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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湊過去狠狠親了他一口:“那我也想你了,我們一起去。”

“哼,色誘上司這種招數對我不起作用!”

顧默楠將心一橫,乾脆坐他%e8%85%bf上,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呢喃:“去嘛去嘛!”

陸觀棠板著臉,摟著她的手卻緊了緊。

結果當然是兩人一起去了。

顧父麵色不大好,精神卻不錯。顧默楠以為他是病了,他隻說是起夜受了涼,她便又叮嚀要多多注意。顧父點著頭,不忘記嘀咕,說她和阿姨一樣愛嘮叨了。陸觀棠微微一笑,那目光裡滿滿都是認同。隨後聊著聊著,就提到了終身大事。言語之中的意思大致就是兩人年紀都不小了,看著差不多了就辦一辦。

顧默楠一聽,心就撲通撲通直跳,餘光掃向了陸觀棠。

他將酒杯放下,沉聲說道:“顧叔,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顧父微微怔了一下,立刻又是明白地點頭,隻說他公司裡忙,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之類雲雲。好話說了一通,最後卻不忘記補充幾句,事業雖然重要,家庭也很重要。顧父還想往下說,被顧默楠打斷了,她滿不在乎地玩笑著道:“爸,你快吃飯吧,結婚的事情也不急的,誰說我一定就嫁給他了?他還有待觀察。”

此事被一笑而過,沒有人再掛念。

直到夏日裡傳來孟然要結婚的喜訊,日子定在驕陽似火的九月。孟然的女朋友,顧默楠也是認識的,之前有過來往。孟然請了陸觀棠做伴郎,女方乾脆邀請顧默楠做伴娘,湊成一對倒也好,兩人自然是欣然允諾。

婚紗店內,新娘正在試穿婚紗。

顧默楠作為伴娘,也選了件小禮服做陪襯。瞧著身著白紗的漂亮新娘,不知為何心中也生起萬丈柔情,有了一絲向往。突然記起曾經看過一篇小說,裡麵寫了這麼一句話:生在平安年代,遇上中意的人,恰好這個人也中意你,然後生活在一起,這就是幸福的全部。此刻記起,覺得特別有意境,其實幸福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顧默楠選了禮服回來,將禮服取出對著自己一比,晃到他麵前擋住電視,也擋住他的視線:“怎麼樣,好不好看?”

陸觀棠正在看球賽,隨口說了聲:“好看”就要打發她,將她往一邊拉。

顧默楠硬是寸步不移,纏著他道:“婚紗比這個還要好看!我也好想穿!新娘還問我,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呢!”

陸觀棠的目光終於定在她的臉上,突然說道:“我不打算結婚。”

顧默楠還在嬉笑:“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不打算。”他冷聲說,語氣卻很堅決。

顧默楠頓時收了聲,捧著禮服望著他。其實她隻是隨意說說想要鬧一鬧他,心裡邊的確有些悸動,可對結婚也沒有太多的渴求。然而他一句話就仿佛將她凍住,好似潑了她一盆冷水。“以後也不打算?”

陸觀棠淡漠地道:“現在這樣挺好。”

正如他所說,確實是挺好的。自由,無憂無慮,也不必為家庭而煩惱。可轉念想想,這樣的生活,和結婚也沒有太多差異,不過就是多一道程序,登記注冊成為他的太太。倒也並非是貪慕虛榮,僅僅是有時候覺得,這一紙證書的區別,其實是在於他對她的心意。

那麼現在她對他而言,又是什麼?

難道隻是一個消遣寂寞的伴侶?等到年華老去,他們就一拍兩散各走各路?

無數的問題如海浪轟然襲來,顧默楠感到有些眩暈:“你沒有打算和我結婚?”

