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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的樣子。

——【喂喂,來個旁白解說一下也好啊!】

————————————其實魚子醬已撲街的分界線————————————

咚咚咚——

“沒人——不準進來!——”

真田弦一郎聽著虛掩的房門裡傳來的刁蠻不講理的女聲,還算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裡頭那位小姑娘還能耍橫撒潑,說明受得打擊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大。

真田弦一郎推開房門,不出他意外,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偌大的、用被子裹成的“繭”。

一如既往的秋本容子式作風。

“秋本容子。”真田弦一郎戳了戳那個大繭。

“沒人沒人沒人!——”

“秋本容子,出來。”

“沒人叫秋本容子沒人沒人沒人!——”

“秋本容子你想把自己悶壞嗎?快出來。”真田弦一郎提高了嗓門。

“……”被子裡忽然就沒有聲音了。

真田弦一郎眼角一跳,猛地有種不祥預感襲上心頭。

“嗚————————————————”

被子裡突然響起一陣越來越大的哭聲,小姑娘一邊嗚嗚嗚地哭著一邊蠻不講理大嗓門地吼,“你吼我!你凶我!你居然剛凶我!!!!!——嗚——————————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不講信用還凶我!!!嗚嗚嗚————————”

真田弦一郎瞬間感覺一個腦袋有兩個大,他終於想起來了,眼前把自己裹成一團的這個小姑娘蠻不講理的時候,是極、難、應、付、的!

那是連秋本堂兄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啊!

偏偏這又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要他拿出對付部裡麵那些調皮鬼的鐵拳製裁,完全不現實!

不說人家大堂哥還在底下虎視眈眈地盯著進展,就是真田弦一郎自己,也完全沒辦法對這個小姑娘真的冷起臉來訓斥。

“……我沒有凶你……”從氣勢上完全軟掉了真田弦一郎乾巴巴地解釋,手指捏著果汁的玻璃杯,緊張得指關節泛白。

“嗚嗚嗚——————”小姑娘不理他,自顧自乾嚎。

“……我也沒有不講信用……”如果說剛剛略提嗓門就叫“凶”,真田弦一郎可以勉強接受這個指控,那這個大帽子真的扣得真田弦一郎一腦門霧水。

“嗚嗚嗚嗚嗚嗚——————————”小姑娘還是不理他。

忽然,真田·純爺們鐵血漢子·弦一郎腦海中,一道閃電凶殘猙獰地劃過。

真田弦一郎整個人都悟了。

“咳咳……咳……那個……那什麼……容子……你彆哭了……”

眼神遊移了一小會兒,真田弦一郎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小小聲,把盤在嘴邊許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反正房間裡很黑看不見真田副部長的耳根都紅了啦啦啦】

連綿不斷地哭聲戛然而止。

秋本容子一邊打著哭嗝,一邊下達指令,“把我剝出來。”

剝出來……哦……剝出來啊……

咦?——剝!——出來?

真田弦一郎嘴角一抖。

——【秋本容子你果然乃真神人……從小就這樣……一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把自己裹進被子裡不說……還一般都裹得太緊自己出不來了……真是從小就沒有長進……】

“我把自己纏得動不了了!還不快幫我把我給剝出來!”

秋本容子惱羞成怒。

“啊……哦!”

真田弦一郎不敢再出神,緊急遵守指令開始剝被子人。

雖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從小到大熟能生巧,但是真田弦一郎還是出了一背的汗。

原因無他,那個小姑娘先露出來了一個腦袋,然後,一雙兔子樣紅彤彤的眼睛一眨不眨,幽怨地盯著真田弦一郎,看得他渾身發麻,幾次手錯差點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你能不能彆再盯著我了……那個……容子……”真田弦一郎被盯得忍無可忍,嗓門又略微提高了一點,但是很快,又軟下去了。

秋本容子眉梢輕挑,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完全站在了氣勢的製高點上,“這才對啊,一上來就連名帶姓地叫什麼‘秋本容子’,我還以為你上門討債呢!”

——【不!我不是上門討債!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很多債!】

鐵血真漢子默默心底內牛滿麵,深感,累覺不愛……

chapter 24

如果說真理掌握在最高層次的那個人手裡,那我就把她拉下來,換自己坐上去好了!

——秋本容子語

秋本容子從來都有把無理變為有理的能力,就算是真的沒理,她也能胡攪蠻纏變成她站在氣勢製高點上。

特彆是在真田弦一郎麵前。

小時候就是這樣。

後來慢慢長大的過程中,真田弦一郎曾經占據過一段時間的上風,但是好景不長,在小姑娘陡然開竅開始窮追猛打之後,真田弦一郎隻有可恥地匿了。

堂堂的網球部副部長!

堂堂的風紀委員會委員長【岡田委員長開始忙著國三備考已經退出委員會,副委員長順勢正位】大人!

居然被一個身高一米六的小姑娘氣勢洶洶地追著到處躲?!

顏麵何在啊顏麵何在!

男子漢的尊嚴呢!被吃掉了嗎?!

這種情況不知道被幸村精市等披著光風霽月皮的陰險損友們恥笑過多少次。

特彆是近來這段時間,幸村精市簡直是把這事當做每次正選開會的餘興節目。

偏偏柳蓮二那煽風點火的家夥這次情緒格外高漲,每次都會大力附和,提出有力數據為佐證,讓網球部的諸位正選們好好看了數回笑話。

連仁王雅治那個平素見了真田弦一郎就心裡發虛的家夥,這段時日在副部長麵前也出乎意料的歡%e8%84%b1雀躍,屢次捋虎須不悔改,一看就是受到了某些人暗地裡偏袒指使的!

