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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都滾開吧!

——天宮裕子推理小說係列新篇《逆轉的殺手與偵探》·開卷語

新上任的學生會代理文書秋本容子同學,跟著閒院會長到網球部調研視察的時候,正好碰見真田弦一郎正被新入社的某顆海帶頭後輩氣得額爆青筋,重重一拳砸上某隻屢教不改天天遲到的小子的頭頂,很快地,那小子的頭頂上生出一個水當當的大包。

——【在立海大居然也可以允許使用暴力鎮壓?!!!】

從小在真田家劍道場被KO到大的秋本容子驚了,瞬間覺得自己一直以為安全無比的校園也開始散發著不懷好意的氣場。

秋本妹紙刹那間就憂心忡忡了。把整個人都努力藏到閒院涼的身後,連衣角都不露出來,儘可能減低自身的存在感。

“學姐,這樣,可以嗎……”拉拉這位會長學姐的衣角,秋本容子小心翼翼地用控訴的語氣問。

閒院涼沒有看秋本容子一臉的驚恐,隻是眼神複雜地看向那位被揍了還一臉歡樂的小學弟,嘴角很艱難地翹了翹,“天朝有句古話我倒是聽過,玉不琢,不成器。”

好吧,讓秋本容子感到詭異的是,被鐵拳製裁了的那孩子居然沒有一點怨念的模樣,抱著頭頂的大包,隻是憨憨地笑著,一張白嫩嫩的小臉上全是無辜,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真田弦一郎,然後在副部長大人忍無可忍的暴吼聲中嚇得刺溜一下飛奔去了球場揮拍訓練。

——【這個……叫S和M嗎?】

一瞬間,秋本容子的思想歪樓了。

“網球部要求實力至上。其實不隻是網球部,整個立海大都是這樣,有實力的人才能站上高位。”閒院涼幽幽歎了口氣,眼不見心不煩,轉頭,彎了彎嘴角,溫聲對秋本容子解釋,“而且,在立海大,這麼多年的慣例,實力強悍的學生社團一切內務自主,他們有自己的訓練方式,學生會的規章製度不可能拘束了他們。”

“啊!這樣啊!”點點頭,以示了解,秋本容子摸著下巴仔細揣摩了一下這幅場景,醞釀了一番這條立海大慣例。

——不受外邊的規章製度拘束……一切自主……實力決定一切……暴力合理存在……

這樣的背景設定下,如果發生了外來人企圖入侵?

秋本妹紙隻覺得霎時間,靈感猶如泉湧,腦子裡有一顆燈泡啪地一聲亮了,然後迅速掏出隨身的筆記本開始埋頭唰唰唰唰地寫。

“咦,新篇嗎?名字很有趣啊。可是,容子,”瞥見了小姑娘奮筆直書的內容,閒院涼挑了挑眉,善意地提醒,“你是學生會的代理文書哦,而且,我們現在正在工作哦。”

秋本容子抬頭,眨巴眨巴眼,乖乖地把本子抱在%e8%83%b8`前,一副“我很乖我剛剛沒有寫東西”的樣子,“嘛,會長大人請吩咐任務!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閒院涼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笑盈盈地開口,“容子很乖啊。不過呢,”學姐的眼睛笑得更彎了一些,“我記得,容子在雜誌上連載了兩篇推理到現在都還沒完結吧?再開一篇,容子吃得消嗎?”

