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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也道:“好像是柳歆誠和盧公子。”

“是啊,哦,對,他們剛高中,這是應酬同窗吧。”陳皎寧伸脖子看了幾眼,不過船離岸邊實在有些遠,她很快就轉回了頭,跟陸靜淑說,“聽說柳大人調入東都了,任刑部侍郎,這回柳歆誠回不了長安了。”

柳霄會調進東都並不讓人意外,倒是有個人,讓陸靜淑很關心,“那秦大人呢?他從年前來東都,就一直沒回去,我來之前去見秦夫人,她好像有些擔心呢。”

陳皎寧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對這些也不是很關心,我不問,爹爹自然也不會多說的。”

也是,陳皎寧會知道柳家的事,估計還是八卦心理居多呢,秦遠的事,她不關心是很正常的,陸靜淑也就沒有再多說,跟陳皎寧又看了會風景,就進到船艙裡陪張氏去了。

☆、第118章 是否真愛

陸靜淑在東都停留了不到兩月,期間在陳家的幫忙下,用方氏的名義買下了兩處鋪麵,另外還通過陳皎寧的引薦,見了盧太太幾次。

盧太太聽說了她辦女學的事情,果然很感興趣,還說想在東都也辦一個這樣的女學,由她安排人操持。陸靜淑求之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實施細則都告訴了盧太太,最後臨走的時候,還交給陳皎寧一百兩銀子,讓她等盧太太的女學辦起來了,替自己送過去,算是儘一份綿薄之力。

這兩個月在東都也出了不少新鮮事,比如田惟彰終於下旨封秦遠為左相,還有魏王田從焉也終於開府成婚,並奉旨入宗人府協助宗人令處理宗室事務。

另外,柳歆誠出人意料的沒有留在東都,他授了翰林院編修,留守長安,早在四月底就回去赴任了。陸靜淑曾在盧家遠遠見了他一麵,新科探花郎並沒有陸靜淑想象中的意氣風發,反而頗有些沉靜內斂的氣勢,讓陸靜淑再次感歎士彆三日。

盧笙也考中了庶吉士,選入翰林院,不過與柳歆誠不同,他是留在東都的。現在盧陳兩家都在全力籌備婚事,陸靜淑看著自己事情忙完了,又不可能留到陳皎寧出嫁,就在五月中向陳皎寧告彆,啟程返回長安。

陸文孝公事辦完,早已經回去了,所以這次陸靜淑和張氏母女隻能由下人一路護送。可巧在跟陳皎寧辭彆的時候,她說起郝羅博也要回長安,還當即打發人去她嫂嫂那裡問,於是最後歸途中,陸家一行人就多了個伴。

“你又這麼一個人跑出來,嫂夫人也真是放縱你。”第一天到驛站的時候,陸靜淑下車跟郝羅博打招呼,順便調侃了他一句。

郝羅博一臉自得:“大丈夫誌在四方,怎能為兒女私情所困?”

“……”什麼誌在四方,不就是去找你好基友趙王麼!陸靜淑腹誹了一句,也不再調侃他,跟張氏母女一起進去休息了。

這一想起趙王,陸靜淑逃避了兩個月的問題重新擺在麵前,接受,還是拒絕,真是個難題。

她的乾脆利落哪裡去了呢?當初麵對柳歆誠,她可是很快就做出了決定的啊!其實柳歆誠和田從燾都算是她不錯的選擇,田從燾的優勢在於能左右他的人很少,而且從心理年齡上來說,他跟自己更對等,他們之間的溝通也更好,更能理解彼此,達成共識。

陸靜淑忽然發現,在兩個人的對比中,她想起的居然都是田從燾的優勢。而且對柳歆誠,她還會擔心自己不能付出對等的感情,對他不公平,但是換成田從燾,她竟然並不認為這是個問題了!

要不,就這麼著?反正總是要嫁人的!打定主意,陸靜淑覺得心情好多了,很快就進入夢鄉,正睡得舒服呢,討厭的孝義又出現了。

“你不能嫁給趙王!”孝義一見到她就說道。

陸靜淑揚眉:“哦?為什麼?”

孝義急切的說道:“柳歆誠才是男主啊!”

“切,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陸靜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陸靜淑,我走的路和她截然不同,這是不是你說的?”

孝義語塞,隻能強詞奪理:“這是兩碼事!”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隻得接受陸靜淑極品的家人,還得接收她命定的丈夫?”陸靜淑笑出了聲,“你做什麼夢呢?你想讓我做的事,就說我不是陸靜淑,放手去做好了;你不想讓我做的,就來說什麼設定的男主是柳歆誠,我必須得要。你自己不覺得你的言行很可笑麼?”

孝義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嘴張張合合幾次,就是說不出話來。

陸靜淑看了一會兒他窘迫的樣子,才緩和了語氣,說道:“這樣吧,要是你能說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我就再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

孝義在地上轉了兩個圈,才說:“眼看皇帝就要駕崩,新帝一登基,趙王那裡肯定要備受關注,就是陸家,也未必願意讓你嫁給他。”

“除了這個呢?”陸靜淑對這個根本沒放在心上,事在人為,她並不認為趙王會乖乖受小太子的鉗製。

孝義吹胡子:“這還不夠麼?你要是做了趙王妃,再做你現在做的這些事,不是更讓有心人生疑麼?難不成你嫁給他,是為了造反篡位?”