陸觀棠取了支煙點燃,卻沒有再開口說話。一支煙快要燃盡,顧默楠才確信他是真的不會回應了。他的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給了她最徹底最堅決最殘忍的回答。

顧默楠覺得很惱火,一聲不響地轉身進了臥室。

這天夜裡,他們一人睡一邊。特意去選的特大雙人床,比鄰若天涯,將他們分隔在兩邊。

孟然結婚這一日,天氣格外炎熱,賓客絡繹不絕。

“堂哥,你來了。”新娘在一旁高興地喊道,顧默楠循聲望去,卻是驚得愣住。

迎麵走來的男人長相英俊,斯文高大,也是人傑翹楚,可這位堂哥居然是沈逸。沈逸在帖子上簽了字,而後送上紅包,與一對璧人聊了幾句,目光轉向了另外兩人。陸觀棠同他握了下手,打了聲招呼。

沈逸的注目最後歸向顧默楠,他走近一步,淡淡微笑著說:“默楠,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你也挺帥。”顧默楠禮尚往來回了句,沈逸就進了婚禮大堂。又一扭頭,隻見陸觀棠一雙眼睛微瞇。

孟然悄悄拍了拍新娘的手,湊過去問道:“你怎麼沒告訴我,沈逸是你的堂哥?”

“我家好多親戚呢,你不是都不知道嗎?怎麼了?”新娘不以為然。

孟然鬱悶了:“那你的堂哥有沒有告訴你,他和顧默楠曾經是戀人?”

新娘大吃一驚:“天哪!”

幾十桌酒席,這麼一桌一桌地敬過去。孟然酒量不好,剛敬到三分之一,就已經不行了,陸觀棠就開始頂酒。新娘子踩著高跟鞋,也站不住了,腳實在是酸疼,顧默楠就陪著她去換鞋補妝,順帶都休息一會兒。新娘提到了她的堂哥,也不好意思點破,小心翼翼地問顧默楠:“默楠,你和他以前認識?”

顧默楠就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是大方回答:“大學時候認識的,我們談過戀愛。”

新娘一時也不知要說什麼,尷尬地笑了笑。

“我去外邊瞧瞧。”顧默楠知會一聲,折了出去。

夜裡還是很熱,大堂裡更是氣悶,彌漫著一股子難聞的酒味。那邊陸觀棠陪著孟然,還在敬酒,看來今晚是有得鬧了。她並不想進去,所以就踱到外邊去乘涼。離大堂不遠,穿過一道拱門,回頭就可以看見裡麵的情景。

顧默楠找了處欄桿就坐了下來。

而後隻見一道身影從背光那頭閃現,光芒晃眼,一時瞧不清那人的臉龐。待他走近一些,才辨認出來。

沈逸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新娘子在化妝,我休息休息。”顧默楠輕聲說。

沈逸默默走到她身邊,也在欄桿邊坐下,與她肩靠著肩。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愈顯凝重,顧默楠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去看看新娘好了沒有。”

“別走!”沈逸卻阻止她,攔住她的去路。

“你讓一讓!”顧默楠最不想正麵接觸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她繞開他就要過去,沈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轉過身麵對他:“你躲什麼!”

“我沒有!”她否認。

“你有!為什麼躲我!”沈逸儒雅的俊顏在月光下泛著白光,雙眸緊緊盯著她。

“沈逸,你放手,被人看見不好,我現在是……”

“我知道!”他冷聲打斷她,手裡的力道抓得她疼痛不已,卻見他眉宇緊蹙,既是憤怒又是不甘,一向風度翩翩的他,竟然會如此失控,咬牙切齒地質問,“顧默楠,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對……”

“不要再說這三個字!我已經聽厭了!顧默楠!我怎麼會喜歡上你!”沈逸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瘋了一般,忽然怒不可遏,捧住她的臉低頭%e5%90%bb她。顧默楠被驚嚇到了,卻根本躲不開他。她嗚嗚地發出抗議,身體卻被他壓向了牆壁。

