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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心口倏地一陣刺痛,像是被人將心臟從心口生生地摳了出來.......

為什麼,在她決定要告彆過去的時候,卻又有兩個小天使來到她的身邊?

而這一次,命運又給她開了同樣殘忍的玩笑.....

“乾嘛還是這樣的表情?”,護士臉上的笑也一下子消失了,“第一次當媽都會害怕,你該不會是不想要吧?!”

黎洛心口一窒,護士的懷疑對於她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嘲諷,她抓起那張B超單,“那個男人,他看到過了嗎?”

“你說你丈夫?還沒呢,我進來他就接著電話出去了。”

心弦一鬆,黎洛將那張B超單攥緊,“麻煩你了,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他。”

“啊?”

護士詫異地看著她,“這種消息都是迫不及待地要和老公分享的,你怎麼還.......”

“後天是我老公生日,我想給他一個驚喜!”,黎洛口不擇言,驚慌地看著門

口,“所以,請你們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要告訴他!”

護士這才鬆口,微笑著開口,“那就好,你老公對你,是真的沒話說,我們剛才啊......”

黎洛哪裡還有心情聽這些?

喬司南隨時會回來,她必須要走。

可是如果真的就這樣一走了之,他去找護士問起的話,那就極有可能瞞不住......

思忖之間,心緒繁雜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護士的聒噪終於結束,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之後,小護士端著托盤小心翼翼地退出病房。

走廊外的腳步聲沉穩傳來,黎洛心一橫,乾脆躺在床上。

門被推開,喬司南站在門口,眸瞳鎖定那一抹身影,對視上她的眼,“醒了?”

簡單的兩個字,差點將她的慌亂逼出來。

黎洛被單下的手死死扣住床單,將手中的B超單捏得更緊,“我要住在C市一段時間,你可以走了。”

他皺眉,“我等你一起回去。”

“不,不用,”黎洛搖頭,“我說過,我不會回去。”

留她在這裡睹物思人?

他做不到。

喬司南十分堅持,完全忽視掉兩個人之間的嫌隙,“我帶你回洛城。”

“......”

拗他不過,此刻再堅持留下來,反而顯得更加心虛,黎洛乾脆點頭,“我自己一會兒坐火車回去,你送我去動車站吧。”

喬司南抿了抿%e5%94%87,“也好。”

知道了花花的事,他也需要時間來理一理自己的心緒,況且......,他和她,已經結束了.......

思及此,心口又是一堵。

他起身,站在窗口,目光清淺地落在醫院外麵的草坪上。

有幾個小孩在父母的帶領下在草坪上玩耍,還有幾個剛剛出生的孩子,被家裡的長輩抱著在長椅上曬太陽......

天倫之樂,或許就是如此吧?

可他,沒有機會再去體驗了.......

抬手,下意識地去摸自己口袋裡的煙,卻在掏出之後,又放在指尖上轉了兩圈,又將煙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黎洛看著他的背影,恍惚之間,覺得他這段時日好像消瘦了很多。

不過,那也與她無關。

她想要調快輸液器的速度,卻又忌憚著肚子裡的孩子,又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因此隻能半靠在病床上,連呼吸,都不由得放輕。

兩個人就這麼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終於熬過了漫長的等待,黎洛摁下床頭的呼喚鈴。

還是剛才的小護士進來幫她拔的針頭,黎洛生怕對方說出什麼話來。

可還好,到最後,小護士也隻是叮囑了她幾句要注意營養注意休息的話來,彆的什麼也沒說。

黎洛鬆了一口氣,和喬司南兩個人出了醫院,他吩咐司機朝火車站開去。

相顧無言,連眼淚都已經成了奢侈品。

兩個人沉默以對到了車站門口,黎洛轉身走向售票窗口,剛走出兩步,喬司南的聲音便從她身後傳來——

“你東西掉了。”

她腳步一頓,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摁住手背針口的時候,已經將那張B超單悄悄塞回自己的衣服口袋。

連忙伸手去摸,可裡麵已經什麼都沒有!

喬司南降下車窗,手掌攤開朝上,上麵赫然放著那張B超單,“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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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心口一震,膝蓋軟得差點站不住。

可還好,那張單子還是被她揉皺成團的模樣,她兩步並作一步上前將它抓了過來捏在手裡,“謝謝。”

一張廢紙而已,她居然能緊張成這樣。

“黎洛......”,他動了動喉嚨,想要說話。

可黎洛已經先一步開口,“喬司南,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吧。”

再見,亦是殤。

她的話讓他心口一震,目光順勢落在她清減了很多的臉頰上——

再見,又能改變什麼?

他點頭,“好。”

已經痛過千萬次,可又再次,因為他這個毫不猶豫的好,刺痛了心房,黎洛心口梗窒,快要呼吸不過來。

喬司南收回視線,將車窗搖了上去吩咐司機開車。

兩個人各自走向一方,黎洛將自己湮沒在人潮之中,任憑紛紛雜雜的聲音鑽入耳膜。可人越多的地方,她覺得越是孤獨.......

