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之路,Q’S也是一路暢行無阻。
不過短短數月,已經吞並了洛城好幾家規模不算小的金融公司,其中一家公司的某個女高管更是被逼得要跳樓。
就連對金融兩眼一抹黑的年舒也知道這家公司。
她將電視聲音調大,“你說,是誰這麼厲害,連喬氏都不敢小覷對方?我聽說喬氏的人現在茶餘飯後都在討論這個勁敵。”
“誰知道?”
黎洛提及喬氏,自然意興闌珊。
她扔掉浴巾,“我去睡了。”
“哎哎,我給你安排的相%e4%ba%b2在周末,喂喂喂——”,年舒在她身後大叫。
“不去。”
黎洛丟下這兩個字,重重地合上房門。
床上的電話在響,她走過去一看,那串熟悉的號碼,屬於洛錦書,她卻沒有存名字。
亦沒有打算接。
對方卻鍥而不舍地打了許久。
黎洛最後乾脆卸掉電池,將自己埋進大床之中。
“黎洛.....,老婆.....”
“老婆.....”
半夢之中,黎洛揉了揉耳朵,想要去推那個說話的人。
手一伸,整個人卻掉在了地上,驚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睡意全消。
今天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背影......
是她看錯了吧。
是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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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夏日的太陽出得極早,烤得人身上輕易就能出一層薄薄的汗。
可長長的幾千級階梯,黎洛硬是將它走完了。
到山頂的時候,亦不過是晨間。
她抬手山頂寺院的大門,一個小沙彌很快出來,“黎施主。”
“有勞小師傅了。”
她跨過門檻,跟著對方徑直走進大殿之內。
“請淨手,”小沙彌將淨手盆端到她麵前。
黎洛認認真真地淨手,然後上香,之後便跪在了那圓形的蒲墩之上。
她久久伏下`身子,然後,抬眸。
眼前的觀音高及屋頂,慈眉善目,普渡眾生。
黎洛緩緩合上,在心裡默默地念著。
“黎施主,可以點長明燈了。”
黎洛點頭,起身,接過對方手中的燈草放在那方盛滿了油的小盞上,點亮。
“謝謝。”
“不客氣,”小沙彌將一把竹柄的小刀遞到她手中,“我先告退了,黎施主有需要再喚我便是。”
黎洛對他作了個揖,握緊那把刀,然後在香案前虔誠地跪下。
那上麵放了一本竹簡,是她上次沒有刻完的心經。
小刀的柄擦過中指上那一小塊如硬幣大小的厚厚繭子,黎洛沉下心,開始一刀一刀地刻了起來。
殿內熏煙嫋嫋,鑽入肺腑。
刻了許久,她才完成今天的課業,起身將刀工工整整地放在旁邊,然後走出大殿。
可剛一出門,便見得一個十分熟悉的背影,在幾個人的攙扶之下往寺廟的門口緩緩地走著。
心裡,猛然地一頓。
奶奶兩個字在%e5%94%87邊繞了千百回,就要衝出口,卻又被她生生忍住!
三年!
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喬蓉了?這個在喬家真正對自己好的老人。她卻隻能不孝地從報紙上去搜尋她老人家的消息。三年前,在得知喬蓉安然出院的那一刻,黎洛喜極而泣。
前麵的人卻並沒有發現她,她亦是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給她打招呼。
直到一串佛珠從老人手中滑落下來。
黎洛再也忍不住上前,在所有人有所動作之前,將那串佛珠撿起來,交到喬蓉手中——
“奶奶......”
喬蓉亦是沒有想到會在此地碰到黎洛。
她臉上表情微微地變了變,然後伸手,拿過她手中的佛珠,“謝謝。”
語氣平淡,像是對一個陌生人一樣。
然後轉身對一旁的傭人道,
“我們走吧。”
孽也,障也。
黎洛看著喬蓉遠去的雍容身影,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也對。
誰能原諒一個在那樣時刻離開喬家,又不要曾孫的劊子手?
她黎洛......,跟喬家早就沒有半分瓜葛了。
從前的錯誤,亦是不會再犯!
包中的手機倏然響起,她接起,那邊便傳來年舒威脅的聲音——
“黎洛,你趕緊的給我來!不然我就告訴全洛城你是同性戀!你隻喜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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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無論再怎麼逃離,終究是要回到這滾滾紅塵中來的。
黎洛坐在出租車上,年舒的電話又追了過來——
“給老娘記住,我的十六字方針——”
“......”
