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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少年很好脾氣地笑道,“我隻是想提點一下好戰友,正直是好事,腦子僵硬會嚇跑姑娘的。彆等到有一天作者不耐煩伺候了,把你排進了被炮灰的竹馬大隊裡,那可真是……”

真田弦一郎再次沉默了。

“咦,部長副部長你們在說什麼竹馬啊炮灰啊?”忽然,一顆小海帶頭冒了出來,一臉迷茫地看著兩位巨頭。

“乖,一邊玩兒去。”幸村精市柔柔一笑,拍拍切原赤也的頭,“你們副部長正在思考人生定位的大問題。”

“人生定位?”小海帶撓頭。

幸村美人饒有興致地繼續笑眯眯地逗弄立海大網球部寵物,“對啊,人生定位呢。赤也的人生定位是什麼?”

“我要打敗你們三個怪物!成為立海大的一巨頭!”一下子熱血上頭,小海帶單手握拳,一腳踩在球框上。

“真是有誌向啊。”即使是被後輩稱之為“怪物”,幸村部長的臉上也看不出神色變幻,隻是讚歎地點點頭,微笑著,扭頭看真田,“難得學弟這麼有誌向,做學長的可不能忽視了對他的重點栽培。你說呢,真田?”

“切原赤也!——你不是應該正在訓練嗎?!訓練時間走神溜號,本周的訓練單翻一倍!”中氣十足的真田副部長招牌吼搭配著立海網球部名產鐵拳製裁再現江湖。

哐當一下,小海帶頭頂大包倒栽蔥掉進了球框。

球框一倒,咕嚕咕嚕一堆堆檸檬黃色的小球都滾了出來。

柳蓮二拿起毛巾擦擦汗,惋惜著把筆記本上切原赤也的訓練單邊上加了個“乘2”。

“記得把滾出來的網球歸位哦,赤也。”幸村部長溫柔笑著做出最後的指示,淡定地走向非正選區開始指點訓練,“還有五分鐘部活結束,要是部活結束之前做不完,赤也這個月的訓練就單訓練撿球好了。”

跟著離開的真田弦一郎皺著眉,看了切原赤也一眼,瞥見他略有些紅腫的手臂“把網球歸好位,今天的訓練不用加倍了,從明天開始,翻倍訓練。”

然後,腳步不停地走向正選們的比賽場地。

“TT皿TT……姐姐你騙人……網球部裡,部長才是最可怕的……副部長比部長要好說話多了……”入部一周,已經深刻理解了美麗外皮下的花朵是帶著毒刺的這一道理的切原赤也小盆友默默內牛滿麵,

chapter 6

叮咚——

叮咚——

依照一開始的約定,過來叫某隻宅女一起晨練的真田弦一郎在門口等了三分鐘,門鈴不停響著,但是沒有人來應門。

真田弦一郎的眼睛微微眯起,倒退兩步走出門簷下,看向緊緊合著窗戶拉著窗簾的二樓房間,左右看了看,從秋本家的院子外邊地上撿起一顆鬆果,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後抬手,啪嗒一下正中窗戶。

合著的窗戶後麵,窗簾忽然抖了抖,玻璃窗被猛地拉開,露出秋本容子那張憔悴但驚喜萬分的臉——“啊啊啊啊!真田君是來叫我一起晨練的吧我馬上就下去馬上就下去你不要走了噢噢噢噢!——”

從來都沒被秋本容子如此熱情相待的真田弦一郎的眼角抽了抽,緊鎖著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原本扒著窗台用看待救星的眼神看著他的秋本容子嗖地一下消失在了窗戶前,然後窗戶被重重拉上,窗簾也被重重合起。

整間秋本宅一瞬間又恢複了一開始死一樣的寧靜。

“秋本容子?!”真田弦一郎對著二樓的窗戶喊了喊,眉頭越來越緊,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有入室搶劫犯挾持她?

掏出手機,正準備撥打警察局電話的時候,真田弦一郎忽然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算了算日子,一瞬間,頭上就掛起了重重疊疊的黑線。

低低地歎了口氣,他從電話薄裡調出另外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喲,小外甥啊,找小姨有事嗎……小姨現在好忙好忙的呢,有什麼事情改時間再說吧。來,啵一個~”電話聽筒裡傳來女性聲音元氣十足,卻隱隱似乎能聽見皮鞭甩到地上發出的啪啪的背景音。

“小姨……麻煩您開一下門。”揉了揉眉心,真田弦一郎很無奈地開口請求。

“啊咧,小外甥想扮演奪走公主的惡龍嗎?”那邊的女士很不樂意。

“……沒有,”無言望天,真田弦一郎說,“小姨,麻煩開一下門。”

“嘛,小外甥真是越來越無趣了,小時候明明還會辯解說自己才不是惡龍呢。”那邊的女士很惆悵地回憶當年。

“小姨……”

“好吧好吧。鑰匙就在秋本家倒數第三個花盆下邊壓著,我才沒那個閒工夫下去給你開門呢。”女士非常淡定地說。

“鑰匙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放在花盆下邊壓著!萬一有心懷不軌的人進來了怎麼辦?!真是太鬆懈了!”