隻是這一幕落入別人眼中,便以為他們在纏綿擁%e5%90%bb,前來尋她的陸觀棠僵住,而後大步沖向他們。顧默楠突然感覺身上一輕,沈逸被人給拉開了,還未來得及反應,陸觀棠掄起拳頭就打向了他。沈逸也不甘示弱,立刻反擊。

“別打了!”顧默楠慌張地呼喊,卻也怕驚動大堂裡邊的客人,今天可是喜事。

兩人卻不聽勸,好似早就等著這麼一天到來,更是凶狠互毆不停手。顧默楠知道自己是勸不住陸觀棠的,他一向打架都不聽勸,隻能去攔沈逸。她飛奔過去,拉住沈逸又將身子擋在他麵前:“今天是孟然的大喜日子!難道要鬧笑話嗎!”

沈逸一聽這話,果然恢復了理智,不再狂妄亂動。⊙思⊙兔⊙在⊙線⊙閱⊙讀⊙

陸觀棠的神色更是寒冷,半天吐出一句話:“你護著他?”

“我是讓你們住手!”顧默楠氣急。

陸觀棠卻是雙目赤紅,冷冷笑道:“你這麼護著他,那就跟他去好了!”

顧默楠渾身一震,沈逸又搶先開口,越發抹黑他們的關係:“隻要她願意,我們也可以明天就結婚!”

“咦?你們怎麼都在這裡?”補完妝的新娘正要回大堂,湊巧撞見了他們。

陸觀棠一言不發徑自轉身,朝新娘點了個頭先行進去。

新娘又望向後邊的兩人,察覺出來這氣氛好像不大對勁,想著三人的關係,隻能笑笑帶過。

“我和默楠有話要說,你先進去。”沈逸對新娘道。

再次剩下兩人獨處,沈逸黝黑的眸子望著她,那神情極其復雜:“剛才的事,我不會道歉。”

顧默楠緘默不言,他又是說道:“這是你欠我的。”

之後回到宴席敬酒,陸觀棠肅穆著一張臉,來者不拒全部替孟然擋掉。等敬到沈逸這一桌時,簡直不像是敬酒了,而是在較勁。兩個男人站在那裡,一人拿一瓶頂級白乾,他倒一杯,他就陪一杯。

喝了整整一瓶,這才輪到下一桌。

這天夜裡,陸觀棠喝多了,還是孟然派人送他們回去的。

顧默楠去擠了把熱毛巾,就要給他擦臉。

陸觀棠卻一把揮開她的手,他的神情很冷靜,更趨向於冷酷,斬釘截鐵地說:“我告訴你,我不會結婚!”

顧默楠卻告訴自己,和一個喝醉酒的人,沒什麼好說的。她隻是轉身,就想著洗澡睡覺。

陸觀棠又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跌到沙發裡。

“陸觀棠!你別借酒鬧事!”顧默楠推開他,反被他壓住。

“我沒有喝醉!”他低頭就要%e5%90%bb她,又重又痛,顧默楠覺得特別屈辱特別厭煩,慌亂中摸索到茶幾上的杯子。她一下拿過,將杯子裡的水潑在他的臉上。他似是清醒了些,盯著她不說話。

顧默楠從他身下鑽了出來,他冷寂的男聲在公寓裡盤旋:“你要是想回去他身邊,我不會留你。”

本來是不想走的,真的沒打算就這麼走,隻不過但凡是有骨氣的人就不會留下來。於是顧默楠提著旅行箱出了門,她在電梯前等著,並沒有走樓梯。可是直到電梯門關上,她都沒有看見他出來。

好像有種走到陌路的錯覺,那麼強烈。

同在一家公司的屋簷下,又是老總和秘書的關係,隔了周末兩人又見了麵。也許是先前有了類似經歷的緣故,所以這次的冷戰就特別安寧。顧默楠這幾日都住在酒店,晚上的時候就特別空閒,她邀了小維去喝酒。

兩人隨意找了家音樂酒吧,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