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挑眉,淡淡開口。
卻已經是揮斥方遒的王者之姿,身上再無那個清雋的鋼琴家的影子了。
喬正芸看著他,“最近我們的項目都被擋了回來,銀行全部拒絕貸款給我們。”
喬氏和銀行的合作素來良好,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誰也說不清楚。
隻能去查。
洛錦書點燃一根煙,放在%e5%94%87邊吞吐良久,直到煙頭快要燙到手指,也沒有開口再說話。
室內,靜謐得讓人不敢輕易開口。
喬正芸站得離他不遠不近,她想說一句不要抽那麼多煙,卻也知道是徒勞。
三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夜。
她還是沒能捂暖那顆心。
哪怕這裡是喬氏,哪怕她才是真正的喬家大小姐。
卻也......
過了許久,她聽到自己緩緩開口,“我會約A銀行的行長吃飯,問問看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
說罷,她看著洛錦書,不肯放過那張刀刻般的俊顏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要知道A行行長可是全洛城出了名的急色.鬼。
可她這一次,依舊是失望了。
洛錦書聽完隻是優雅地彎腰,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地將煙頭在煙灰缸裡摁滅,然後看著她,“辛苦你了,正芸。”
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他,依舊是不在乎她,哪怕一點點,也沒有。
喬正芸轉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落寞的聲響,“我會去準備。明天去見對方。”
洛錦書應了一聲好,卻又在她出門之前的那一刻突然叫住她——
“正芸,你好像瘦了。”
“有嗎?”,喬正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好吧?”
“注意休息。”
洛錦書拿起一旁的大衣,閒散地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往電梯口走去。
注意休息......
喬正芸的心,再度因為這四個簡簡單單的字,再度被高高捧起。
一如這三年來的無數次那樣。
他的一句話,她便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不是沒想過離開,離開這個利用了自己,將自己當成替身,又奪取喬氏大權的男人。
隻是......她終究,做不到......
那句心有不甘,說的就是她自己這種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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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S辦公室。
女子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進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在窗邊的人身後站定,猛地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你在乾嘛?”
男人旋身,看著女子調皮的模樣清雋一笑,“怎麼這麼晚了來這裡?”
“來看看你不行嗎?你回洛城幾天了?!這麼晚了都還不回家,你媽會拷問我的,我實在招架不住。”
“告訴她我去找女人去了不就完了?”
“......”,女人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你媽肯信嗎?”
“嗬,”男人抿了抿薄%e5%94%87,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餓了嗎?帶你吃東西去。”
“不去,”女人搖了搖他的手臂,“你媽說晚上做了甜湯,讓我們回去喝。”
“那你先去樓下商場隨便逛逛,我開完會就下來。”
男人指了指桌上的電腦,視訊會議還在進行中。
“那你快一點。”
“看上什麼就買,”他笑著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極其寵溺的樣子,“不要給我省錢。”
“喲,男朋友這麼大方,我是不是應該高興?”,女子笑得嬌俏可人,說出來的話也引得男子一陣莞爾。
他彈了彈她的額頭,“是未婚夫,彆忘記了。”
女子吐了吐%e8%88%8c頭,“是,未婚夫大人。請讓我下去,刷爆你的卡吧!”
“.....去吧。”
他折身走回電腦前,跟大洋彼岸的那些投資人飛快地交流著自己的意見,很快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去。
女子見他如此認真,到底也不好再打擾,於是折身而出,將房門輕輕合上。
助理見到她,立刻上前打招呼,然後幫她摁下電梯,“您慢走。”
“他忙完了就打電話給我,我上來等他。”
“好。”
女子交代完畢轉身離開,助理看著她的俏麗可人的背影,再想想自家老板的俊顏,心裡冒出四個字——“佳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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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回家的路上有點堵。
黎洛乾脆叫讓租車停在了街口,然後自己走路回家。
夏夜的風不涼,可膝蓋處還是有些痛,寒津津的,跟漏著風一樣。
她心裡一邊尋思著回去怎麼跟年舒交代,一邊一路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可還沒走多遠,便見到了倚在路燈下的洛錦書。
他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衫,露出精壯結實的小臂,微微卷曲的頭發被夏夜的風吹得有點飄揚,深邃的五官被燈光切割成許多個麵。
如
果不是他手上那塊價值幾百萬的名表提醒著她,黎洛會以為那依舊是在路燈下等著自己放學的少年。
她麵無表情地加快腳步,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相逢陌路,也不過如此。
洛錦書卻在那一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臂,“洛洛......”
“有事嗎?”
黎洛乾脆站好,從他手中把手臂抽了出來。
“我聽朋友說,今晚看到你在餐廳相%e4%ba%b2?”
