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下增添了許多物品,也有了屬於家的味道。其中最讓顧默楠愛不釋手的是一套田園風格的粉藍色茶杯,一拿回家就立刻用上了。

隻是東西越來越多,顧默楠開始頭疼,說如果有一天放不下了該怎麼辦,陸觀棠想了想說那就買間公寓。顧默楠對他無語,第一千零一次地教育他不能揮霍。

在公司裡,他們還是上司和下屬,也不會一同到一齊走。可是回到公寓,關上了門,總有一個耐心,等待著對方。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不用再麵對空無一人的房子,顧默楠覺得這樣的同居生活其實也很不錯。

周末是能讓顧默楠興奮的日子,可以去爬山,還可以去折騰人。

陸觀棠還在睡,也隻有睡著的時候,他冷酷的俊容才會柔和幾分,沾染些可愛的孩子氣。顧默楠有很嚴重的起床氣,睡覺的時候,如果誰吵醒了她,那她就會大發雷霆。搬過來住以後,離公司遠了就要起很早,起初就一直遲到。後來他給她買了好幾個鬧鍾,還是不管用,最後隻能由他親自叫醒她。

陸觀棠總是能想出千百種方法,讓她暴跳如雷。

記得那次被他叫醒,她看看時間,竟才四點鍾。陸觀棠畢竟年輕,睡上幾個鍾頭,便不覺得困了,顧默楠迷糊著問他乾嗎這麼早叫她,他隻說因為很無聊,顧默楠氣得抓起枕頭砸向他,心想,這人一定心理扭曲。

此刻瞧見陸觀棠睡得那麼香甜,她的心理也有點扭曲,就是覺得不能讓他這麼舒坦。

顧默楠開始沖他喊,陸觀棠將被子拉過頭頂並不理會。

她就爬上床,硬是將被子扯下來,他乾脆將頭一埋繼續睡。她就捏起他的耳朵,在他耳邊一直念。忽然,他迅猛地有所動作,直接將她壓在身下。而她像隻被貓死死摁在地上撲騰不起來的鳥,就隻能叫嚷著讓他起來。

“睡覺。”他卻開口命令道。

“我不想睡覺,才起來的,我要去看電視。”

“不讓你去。”

顧默楠哭笑不得,哪有他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他的語氣略微有些不耐煩,雙手將她抱緊:“陪我再睡一會兒。”

“我睡不著!”顧默楠可憐巴巴地道,他這麼壓著她,這樣的姿勢,是個人都會睡不著。

“那你就不要睡。”陸觀棠終是煩不勝煩,耐心消失殆盡:“十點叫醒我。”

“叫醒你就叫醒你,你能不能別壓著我,我透不過氣來了!”顧默楠呼吸困難,也是憤怒地吼道。

陸觀棠閉著眼睛咬了她的肩頭一口,這才翻了個身放過她。顧默楠覺得身上一輕,呼吸到的空氣也多了。而後她又動了動,他的手在剎那間直接橫過她,放肆地落在她的腰側。顧默楠無奈地皺眉,抬手瞧了瞧手表,這才剛剛八點,難不成她要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兩個小時?

再扭頭望向枕旁的罪魁禍首,他又沉沉睡了過去。

心裡忽然有些柔軟,也就不再掙紮了。

顧默楠很少有機會這麼旁若無人地看他,更準確點說是欣賞。他的鼻梁為什麼這麼挺?還有睫毛為什麼這麼長?比女人的還要長,很細卻很密。不過似乎以前就已經很長,那些化妝品品牌應該找他去拍睫毛膏廣告才對。

顧默楠盯著他瞧了半天,越瞧就心裡越不平衡。

這家夥是不是也太好看了點?