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自己的身前,耳朵裡像是隔了一層膜,再也聽不到彆的聲音。

在她決定揮彆過去的時候,又一次和他牽扯不清了。

宿命,又一次在她最悲苦的時候,和她開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玩笑。

更悲的是,她深深地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像三年前那樣決然地轉身,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掉了。

上一次,風輕,雲淡!

可這一次,剜心,蝕骨!

動車到站,她夾雜在人群裡,被推搡著上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窗外浮光掠影,隨著極快的車速,時間仿佛也快了起來。

黎洛緊緊合著雙目,靠在車窗上,每一次呼吸,都能牽扯出心口最深的疼痛,她極力想要壓製,可眼淚卻以摧古拉朽之勢直接摧毀了她偽裝出來的所有堅強。

一路,哭著回了洛城。

卻不知她此刻的脆弱無助,已經被旁邊的另外一個男人儘收眼底。

男人悄悄舉起手機,將她的模樣拍了下來,再將所有的照片都悉數發了出去——

.......

C市,火車站門口。

司機看著黎洛的背影從站口消失,再看看後座的男人,卻始終不敢開口提醒。

許久之後,喬司南收回視線。

“喬先生,”司機試探著開口,“回洛城嗎?”

“去莫家。”

司機一怔。

C市莫家,隻需說一個姓就讓人如雷貫耳的當地第一豪門。隻是喬家和莫家素無交集,不知道喬司南去,又是為何?

不過他也不敢多問,隻是立刻打開導航,朝城南的那棟古宅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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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牆青瓦的江南古宅,即便是在春日裡也掛著高高的紅燈籠,纖塵不染地佇立在江邊,占地足有幾百畝之多,排場足以和喬家相提並論。

門房看了喬司南一眼,在他說明來意之後,隻恭敬地說了一句稍等便拿出上好的雀%e8%88%8c茶招待貴客,匆忙進門通報去了。

光是茶香就足以讓人齒頰生香,可三年的曆練讓喬司南早已學會時刻的提防,因此他並不去觸碰那描金的茶盞,隻是用目光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莫宅。

真是豪門做派,手筆大得讓人咂%e8%88%8c,連門房都用這樣好茶,那宅子裡更是奢華光景了——

所謂庭院深深,這座在外界眼中隱秘了幾個世紀的豪門,緩緩呈現在喬司南麵前——

亭台水榭,奇山異石,院落環繞,處處逶迤曲折,移步換景,讓人目不暇接。

真真是,花錢也買不到的風水寶地。

觸目所及之地,與喬家一樣精致。

門房很快折回,“大少,我們少爺有請。”

喬司南優雅起身,吩咐司機道,“讓人去動車站等黎小姐。”

司機一怔,“大少,需要送黎小姐回家嗎?”

“遠遠跟著,確認她平安回家便好,不可打擾她。”

司機領命。

喬司南不動聲

色地跟在門房身後,沿著鋪滿了碎玉的小徑往湖對岸走去,很快來到莫錦雲鎖住的院落。

裡麵有許多園丁忙著修葺著裡麵的古樹和灌木,周遭的屋簷下掛滿了紅木燈籠。

寧靜而祥和。

傭人帶著他進門,在湖中水榭前停住,撩開純白的月影紗簾子請喬司南入內,“喬少,雲少在裡麵等您。”

喬司南跨步入內,便看到了一襲白衣坐在水榭中間的莫錦雲。

“雲少好興致。”

“大少一起?”

莫錦雲撥動手中的古琴,沉雅的音符從修長的指尖流瀉而出,一曲高山流水,就這麼縈繞子湖畔,安寧了那本有些驚噪的白鷺。

喬司南自顧自己地在地上的金絲蒲團上坐下,端起麵前的清茶啜飲了一口,“好茶。”

莫錦雲手指一扣,將琴聲悉數收回,“看來門房的雀%e8%88%8c不能讓大少屈尊品嘗。”

“雲少的大紅袍才是我來的真正原因,喬某自然不敢心有旁騖。”

莫錦雲嘴角揚起一抹弧光,“大少今天來,是來還我人情的?”

他指的自然是將黎洛送到他房間的事。

喬司南卻清淺勾%e5%94%87,“若說,我今日,是想再欠莫少一次,不知你意下如何?”

再欠?

莫錦雲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在商言商,我可不樂意做虧本生意。”

喬司南放下琉璃茶盞,“喬某一路走來,這宅子裡還真山重水複,處處彆致,隻是不知道,莫老爺他若駕鶴西去,雲少還能享受這樣的美景麼?!”

砰地一聲,古琴的弦竟是被莫錦雲生生摳斷!

他狹長的鳳眸中迸發出一股子寒烈的怒意,“放肆!”

“是我說中了雲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