“是啊,”黎洛先是一愣,隨即大方承認,“有問題嗎?”
“不準你去。”
“......你有什麼資格?”
她依舊對他劍拔弩張,就像三年來他每一次找到她的時候一樣。
包括她大著肚子的時候,他依舊也不肯放棄。
隻可惜......
物是人非。
怎麼都是回不去了。
有個法語單詞,叫agoni,發音是愛過你,卻是痛苦的意思。
或許這就是此刻洛錦書能擁有的全部了。
其餘的,早已被時間沙漏掉,什麼都不再剩下。
她怨他,卻又不能完全地怨。
這種感覺實在折磨,黎洛已經不想去想。
而至於為什麼怨恨洛錦書,她自己也想不清楚。
看著小刺蝟一樣的黎洛,他無奈,“對方是什麼人?”
“總之比你好就夠了。”
手中的電話響起,黎洛看著那個號碼,心口倏然地一緊,警覺地看了一眼洛錦書,“我回家了,再見!”
說罷頭也不回地上樓,一點餘地都不願意再留。
獨留下洛錦書一人,站在昏暗的街燈之下,許久不曾回神。
而遠處的街口,卻有一扇車窗緩緩合上。車內的男子收回視線,輕輕合上眼瞼,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有節奏地輕輕敲了敲,過了許久,才開口,“走吧。”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城北彆墅。
去年新開的樓盤,在洛城可謂炙手可熱。
新貴們一般都選擇居住在此。
黑色加長房車如暗夜裡的魅影一樣悄然停在了最大的那棟彆墅門口。
門童上前打開車門,“少爺。”
男人筆直有力的雙%e8%85%bf從車內走出,沿著彆墅門前的漢白玉大路走進這棟白色的純歐式彆墅,看見大廳內那個正在澆花的雍容女人。
司徒娟旋身,含笑而慈藹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司南,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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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黎小姐,香根鳶尾,”秘書Sunny捧著一大束花進了黎洛的辦公室,“剛剛從荷蘭空運過來的,上麵還掛著水珠。真是奢侈。”
她並沒有離開工作室去跟著洛錦書,而是選擇留下來幫助黎洛。
黎洛從一堆設計書裡麵抬首,看著Sunny手上的那束花,“丟掉。”
“......”,Sunny做出惋惜的樣子,卻還是將那束花拿了出去,臨走前將卡片放在了黎洛桌上,“這次好像不是那些人送來的。”
那些人,自然指的是黎洛不喜歡的人。
她目光稍稍移了移,落在卡片的落款上——
南錚。
怎麼是他?
手邊的電話已經響起,電話彼端是南錚溫和的聲音,“花還喜歡嗎?”
“這話我想你應該問我門外的垃圾桶。”
南錚笑了笑,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笑聲透過話筒,鑽入黎洛耳朵裡,“看來我明天應該換一種花?”
伸手不打笑臉
人,黎洛也笑了出聲,“不必破費了。等我有空,好好請你吃頓飯,算是答謝,如何?”
“情侶之間的吃飯嗎?”
“朋友之間。”
“看來我還得再努力,”南錚的聲音輕易就讓人如沐春風,和他的人一樣,隨便往哪裡一站,都是給人乾乾淨淨,清清雋雋的感覺。
這樣的男人可謂居家良品。
“晚上一起吃飯如何?孤家寡人,實在不適合回家吃泡麵了,”他又道,“昨晚你在餐廳那樣丟下我,我可真是成了餐廳裡的焦點人物了。”
黎洛掃了一眼桌上的工作安排,“好。”
昨晚是她太過衝動讓南錚難堪了,請他吃個飯,當是賠禮道歉也好。
辦公室的門被再度敲開,Sunny拿進一疊資料,“黎小姐,我們的鋼琴師今早把手給傷了,接下來的幾個慶典,恐怕得要你%e4%ba%b2自出馬了。”
黎洛翻了翻那些資料,“沒問題。”
“這個,”Sunny抽出其中一份,放在黎洛手中,“前幾天剛剛接到的一個單子,今年來規模最大的訂婚宴,上麵是新娘要求的曲目,您好好看看。”
“好。”
黎洛應了下來,看到準新娘的名字,“這名字還蠻可愛的。”
隻是新郎的名字,怎麼隻有一個英文?這是不是顯得太不正式了一點?
她手指在那個名字上劃了劃,“你們怎麼打了新郎的英文名字,這也太不尊重了。”
“準新郎我們沒見過,人家準新娘隻給了這個名字,”Sunny聳了聳肩然後拍了拍黎洛的肩膀,“好好準備,人家準新娘對我們前期的準備非常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