當然後來爬山是沒有去成的,顧默楠也睡著了。她是被陸觀棠的毛手毛腳給弄醒的,兩人就在家裡耳鬢廝磨了一整天。

為了補償顧默楠,陸觀棠買了禮物送給她。

是一幅拚圖。

藍天,小鳥,白雲,大海。

拚圖買回來後,顧默楠成天就窩在公寓裡,有一段日子沒出門。陸觀棠將茶幾挪了個位,兩人往地毯上一坐,顧默楠就開始了浩大的工程。偶爾,他也會幫她一下,絕大部分的時候卻是旁觀者。

秋日裡的樹和那年一樣下起了金黃的葉子雨,還是孩子的顧默楠坐在他身邊。

“棠棠,如果可以許願,你最想要什麼?”

“你又想要什麼?”

她被他給騙了去,忘記本是要問他的,蘋果般的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認真思考後忽然將手高舉過頭頂一指。

這年的寒冬來得特別早。

十一月的月末,就已經降下了寒霜。

大抵是體弱多病的原因,顧默楠自小就特別畏寒。天剛剛轉冷,她就會套上厚厚的毛衣,等入了初冬,她就披上了棉襖。寒冬裡必備的物件,逃不開帽子圍巾手套。而陸觀棠和她恰恰相反,寒冬臘月裡至多也不過就一件加絨外套,裡邊襯了衛衣就足以禦寒,瀟灑得不像話。

顧默楠沒有宗教信仰,可也有很多次忍不住向上帝抗議。

什麼上帝創造的世界人人平等,簡直是空口白話。

根本一點也不公平。

此刻他們走在大街上,周遭是人來人往,顧默楠將領子拉得高高的縮著頭走著,雙手更是插在口袋裡不肯伸出來。側頭瞧了他一眼,陸觀棠敞開著風衣,單薄的襯衣迎著清冷的北風。他沒有嫌冷,反倒是她哆嗦了一下。

陸觀棠走路的時候,沒有牽手的習慣,顧默楠則嫌太肉麻。又不是花季少男少女了,哪裡還好意思牽手過馬路。再加上陸觀棠是冷血體質,除了特殊情況下會全身溫度升高外,平常都是冷手冷腳的。

這麼刺骨的寒冷天氣,顧默楠更是不會樂意和他牽手。

“冷嗎?”陸觀棠發現她不住地哆嗦。

顧默楠的聲音也有些抖:“還好。”

陸觀棠抓過她的胳膊,將她的手從口袋裡拉出,大手向下一滑握住她的:“看來你是挺冷的。”

呃,他的手比她的還要冰!

顧默楠微微蹙眉,想著要不要甩開他時,他卻握住她的手一道揣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裡。他沒有說話,隻是往前走著。她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也就沒有了動作。他走路會讓她走裡邊的道,而且步伐會稍稍快一些,走到她的前頭。高大的身體,總是會擋住她的少許視線,卻也好像擋住了迎麵的寒風。

顧默楠低頭,不自覺地笑了。

店員小姐輕快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歡迎光臨。”

陸觀棠拉著她進了一家店,顧默楠抬頭問道:“不是去吃飯嗎?”

第18章 未許願便已鴻溝萬丈(2)

等到了約定聚會的館子,眾人本是在歡暢地談笑,門一打開,瞧見他們雙雙到來,目光從陸觀棠身上移到他的身後,莫不是愣住。手套帽子戴得嚴實,更離譜的是那條大圍巾繞著她的脖子裹了好幾圈,直接包裹住她的臉,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而這些東西都是剛才去店裡買來的,還是他親自給她戴上裹上的。

孟然笑道:“顧默楠,你這全副武裝的,是要去打仗?”

眾人紛紛開始吐槽,笑話顧默楠穿太多了。

顧默楠被取笑,臉上一紅,拿眼睛去瞪陸觀棠。陸觀棠一臉無所謂,隻是取過她的外套帽子等一一掛好。兩人上了桌,還有人在鬧騰:“陸觀棠,真是瞧不出來,你現在是妻管嚴了!顧默楠都不用開口,你就知道主動掛這掛那的了,看來是在家裡被磨習慣了吧?”

