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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來?”

田從燾驚愕:“娘娘這是從哪裡聽來的?兒臣隻是看在致宏麵上,幫了陳家一個小忙,何曾時常與陳姑娘往來了?”

林貴妃看他臉上驚訝的神情不似作偽,似乎也真的對陳家姑娘無意,於是又問道:“那麼你是更中意陸家的姑娘了?聽說這姑娘很能乾。”就是出身差了些。

“……”田從燾乾脆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兒臣現在確實沒有中意的人選,娘娘放心,一旦兒臣真想成婚了,必定頭一個就告訴您。兒臣還要準備出發去東都,就不多擾您了,待兒臣從東都回來,再來給您問安。”說完就站起身來給林貴妃行了個禮,然後乾脆利落的走了。

林貴妃望著他的背影無可奈何,跟如意歎氣:“我看我這輩子都彆想抱上孫子了。”

田從燾一路快走出了宮,等到了宮門外上馬車的時候,額頭都出了一層汗。他滿心無奈,貴妃知道陳皎寧和陸靜淑他不意外,可是她竟然把這兩個都算作他妻子的人選,還是挺讓田從燾驚訝的。

為了不讓林貴妃再有時間找他,田從燾回去以後就催著人收拾東西,然後又%e4%ba%b2自去齊王府跟田從烈說好,第二日一早就啟程跑路了。

他本以為這麼一來,總算是躲過了催婚*,誰知道他一到東都,田惟彰召見他說的第一件事也是婚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前幾年是身子不好,朕也怕你想起舊事,添了鬱結,所以一直拖著沒提起。但你現在身體也好了,再拖著可就不像話了。”田惟彰鋪墊完了,也先問田從燾自己有沒有意中人。

田從燾隻能說沒有。

田惟彰就笑道:“朕想你也未必有。左相家裡有個幼女,明年將及笄,聽說聰慧賢淑,又飽讀詩書,朕想為你求娶,你意下如何?”

李學敏的女兒?田從燾心念電轉,回道:“兒臣都聽父皇的。隻是,兒臣的年紀……”

“這個不要緊,你既然無異議,那朕就去與李學敏提了。”

田從燾無法推%e8%84%b1,隻得把林貴妃拉出來:“可是母妃那裡……”

田惟彰這才想起應該跟貴妃說一聲,就道:“你母妃那裡,朕會去說。行了,你剛到,一路也累了,先回去歇著,有話等明日家宴再談。”他把田從燾打發走,自己回後宮去見皇後,跟她一臉欣慰的說起田從燾,“這孩子這兩年確實長進多了。”

“那是自然,趙王原先隻不過是身體不好,人品才乾卻一向是出眾的。”蘇皇後一臉溫婉的笑道。

田惟彰握著她的手,點頭:“所以前兩年朕才越發痛惜,跟他賭氣,堂堂七尺男兒,為了丁點小事就把自己折騰成那樣,叫朕如何不失望?”

這次蘇皇後就沒接話,隻是回握著田惟彰的手,靜靜聽他說話。

田惟彰感慨過後,就把自己的打算跟皇後說了:“李學敏家裡有個小女兒,聽說還是個才女,燾兒向來眼界高,尋常女子恐看不入眼,因此朕就打算把李家的女兒許給他為妃,你看如何?”

“左相家的女孩兒自然是好的,臣妾見過左相的長女,確實端莊文雅,氣質與眾不同。隻是,不知道左相心中對這個幼女有沒有安排,這婚姻之事,總還是兩廂情願、情意相投為好。”蘇皇後說話慢條斯理,兼之她聲音好聽,格外叫人能聽得進去。

不過這話顯然田惟彰不太喜歡聽,他皺眉道:“朕已經打聽過了,他這個女兒還沒定%e4%ba%b2。朕選他的女兒給燾兒為妃,那是信得過他,看得起他李家的門楣,他有什麼不情願的?”

