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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德國議會肯定要調查我。"柏林來的律師也嚷了起來。

"說什麼也不能上法國國民議會!"巴黎人叫道。

"我會讓我們在議會裡的朋友迫使您相信,事情不會按您的思路發展下去。"羅馬律師冷冷地說,"您走著瞧吧。"

"您為什麼不%e4%ba%b2自促使我確信事情的發展情況呢?您害怕一個老家夥嗎?"

盛怒之下,意大利人站起身,伸手向那身做工考究的夾克衫下摸去,未及觸到衣服,就聽"嗽"的一聲,一粒經過消音器的子彈頓時把他的臉打開了花。是侍從安托瓦內開的槍。羅馬律師仆倒在地,地毯上當即血跡一片。

"你瘋了!"德國人尖叫道,"他隻是想讓你看看報紙上的一篇文章,那上邊你的幾個公司與黑手黨有牽連。這是事實。你真毒啊!"

"想想奧斯維辛,想想達豪,這話由您說出口真是可笑!"

"有奧斯維辛和達豪的時候,我還沒出世呢。"

"那就去讀讀曆史吧。安托瓦內,你說該怎麼辦?"

"這是自衛,先生。我是安全局的高級情報員,會把這一點寫進報告裡,他伸手是去拿武器。"

"他媽的!"華盛頓律師高聲叫道,"你這雜種,你在這兒耍我們!"

"不是要你們,我隻希望你們能老老實實地按我的命令辦事。"

"辦不到!你到底明不明白,那樣一來我們全都要完蛋!"

"確切地說隻完蛋了一個,不過我們會把屍體處理掉,海洋世界裡大魚是吃小魚的。"

"你真是瘋了。"

"我們曾經瘋過,但一開始並沒……不好!安托瓦內,看舷窗戶

遊艇圓形的小舷窗上突然出現一張張蒙著橡膠皮套的臉,他們用槍把弦窗玻璃砸了個粉碎,隨即向餐廳裡所有影影綽綽的地方一陣掃射。安托瓦內一把將穆奇斯汀拽到艙壁上的一個櫥櫃下麵。他自己的肩膀已被打爛,主人的%e8%83%b8部受了傷。這位與自己有近三十年交情的朋友看來是活不長了。

"勒內,勒內!"安托瓦內叫著,"快,深呼吸,呼吸,不要停。他們已經走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安托瓦內,太晚了。"穆奇斯汀聲音乾澀,"律師們全死了,落得這樣的下場,我不遺憾。我生時作惡,死就可以拋棄罪惡。也許將來在某個地方,這件事會有點意義。"

"我的朋友,我最最%e4%ba%b2愛的朋友啊,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找到勃伍爾夫·阿格特。"

"誰?"

"問問華盛頓,他們應該知道他在哪。瓦西裡·塔列尼耶科夫被殺了,不錯,但勃伍爾夫·阿格特還活著。他躲在某個地方。他知道全部真相。"

"什麼真相,我的朋友?"

"馬塔利斯的人,他們回來了。他們知道今天的會議,知道加密的指令,但是沒有解碼器指令就沒有意義。他們不管誰活下來,都要與我作對,所以你必須與他們鬥下去。"

"怎麼個鬥法?"

"用你全部的膽識打敗它!很快它就會遍地皆是,它就是地獄天使預言的邪惡,是成為魔鬼撒旦奴仆的善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沒有仔細研讀過聖經。"

"不必讀了,"穆奇斯汀有氣無力地說,"思想的豐碑遠比教堂更為壯麗。海可枯,石可爛,思想卻可以萬古不朽。"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找到勃伍爾夫·阿格特,他就是答案。"

勒內痛苦地扭動了一下`身軀,然後躺下,頭倚在艙板上,他最後幾句話說得字字清晰,仿佛是低聲發出的喉音經過共鳴後傳出似的。"馬塔利斯……是邪惡的化身。"說完他死了,帶走了許多未解的秘密。