陸觀棠也不否認,隻是沉聲道:“點菜吧。”

眾人哈哈大笑,顧默楠被笑了好久,也是一聲不吭。這一行人,都是越說越來勁。

可她委實感到憋屈,明明真實情況不是這樣的。

盡管一開始,的確是她一直在指揮他,可是到了後來,情況就完全逆轉了。往往都是他像少爺一樣坐在沙發裡,一聲令下讓她乾嗎就乾嗎。顧默楠隻恨自己沒出息,怎麼就會被他偽裝的無辜眼神所欺騙。

越想越氣,顧默楠將這氣都發洩在了飯碗裡,手拿筷子使勁地戳著米粒。

“阿楠。”他突然喊她,顧默楠扭頭望向他,“你的嘴角沾了飯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顧默楠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摸,結果摸了半天也沒摸到:“還有嗎?”

“嗯。”

“我都沒摸到,在哪裡?”

顧默楠剛要拿出鏡子來瞧,他卻湊近她低聲耳語:“騙你的。”

顧默楠這下是氣得連耳朵都紅了。

從館子轉至茶樓,他們的話題太無聊,不是時局就是商業,顧默楠聽得頭疼,索性男女分開。而後有人提到了聖誕節,顧默楠一算日子,確實快到了。又說到了聖誕禮物,其中一人道:“我準備了一件毛衣,我親手織的!”

顧默楠就覺得很厲害——這年頭還有人會織毛衣?

她問道:“難嗎?”

“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建議你可以織圍巾,圍巾比較簡單。你打算給陸觀棠織一條?”

顧默楠仿佛被戳穿了心事一般,急忙否認道:“他都不怕冷,不需要圍巾。”

可是,顧默楠還是偷偷地買了毛線和針,還讓營業員教了她半天針法。她隻在公司裡織並不帶回家,怕被他發現。想著禮物這個東西,就是要讓人驚喜才對。不過問題很嚴重,一雙手都快因此打結。

哪裡簡單了?一點都不簡單啊!

盡管如此,顧默楠還是在私下展開著針織圍巾的行動。

最近陸觀棠有些蹊蹺。

於私,他們現在同居,他的私生活對她而言就是公開的。於公,顧默楠是陸觀棠的秘書,對於他的日常行程安排了若指掌。按照正常情形,除非是老總級別的邀約,或是必要的應酬,他才會出席。這一日沒有任何邀約,臨近下班時,顧默楠發信息問他晚上吃什麼,他卻說不回家吃。

顧默楠本來沒有多想,隻當是他約了朋友,譬如孟然。

可是連續幾日都是如此,她想不多心都不行。

直至一日,一個叫羅子瑤的女人出現了。

羅子瑤出現在頂樓時,顧默楠狐疑著將她攔下,疑惑她怎麼能不經過通報就順利上來,也疑惑下邊的人怎麼就放了行。而她公事公辦道:“您好,我是棠總的秘書,不好意思,請問小姐您貴姓,是否有預約呢?”

“你好,我和小……”女人頓了頓,側頭笑道,“是和你們棠總約好了,他讓我直接上來就可以。”

在顧默楠麵前的女人,穿著絳紅色的格子大衣,雙手提著挎包擺在身前。她擁有栗色的鬈發,柔順地散在肩頭,耳際上方的發絲自左右撥開幾縷,溫婉地束在腦後。她微笑的時候,頭會自然地傾斜些,格外的知性動人,有一種不可捉摸的魅力。

她是誰呢?顧默楠的腦子裡盤踞著這個疑問。

隻聽見她說:“我姓羅,叫羅子瑤。”

顧默楠便讓她稍等,立刻電話詢問了陸觀棠:“棠總,外邊有位羅小姐,她說……”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硬生生給掛斷。

隨即,一向冷漠待人的陸觀棠竟然主動從辦公室裡走出來迎接。顧默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