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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無暇顧及彆的。”

陸靜淑很驚訝:“京師各衛所?包括%e4%ba%b2軍十二衛?”

郝羅博回道:“除錦衣衛以外,都交由殿下,另外還有五城兵馬司,也在殿下整肅範圍內。”

這個皇帝是把趙王當啥使啊?幾乎得罪完了長安各級官員之後,又讓他對衛所下手,是嫌他仇恨拉的還不夠麼?就算是刀子,也不能這麼砍起來沒完啊,就不怕卷了刃麼?

不過若是趙王有心,這倒不失為一個積攢自己力量的機會。到時候要是新君對他不好,他也不用去造反,長安是祖宗定下的都城,他就在這裡自立為帝行了。論起正統,也不比東都那個差多少。

兩人你來我往討論了一會兒時勢,郝羅博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家表弟一直拉著臉不說話,“你怎麼了?難道盧笙沒來?”

“……”柳歆誠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有事跟陸姑娘說,盧笙在那邊等著呢。”說完就起身往外走,要回去那邊雅室。

陸靜淑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也跟著起身,與柳歆誠並肩往回走,還不忘提醒他:“先叫人去通報一聲。”

柳歆誠就叫人先去門外回稟,然後才和陸靜淑、郝羅博一起慢步進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一見他們進來,陳皎寧先抱怨。

盧笙則先上前跟郝羅博見禮,陸靜淑不管他們,自己走過去拉著陳皎寧細看她神色,見她神色平靜,不喜不憂,一時奇怪,低聲問:“怎麼樣?”

陳皎寧回道:“回去再跟你說。”

陸靜淑見她似乎並不覺得悲傷難過,就猜事情還是有轉機的,於是放下心來跟大夥說笑,應酬過了這一頓飯,直到回去的馬車上,才再次開口追問。

“原來他還有個妹妹。”陳皎寧低聲解釋,“他妹妹,有些……,反正就是須得有人細心照顧,他之前不肯接我的話,就是不願拖累我。他說他父母對於他妻子的人選非常慎重,不求高門貴女,隻求溫厚善良。他自己,也希望未來的妻子能與他一起照顧妹妹一生,他問我,樂不樂意。”說到最後,這個一向膽大潑辣的姑娘,終於有了羞澀之意。

陸靜淑就問:“那你樂不樂意?”

陳皎寧推了她一把,不肯答。

“其實,按理說照顧人的事兒自有下人去做,你也隻需要留心看下人儘不儘心就可以了,並不礙什麼。”陸靜淑分析道。

陳皎寧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打算先與父%e4%ba%b2商議一下,有些話信中不好明言,我想先回東都。”

陸靜淑故作驚詫狀:“盧公子剛來你就要走?”

陳皎寧知道她是有意打趣,就捏了一把她的臉頰,道:“他是來備考的!我怎能多去打擾他?”

陸靜淑捂著臉誇讚:“想不到我們陳姑娘還是個明事理的賢妻!”

陳皎寧恨得不行,臉也紅了起來,乾脆按倒陸靜淑要胳肢她,誰知陸靜淑靈活的很,她幾次想把她按倒,都被她閃開了,要不是車廂狹小,她最後都未必抓得住她。

兩人笑鬨了一回,車也到了陸家和曹國公府的岔路口了,陸靜淑與陳皎寧作彆,各自歸家。

這次聚會後不久,陳皎寧就啟程回了東都,陸靜淑又一次把她送出城郊,依依惜彆。因柳歆誠和盧笙也一同來相送,陸靜淑為了給陳皎寧一點時間,特意提前叫上柳歆誠回城。

他們兩人一個坐車一個騎馬,路上也難交談,所以隻在一開始說了些今日天氣不好,可千萬不要下雨,不然陳姑娘路上不好走之類的閒話。

柳歆誠一路把陸靜淑送到了惠民堂,她要跟叢蓮如交代一下明日要去看病的那家人的禁忌,柳歆誠看她有事要忙,也無暇與自己說話,隻得早早告辭,去了梁先生那裡。

誰知他到了梁先生那裡不久,外麵就開始掉落雨點,等梁先生點評過他最近做的一篇文章之後,雨就下大了。梁先生看他一直往外看,勸他說不必急,正好天留人,讓他吃了飯再回家。

但是柳歆誠看著雨越下越大,有些不放心留在惠民堂的陸靜淑,最後還是婉拒了梁先生的好意,借了梁先生家裡的馬車,去了一趟惠民堂。

誰料到了以後,陸靜淑看見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回來了?”

“……”柳歆誠臉一黑,回道,“我怕你回去路上滑,再掉水溝裡出不來,就回來送你一程。”

陸靜淑無語:“我坐車來的,有下人跟著呢。”

柳歆誠臉更黑了:“再不走天黑了!快點。”

“……”天黑是因為下雨好吧?陸靜淑實在對他沒轍,隻得聽他的話,冒著大雨坐車回家了。

陳皎寧走了之後,陸靜淑再沒什麼事情要找柳歆誠,而柳歆誠也要抓緊時間讀書,所以兩人再沒什麼見麵的機會。反倒是回了長安的田從燾,特意找了一天,約陸靜淑去地王廟見麵。

還是在兩人上次交談的山坡上,田從燾狀似隨意的問陸靜淑,對衛所有什麼看法。

“這個我是真的不懂。”陸靜淑回道,“隻是偶爾會聽家裡人說,衛所那些官兒有些不像話,侵占的屯田越來越多,軍士們也都被他們派去種他們自己的地,有些底層軍士受不了,多有逃亡的,很多衛所兵員已不足定額的六成。”

田從燾微笑道:“六成,那還得是京衛。河南等地,有半數都逃了,所以去年鬨流民,才鬨的那麼厲害。”地方軍務糜爛,真出了事,哪頂得了用?

