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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爬上了光滑的石質房牆,爬到了斯科菲爾德住的那間屋的陽台上。此人看見普萊斯的手電光,猛地甩掉右手上的吸盤,伸手從腰帶上抽出一支微型衝鋒槍,一陣掃射。卡梅倫急忙撤身回到住室,以牆壁為掩護,一排子彈呼嘯而過,有許多撞在陽台的鐵柵欄上,崩進室內,嵌人牆紙。普萊斯不動,子彈掃射過後有一個間隙:殺手此時正換彈匣。衝,卡梅倫猛地衝上陽台,對準上邊那個黑衣人連開數槍,頓時,黑衣人成了死屍,軟塌塌地吊在雙膝和左手的三隻吸盤上。

屍體被人放了下來,兩個衛兵的遺體被送到了彆處。殺手身上沒有發現任何能說明其身份的東西。

"我們取他的指紋,查查這雜種是什麼人。"一位身著美軍作戰服的巡邏兵說。

"不用了,年輕人,"斯科菲爾德說道,"你查他的指紋嗎?他指頭上的皮是光的,沒有指紋,早被燒平了,或許還是用硫酸之類的東西燒的。"

"開玩笑吧。"

"一點也不開玩笑,他們一貫就是這麼乾的。你隻要出錢,保證做得天衣無縫,讓人無從查起。"

"那還有牙……"

"我想牙上也會做些手腳,帶個無產地的牙套,或者帶個牙橋,所以,查也不會有結果的。不信,驗屍官會同意我的看法。"

"同意你的看法?你是什麼人?"軍官問。

"就是要您保護的那位,上校,可您做的不太好哇。"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能說明什麼?這家夥怎麼可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鑽過來呢?"

"我想是訓練得好吧。所幸的是普萊斯少校同樣受過精良的訓練,而且是個睡覺很輕的人。當然,睡得很輕也是訓練的結果,是吧?"

"好了,布萊。"普萊斯穿過耀眼的水銀燈的光芒,走到圍在屍體旁邊的警衛們跟前,"很僥幸的是那家夥不像您想的那樣訓練有素,他弄出的聲響居然把一個喝醉的水手都吵醒了。"

"夥計,多謝了。"上校語氣柔和,透著感激地說道。

"您客氣了。"普萊斯用同樣的語氣應著。"那個,你的那個問題很重要,這家夥是怎麼過你們巡邏線的呢?尤其是怎麼能穿過沼澤地過來呢?他也隻能從那兒來了。"

"我們每二十英尺布下一個哨,探照燈來回交叉著照,每隻三十個流明的光亮度;而且堤岸周圍布置有帶刺的鐵絲網籠,依我看,他也無路可走啊。"一個情報局的衛兵說。

"另外一條通道就是公路,"一個美軍的巡邏兵說,這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軍人,上身穿黑色皮夾克,下`身著黑色的牛仔裝,頭上也和其他巡邏兵一樣戴了一頂作戰帽。帽沿上方釘有徽標,幾縷淺色的頭發露在帽子外麵,掠過太陽%e7%a9%b4,梳向腦後。"除了那道電控大門外,我們還在大門外150英尺處立了個崗亭,配備了兩名武裝衛兵把守,還另設一個鐵障。"

"那大路的兩側呢?"卡梅倫問。

"兩側是沼澤,根本無法通過。"她回答,"最初修建的時候,路是用幾個層次的混凝土,建在填壓結實的地基上的,鋼筋混凝土結構有六英尺厚,就像機場跑道。"

"您說'幾個層次'?"

"就是幾層吧,這個詞你可能聽著順一點,就是用高密度水泥塊一層層地墊起來,然後在上麵建路。"

"我知道'層次'是什麼意思了,小姐貴姓?

"蒙特羅斯中校,普萊斯先生。"

"怎麼,您知道我的名字?"

"隻是知道而已,還不熟悉,先生。我們的任務是保護這所房子,保護——"女中校突然止住。

"我明白了,"卡梅倫接著應了一句,讓對方不那麼尷尬。

"蒙特羅斯中校是我的副手。"上校插話,但口氣有些猶豫。

"您說的是突擊隊?"普萊斯問。

"我們訓練時有突擊戰術的內容,但我們不是突擊隊,我們屬於快布部隊。"女中校%e8%84%b1下帽子,晃了晃那頭淺黃色的頭發說。

"什麼部隊?"

"就是快速布署部隊,"斯科菲爾德接了腔,"這個連我都知道,年輕人。"

"老頭兒,您這麼博學,令我欣慰呀。安東尼婭呢?"

"她帶了一名情報局衛兵去打獵了。"

"為什麼?"蒙特羅斯神色警覺起來。

"不知道,我的內人很有主見。"

"我也是,斯科菲爾德先生,沒有我們的人跟著,誰也不能單獨外出搜查。"

"但現在看來不跟也是可以的,中校小姐。我的夫人對地形研究很在行,她出發之前一定會認真觀察。"

"你的身世,我了解,也很佩服,但是,先生,現在是我負責所有人員的保護工作。"

"中校,沒關係,"卡梅倫插言道,"情報局的家夥們雖不穿製服,但絕對是好身手,這個我清楚,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嘛。"

"您的自信我很看不上眼,普萊斯先生。采取軍事保護措施首先是我們軍人的職責。"

"她可真是個厲害娘兒們。"斯科菲爾德小聲地說一句。

"斯科菲爾德先生,您願意的話,直接罵我婊子好了,我撐得住。"

"女士,這可是您說的。"

"好了,好了,"卡梅倫大聲製止他們,"看在基督的份上,我們幾方應該精誠合作才對,怎麼能吵吵嚷嚷互不相讓呢?"