聽見和%e4%ba%b2家伯父大人越來越像的語氣和口%e5%90%bb,那邊的女士打了個寒顫,很心虛地摸了摸下巴,眼神左右瞟了一下,然後定格在被她踩在腳下強迫碼字的小姑娘頭頂兩根呆毛上,很沒節操地決定禍水東引嫁禍於人。

“呐!——你要知道容子這家夥老是東丟西落的,秋本先生擔心她會有一天因為沒帶鑰匙被困在房間外邊凍死所以才特地留了備用的鑰匙!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容子啊!”女士越說越語重心長,“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那是我大堂哥……不是父母……”被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的秋本妹子鼓起了包子臉,碎碎念,“還有……那明明是大堂哥和你狼狽為奸,給你特彆留的專門上門堵我用的備用鑰匙……我從來不丟三落四的……連成語都用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上編輯的……”

女士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合上手機,然後低頭,很和藹地對某個正在地上畫圈圈的家夥說,“嘛,那我最會使用成語的作者小姐,咱們,今天就把你最近這三個月的拖稿都解決了吧?嘛,來讓我看看,一期專欄是兩萬五千字,三期就是七萬五千字,你還同時欠著兩本雜誌的不同稿子,那麼合計就是十六萬字……”

“明明怎麼加起來都隻有十五萬啊!那多出來的一萬是鬨哪樣啊!”秋本容子左手右手一起扳著算,然後猛地抬頭抗議。

“喲!”女士揚起下巴,眼睛眯起,笑容從和藹進化到慈祥,“我沒聽錯吧,容子醬你是在質疑幫你頂著來自讀者和雜誌社總編以及出版社大老板雙重壓力拖了三期稿子的編輯大人嗎?!”

“……木有……”秋本容子淚奔了。

“那麼,十七萬,麻煩了。嘛,差點忘記了,還有你的新書,差最後大結局的十萬字,你最好一次性給我,不然,明天我還是會繼續來的哦。那麼,一共就是二十七萬字,加油,容子醬!你可是全島國最傑出的言情小說金榜作家呢!”女士微笑。

“納尼!——”

“有意見嗎?”女士笑得更加慈祥%e4%ba%b2切了。

————————我是不要催稿嘛容子最討厭催稿了啦哼的分界線————————

真田弦一郎的小姨花園八千代是島國三大出版社之一東繪社的編輯,當年就是她一眼看中了秋本容子隨筆亂寫的小說,力薦給大老板,又因為秋本容子化名京極夏司的處女作一炮而響,雖然是歪打正著地被推上了言情小說新人榜,但是看在五彩斑斕的票子的份上,出版社大老板一錘定音決定了京極夏司的包裝方向就是言情類。

作為力挺秋本容子小說的花園八千代,自然成為了秋本容子的專屬編輯。

從那時候開始,花園八千代結束了往常輕輕鬆鬆坐辦公室接收稿件的工作,開始了自己越發女王揮舞皮鞭催稿的專屬編輯職業生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田弦一郎走上二樓的時候,站在合著房門的秋本容子的房間前,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敲敲門,然後推開。

入目的,是一臉撒潑耍賴狀死抱著他小姨媽花園八千代大%e8%85%bf乾嚎的秋本容子。

對這幅場景,真田弦一郎從兩年前開始就見識過了,除了額角隱隱跳了跳之外,沒有任何的特殊反應。

“花園大人!——您這是要逼我上絕路啊!一天碼完二十七萬簡直是做噩夢都不會夢到的情節啊!”

“哼。”花園編輯冷哼一聲,“你關手機關電腦偷跑去九州度假不肯寫稿的時候,怎麼不想到我幾乎被編輯部裡的讀者來信給淹沒了呢!”

“花園女王!我錯了!——但是二十七萬會出人命的!真的真的會出人命的——”很沒誠意地懺悔之後,秋本容子繼續哀嚎。

“今天如果不交上去二十七萬字,的確會出人命。”花園編輯猙獰地看著手下死不悔改的作者,“大老板會把我們兩個一起撕吧撕吧蘸醬吃了!兩篇啊!都在等著你啊!——隻要你一寫出來就直接送印刷廠印製雜誌了!——整個出版社都在等你的稿子啊!”

“花園姐姐……人家沒有靈感……”撒潑耍賴沒用,秋本容子迅速調整戰略,走淚眼汪汪蘿莉賣萌風。

“秋本,你應該用敬語,而且應該是叫花園阿姨。”真田弦一郎眉一緊,迅速糾正稱呼錯誤。

“嗬嗬……”聲線平直地笑了笑,花園八千代從身後抽出專門從網絡上訂做的牛筋皮鞭,啪地一甩,抽在地上,聽著那清脆利落的聲音,花園八千代心滿意足地笑了,秋本容子咽咽口水向後挪了兩步。

“是不是瞬間覺得靈感爆棚了啊小容子?”花園八千代和藹地微笑,背景是大片大片的破碎空間。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

秋本容子淚奔了。

————————我是女王八千代揮舞皮鞭要更文的分界線——————————

房間裡很安靜。

隻有啪嗒啪嗒的鍵盤敲擊聲響著,秋本容子的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按著。

真田弦一郎坐在秋本容子房間裡擺設的小矮凳上,和花園八千代正對著。他的身材本身就比較高大,坐在小矮凳上顯得有些不協調,也算不上舒服。

秋本容子扶了扶快要滑下去的眼鏡,打了個哈欠,順手從電腦邊上摸了一顆咖啡糖塞進嘴裡。電腦屏幕的白光反射在臉上,讓那張本來就憔悴的臉充滿了宅女特有的頹廢氣場。

花園八千代的目光緊緊盯著秋本容子的一舉一動,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放下咖啡。

“很疲倦嗎?”看見小阿姨眼旁的兩圈烏黑,就算是用了遮瑕霜和眼影都遮擋不住,真田弦一郎低聲問。

“大老板從昨天開始就給我施壓,要是今天交不上去稿子,我和這丫頭絕對會被撕吧撕吧蘸醬吃了……”花園八千代很憂傷,“昨天晚上就過來鞭策她趕稿,熬了一夜把前幾期拖欠的字數補了一部分回來,說二十七萬字是忽悠她的,省的這丫頭又不知道事情嚴重性,但是還差至少十五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