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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年舒蹲下`身,像麵對一個男子漢一樣拍了拍喬花花的小肩膀,“醫生說你媽咪明天就能摘掉眼罩了,到時候我讓你去見她。”

“為什麼現在不可以?!”,喬花花臉都哭花了,卻不肯洗臉,一張笑臉臟兮兮的,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你乖乖吃飯,明天嗓子也恢複了,到時候你媽咪才不會擔心。”

喬花花乖巧地點了點頭,“那我爸爸呢?”

“明天見到你媽咪的時候,不要問這個問題,”年舒將喬花花貼在額頭的小碎發理了理,“你爸爸還在公司加班。”

“哦。”

喬花花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病房,才心甘情願地跟著小素走出醫所,回到東來苑。

年舒蹲得腳有些麻軟,撐住膝蓋正準備起身,身體卻一軟。

下一瞬,她被人扶住——

是莫錦雲。

他神色之間有淡淡疲憊,身上的白襯衫也沾染了一層細細的灰塵,可那五官,卻依舊是該死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好看。

年舒掙開他扶住自己的手,淡淡往後退了一步,連一句謝謝都不打算說,直接走人。

“不談一談麼?!”,他抬手,攔住她的去路。

“沒時間。”

她甩了甩自己的馬尾,朝前走去。

“不如我去告訴喬家的小少爺,剛才你說的話都是騙他的?!”

年舒差點撞上門口的玻璃門,“你想怎麼樣?!”

“你裝成傭人進莫宅,還沒給我交代,你到底想去莫宅做什麼?!”,他跨步在她麵前站定,目光灼然,像是要將她燙穿一樣。

年舒鬆下肩膀,抬手指向喬家的另外一邊——

“莫錦雲,我現在沒時間也沒精力和你談,我的朋友住在醫院裡,她的老公生死未卜,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心情跟你談?!”

他看著她,將她眼底的逃避收進眼中,“確定嗎?”

“確定,”年舒深吸一口氣,“你也看到了,喬家如今這個場麵,黎洛能不能撐得下去?!我根本無暇分身,至於年氏,你要是想給年瑜,你就給!給了以後,就彆出現在我麵前!也彆拿喬花花來威脅我,那麼小的孩子,你忍心說,你就去說!”

說罷,她頭也不回,直接抬步朝門外跨去,直奔那廢墟之所在。

留下莫錦雲一個人,眸色深深地看著她快然離開的背影。

這個女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耐性!

而他,卻也該死地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

真是沒出息透了!

“莫先生,”助理匆匆出現,“挖掘隊找到一具屍體,請你過去看看!”

莫錦雲渾身一震,再也無暇思考,上前追上年舒,抓住她的手就往前跑——

“你乾什麼?!”,她還在掙紮。

“有發現!”,他吐出三個字,直接讓她放棄了反抗。

兩個人一路狂奔到南梧苑的舊址,站在一片廢墟的一旁——

原來的建築已經轟然坍塌成了一片瓦礫,埋住了所有的地道入口,殘垣之中,有幾台各種型號的挖掘機正在努力工作,還有他們從國外請來的專業搜救隊。

就連警察都被莫錦雲和南家禁止了插手這件事,他們所有的人,都在和時間賽跑,期待著一個奇跡的發生…..

帶著安全帽的搜救隊長從廢墟之中跨步而來,“莫先生,發現了一具屍體,需要你們確認身份。”

莫錦雲點頭,手中握住的那隻柔荑卻狠然地僵了一下,年舒看向搜救隊長指向的方向——

那殘垣之下,露出一隻手臂。

那隻手,穿著紫羅蘭色的襯衫…..

心口,猛然地被提了起來……

一旁的莫錦雲將她抓得更緊,似在無聲給予她力量,“過去看看才能確認。”

雖然她不喜歡,可卻不得不承認,此刻有他在身邊,已經給了她更多的力量和安全感。

年舒點了點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好。”

……

醫所內。

黎洛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卻聽到了身旁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換藥瓶。

她艱難地張口,想要叫年舒的名字,卻聽到陌生的聲音——

“真可憐。”

不熟悉的女聲,應該是護士。

“怎麼可憐?喬家的大少奶奶,幾千億的身家,人又漂亮又會生養,洛城哪個女人不羨慕她?!”,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音,聽聲音,也應該是醫所裡的護士,“還有喬大少對她的寵愛,誰聽了不嫉妒到發狂?!”

“你新來的哪裡知道?!”,之前的女聲突然壓低聲音,又看了床上戴著眼罩的黎洛一眼,像是在確定她沒有醒來之後,才又開口,“羨慕個%e5%b1%81,她十有八.九就要成寡婦了!昨晚的爆炸,把喬大少二少都埋在地下麵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出來!剛才聽說又找到了一具屍體......”

“砰!”,她們麵前的藥盤被猛然掀翻,藥品散落了一地,黎洛從床上下地,

連鞋子都沒穿直接踩過那些碎片就奔了出去——

眼罩,被她猛然拉開,外麵陽光刺眼,灼得她隻能看見一片茫然白光——

“司南——”

她的聲音像是最華美的裂帛,帶著最深的痛苦,被瞬間撕裂.....

