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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田從燾已經享受了太子的待遇——出閣讀書,並贏得了滿朝文武的讚譽。他的生母白淑妃也一直不太受寵,當初生他的時候隻是個美人,生了他之後才升了昭儀,這個淑妃的位份,甚至是蘇皇後封後之後,才建言田惟彰冊封的。

這樣不受寵的母子倆,自然也不可能被田惟彰帶去東都,所以他們現在也都在長安呆著。齊王生性老實本分,從不與朝臣結交,除了齊王妃的%e4%ba%b2戚和白家的人以外,齊王府基本也沒什麼彆的客人。

而禁絕溺嬰一事,最好還是由女眷們開口提醒皇後,由皇後這個一國之母出麵,才顯得名正言順。田從燾跟齊王兩兄弟之間關係平平,這事也不該他去說給齊王聽,於是他就找了個心腹嬤嬤來,讓她想法子把話傳給齊王妃。

現在田從燾已經不再沉寂,領了聖旨做了一大攤事,還擔著留守舊都的名頭,就算齊王真甘心平淡,想來齊王妃一家也未必甘心乾看著。何況現在連三皇子田從焉都訂了%e4%ba%b2,眼看明年就要在東都開府,齊王真能就這麼眼看著弟弟都比他風光?

齊王沒有彆的出路,想來就隻能去抱皇後和四皇子的大%e8%85%bf了。

林貴妃很快就聽說了這件事,如意看見原本還麵帶笑意的貴妃娘娘臉放了下來,雖然心中懼怕,還是不得不繼續說:“齊王妃出宮之後,淑妃娘娘就打發人去了一趟花房,今日一早送了一張請安帖子到大總管處……”

“帖子上寫的事,就是玉蘭跟你說的事?”林貴妃緩緩問道。

玉蘭是趙王府的嬤嬤,前日曾想法給如意傳過信,於是她就低頭小心回道:“是。”

林貴妃失望傷心到極點,反而不想發火了,她隻擺擺手:“你去吧。”

“那帖子……”

林貴妃幽幽歎了口氣:“送出去吧。”他既然想做,自己怎麼也攔不住。她在內殿想了半日,叫人去林家請她嫂子明日進宮來見,然後又把如意和餘平叫進來商議了一回事情。

第二日田從燾聽說白淑妃的帖子已經送出去了,略微安心,又聽說林貴妃下旨,端陽節前要在宮裡開賞花宴,請了一些誥命夫人進宮相陪,除此之外,竟然還請了幾個家裡丈夫娶過平妻的原配夫人進宮。

兩日後郝羅博來見他的時候,就說:“貴妃娘娘一片苦心,都是為了殿下,殿下就算不看彆人,也要為了娘娘多想想。”

“你想說什麼?”田從燾轉頭往竹屋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問。

郝羅博示意隨從們遠遠伺候著,自己跟在田從燾身後,字斟句酌之後,才說:“殿下早先說要留在長安過逍遙日子,再不理彆事,我鬥膽問一句,殿下此言是真心麼?”

田從燾也沒回頭,隻回了一句:“我騙你做什麼?”

“那殿下何必還要摻合東都宮裡的事?”

田從燾有些詫異,停步回頭看了郝羅博一眼,問:“我摻合什麼了?”

郝羅博欲言又止,田從燾一看他這樣,又不想聽了,轉頭繼續往前走。

郝羅博始終沒想好要怎麼說,就這麼一直跟在田從燾後麵,直到走到竹屋門前,田從燾跟門外的侍從說了一句話後,讓他先回去,他才憋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田從燾一驚,揮退侍從,斥道:“起來!像什麼樣子?”

“殿下,今日就算您生氣,這話我也不得不說!”郝羅博一邊說一邊磕了個頭。

田從燾往屋子裡看了一眼,想跟他使眼色,卻發現他根本不抬頭,隻頭抵著地說話。

“殿下既然安心要在長安做一逍遙人,何苦又要想方設法為了東都那背信棄義之人謀劃?您這樣做,對得起您自己,對得起貴妃娘娘麼?”郝羅博說的時候並不敢看田從燾的臉色,所以一直頭抵著地麵,飛快的說出心中所想,“當日您說前事儘忘,不願再提起,咱們這些人無不歡欣鼓舞,隻盼著您能就此放寬心思,重新振作。可是如今……”

田從燾再不能讓他說下去,終於不管不顧的拎著他脖領子,把他拉了起來:“如今怎麼了?我做什麼了?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根本沒那個意思!”

郝羅博看他疾言厲色,似乎真的是自己誤解他了,就有些糊塗的問:“那您是為了什麼?”

田從燾掃了一眼竹屋的門窗,低聲說:“我是為了做成此事,造福於人,跟誰都沒乾係!”

誰知郝羅博卻似恍然大悟,居然喜出望外的嚷道:“原來您是為了陸姑娘!我怎麼就給忘了呢!這是陸姑娘……”

“你給我小點聲!”田從燾氣的一把推開他,“滿腦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管好嘴巴,不許出去胡說,更不許將此事透露一丁點給彆人知道!”

郝羅博笑嘻嘻的滿口答應:“殿下放心,我明白,我一定不說。”

田從燾一看他這一臉賤笑,就知道他還是在歪的頻道上,他也懶得再跟他說,乾脆趕人:“行了,彆廢話,快走吧你!把藥材的事辦好了,彆的事不用你操心!也不許你再跟貴妃娘娘傳話!”

