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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那樣活潑可愛......

仿佛照片裡麵的小人兒,隨時都可以跳出來,奶聲奶氣地叫他一聲爹地。

在那樣的笑容裡,他終於鼓足勇氣,抬手想要觸摸那粉嫩的臉頰,可修長的指剛剛觸及到冊子的邊緣,便聽到啪地一聲。

黎洛已經無情地將冊子合上。

她看著他,麵無表情地開口,“喬司南,他叫花花,黎花花。”

黎!

自己的孩子,卻沒有自己的姓名,這對他來說,是多麼好的懲罰!

喬司南看著黎洛,語氣放軟,“黎洛,讓我見一見他,就看看就好,好不好?”

房間的地板上還散落著好多小布書,小玩具,空氣裡還浮動著淡淡的奶香氣。

他迫不及待,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

那是他的血脈,即便從未見過,可知道了他的存在,心裡便開始覺得有一股子強烈的聯係紐帶將他的心,連在了那個小小的人兒身上!

但,房間裡,卻沒有他的花花!

黎洛隻是笑,語氣依舊平靜,“喬司南,想見他嗎?”

她不拒絕,也不答應,隻是問著他想與不想,用那樣睥睨的神態,主宰著他此刻所有的情緒。

兩個人地位調轉,他此刻在她眼裡,不過是一隻螞蟻,捏住他的命脈,隻要她一個反手,就能輕易地,分分鐘將他玩死。

喬司南點頭,毫不遲疑。

黎洛笑意更深,恨不能將自己的恨全部紮進他的心裡,“我身邊的所有人裡,你是最後一個知道花花存在的,是不是,好恨我?!”

高大昂藏的身軀狠狠一震,喬司南腳步踉蹌,“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最後知道的!因為你沒資格!你們喬家,不配知道我兒子的存在!”,黎洛步步逼近,將他逼近死角,死死地盯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我當初決定離開洛城來C市生產,就是為了躲開喬家!我騙你說孩子流產了,也是為了躲開你們這群魔鬼!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成為任何的籌碼,包括你,也包括你的母%e4%ba%b2!”

他眼中的失落越多,她心裡的痛快,就越濃!

“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自己放棄了。”

是啊,她給過他機會!

原來,前段時間她說要帶自己來C市看的人,是花花!是他的兒子!

若是知道如此......,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去美國!

喬司南抬起雙手,想要握住黎洛的肩頭,可手卻無論怎麼都不受控地顫唞著,先是輕顫,然後,劇烈地哆嗦著。

他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卻根本做不到!

黎洛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心裡充滿著殘忍的快意,卻不夠!

遠遠不夠!

洛錦書此刻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他喬司南,憑什麼還能站在這裡,聽著她說話?!

他,不配!

過了幾秒,喬司南也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將支離破碎的話拚湊完整,“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洛錦書嗎?”

“是!”

她絲毫不讓,清脆的聲音不假思索地說出謊言,每一個字都如要命的利刃,再度攪碎他的心智!

“哥哥經常來,他自然知道花花的存在!他說,他願意做花花的父%e4%ba%b2!會給花花滿滿的父愛,就和他的%e4%ba%b2生父%e4%ba%b2一樣!”

好一個父%e4%ba%b2!

自己有兒不得見,卻讓人家如此堂而皇之地奪走這個稱呼!

喬司南眸瞳一縮,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她,“休想!”

“嗬,”黎洛輕笑,眼淚順勢跌落眼眶,落在地毯上,湮沒不見,“喬司南,想見花花嗎?”

他憤怒的眸子裡瞬間劃過驚喜,語氣也變得輕柔,“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是他的父%e4%ba%b2,怎麼不可以?”,她看著他,點頭,“我讓你見他。”

可喬司南還沉浸在激動和興奮之中,他也終於控製住自己全身的輕顫,握住她的肩頭,“黎洛,帶我去見他!求你!”

求?

多麼眼中的字眼!

原來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會有他的軟肋,他的七寸!

她點頭,“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花花。”

“好!”,喬司南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從未體驗過的緊張將他逼到了極致,腦中已經出現一陣陣暈眩,快要衝出腦腔!

小家夥,應該有兩歲出頭了。

真的就如他以前幻想過許多次的那樣,會笑會跳會走路了。

隻是,他會不會接受自己?如果接受,他又應該會叫自己什麼?

叔叔,還是.....爸爸?

後麵這個稱呼,他想,卻又是那麼地不敢想!

黎洛腳步極快,根本不給自己任何後悔的機會。

喬司南跟著她,始終保持著最近卻又不讓她反感的距離。

兩個人一起下樓,他才試探開口,“現在是中午,花花是不是還在午休?如果是,我可以等。不必打擾到小家夥睡覺。”

如此急切的時刻,他卻願意等待!而語氣,自然也是卑微到了塵埃裡,那是一個父%e4%ba%b2,對兒子最大的包容和疼愛。

不需要培養,更不需要理由。

血濃於水,與生俱來,或許,說的就是如此。

黎洛頭也不回,“沒有,他沒有在午睡。我帶你去見他。走吧,不要停下來。”

哪裡肯停頓一分一秒?!喬司南隻恨自己此刻沒有長出可以飛的翅膀,也沒有可以穿越光陰的時光機!他亦步亦趨地跟在黎洛身後,跟得那樣近,那樣緊!每一個步伐,都充滿了希望,還有越來越濃的,血脈%e4%ba%b2情.......