第一章

六個月之後。

第勒尼安海有一片叫作波多維喬的水域,突兀於這片海水之上的是一片科西嘉崎嶇不平的小山丘。就在這片山丘之中坐落著一幢曾經輝煌壯麗的建築的遺跡。建築外麵全是石材砌就,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想當年修建之時也是刻意要建得堅固,使它能曆經千載而巍然屹立。建築的複雜的內部結構,幾十年前遭遇了一場火災,已損毀殆儘。中午剛過,天空陰沉沉的。深冬季節的一片雨區正由邦尼法喬沿海岸向北運動,眼看著一場大雨就要來臨。要不了一會兒空氣和土地便會被雨水浸得透濕,遍地泥濘。環繞著這幢大宅子有幾條道路,旁邊草繁樹茂,所以路都掩映在綠色之中,幾乎看不見。一經雨水,路麵便泥濘不堪,人們與其說在路上走,不如說是在泥裡走。

"恩主,我覺得我們應該快點了。"穿著一件帶風帽大衣的科西嘉壯漢說道,"回塞內托薩機場就是不下雨路也很難走。"他用帶著科西嘉口音的英語加了一句。這兩個人都用英語交流。

"塞內托薩可以等等嘛,"身材瘦削的穿雨衣男子答道,他的話中帶有荷蘭口音。"所有的事情可以讓路!勞駕,請把北麵宅基的示意圖拿給我。"科西嘉人伸手從衣袋裡取出一份疊了幾疊的厚紙劄,把它交給了這個阿姆斯特丹人;阿姆斯特丹人趕忙把紙劄展開,鋪在石牆上,急切地研究一番。他時時把目光從地圖上移開,望著那片讓他注意的地方。下雨了,一開始是小雨,轉瞬間便是大雨滂淪。

"恩主,到那兒。"來自邦尼法喬的向導指著石牆間的一條拱道。這條道通向古舊的花園涼亭。拱廊寬不過四英尺,卻達近六英尺厚,像一個管子,看去有些古怪。拱道的兩邊爬滿了瘋長的藤蔓,有的藤蔓垂在拱道的入口,擋在路上。不過天若是突然下雨,這是個避雨的好地方。

被稱為"恩主"的人四十出頭,他跑進這個狹窄的避雨處,立即把展開的地圖鋪在密密的枝葉上。他從雨衣口袋裡取出一支紅墨水的氈芯記號筆,在圖上圈了一片很大的地方。"這塊地方,"他大聲說,極力蓋過雨水打在石頭上的聲音,"這片地方要圈起來,封鎖起來,任何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明白嗎?"

"尊命。但是恩主,您劃的這片地方有大概一百公頃。"

"我要的就這麼大。我的代表是會常來查看命令執行的情況的。"

"那倒不必,我會堅決照辦。"

"好,很好,就這麼辦吧。"

"彆的您看……?"

"就照我們在塞內托薩商定的辦。任何一件東西都按兩百年前巴斯蒂亞記載的原設計做,要做得一模一樣。當然現代的設施用具還要配上。所需物資由我在馬塞的輪船和飛機運來。我的電話和傳真號碼都未在通訊簿上登記,但你知道。按我對你的要求,應該是命令,把事情辦好。你退休後會很有錢,將來的生活也不用操心了。"

"您選中我是我的莫大榮幸,恩主。"◆思◆兔◆網◆

"還有,必須嚴守秘密,你明白嗎?"

"遵命,恩主。您是巴伐利亞人,財富無儘,有點古怪,願意到波特維喬美麗的群山裡安度晚年,這都是眾人皆知的事。"

"好,很好。"

"不過,恩主,我們在那個村子停留過,一家經營多年的酒館的老太太看見您了。她在廚房雙膝跪地,感謝上帝,您又回來了。"

"什麼?"

