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她甚至懷疑·····洛錦書是借了自己的口將他進警察局的事傳給喬遠山聽的,所以才會得到這筆遺產。

可是這個猜測太過可怕,又太過陰暗,可能性也極小,是以她怎麼都不願意將它加諸到洛錦書身上去。

她說完這句話,不經意地抬眸,便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喬司南。

黎洛心裡猛地就咯噔了一下,不知怎地就想起了自己那個雪夜在祠堂外麵聽到的那句話,那時喬遠山對喬正宸說——

PS:國慶快樂,明天揭曉黎洛聽到過的那句話,麼麼~猜猜看哦,猜對有獎哈~

☆、“喬司南,我們離婚吧!”

她說完這句話,不經意地抬眸,便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喬司南。

黎洛心裡猛然咯噔了一下,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個雪夜自己在祠堂外麵聽到的話,那時喬遠山對喬正宸說——

“黎洛,過來。旄”

喬司南出聲,猛然打斷她的思緒閿。

黎洛回神,看了洛錦書一眼,抬步朝樓上走去。

沒有回頭。

或許,今天自己應該尋一個時機告訴喬司南自己聽到過的話,這樣,也好過藏在心裡這般地難受。

......

二樓房間內。

司徒娟依舊在昏睡,麵色蒼白得讓人看不出生氣。

房間內安靜得沒有聲音,窗外的風依舊呼嘯著,卷走一切溫度。

喬司南將黎洛帶進房間,看著她,“能幫我關一下窗嗎?我怕我媽覺得冷。”

不過才半日光景,他眼圈已經發紅,眼中紅絲密布,聲音都是啞的,身上的西裝早就皺皺巴巴的了。

這個從小被司徒娟當成眼珠子,被所有人寄予厚望捧在天上的喬大少,此刻像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像個流浪的小狗。

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裡,汩汩流出的是無儘的荒涼與悲慟。

黎洛鼻子一酸,眼淚倏然滑落,又被她飛快地抹去。

她走到窗邊。

樓下管家和張媽等數人已經開始準備喬遠山的葬禮。

奶奶還在醫院裡麵昏迷不醒......

心裡陡然像被堵了一團棉花,不斷地發酵,連氣管都是堵著的,透不過氣。

都說喬家潑天富貴,可誰知道從那雲端掉下來,又會是何種粉身碎骨都不足以形容得出的滋味?

窗外已經暮色四合,過了今夜,喬家,又會是何種光景?

這裡發生的一切,又會被世人如何看待?

而走下神壇的喬司南又將如何.......

她突然不敢再往下想。

肩頭重重地一沉,喬司南不知何時起身站到了她身後,將她的肩頭扳了過去。

黎洛想要推開他,抬眸卻對上他眸子裡滿滿的蒼涼。

手,硬生生地就收了回去。

他突然俯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雙手,環住她的腰。

脖頸相交,他身上的淡淡煙草味,又鑽入她的鼻尖。

黎洛忽然想起那個晚上,自己被嚇到,他也是如此,安撫著自己。

於是抬了抬手,握了握他的小臂,聲音不覺放輕,“是不是,很難過?”

喬司南沉默良久,直到黎洛以為他不會回到的時候,才緩緩開口,“我從小就很調皮,我爸也經常揍我。我每次都恨他,恨他為什麼不像其他父%e4%ba%b2那樣可以寵著自己的孩子,恨他為什麼不像對正宸那樣慈愛地對我。我甚至想,等他老得走不動了,我就打回來。”

“......”

真是幼稚。

可黎洛卻覺得心口更加發酸,像有一隻手,一直在搓著自己的心一樣。

發酸,發澀。

“後來我大起來了,我就處處跟他對著乾。他不喜歡的人,我偏偏要來往。他不讓我做的事,我偏偏要做......,我以為我可以有這樣任性的權力,因為我小時候沒有在他懷裡這麼任性過,所以想要為所欲為......”

“喬司南,”黎洛哽咽,“彆說了.......”

喬司南頓了頓,良久,又問出一句——

“黎洛,為什麼會這麼快?”

是啊,為什麼會這麼快?

一切都是匆匆,太匆匆!

黎洛沒有回答。

她知道此刻做一個聆聽者是自己能給的最大支持。

“黎洛......,”他將她抱得更緊,“爸爸臨死前,真的%e4%ba%b2自看過那份遺囑嗎?”

“是真的。”

她十分坦然。

喬司南沒有再說話。

過了許久,才又聽到他的聲音,“原來爸爸最疼愛的,還是正宸和正芸。”

黎洛眼圈一痛,還想要開口再勸,床上的司徒娟卻已經有轉醒的跡象。

她連忙推開喬司南,“我先出去吧。”

他們心知肚明,此刻司徒娟若是見到黎洛,保不齊又是一場風波。

喬司南點了點頭,沒有阻攔。

門在身後被徐徐合上,司徒娟虛弱的聲音從門後傳出來——

“司南,怎麼是你?天都黑了。你吃飯了嗎?你爸爸回來了嗎?”