PS:今天圖圖去複查,已經完全康複了,謝謝這段時間來大家一起陪著我,關心他。隻是小孩生病剛剛痊愈,所以晚上一直要我陪著他,也沒寫多少字出來。明天一定加更,一萬打底,答謝大家的各種貼心守護......,麼麼噠~~~~~

☆、花花+再孕!(高/潮大更,必看!)

哪裡會跟不上?!隻恨自己此刻沒有長出可以飛的翅膀,沒有可以穿越的時光機!喬司南緊緊跟著她,亦步亦趨,跟得那樣緊,那樣近!每個步伐,都充滿了希望,還有越來越濃地,血脈%e4%ba%b2情!

兩個人一路無話地出了小院子,在舒敏華憂心忡忡的目光之中,她將他帶著,往山頂方向走去。

這一帶居民少,一路無人。

喬司南心中疑竇漸生,卻也不敢再問,生怕刺激到她,從此再也見不到兒子。

或許,花花在山頂玩?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打扮。

還好,襯衫沒有皺巴巴的,大衣也沒有沾染到什麼灰塵。可下一秒,他又後悔今天穿成這樣出門齧。

早知道會見到花花,他應該穿運動服才對!這樣小孩子才會喜歡,不是麼?

患得患失,怎麼做,都似乎不對!

在他的各種糾結之中,前麵黎洛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她靜靜地站在一方鬆柏之下,目光空洞地落在前方,“喬司南,花花在這裡。”

喬司南腳步一頓,迫不及待地抬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後,

他所有的期盼連同他的心,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再也拚湊不起來!

該怎樣形容此刻的心境?

絕望?或者是毀滅?

天塌地陷之間,他的世界,已經轟然坍塌!

鬆柏之下,那一方小小的墓碑就這麼赫然地出現在他眼前,墓碑上的名字,足以將他擊潰——

花花。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他雙膝一軟,就這麼跪了下去!

這一刻,黎洛強撐的心力也終於全部耗儘,再也沒有了半分力氣,她靠著身後粗糲的樹乾,就這麼綿軟地滑倒在地。

心智渙散,視線混沌成一片模糊的黑暗。

這段時日來,她費勁所有心力偽裝出來的堅強,終於被全部撕碎——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以為自己可以忘卻,甚至沒心沒肺地答應夏唯朵去認識更多的人,因為她,一直在努力,想要往前走。

可此刻,她終於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站在原地,而那個唯一可以給她救贖的人,卻已經將她摔得粉身碎骨......

喬司南雙膝跪地,艱難地往前挪動著,一步,又一步。

最後,挪到了墓碑前,顫唞著,摩挲著那兩個字,“怎麼回事?!”

他眼中的悲慟快要溢出來,雙目瞬間赤紅得如同被滾燙的岩漿潑過一樣。

她的目的,達到了。

可心力,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快意。取而代之的,是延綿的心痛,和茫然。

修長的手指劃過光潔的花崗岩的墓碑,喬司南整潔的指甲內很快摳出了白色的油漆——

他眸光一閃,失去的力氣終於被尋回了些許,轉身握住黎洛的肩膀,聲音狂喜,“你騙我的!這是新墳!你想跟我玩金蟬%e8%84%b1殼,對不對?!”

這是她的謊言,一定是!

黎洛聲音飄渺,“誰會拿自己的孩子來玩這樣的遊戲?”

好不容易燃起的點點火苗,又被她的話瞬間澆滅,喬司南頹然地跌坐在原地,薄%e5%94%87顫動,“為什麼.......”

心裡的舊傷口,已經決定了要忘記的舊傷口,被他輕輕的一句為什麼,再度掀開。

原來,那裡早已經潰爛流膿,所謂的痊愈,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罷了......

天際傳來一聲滾雷,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將兩個人的視線都暈開。

雨水砸在身上,流進嘴裡,可他們,誰也感覺不到了.......

黎洛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的泥濘裡,“他十個月大的時候,我感冒高燒在家。舒阿姨帶花花去打預防針。回來的路上......,花花被人搶走。”

那一天起,黎洛的世界裡終於再也找不到一絲光亮,她陷入永無邊際的漆黑,甚至連回憶,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殘酷的殺戮,活著,也如同死去。

她顧不得自己發高燒的身體,跌跌撞撞地下山,幾乎將整個C市翻遍!可最後,找到的隻有一台被撞毀在海邊的二手車。

車裡,卻也隻有花花的衣服,和座椅上的血跡!警察拿花花的胎發和那些血跡做了DNA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