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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司南的事,隻有我和他說了才算數,至於旁人說了都做不得數。還有.......”

“三年前,我因為喬家離開司南,這一次,我也是為了司南才願意再回喬家,”她目光灼灼,一字一字地開口,鏗鏘有力,毫不退縮。

“嗬,”司徒娟笑聲更冷,出言更諷刺,“難道你不應該換一個說法?三年前司南落難,你抽手走人,三年後司南風光無限,你又像一隻恬不知恥的碩鼠一樣想回來分一杯羹?!”

碩鼠兩個字未免也太難聽了一點。

喬安然臉色微微一變,剛想開口說話,黎洛已經比她更快開口,“如果您要這樣想我也毫無辦法。若是接受,我和司南會在一起,若是不接受.......,我們可以男不婚,女不嫁,一輩子就這樣在一起!”

“你!”,司徒娟噌地一聲從沙發上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完全沒想到黎洛會說出這樣離經叛道的話來。

喬蓉則是輕輕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黎洛的神色。

安靜從容,不卑不亢,跟三年前那個剛剛嫁進喬家的人,已經有所不同,她滿意於黎洛這樣的蛻變,隻可惜......

司徒娟將那張報紙甩在黎洛臉上,寒聲道,“彆忘了你三年前是怎麼打掉我們喬家的孩子的!”

孩子兩個字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最後落在了黎洛臉上。

連呼吸,都放輕了。

黎洛突然想笑,笑得不可遏製,笑得彎下腰去,笑聲裹著一股子嘲諷,又裹著無儘的淒清,就這麼回蕩在空蕩蕩的彆墅大廳中。

讓人聽著有些刺耳,連喬蓉都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過了許久,她終是忍

住笑聲,抬手一把擦掉眼角的淚,將脊背挺得更直,“如果我說,我和司南已經有孩子了呢?!”

......

下麵是答謝大家的免費小劇場一枚:

某日,喬司南夫婦接花花放學,小家夥一臉幸福地從小學裡麵跑出來,直奔黑色加長房車內,一臉驕傲地看著黎洛,“媽咪,我今天幫你擊退了一個情敵!”

黎洛和喬司南皆是一怔,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者立刻舉手保證:“老婆,我保證,我沒有在外麵拈花惹草,我絕對從一而終,每天晚上的精力都奉獻給了你!”

黎洛:“......”

她愛憐地看著花花,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的年輕女老師今天問我,爸爸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每天他都開不同的豪車送我上學。”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看她每次看著爸爸的眼神都跟狗狗看到大便一樣,我當然不能說實話啊。”

喬司南嘴角抽了抽,大便?有他這麼帥到人神共憤的大便嗎?可在老婆一記警告的眼神下,他默默噤聲。

“那我們花花是怎麼說的呢?”,黎洛麵對兒子,總是耐心無限。

喬花花小臉一揚,一臉驕傲地開口,“我告訴她,我爸爸是給各種富婆開車的!每天晚上送她們回家以後,就陪著她們睡!第二天很晚才會一臉虛弱地回家呢!”

黎洛:“.......”

喬司南:“........”

☆、在他的辦公室裡,找到錄音筆!

過了許久,她終是忍住笑聲,抬手一把擦掉眼角的淚,將脊背挺得更直,“如果說,我和司南已經有孩子了呢?”

喬蓉的手狠狠一頓,差點將手中的佛珠線掐斷,司徒娟則是更加激動地抬眸看向黎洛平坦的腹部,而一旁的喬安然緊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才—

他們,有孩子了?

這麼快?!

誰都沒有說話,隻有客廳的大鐘,滴滴答答地,提醒著她們,時間在動。

黎洛的雙手握得更緊,沒有人察覺到她此刻,是那麼那麼地緊張.....摹.

半晌之後,司徒娟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所有的沉默——

“我不可能再接受你,如果懷孕了生下來我養著,你......,就不必回來了。如果孩子不給我們,實在不行,我也會學許家一樣,將孩子打官司要回來!”

許家已經開始準備打官司要孩子了?這些人......究竟要冷血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

而司徒娟,也終是那些人中的一個!與三年前一樣,毫無改變!

黎洛輕輕地閉了閉眼睛,又快速睜開,眸中恢複了清冷的模樣,雙手卻顫唞地厲害,“跟你們開個玩笑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生孩子了。如果你能說動司南離開我,那就請便。”

說罷她轉身,麵無表情地朝樓上走去。

道阻且長,這些阻力,喬司南,如果今天你在,你會怎麼辦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那三個女人,是他的奶奶,母%e4%ba%b2,還有姑姑,是他的至%e4%ba%b2。

如果全世界都反對我們在一起,喬司南,你會怎麼做?

跟在喬蓉身邊的桂婆子匆匆下樓,將走到喬蓉身邊,將手心攤開。

黎洛回頭,就看到了她手中的那一粒珍珠。

這是喬蓉曾經給她的,現在,要收回去了嗎?