"您可記得,我們來的時候吃飯吃了很長時間,我去廚房看了看,見她正在大聲地禱告。她邊哭邊說,當她看見了您的臉和眼睛時,便知道馬塔利斯男爵又回來了,這句話她重複了好幾遍。"科西嘉人把男爵的名字讀成馬塔利薩,這是意大利語的發音,"他還感激上帝,您重返故地,尊貴和幸福屬於這一帶山區的人民。"

"這件事必須從你的記憶中抹掉,明白嗎?"

"是,先生,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至於這個地方的建設,在六個月內必須完工,不惜代價,一定要完成。"

"我將竭儘全力照辦。"

"但是如果你儘了全力而沒辦好,那就彆想退休了,要麼是身纏萬貫而退,要麼就是彆的,死!"

"明白,恩主。"科西嘉人咽了口唾沫。

"小酒館的老太婆嘛——"

"怎麼處置?"

"乾掉她!"

六個月零十二個瘋狂的日日夜夜之後,馬塔利斯時代的宏偉建築又恢複了舊貌。隻有花上成百萬上千萬的美元才能修建到這樣的精美的程度。宏偉的房舍內有一個很大的宴會廳,保存了18世紀初那位原設計者的構思,不過,枝形大吊燈代替了巨大的燭台,現代化的設施如自來水、洗手間、空調,當然還有電,也都裝備齊全。

施工的場地進行了清理。主屋的四周鋪上了草坪,平整如茵,可供多人玩槌球戲,或練習高爾球擊球人%e7%a9%b4。由這所房宅通向塞內托薩的公路的雨道已經鋪就。夜晚安裝在草坪間的路燈把這條兩道照得通明。幾個衣冠漂亮的侍者向每一輛駛近兩道大理石階的車輛致意。來訪者並不知道,每位侍者都是專業保縹,從前大多在各自的國家乾過防暴突擊隊。他們每人的手掌心裡都帶著一個掃描儀,在三米之內便可以查明來人身上帶沒帶武器、照相機或攝錄儀器;他們還可以兩英尺之內把這些東西拿獲。

命令很明確,一旦有人持上述物品進入,無論男女,馬上可以強行將其扣留,並帶到審訊室進行嚴厲的拷問。如果來人沒有作出令人滿意的解釋,審訊室有全套的家什,手動的,電動的,一經用上即可獲取更有價值的回答。馬塔利斯回來了,帶著讓人生出許多猜測的權勢和榮耀回來了。

時至黃昏,殘陽把波多維喬的山丘染成了火一般的顏色。這時來了幾輛加長型豪華轎車,身著阿瑪尼裝的護衛小心地向每一位來賓致意,以手相攙,畢恭畢敬地把每一位扶下車,同時,手掌不失體麵地在他們衣服上摸過一遍。一共七輛大型轎車,坐車來了七位客人。除他們之外再無彆人。七位客人是六男一女,年歲在三十出頭到五十五六歲之間,國籍也不儘一樣。七個人隻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他們都是大亨巨富。每位賓客都由人引路,走上馬塔利斯彆墅的大理石台階,再由一個個衛士把他們帶到宴會大廳。在寬敞的大廳中央放著一張長桌,桌邊有七把椅子,一邊四把,一邊三把。每個位子前邊都放了一張姓名卡。賓客落座,椅子之間不少於五英尺的距離。在桌子的儘頭另放有一張椅子,空著;椅子前擺著一隻小小的斜麵的講讀台。兩個穿著製服的侍者跑前跑後,為客人送上%e9%b8%a1尾酒。每個座位前,都有用極精美的水晶碗盛著的白蝗魚子醬。大廳裡輕輕回蕩著巴赫的一首賦格曲。

客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互相搭訕,似乎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搞這次聚會。這時賓客中間又多了一樣共同的東西:大家都用英語或法語交談。後來法語逐漸讓位給了英語,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