“我知道我知道,殿下放心。”郝羅博一直嘿嘿嘿的笑,直到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給田從燾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笑容。

田從燾滿身惡寒,轉身走到竹屋門前,開門的時候,他先調整了一下情緒,將神情恢複正常,才拉開門走了進去。

裡麵一身綠色衣裙的少女一看見他進來,忙低頭行禮:“參見王爺。”

“免禮。”田從燾進去坐下之後,先開口解釋,“今天郝羅博吃錯了藥,他說了什麼,你就當沒聽見。”

聽了滿耳朵八卦的陸靜淑神情詫異的回道:“郝公子也在麼?”王爺,你相信我,我什麼都沒聽到QAQ!

陸靜淑此刻心裡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而過。郝羅博你個坑貨!說這麼重要的私密話,居然就在院子裡就說了???也不問問屋子裡有沒有人,你就這麼說了出來!你是想坑死我嗎???萬一趙王想殺人滅口怎麼辦???她是主角,應該不會死吧QAQ!

她就說貴妃、趙王和皇後的關係有些奇怪吧!回想起那巧合的時間節點,再結合郝羅博今天的那幾句話,這簡直是一場宮廷年度狗血大戲!

東都背信棄義之人,為她謀劃,再聯想起趙王今天找她的原因,那不就是皇後麼?!

趙王是十一年前突然消沉的,皇後是十一年前突然受寵的,這麼說,當初讓趙王消沉失落的根本就不是那打醬油的未婚妻,而應該是皇後才對呀!怪不得,她總覺得趙王不像是輕易為兒女情長就消磨誌氣的人,一個未必見過幾次麵的未婚妻,不至於讓他一蹶不振啊!

但要是那個人是皇後,情況就不一樣了。蘇皇後的魅力,光她手上的資料就有不少介紹,那是典型的瑪麗蘇萬人迷類型啊!據說當初做女官的時候就八麵玲瓏,隻要見過她的人,就沒有不喜歡她的。

而蘇皇後是以掌籍女官見幸於皇帝的,掌籍女官執掌內廷經籍、圖書等事。當初趙王深受田惟彰寵愛,至十四歲猶未出宮,時常被田惟彰帶在身邊,那麼他能見到蘇皇後,並與之熟識進而產生點出格的感情,也並不是什麼出奇的事。

這一切的推測都合情合理,唯一不合理的是,為毛她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的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大綱菌坑你唄~

大綱菌:窩冤枉!明明是作者故意的!!!

作者跑走做午飯去(起得晚,午飯就是這個時間~任性

☆、第91章 治標治本≡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著陸靜淑滿麵驚訝的神情,田從燾突然有點想笑,她驚訝的神情持續的太久,反而顯出了假,“他已經走了。你沒聽見正好,他這人沒事瞎琢磨,愛異想天開,你彆理他就是了。”

把這事掀過去之後,田從燾就說了正事:“溺嬰之事,我已經想了辦法,不過能否如你所願,我也不能保證,等等看吧。”

“多謝王爺。”陸靜淑站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一禮,不管趙王是不是真跟皇後有那麼一段過去,他肯在此事上想辦法,都非常不容易,陸靜淑是真心感謝他,而且他貌似不計較自己聽到的內容,那更該謝謝他不殺之恩了。

田從燾點點頭,示意陸靜淑坐下,又說:“至於叢姑娘拜師的事,我試過了,不大可行。”

陸靜淑有些失望,但這是意料中事,於是就說道:“辛苦王爺了,這事我再另想辦法吧。”

“其實我有個辦法。”田從燾等她說完,接口道,“我府裡按製設有良醫所,前幾年我身體不好,皇上洪恩,遣了兩名禦醫任良醫正、副。良醫正楊廣越仁心仁術,是個難得的好大夫,我問過他的意思,他說一身醫術儘已傳給長子,如今年事已高,怕是沒有心力再授徒。於是我就問他,願不願意收個懂醫術的義女。”

陸靜淑眼睛一亮,對呀,收女徒弟會有顧慮,可能還會有人說些難聽的話,但義女就不同了,尤其還是趙王牽線,認的還是趙王府的良醫正!她笑著再次站起身來:“那我就替叢姐姐謝過王爺了。”

“你不用忙著謝,先回去問問她願不願意,也問問叢家的意思。”

陸靜淑笑道:“有王爺牽線,叢家怎麼會不樂意?”

田從燾瞥了她一眼:“我可沒打算出麵,要是叢家真的願意,到時我讓郭敏去賀一賀。”

郭敏是趙王府長史,有他出麵不就跟田從燾差不多麼!陸靜淑不以為意,還是好好謝了他一回。

至此正事說完,田從燾也沒多留她,就讓人送她出去了。回莊子的路上,陸靜淑一直在琢磨趙王和皇後可能八成有的這樁往事。

根據孝義給她的資料,蘇皇後今年應該是有三十歲了,比趙王大五歲,臥槽,那當年不就是她哄騙小男生麼?陸靜淑真的很好奇,蘇皇後當年十四歲入宮,在宮裡默默無聞的呆了五年,她那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是想爭寵而不得,乾脆安心做女官繼而搭上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長子,還是一切都隻是她接近皇帝的跳板?

回去一定得問問孝義,她打定主意。

可是當見到孝義以後,他卻一攤手:“我不知道啊!還有這回事?原著裡沒提啊。”

“原著沒提?那我怎麼會知道的?”陸靜淑不信。

孝義道:“你是原著的陸靜淑麼?她在原著裡就沒跟趙王接觸過,怎麼可能知道這事?”

“……”好像有些道理,陸靜淑來回走了幾圈,又問,“這麼說,這件事最終就隻是淹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