蘇皇後看他不高興,立刻順著他的意思道:“皇上說的是,是臣妾想岔了,光想著早先在家的時候,兩家做%e4%ba%b2的章程,倒忘了您是天子,能跟您做%e4%ba%b2家,這天下還有誰會推辭?”她用玩笑的口%e5%90%bb回了皇帝的話,絕口不提自己聽說過的李家不嫁女兒入皇室的規矩。

田惟彰果然被她逗笑:“你呀,少來哄朕。你說的也對,這事總要問問李學敏的意思,也顯示一下朕的看重。”

皇後道:“皇上跟趙王提過此事了?貴妃那邊……”

“提過了,你一會兒給長安寫封信,把朕的打算告訴貴妃就行了。”田惟彰覺得李家的女兒跟自己的長子很合適,貴妃不可能反對,所以隻打算通知她一聲。

皇後聽說讓她給貴妃寫信,心中不由苦笑,卻也隻能應了。

當晚皇帝在宮中開宴,把幾個兒子都召入宮中,還把出嫁的幾位公主和駙馬也叫了來,一家人熱熱鬨鬨的吃了一頓飯,他心中高興,還多飲了幾杯酒,當晚醉的幾乎人事不知。

第二天酒醒之後,田惟彰惦記著兒子的婚事,直接把李學敏宣了來,跟他聊了幾句家常,然後就問他的子女,已經成%e4%ba%b2的,是跟誰做的%e4%ba%b2家,還沒成%e4%ba%b2的,都多大,有沒有定%e4%ba%b2。

李學敏已經做了三四年左相,對這位至尊也很了解,一聽話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皇上四個兒子,齊王已經成%e4%ba%b2,三皇子也定了%e4%ba%b2,四皇子還年幼,他家女兒年紀也不匹配,那麼就隻剩趙王了。

“……臣還有一幼女尚未定%e4%ba%b2,因此女生來體弱,臣和臣妻不免多嬌慣了幾分,也想多留她幾年,就未曾急著定下%e4%ba%b2事。”李學敏隻做不知,一副跟田惟彰拉家常的樣子。

田惟彰一聽說體弱不免猶疑了一下,他又問了幾句,最終也沒提及婚事,就放李學敏走了。

李學敏告退出去,直到回到衙署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大冬天的,感覺自己後背居然出了一層汗,不由苦笑。

當天散衙回家以後,李學敏就跟妻子說了今天的事,然後囑咐她,這段日子不要帶女兒出去應酬了,彆人問起,就說孩子染了風寒,在家養著呢,先把趙王在京這段時間躲過去再說。

李夫人不太樂意:“好好的,哪有這麼咒孩子的?那趙王要是一輩子留在京裡不走了,咱們女兒還要一輩子不出門不成?”

“這個你彆操心了,我自有辦法,就讓孩子在家過個安生年,哪也彆去。”李學敏囑咐完了,自己去了外書房,跟幕僚們商議去了。

與此同時,田從燾也在驛館裡琢磨著,怎麼能把這門婚事攪和黃了。

李學敏這個人他是有幾分了解的,奸詐狡猾,年方四十就爬上了左相的位子,怎會是個簡單人物?不過皇上的心思也挺難猜的,既然是想要田從熙繼承皇位,又為什麼想讓他娶左相的女兒?

如今李學敏正跟右相顧名俊鬨得厲害,兩方各自結黨,在諸軍國大事上互不讓步,彼此攻訐,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皇上在這個時候讓他娶李學敏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意思?