黎洛隻覺頭痛,不等年舒再開口,已經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年舒的十六字方針——不疾不徐,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不遠不近。
這三年來,她明裡暗裡強迫黎洛相%e4%ba%b2數次,這十六字方針就是她給出來的。
聽得黎洛耳朵都起了繭子,她卻一次都沒有去過。
可這一次,卻不去不行了。
因為年舒買通了那個餐廳的服務生,隨時要報告她的動向。
她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卻看見前麵的司機臉色有些驚恐。
這才想起自己在出門之前好好拾掇自己了一番——
依舊是血盆大口媒婆痣,頭上的假發顏色多得像彩虹糖。
沒辦法,這是被年舒逼的。
黎洛想了想,突然有些好笑。上一次這樣打扮,還是在三年前,那一天喬司南突然掀開她的被子......
喬司南?
心口,突然一擰。
回憶如鬼魅,總是如影隨形,如細小的刺,鑽進她的腦海。
可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再想了。
十幾分鐘後,她就到了年舒的咖啡館,按照她說的桌號坐了下去。
服務員看著她以後,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黎洛知道自己要的效果有了。
氣定神閒地坐下,點了一杯最烈的酒給自己,然後拿出包裡打火機和香煙,放在手邊。隻等那位相%e4%ba%b2的對象一出場,她就速戰速決,直接將對方哢嚓掉。
本來不想這樣,可年舒的頻率她實在快要受不住了,這幾年她是軟硬兼施,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一心想要幫黎洛尋找第二春,卻還是沒能將她給嫁出去。
黎洛被逼得沒辦法,隻能來一招釜底抽薪,不然她和年舒誰都不好過。
她還在發呆,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道磁濃溫潤的聲音——
“黎小姐?”
黎洛回神,旋即拍桌而起,按照自己設想地那樣將%e8%85%bf往椅子上一搭,然後看向對方,學著腦子裡年舒的模樣大嗓門地開口——
“誰是黎小姐,我是你黎大......爺......”
她的聲音就像吹響的號角,從慷慨激昂到有氣無力,最後還拖出一串難聽的尾音。
這個男人,她認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且,豈止是認識.......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餐廳鏡子裡映出的那個衣著得體的男子,和那個五顏六色的像複活節彩蛋一樣的自己。
開始介意起了周遭人的打量。
如果有個地縫。
她想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鑽!
沉默,如這夏夜悶悶的長風,滿天滿地席卷著他們,將黎洛裹得有些透不過氣......
PS:送大家三百字。因為咖咖昨天犯了一個逗比的錯誤——喬司南掏出打火機,我寫成了掏出打灰機,話說還滿YY的一個錯誤,哈哈哈,不信你們回頭看,明明那麼莊重嚴肅的時刻,偏偏被我寫出了喜感,我也是醉了......,原諒我吧。哈哈
☆、訂婚宴
麵前的男子穿著咖色襯衫,筆挺的西裝褲,英俊挺拔,麵容俊美無儔。
可黎洛卻找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南醫生。”
年舒說今天相%e4%ba%b2的對象是一個醫生,為什麼她就沒想到很有可能會是南錚?旄!
真是......
“黎小姐。黎洛。二十七歲,與人合夥經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工作室。家庭背景良好,雲英未嫁,脾氣溫婉,性格嫻淑。這是對方告訴我的資料。閿”
南錚話語裡麵帶著沒能藏住的笑意,他雙手抱%e8%83%b8,看著黎洛,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
黎洛有些訕訕然地放下自己的腳,將頭上大假發扯了下來,“實在對不起,我是被迫相%e4%ba%b2的。”
南錚紳士地一笑,修長的手臂一伸,將黎洛摁在座位上,“既然來了,不如喝一杯?”
“.....讓你見笑了。”
南錚是她曾經的主治醫生,兩個人談得來,算是半個朋友。
卻沒想到會在這樣尷尬的場合見麵。
南錚挑了挑眉,沒有說話,隻是用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扣了扣,然後用溫潤的嗓音緩緩開口,“南錚,30歲。醫生,無不良嗜好,家世良好,脾氣溫和。長相.....,我覺得應該還行。”
“......”
“怎麼樣?黎小姐,對今天的相%e4%ba%b2對象還滿意嗎?”
黎洛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水杯,“南醫生,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我是認真的,考慮一下。”
南錚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狹長溫潤的眸子裡全是認真二字。
“......”
黎洛有些呆怔,卻也很清醒。
無論自己今後的路是否要與人一起走,她都不會跟一個知道自己過去的人在一起。
這是底線,亦是原則。
起身,拿出一張鈔票放在桌上,“南醫生,我說過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說罷轉身便走。
留下南錚一人留在原地,嘴角漸漸勾起玩味的笑,深邃的眸子有微光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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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喬氏。
洛錦書聽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轉身便看到了喬正芸和幾位高管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