——【幸村精市泥垢了!不就是追求學姐未遂企圖找人分擔注意力嗎!魂淡居然把火力全部轉移過來著實不夠哥們!】

對於這種網球部裡一邊倒的風氣,自詡為“網球部最後的良心”的柳生比呂士同學扶了扶眼鏡,發表了如下講話——【那是因為大家還沒膽色挑戰部長的滅五感。冷著臉的正直純爺們和笑臉如花的腹黑之間,得罪誰的罪過輕一點大家都有腦子,還能掂量出來。】

【得了吧搭檔,就你這句話出來,還敢自稱最後的良心?我們網球部的良心真是隕落得連渣渣都不剩了!】仁王雅治如此對“最後的良心”嗤之以鼻。

咳咳,似乎偏題了。

話回到正軌上。

話說,秋本容子參選直木獎評選,第一輪就被罷落,而且,著名的文學大師角川崎花老師對她毫不留情地批判了一通……

秋本容子終於被真田弦一郎從被子裡解救出來,盤著%e8%85%bf,坐在床上,瞪著一雙兔子眼,盯——

真田弦一郎眼角抽了抽,忽然發覺自己剛剛放在一邊的果汁杯,連忙拿起來,低咳了一聲,正了正色,遞給秋本容子,“補充水分。”

“我又沒有哭得很多。”秋本容子冷著臉,瞪他。

“不是……隻是……咳……我從下邊拿上來的,你還是喝點吧……”真田弦一郎絞儘腦汁回話。

秋本容子遲疑了一會兒,瞪了真田弦一郎一眼,然後接過果汁,小口小口地抿著。?思?兔?在?線?閱?讀?

一時間,房間裡沒有了聲音。

真田弦一郎靠在牆邊站著,低頭看盤%e8%85%bf坐在床上的小姑娘小口小口喝著果汁。

雖然是冬季,但是房間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小姑娘穿著長款的睡衣睡褲,因為盤%e8%85%bf坐著的原因,露出了半截光潔的小%e8%85%bf,真田弦一郎隻掃了一眼,正直的男人心就提醒他這樣不好,於是視線迅速上移,落在了小姑娘的脖子處。

大概是因為剛剛折騰了半天從被子裡剝出來的關係,小姑娘的領口處有些淩亂,最上頭的兩顆扣子被扯開,露出裡麵大片的潔白肌膚……

明知道這樣子不好,可是,某些人還是忍不住視線一而再地飄過那片潔白的肌膚……

真田弦一郎的正直男人心,已經開始鳴泣!

秋本容子喝完果汁,緩了口氣,抬眼再看真田弦一郎的時候,眼睛瞪大,“Σ( ° △ °|||)︴喂喂!你的臉怎麼忽然這麼紅?是房間裡暖氣開太大了嗎?”

鐵血漢子真田弦一郎:“(@ ̄ー ̄@)……不!沒什麼!”

經過了這段小插曲,剛剛的尷尬氣氛似乎衝淡了一點。

秋本容子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其實我知道的,我還是太急躁了……”

像她這樣極富有寫作天賦的人,少年成名,多少都會被名利衝昏頭腦。

哪怕秋本容子自詡自己不和現下所謂的偶像作家同流合汙,也還是被寫作帶來的巨大經濟利益和人氣追捧迷昏了頭腦。

她剛剛自己一個人呆著,也想了很多。

最開始,她寫東西,隻是為了自己開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東極夏司這個名字沾染了很多本不該沾染的風氣。

為了打名氣而出的本沒什麼興趣寫的連載,為了博銷量而使附會現下社會上流行熱詞寫作。

角川崎花的話很難聽,但是卻句句戳中了重點。

東極夏司一開始,是為了寫作而寫作,到了後來,卻是為了社會風潮而寫作。

一個作家如果淪落到了因為大眾風潮而改變自己的原則,的確也算不上什麼作家。

秋本容子這下子也看清楚了,自己的短板在哪裡。

她的年輕。

並不是說年輕就代表沒有深度,而是,她之前太過注重市場化的營銷,而喪失了對深度的追求,使得作品浮於表麵,一時的銷量和讚譽固然不錯,但是,她還年輕,有著巨大的發展潛力,要是被鮮花衝昏了頭腦走不出這個圈子,那才是真正的毀於一旦。

“角川老師說的也對……我在浪費天賦……”

秋本容子咬著嘴%e5%94%87,就快要哭出來了。

真田弦一郎看著向來死倔不肯服輸的小青梅這幅泫然若泣的樣子,心裡也終於軟了下來,他走上前半步,站在她麵前,還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複雜。

秋本容子終於忍不住,一把扯住他的襯衣,將臉埋在了他的%e8%83%b8口處,放聲大哭。

真田弦一郎的手抬了起來,又收了回去,又緩緩抬了起來,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似的,輕輕地環住了少女單薄孱弱的肩膀。

少女的哭聲,頓了頓,然後,越發大聲。

手緩緩鬆開緊攥著的襯衣,白皙細瘦的胳膊緊緊環住少年的腰身。

她哭得大聲徹底,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發泄出來。

哭吧,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