊偶爾有電話聯絡,但是不複從前的頻繁。

風紀委員會依舊每天在校門口蹲守查勤,檢查違禁物品。

隻不過,秋本容子在新學期的第一天再次通過立海大的大門,看見那個一臉嚴肅站在門口檢查學生儀表儀容的高大少年時,不再是過去那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某少年眼角餘光掃過,小姑娘笑盈盈地捏著雙馬尾的發梢,衝他擺擺手打招呼。

某少年:o(*////^////*)q……【笨!笨蛋!誰害羞了!】

說它長,有些事情卻降臨得飛快,一點給人反應的餘地也沒有。

秋本容子坐到新的三年級教室裡,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後桌空蕩蕩的座位。

被認為無所不能無人能夠擊倒的立海大神之子,幸村精市,在二年級下學期的最後幾天,忽然暈倒在了地鐵車站,送到醫院後,被查出身患重病,急需手術。

上周五的上午,秋本容子去看了還在神奈川縣立醫院住院的幸村精市。

她站在病房的門口,看見那個總是淡淡笑著、%e8%83%b8有成竹的美麗少年扭頭看著窗外,嘴角還是翹著,眼中卻有著顯而易見的迷茫和脆弱。

秋本容子一瞬間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來這一趟。

她向來不擅長人際關係的處理,安慰人的話,她從來都不怎麼會說,更何況,那個驕傲的家夥,大概也是不屑於任何人的安慰吧。

等到秋本容子轉眼看向另一邊,看見閒院學姐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拿著一把水果刀,專心致誌地削著蘋果皮,連續的、長長的一條,她神情平靜安寧,%e5%94%87邊含笑,自有一股溫婉氣息靜靜流淌,隻是看她一眼,就覺得整顆心都平靜了下來。

秋本容子這下是真的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來這一趟。

有的人,有些事情,不適合給所有人分擔,但隻要有那個人心中想要共享的對象願意與之分擔,就足夠了。

於是,秋本容子很蠢地把帶來的蛋糕放在門口,敲了敲門,在病房裡的兩個人看過來之前就嗖地一下沿著過道牆角跑了,躲在轉角處了一會兒,再更蠢地偷偷探頭出來看,發現放在門口的蛋糕袋子已經不見了,於是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現在回想起來,秋本容子真想以頭撞地,大罵自己蠢斃了。

——【拜托我又不是切原赤也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的舉動!】

小海帶無辜躺槍表示很痛_(:з」∠)_!

“秋本,今天放學之後有空嗎?”課間,秋本容子端著一罐牛奶趴走廊的扶手上喝,身邊走過捧著筆記本的柳蓮二,後者隨意地問了一句。

“呐?~我目前在放長假階段,放學之後沒有趕稿工作沒有社團活動,不過如果你要約我出去的話,問下弦一郎會比較好哦。”秋本容子漫不經心地抬頭回答,頭頂依然有頑固的呆毛一聳一聳。

一眾網球部正選表情微妙地瞥向一臉正直的鐵血真漢子,眼神中充分表現出“原、來、你、們、放、學、有、約、會、啊”這樣赤果果的猥瑣信息。

“咳咳!”鐵血真漢子扭頭。

軍師大人八風不動,淡定微笑,“看起來應該是沒事的樣子,不如我們等會兒放學之後一塊兒去看看幸村吧。”

幸村精市在上周末的時候轉院去了東京,據說已經找到了專精於此的醫生做手術,康複的機會很大。

秋本容子眨了眨眼,叼著吸管插在牛奶罐裡,“可是我覺得你們今天去不大好耶。”

“???”

“因為我昨天晚上和學姐短訊聊天啊。”秋本容子不耐煩地拔掉吸管,就著瓶口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心滿意足地%e8%88%94%e8%88%94嘴角的奶漬。

真田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