PS:年三十,陪父母,隻能寫這麼多。明天加更,大家久等!要一直陪在我身邊哦!麼麼~╭(╯3╰)╮

☆、好白菜讓豬拱了....(大更!)

又找到了一具屍體…..

又…..

護士的話像魔咒炸在耳畔,眼睛被刺眼的光紮出血色,身後是醫生護士的叫喊….戛.

黎洛赤足,跌跌撞撞地跑到南梧苑的廢墟旁邊—窒—

不過一夜,怎麼會這樣?!

年舒和莫錦雲還沒走到目的地,便聽到後麵的聲響,回頭,看到黎洛披頭散發而來,身上還穿著病號服。

“你瘋了?!眼睛不要了?!”,年舒上前,一把扣住黎洛的手腕不顧她的掙紮將她往回拖,“你趕緊給我回去,躺床上去!醫生,眼罩!”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黎洛掙紮,從年舒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卻又被年舒狠抓住,“我去幫你看!你趕緊給我回去,把眼罩戴回來!”

她眼睛已經被太陽紮得流淚,可裡麵卻見不到絲毫陽光,是濃濃的陰霾。

黎洛剛剛恢複一點體力,根本不是年舒的對手,被她推搡著往回走,自知掙%e8%84%b1不過,直接旋身,一把抱住年舒的臂膀——

“舒舒,這種事,誰也替代不了,你幫不了我.....幫不了.....”,說話之間,她淚已垂落,“司南在這裡,我知道。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我哪裡都不去,求求你.....”

年舒被她抱住,心口發酸得厲害,咬牙又想將黎洛送回去。

“如果這下麵埋著你最愛的人,你會不會回去?!哪怕眼睛瞎了,用手刨,也要刨出來!對不對?!”,黎洛咬牙,扣住年舒的手臂,“放我去!我去看!如果那個人是喬司南,我就守一輩子的寡!如果不是….,我今天把手刨斷,我也要把他找出來!他一定會沒事的!”

年舒被她那句守寡一輩子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洛洛....你?!”

黎洛卻已經放開她——

“我除了他,誰也不要!”

煙波浩瀚,宇宙渺渺,她心裡,也隻有那一人而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黎洛繞過年舒,堅定地朝那廢墟外的手走去——

那隻手青紫腫脹,早已大過了活人應有的尺寸,在陽光下露著透亮的光,指甲都是血汙。

遠遠看去,像一隻來自地獄的手,隨時會將人拽進去,永世不得超生。

黎洛說出那番話,心裡,卻似被放進了無底的深淵,每走一步,心就更下墜一分。

冷汗,從脊背處冒起,看到那紫羅蘭色的襯衫袖口,心裡更是不停地,不停地在打鼓,%e8%85%bf,顫唞得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

在地道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看喬司南穿的是什麼衣服。

可如今,兩個人以前的對話像是被迫重複播放的電影,不停地在她的腦子裡反複——

“司南,你穿紫羅蘭色的襯衫最好看。”

“是麼?”,他笑意灑灑,慵懶卻得意,“以後天天穿給你看。”

他如紫羅蘭那般魅惑無雙,她願永遠溺在那如雲如風的紫色之中,不醒來。

可那隻手…..

黎洛握緊手掌,顫唞著,往前走——

瓦礫劃破腳心,身後的血跡蜿蜒一地,她卻渾然不覺,世界頓時清明下來,任何聲音,都不及那心跳來得劇烈——

或生,或死…..

她的身後,莫錦雲站在年舒身側,“她剛才問你那個問題的時候,你心裡想到的人,是誰?”

“啊?”

年舒不解。

“她問,如果下麵埋著你最愛的人,你會不會回去?!你會不會,也想把他刨出來?!”

他聲音輕輕,如一片羽毛落入心尖,將她撓得有些不自在。

年舒有瞬間的失神,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那邊,黎洛已經走到瓦礫旁邊。

腫脹青紫的手被瓦礫支撐著立在廢墟之上,高高撐起,像是最後的掙紮。

雙眼模糊刺痛,黎洛蹲下`身去,顫唞著手,輕輕撥開上麵的一片碎布——

心被逼出喉嚨,她瞪大眼睛——

幾秒之中,聲音裡帶著哭腔——

“不是司南,不是.....”

那手指上帶著一枚變形的鑽戒,足有好幾克拉,是李璿最喜歡的藍鑽石!

不是司南!

緊繃的身體陡然一鬆,黑色眩暈無聲襲來,她撲通一聲竟是跪在了原地,雙膝被磨破!

卻像個瘋子,又哭又笑,“不是他,不是他.....”

年舒上前,一把抓住黎洛的手,“跟我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救援隊。”

“不走。”,黎洛抬眸,早已淚眼婆娑——

“我說過,我用手挖,也要將他挖出來!”

轟隆一聲,雷聲滾滾,穿破天際而來,豆大的雨滴砸落身上,黎洛卻不再去看年舒,轉身,自顧自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