喬司南聲音哽咽,“媽......”

司徒娟的哭聲終於抑製不住地傳來,“司南......我剛才醒來看見你站在窗口,還以為是你父%e4%ba%b2......你和他的背影,何其相似,可是為什麼.......”

黎洛轉身,捂住嘴巴,強忍著不哭出聲,離開。

是的,喬司南和喬遠山何其相似,可是喬遠山,最後還是%e4%ba%b2手將他從高處摔了下來。

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那個雪夜聽到的那句話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當時那麼心寒,那麼驚慌失措的原因。

因為喬遠山的話,讓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洛家,想到了洛凡詩,還有洛傾傾......

那一夜,喬遠山在祠堂對喬正宸說——

“司南是哥哥,你是弟弟。你從小比他弱,所以父%e4%ba%b2選擇保護你,而讓他去外麵打拚。他要扛起喬家的重擔,這是他無可奈何的責任。而正宸你,隻需要做好自己,做你自己喜歡的事。這樣難道不好嗎?”

換言之,喬司南是喬遠山用來打江山的兒子,而喬正宸,才是那個被自己父%e4%ba%b2舐犢情深的人。

是的,這就是人和動物的區彆。

動物往往選擇強的孩子加以保護。

而人,往往是選擇弱的那一個,給予萬般的疼惜。

越是強的孩子,往往在父母眼中,越容易被忽視,越容易受傷.......

原來自己和喬司南,何其相似,同樣悲哀......

————————————————————————————

翌日。

喬遠山的遺體被運送會喬宅,一夜之間,整個喬宅被布置成了一片雪白。

主宅的大廳是靈堂。

喬遠山年輕時候的照片被懸掛在大廳正上方,一身戎裝,兩邊是從天花板起垂到地上的白色挽聯——

音容已杳,德澤猶存

筆墨遒勁的四個字,由洛城的領導人手書而成。

前麵的香案上擺著紫檀香爐,兩邊皆是各色各式的法器,還有多盞長明燈。

靈堂裡放滿了鮮花製成的花圈,上麵儘是哀思之辭。

來人越來越多,傭人們不得不過一段時間又清理一批,方才有落腳之地。

香案的左邊,跪著司徒娟,喬司南和黎洛。

而另外一邊,則是李璿,喬正宸,喬正芸,以及......洛錦書。

黎洛始終垂眸,不曾去看對方,也不曾和他有過任何交集。

司徒娟已經哭到眼睛浮腫難看,再也沒有往日的形象。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李璿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吊唁的人來了又走,一撥一撥,始終不曾停歇。

門外更是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敏[gǎn]如他們,早就聞到了喬宅要變天的氣息,隻等守候在門口,因為捕捉到的任何新聞,都可以是明天的頭版頭條。

冗長的葬禮終於結束。

又是夜晚。

喬宅的門被下人們關上,卻依舊擋

不住那些記者的守候。

喬司南和黎洛將精疲力儘的司徒娟送回主宅,卻看到喬正宸早已等在那邊。

喬正宸看到他們,淡淡開口,“大媽,大哥。”

“怎麼?”

“喬宅,父%e4%ba%b2規定了由我來繼承,請你們明天搬出去。”

他說得毫不留情。

自懂事起,他便知道李璿的心願就是做喬宅的真正女主人。

此刻,更是不願意放過了。

黎洛麵色一驚,喬正宸......為什麼也要如此趕儘殺絕?!

她突然想起喬遠山臨終前交代的那一句——你們一定要團結。

真是.....諷刺。

如果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護著的小兒子會這樣,會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喬司南垂在身側的手略略一緊,俊眸冷凝,“我媽身體不適,能不能後天再搬?”

“對不起,我媽已經準備好了,要住進這裡來。”

“......”

黎洛心裡刮過一陣荒涼。

人剛走,屍骨未寒。

茶,卻已經涼成了這樣!透著心的涼!寒!冷!

她看了不動聲色地握住喬司南的手,生怕他鬨出什麼事來,“我們明天就搬,謝謝提醒。”

喬正宸看了她一眼,十分歉疚地頷首,“對不起,這是我媽的意思。”

“我懂,正宸,麻煩你不要在這裡了。”

“好。”

喬正宸沒有再為難,隻是看著他們,“大媽,如果需要幫助,隨時開口。正宸我......”

“滾!”

司徒娟怒吼了一聲,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要去打喬正宸!

喬司南狠狠將她抱住,“媽!不要讓人看笑話!”

司徒娟手一頓,頹然地落下,聲音嘶啞,“司南.......”

看著喬正宸走遠,她才歎了一聲,擦掉臉上的淚,“人心......難測!”

黎洛沒有說話。

因為她不知道,此刻如果身份調換,司徒娟會不會也同樣對待李璿?

就像司徒娟自己說的一樣——人心難測。

喬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