陸靜淑笑了:“有何不可?你不是想讓我拯救世界麼?等他當了皇帝,我跟他一起重新製定秩序,拯救世界指日可待嘛。”她故意說得很誇張,看孝義怎麼應對。

“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孝義忽然平靜了下來,他伸手撥了撥桌子上的花瓶,問,“這麼說,你已經愛上他了?”

咦?什麼情況?陸靜淑被他突然的轉變弄得摸不著頭腦,反問:“這重要麼?”

孝義把目光從花瓶移到陸靜淑臉上,很鄭重的點頭:“當然,如果你們是真愛,我自然不會再阻攔。不過,你確定你愛他麼?他也愛你?”

“……”陸靜淑更不明白了,這老頭兒什麼時候化身真愛使者了,她想了想,問,“你是不是知道他是穿越的?原著裡,他也是穿越的麼?”

孝義這次沒有故弄玄虛,他點了點頭:“是。”又問,“你願意嫁給他,到底是因為他是合適的人選,還是因為,真的愛上他了?”

他怎麼就在這上麵糾纏上了,陸靜淑皺眉尋思了一會,答道:“愛這個字,說起來就有些重了,我目前想的也不是追求真愛……”

“可是以你的個性,能下定決心要嫁他,總歸還是對他有與眾不同的感情了吧?”孝義搶過話頭,“那他呢?你相信他的表白麼?”

陸靜淑並不習慣跟人分享私密的感情,尤其是這個神神秘秘的穿越助手,她更不願意跟他多說,於是乾脆說道:“這不關你的事,我實話跟你說吧,這是我已經決定的事,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的。”

如果說她在做決定時還有些忐忑和猶豫的話,在經過這番對話以後,也已經全都消失了。她確實對田從燾還沒有那種瞬間湧起的濃情蜜意,但她很欣賞他,願意跟他接近交流,遇事也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建議,甚至想到以後能跟他名正言順的共同麵對一切艱苦困難,還覺得很心安。

孝義看她很堅定,竟然一掃剛才的急躁,笑眯眯的說:“不用這麼急著下決定嘛,不如,我們來試一試他如何?”

“試什麼?”

孝義笑的越發狡猾:“試試他有沒有說實話,對你是不是真愛。”

陸靜淑皺眉:“你少管閒事!我又沒有非要要求真愛,不就是兩個人過日子麼,想那麼多乾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話不能這麼說嘛,萬一你們不是彼此的真愛,成%e4%ba%b2以後,反而遇到真愛了,你們還能離婚?”孝義依舊笑眯眯的,“你放心,這事不需要你做什麼,我會去辦的,你就等著看吧。”

他話音一落,人已消失不見,陸靜淑也被巧玲叫醒了,“姑娘,該起了,二太太那邊已經有動靜了。”

陸靜淑應了一聲,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見天確實已經亮了,她卻覺得渾身疲憊,像熬了個通宵一樣。不情不願的起床,梳洗打扮,又跟張氏母女一起用了早飯,她才帶著巧玲上了自己的車,打算在車上補眠。

今天太陽大,走了一段,郝羅博就也不想騎馬了,他從隊伍的前麵巡視到最尾端,見沒什麼事,也上了馬車休息。這一路道路平坦,正適合在車上打盹,郝羅博上車以後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間一聲淒厲的馬鳴聲傳來,驚醒了郝羅博,他正尋思是夢是醒的時候,外麵就傳來了驚呼聲:“快拉住那馬!彆摔著姑娘!”

與此同時,車轅上坐著的小廝也掀開簾子對他說道:“爺,陸姑娘那輛車的馬兒突然受驚,現在正向前狂奔呢!”

郝羅博一骨碌起來,匆忙跳下車,跟著眾人一起去追那瘋跑的馬車,眼見著那馬兒奔離道路,向著一片稀疏的樹林跑過去,他隻得先上了馬再追。

好容易越追越近,他幾乎快趕上馬車車廂的時候,那發狂的馬兒卻忽然馬失前蹄,直接跪倒在地上,後麵的車廂在極速奔馳中慣性太大,於馬倒地的一瞬間從馬身上翻了過去。

偏偏那馬雖然被絆倒,還沒喪失活動能力,它看車廂要砸到自己,又開始瘋狂掙紮躲避,車廂在空中擺蕩了一會兒,最終側麵著地,重重砸了下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郝羅博隻來得及勒住馬,根本無法施加援手,直到車廂落地,他才吩咐跟來的下人製住馬,自己奔過去掀開車簾,大聲疾呼:“陸姑娘!”

車簾起處,裡麵一片狼藉,陸靜淑跟她的丫鬟抱在一起,正閉目倒在車廂壁上。郝羅博小心的又叫一聲:“陸姑娘。”陸靜淑沒有反應,她的丫鬟倒是動了一動,也就是這一動,讓陸靜淑的頭跟著挪了個位置,露出底下一灘鮮血。

☆、第119章 重傷未醒

陸靜淑返京途中出事的消息在七天後傳到了長安。當時田從燾正與幕僚商議怎樣平衡衛所軍士種田和訓練兩者的關係,這件事提出討論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但始終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

要是秦遠還在長安就好了,田從燾歎息一聲,站起身踱步。他一起來,眾人自然停下了議論,紛紛抬頭看他,田從燾聽見安靜下來,索性說:“今天就到這吧,大家回去再想想。”

等眾人魚貫退出,他正想也出門走走的時候,小內侍急匆匆進來回報:“殿下,郝公子來信。”一邊說一邊呈上了一封書信。

郝羅博?他不是馬上就到了麼?怎麼還寫信?田從燾疑惑的接過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