“吧嗒——”

秋本妹紙抱著的本子,啪地一下從懷裡掉到地上。那副張大嘴嘴角逸出小靈魂的樣子充分地取悅了閒院涼學姐,剛剛還有些抑鬱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閒院涼努力壓下翹起的%e5%94%87角,一雙眼中是快要漫出來的笑意嫣然,“嘛,不過,我們還是先談工作的事情。那麼,容子,麻煩你把這些文件送給網球部的負責人,請他簽個字,順便交代一下這個季度要上交的報告的事情了。”

秋本妹紙咽了一口口水,將自己的意識從滿腦海的編輯女王揮舞皮鞭獰笑著靠近的幻象中掙紮著拉扯出來,淚眼汪汪地看閒院涼,“學姐……”

像摸小狗一樣摸摸小學妹頭頂的呆毛,閒院涼笑得很溫柔,“嘛,那就拜托了,我們還要去籃球部還有高爾夫社那邊調研,這邊,就麻煩容子學妹了。”

“表……柳生同學不就正是網球部的嗎……讓他順便在訓練的時候把文件遞了吧!”秋本容子誓死不從。

——【才不要……才不要和真田弦一郎那家夥一起出現在“暴力合理存在”的網球部這種地方呢!暴力鎮壓最討厭了哼!】

小時候在劍道場調皮搗蛋被黑著臉的同門真田小師兄暴力鎮壓過不計其數次的秋本容子對此有著深深的心靈陰影。

“事實上,我的轉社團申請今天還沒批下來,我已經跟學姐說好了負責高爾夫社那邊的文件。”斯文地扶扶眼鏡,柳生比呂士很認真地說。

“那柳同學啊!柳同學是的啊是的啊!”秋本容子努力抓救命稻草中。

“事實上……”柳生比呂士再次扶扶眼鏡,用很溫和的聲音發表看法。

“柳生同學為什麼我覺得你總是在說‘事實上’?”怨念的小眼神嗖嗖地飛過去,秋本容子鼓了鼓臉。

“好吧,那麼,實際上,”柳生比呂士向來是尊重女士意見的紳士,從善如流地接受意見作出改進,“剛剛在我們進來之後不到三分鐘,網球部的幸村部長%e4%ba%b2自過來向會長說明了情況,會長見學生會的人手應該還算足夠,就允許了柳文書%e8%84%b1離調研隊伍參加網球部的訓練。”

“其實我還真是有些後悔了呢。柳學弟和柳生學弟都是很優秀的人才呢,就這樣都被網球部挖了學生會的牆角……現在人手還真是會有些緊了,不過,還好有容子自告奮勇來幫忙。”閒院涼笑笑,說。

柳生比呂士指指還在繞圈跑的柳蓮二,好聲好氣地對秋本容子說,“文件簽好字之後要抓緊時間送到辦公室蓋章。秋本同學,經過了那麼強度的訓練之後,還需要讓柳同學辛苦地從網球部跑到行政樓,於心何忍呢?”

閒院涼微笑著,眼神卻有些難過,“容子不是說,要到學生會來幫學姐的嗎……嘛,如果太勉強的話……”

“沒有!我可是一字千金!”向來對認定了是“好人”的人毫無戒心的秋本容子腦子一熱,就直接搶過了柳生比呂士手上的文件檔案,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樣子,一個握拳。

目光看似無意地掃了一眼柳生比呂士,後者同樣淡定地扶扶眼鏡,閒院涼微微一笑,眼中的哀色緩緩收斂了回去,“那麼,拜托容子了。”

不遠處,麵容如玉的美少年肩披正選運動服,了然一笑,看向被後輩氣得臉上鐵青的真田弦一郎,“真田,我過去送送會長她們,等會兒文件的簽字你負責一下吧。”

說著,卻又忍不住狡黠地彎了彎眸子,“黑著臉,會嚇跑女生的呢。”

“說這種話真是!——太鬆懈了!”皺了皺眉,將早戀打上了大大的黑色雙叉的風紀委員會副委員長大人的臉更黑了。

“嘛,我可沒說什麼。我的意思是,”幸村精市忍不住眼底快要溢出的笑意,清朗一笑,轉身走向那邊的學生會的成員們,留下一句話,“彆把學生會的代理文書小姐嚇到了,要知道,我們的報表文件可要拜托她幫忙送去呢。”

“呐,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走了幾步路,幸村精市忽然停下腳步,轉頭,促狹看好友一張僵硬的臉,“真田剛剛想到哪裡去了呢?”