"我隻是想說,我們受過專門訓練,勇猛不是憑一時興起。"

"蒙特羅斯中校,這件事我就不再追查了。"普萊斯說著,向地上血淋淋的屍體點了點頭。

快布部隊的上校高聲說:"我還是搞不懂,他怎麼鑽進來的呢?"

"這個嘛,"斯科菲爾德說,"我們已知的是此人沒有恐高症,也就是說,他同樣沒有恐深症。"

"什麼意思?"普萊斯問。

"我還不能肯定,不過聽不少心理學家這麼說,如果一個人能攀高,一般到了水下會更自如自在,這與重力的反作用有關係,我在什麼地方讀到過這個。"

"好哇,布萊,那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想是不是查查碼頭和碼頭兩邊的水麵。"

"查了,查了好幾遍了,"蒙特羅斯語氣堅定地答道,"我們一開始就想到那個地方,碼頭兩側有近一千碼的地段都派人巡邏,而且地麵有激光束掃描監控,誰也不可能從那兒鑽過來。"

"那麼殺手是不是也想到這一點呢?我的意思是他會很自然地意識到有人巡邏。"斯科菲爾德說。

"有可能。"中校表示同意。

"過去的幾個小時裡有沒有人穿過這片地方?"斯科菲爾德追問。

"有,但都被製止了。附近人家的孩子在草坪上野營,有幾個醉漢開完了晚會被人打發回來,還有幾個釣魚人擅闖私人宅院,但這些都被製止了。"

"其他巡邏人員您都通知這樣做了嗎?"

"當然,我們是有記錄的。"

"這也就是說你們的注意力可能被分散了,是不是這樣?或者是無意的,或者是有意的。"

"您這樣講太武斷吧!我看不大可能。"

"不大可能,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蒙特羅斯中校。"斯科菲爾德道。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思㊣兔㊣網㊣

"我不是說,女士,我是在想象事情發生的過程。"

突然,從水銀燈眩目的燈光後麵傳來安東尼婭的聲音:"我找到了,%e4%ba%b2愛的,我找到那些東西了。"隨著話音,安東尼婭和保護她的中情局衛兵穿過霧騰騰的燈光,跑了過來。他們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扔,裡麵有一個沉重的氧氣鋼瓶,一件潛水戴的吸壓式麵罩,一隻可發出藍光的防水手電,一隻防水對講機,還有一副蹼。安東尼婭說:"這些東西都是在大門外坡下的沼澤邊的泥裡找到的,那是他能鑽進來的唯一通道。"

"您如何知道是唯一通道?您在此之前是怎麼知道的?"蒙特羅斯問。

"碼頭封索得很嚴,進不來,沼澤地雖有人把守,但畢竟開闊,也容易偽裝掩護。"

"什麼?"

"和塔列尼耶科夫離開塞瓦斯托波爾時告訴我們的時間一樣,%e4%ba%b2愛的。"斯科菲爾德情緒興奮地插話。

"%e4%ba%b2愛的,你的記憶真是準確無誤。"

"乾嗎要加個'%e4%ba%b2愛的',我記得不對嗎?"

"你沒有想起來吧,知道瓦西裡是怎麼通過達達尼爾海峽的嗎?"

"當然啦,他靠的是偽裝嘛。他專門弄了一隻空船對付偵察。蘇聯巡邏兵倒是注意到這隻船了,但沒有在意,因為船是空的。"

"這就對了,布萊。拿這個水上的例子對照,想想在陸地上會怎麼樣?"

"對了,先把眼前的人都調到遠處,在幾秒鐘時間裡,讓他們都行動起來。"

"是靠無線電,達令。"

"寶貝,說得好!"

"你們說些什麼?"蒙特羅斯問。

"我提議,您去查查那幾個闖到這裡的醉漢是什麼人,連同那兩個釣魚人也查查。"普萊斯說。

"為什麼?"

"因他們當中有可能一個,或者是兩個,或者是全部,手裡都有一個無線電,頻率調得正好能和地上躺著的這具屍首旁邊那部對講機接上話。"

她的名字叫萊斯莉·蒙特羅斯,美國陸軍中校,西點畢業,父%e4%ba%b2是位將軍;鐵板似的軍人麵孔後麵是一顆平常的女人心。普萊斯在與蒙特羅斯和她的上司埃弗雷特·布萊克特上校圍坐在廚房的餐桌邊邊喝咖啡,邊分析夜間發生的種種情況時就是這麼想的。中校的背景布萊克特已經介紹過。看樣子,布萊克特挺不情願讓她做副手。

"請不要誤會,普萊斯,不是因為她是個女的,我挺喜歡她,啊,當然,我太太也喜歡她。我隻是覺得女人不該參加快布部隊。"布萊克特講這話的時候,蒙特羅斯正在屋外向隊伍發號施令。

"那您的夫人怎麼看這個問題?"

"這樣說吧,她不完全同意我的看法,而我那個十七歲的女兒是根本不同意,但是情況危急時刻,她們從來沒有經曆過,而我經曆過。女人絕不該待在這兒。打仗總要抓戰俘吧,這就是戰爭很實際的方麵,我是不敢想象我的太太和女兒在那種情況下會是個什麼樣子。"

"許多男人和您的看法一樣,上校。"

"你不同意?"

"當然,我是同意的,隻是在我們的土地上,在我們本土,大家還不曾受到過彆國的攻擊。以色列經受過彆國的攻擊,而軍隊裡麵有很多女兵。阿拉伯人也是,常備軍和預備隊裡也有女兵,他們的恐怖組織的骨乾成員裡女人更是不少。如果加利福尼亞或者長島海岸被彆國入侵了,我們的認識可能就不大一樣了。"

"不過,我的看法是不會變的。"布萊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