心口倏然地一痛,她頓在原地,沒有力氣再抬動自己的腳步。

身後,終於傳來喬蓉的聲音,“你們兩個都出去。”

司徒娟和喬安然對望了一眼,誰也沒有再說話,轉身走出彆墅大門。

身後的腳步聲,平穩從容,卻像是一根弦,一下一下地彈在黎洛的心壁上,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回頭,也可以不去聽,不去看,可最後——

在喬蓉站在自己身後的那一刹那,黎洛還是忍不住回頭,紅了眼圈,哽咽了聲音,“奶奶。”

她下樓,和喬蓉平視,又喚了一聲,“奶奶。”

三年,對這個老人的惦念從未停止,隻是,她早已失去了資格。

喬蓉看著她,“好孩子。”

一聲好孩子,讓黎洛隱忍多時的淚,終於奪眶而出,剛才的偽裝悉數被撕裂。

她想要上前,給老人家一個擁抱,可是,看著她身後的桂婆子,看著那顆珍珠,她知道......再無可能。

喬蓉捏緊手中的佛珠,一下一下地撥動著,動作輕緩。那雙經曆過歲月洗禮過的雙眸裡,是一片讓人看不清透的晦暗。

“洛洛,三年前你離開,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蒼老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微微的歎息。

黎洛猛地抬頭,眼淚如泉湧,三年前,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喬蓉,如今被她這樣質問,她還有什麼臉麵給自己開%e8%84%b1?

喬蓉眸色微微沉了沉,“喬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喬家。司南,也不再是以前的司南,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分開,回頭,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黎洛心口狠狠一震,“奶奶,您說......什麼?”

她怎麼聽不懂?

“黎洛,”喬蓉道,“喬家,真的適合你麼?若是適合,你三年前,為什麼又要走?!”

一字一字,將黎洛逼得逃無可逃!

如果說麵對司徒娟和喬安然,她還能說出男不娶女不嫁的話來,那麼在麵對喬蓉的時候,她的的確確,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喬家,豪門,庭院深深。

到了現在,她依舊是不願意回去的,可是,喬司南,他會放棄嗎?

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喬蓉見她不語,洞悉世事的眸子微微合了合,然後抬手,接過桂婆子手中的那顆珍珠。再也沒有說話,轉身朝大門口走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蒼老的身影有些許的蹣跚,步履也有些不穩。

黎洛看著眼前的畫麵,眼淚簌簌而下,有些無力地靠在一旁的扶手上,心情複雜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

彆墅外。

司徒娟見喬蓉出來,立刻%e4%ba%b2自打開車門,“媽。”

“你坐這一輛,我和安然坐另外一輛。”

喬蓉目不斜視地走向喬安然的車,將一臉尷尬的司徒娟涼在了身後。

黑色的房車很快離開彆墅門口。

喬蓉看著身後漸行漸遠的風景,吩咐司機,“將隔板升起來。”

房車的隔板將司機和桂婆子隔絕在外,喬蓉在隔板封閉的那一刹那,狠狠抬手,一巴掌扇到一旁的喬安然臉上——

啪地一聲,用儘了老人全部的力氣!

喬安然捂住自己的臉頰,猛地上前抱住喬蓉的手臂,“媽,是我錯了,我錯了......,您彆再生氣了好不好,您都氣了二十多年了,媽.......”

喬蓉幽幽歎氣,緊緊閉合著雙目,咬牙開口,“那個孩子,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不太好......”,喬安然潸然淚下,“她不太好,媽,所以,你今天做的,都是對的......”

喬蓉沒有說話,隻是任憑喬安然將眼淚擦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過了許久,老人才緩緩吐出一句,“都是你作的孽。這是我幫你的最後一次。你要記住。”

.......

彆墅三樓。

黎洛拖著步子回到主臥,見到顧小黎和年舒,連忙擦掉眼角的淚,“你們怎麼都在偷懶?”

“summer在睡覺,”年舒解釋著,“你怎麼了?哭得這麼厲害?”

“沒事,”黎洛笑著聳了聳肩,“剛才在樓下看到奶奶,想她老人家,就哭了。”

“你是說我外婆?你如果可以,隨時可以回喬宅去看她啊,”顧小黎從陽台上旋身,“外婆很慈祥的。喬宅也很漂亮,對不對?”

喬宅......說回去就回去,說出來就出來的麼?

隨時兩個字,哪有那麼容易?

黎洛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summer,“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他就好了。”

“我陪著你,”年舒接口最快,然後不管顧小黎的反抗,直接將他推出了門外。

黎洛將summer抱在手裡,聲音低低地,“舒舒,你知道嗎,我今天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

“有的事,不是我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要勇敢麵對。”

年舒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你能想通就好。”

剛才黎洛的紅眼圈著實把她嚇得不輕,此刻聽到她這樣說,無疑讓人放心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