陸靜淑很驚訝:“都到了這個地步?那萬一今年再有民亂……”

“小打小鬨的倒也不怕,我現在擔心的,是萬一有外敵來犯,國家哪有精銳之師。”

陸靜淑對外敵還沒有了解,聽聞此言又是一驚:“怎麼?邊境上不太平麼?”

田從燾回道:“連你也不知道,看來大夥都被這太平景象迷住了眼。其實金人這幾年年年在邊境襲擾,兩邊互有勝負,隻是大夥習慣了稱頌盛世,多是報喜不報憂罷了。皇上對此事也心中有數,不然也不會叫我回來整頓京衛。”

唔,原來是讓田從燾拿京衛做試驗品,可是:“王爺對軍事也有涉獵麼?”

“並無。”田從燾回的很坦白,“我現在是真正的千頭萬緒,不知從何下手,這不就找陸姑娘來取經了麼?”

陸靜淑:“……我更不懂軍事啊。”

田從燾看看她,道:“我外祖家倒多是武人,但他們對此事也是心中無底,就向我推薦了一個人。”

“誰呀。”

田從燾道:“兵部尚書秦遠。”

陸靜淑雙眼一亮:“對啊!秦尚書能文能武,是個治軍的能人,找他就對了!”

“可我送了帖子,秦尚書稱病不見。”田從燾又道。

陸靜淑明白了,她側臉瞄著田從燾,感歎道:“那可真是可惜,秦尚書畢竟年紀大了,又有舊傷。”

田從燾看她裝腔作勢,忍不住笑了開來:“是啊,所以我就來求助陸姑娘,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忙去探聽一下,秦尚書的病怎樣了,要不要緊。我府上的楊大夫醫術高明,倒可以去給秦尚書看看。”

他一提楊廣越,陸靜淑也不好再拿喬了,就道:“唔,這倒也是,正好叢姐姐過幾日要去看秦夫人,我便跟她一起去給秦夫人問安吧。”

“那就多謝陸姑娘了。”田從燾轉過身,對著陸靜淑拱手作禮,鄭重道謝。=思=兔=網=

陸靜淑驚得忙向一旁避開,道:“王爺這可是折煞我了。”等他站直身子,陸靜淑才又道,“隻是依我看,秦尚書曆經風雨,難得有如今的安寧日子,他恐怕也未必知道王爺的為人,所以,就算我去問一句,也未必頂用。”

田從燾虛心求教:“那依你之見,我還應當做什麼?”

“以誠相待,實話實說。”陸靜淑看著他的眼睛,問,“王爺此次是當真有心整肅衛所,提升各衛戰力麼?抑或,還有彆的目的?”

☆、第106章 美麗誤會

“彆的目的,自然是讓皇上高興了。”田從燾也不避諱,跟陸靜淑說的很實在,“雖為父子,也是君臣。皇上讓我做的事,我怎能不儘心儘力做好?”

好吧,忠君愛國,兩點都讓他占了,是她想多了,陸靜淑隻得說道:“王爺就這麼跟秦尚書剖白,想來他也會動容的。”

她答的如此敷衍,田從燾怎會聽不出來?他進一步解釋道:“這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也是受你啟發,想儘力做些於人有益的事,怎麼你現在反而不信了?”

陸靜淑道:“我哪裡不信了?我這不是誇您呢麼?”其實剛才她隻是沒聽到預想中的答案,有些失望,所以隨口回了一句而已。

田從燾瞪著她看了半晌,歎氣:“我就當你是誇獎吧。這事就托給你了,要我做什麼,你隨時找我。還有養濟院的事,皇上現在忙著,我沒法提,但是我打算以貴妃娘娘的名義,捐點私房錢出來,先買一塊地給養濟院收租。”

“王爺真是慷慨仁慈!”陸靜淑立刻誠懇的讚了一句,“那我捐點藥材送去吧?”

田從燾微笑點頭:“好啊。對了,慈幼堂已經選好址開建了,到時各家為了討好皇後娘娘,估計也都會有捐贈,我會想辦法安排叢大夫過去義診。”

咦?他怎麼這麼淡定自如的談起皇後?陸靜淑斟酌了一下,道:“要是王爺不便插手,這事我們不摻合也罷,反正開了這個先例,以後的事情也容易的多,且現在叢姐姐也確實忙多了。”

“倒沒什麼不便的,打個招呼的事情。不過要是叢大夫忙不過來,也確實不必再去,到時再說吧。”

陸靜淑感念他的心意,還是鄭重道謝,兩人該談的事談完,也都沒再多留,告彆後就各自回去了。陸靜淑先去惠民堂,與叢蓮如約好時間,過後一起去了秦府。

她等叢蓮如給秦夫人施過針,看著她心情不壞的時候,問起秦尚書的病。

“他隻是些老毛病,不甚要緊,吃著藥呢。”秦夫人表情輕鬆,回答的也輕描淡寫。

陸靜淑就看了一眼叢蓮如,她會意,接道:“沒事就好。晚輩來之前,義父還說,趙王殿下提及秦尚書臥病,問義父可有良方,義父想著從來沒給秦尚書看過病,也不敢應承。”

秦夫人有些詫異:“趙王問起我們老爺的病?”

“義父是這樣說的。”叢蓮如答道。

秦夫人也知道叢蓮如的義父是趙王府良醫楊廣越,她養父叢康還是趙王府的護衛,可以說跟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