不等好友僵硬著回答,笑顏如花的美麗少年就轉身繼續走了過去。

徒留一臉糾結的副部長大人站在原地自我反省,自己的思想實在是太不符合當代一個四有五好中學生該有的思想狀態了!

“真是太鬆懈了!”自言自語,真田弦一郎狠狠壓了壓帽子,低吼了一句。

前幾天剛剛在劍道場上被收拾了,還有些心理陰影之敢在遠處叫囂不敢近距離挑戰的秋本容子抱著一摞文件就那樣僵立在了真田弦一郎的麵前,一動也不敢動。

真田弦一郎忿忿抬眸,也僵了一瞬。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僵直著對視了數秒,秋本容子唰地低頭,猛地把文件舉過頭頂,直接伸到真田弦一郎的臉前,差點就把真田的臉給扇到。

險險向後一閃,躲開了直接襲擊麵部的文件,真田弦一郎隻覺得自己的額角又開始發漲,比剛剛被切原赤也那個屢教不改總是遲到迷路的笨蛋氣到的程度更慘烈。

“秋本容子!——”咬牙切齒地低吼出這個名字,真田弦一郎一把將那疊文件給搶了過來,拿著筆就往上飛快地簽上名字。$$思$$兔$$網$$

撇撇嘴,秋本容子反而沒剛剛那麼戰戰兢兢了。

——【嘛,反正都習慣了,這張黑臉算個鳥啊!】

秋本容子的腳尖在地上劃過來劃過去,蹭了一腳的泥灰,看得簽好字的真田弦一郎的臉又黑了幾層,“站有站姿!秋本容子!——”

懶得理睬他的一貫說教,但是身體本能地收斂了剛才漫不經心的動作,秋本容子對著筆記本就開始念有關本季度的各項報告要求。

——【管他聽不聽得懂記不記得住啊!】

秋本容子站得筆直,一邊語氣平板地照本宣科,一邊在心底不滿地撇嘴。

真田弦一郎麵無表情地看著明顯又是在鬨情緒的秋本容子,也沒要求她再次重複,隻是等她說完了之後,點點頭,示意她跟著進社辦。

“乾什麼?”警惕地看著真田弦一郎,秋本容子又開始腦補。

——【哎喂你不會是想把我騙進去然後嗶嗶嗶吧?!】

“……”眼角一跳,真田弦一郎恨不得把這家夥的腦子擰下來看看裡麵裝的腦漿是什麼顏色的。

“要拿回去一起蓋章的報告。”言簡意賅地解釋,真田弦一郎覺得自己多說一句都會克製不住暴力鎮壓這個小混蛋的衝動。

——【秋本主任能和這丫頭一起生活那麼多年還沒被氣死果然是心境修為有成。】

“你進去拿了給我唄。”死也不肯深入敵後的秋本容子很沒出息地表示——她就是怕被暴力鎮壓,怎麼樣了!

深深地看了秋本容子一眼,真田走進了社辦,片刻之後走了出來,遞給她一份打印好的社團報告。

“嘛……”仔細看了看落款和題頭,大致掃了眼內容,覺得應該沒錯,秋本容子抬抬下巴,“那,我走了。不用送了謝謝。”

說完這話,秋本妹紙拔起%e8%85%bf就跑。

真田弦一郎默默黑線了。

“哎呀,雖然說青梅配竹馬這種配對有點老土了,這年頭的偶像劇裡竹馬和青梅都是炮灰的存在……不過似乎這個作者還挺喜歡這種配對方式的,但是,真田啊,你不會以為,像你這樣成天黑著臉訓孩子似的竹馬,還會有青梅願意嫁吧?”

送完了學生會的諸位離開,披著外套悠哉悠哉地走了回來,眉眼帶笑的絕色少年生了一副極好的麵容,美麗的臉卻壓不住周身自帶的上位者的氣質,就算是調笑著,也沒有人能輕忽地看待這個少年。

“幸村,你今天格外多話。”壓壓帽簷,真田弦一郎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