田從燾反複思考了一番,決定不管皇上是什麼意思,都要全力以赴把這門婚事從根本上變成不可能。他拿定主意,找了心腹從人來,讓他們出去想辦法探聽一下李家的各門%e4%ba%b2戚,看看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小道消息可以挖到。

安排完了以後,田從燾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婚事了,他今年二十五歲,眼看過年就要二十六了,在他這個年紀,一般人兒子都開蒙讀書了,也難怪皇帝和貴妃著急。所以就算再怎麼想法拖延,恐怕皇帝也不會再放任他下去了。

可是他能嗎?他負擔得起一個女人的終生麼?田從燾根本沒有信心。

☆、第99章 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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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義去了一趟東都,回來以後整個人精氣神都不同了,活像是打了一針%e9%b8%a1血一般興奮。每天不是教育弟弟,就是訓導子侄,一口一個忠君愛民,還給本來已經放了假的兒子和侄子單獨布置了許多功課,忙的不亦樂乎。

陸老太太看著兩個孫子就心疼,跟方氏嘀咕:“這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就不能讓孩子們歇歇?”

“要不您跟老爺說說?”方氏建議道。

陸老太太想了想:“讓他折騰去吧,我一說,他又該說我嬌慣孩子了。”

方氏一笑,從陸老太太這裡告退,回去處置家務之前,先把陸靜淑叫過來,問她:“秦尚書夫人打發人送了一份年禮過來,怎麼回事?”

“送的什麼?”陸靜淑先問。

方氏把單子拿給她看:“倒也沒什麼特彆的,隻是我們家從前跟秦家素無來往,偏秦家來的人客客氣氣,我這裡摸不著頭腦,尋思著沒準是你惹來的,就叫你來問問。”

陸靜淑看了一遍,果然就是些尋常禮物,於是就笑道:“母%e4%ba%b2還記得那次文姨母說的舊交麼?說是有%e8%85%bf疾的那位,就是這位秦夫人了。叢姐姐去給她看了一個多月的病,她現在%e8%85%bf疼已經好得多了,日常下地行走都沒問題。估計是聽文姨母說了這中間的關節,所以她才備了一份禮送來,您照常回禮就是了。”

“原來如此。”方氏明白了之後,又打發王媽媽去柳家問了一次柳太太,柳太太也是一樣的話,讓方氏照常回禮,不用太在意,還說等過了年,看時機合適,要帶著陸靜淑去見見秦夫人。

方氏就把這事跟陸文義學了一遍,陸文義聽完卻不見高興,反而有些疑惑:“柳太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要真是喜歡我們淑姐兒,為何不來提%e4%ba%b2?要是不喜歡,又為何這樣幫襯淑姐兒?”

“興許是沒喜歡到要娶回來做兒媳婦吧。”方氏歎了口氣,“文姐姐看著隨和,其實很是心高氣傲,這事兒,我看……”

陸文義看她臉帶愁容,難得伸手扶住她的肩安慰:“你彆擔心,便是柳家真沒這個意思,我也會給淑姐兒找個好人家。其實這次我從東都回來,就已經有兩個同僚透出想和我們結%e4%ba%b2的意思了,我也沒一口回絕,咱們慢慢打聽看看。”

方氏問了問那兩家是誰,聽見果然算是規矩的人家,心裡也多了些底,回頭又去忙活過年去了。

今年這個年,陸家過的比去年還高興一些,一則陸文義在朝中受了皇上的嘉獎,升官有望;二來陸文孝又添了個兒子,陸家多年以後再次添丁進口,實在是件喜事。

連二太太張氏都大大方方的抱著庶子出來給眾人看,過年那天還叫李姨娘出來給陸老太太磕頭。

陸老太太對李姨娘倒是淡淡的,隻當尋常仆婦來磕頭一樣,連屋子都沒叫進,隻讓在院子裡磕個頭,然後給了賞就讓走了。

除了李姨娘以外,陸老太太是看誰都歡喜,過年給紅包的時候也份外大方,於是一家子都喜氣洋洋的過了一個年。

因陸靜嫻定了%e4%ba%b2,今年上元節她不能再去看燈,陸靜淑幾個為了陪她,也就都沒有出去,隻叫人買了些好看的燈掛在家裡,算是賞過燈圓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