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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起身,把酒壺和酒杯一藏,轉身下樓出去,走到郝羅博跟前先拿腳踢了他一下:“還不起來!%e8%85%bf不想要了直說,我叫人給你打斷了,省的吃這零零碎碎的苦。”

旁邊伺候的小太監忙上前扶起郝羅博,郝羅博扶著太監的手,跟在田從燾後麵呲牙咧嘴:“殿下不生氣了?”

“陳姑娘她們在哪?”田從燾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問道。

郝羅博訕笑著回:“在廳裡坐著等呢。”

田從燾哼了一聲,道:“你先去陪著,我去換身衣服。”說完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你不用換了,就這麼去。”

於是郝羅博隻得苦哈哈的扶著太監的手去前麵廳裡,陳皎寧一看他如此狼狽的進來,嚇了一跳,忙問:“表姐夫這是怎麼了?”

“剛才急著找殿下,沒留神跌了一跤。”郝羅博讓太監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說,“你先坐,殿下馬上就到。”

陳皎寧怎麼看他也不像是跌的,哪有跌跤隻把膝蓋弄臟了,彆的地方全沒事的?難道是趙王生氣了?她有些不安,回頭看了陸靜淑一眼。

陸靜淑也看出郝羅博不是摔的,但看他神色輕鬆,也不像是被趙王責備了,就示意陳皎寧安心。

幾個人打了一番眉眼官司,田從燾才終於姍姍來遲。

陳皎寧和陸靜淑上前行禮,敘過寒溫,陳皎寧就正式的向他道謝:“此番多虧有王爺施以援手,我們才能順利找到家兄,家父現在一時無暇分/身,囑咐我先來向王爺道謝,請王爺受我一拜!”說著就深施一禮。

田從燾擺擺手:“陳姑娘不必客氣,不過舉手之勞,我也沒做什麼,隻是讓人傳個話罷了。”又讓陳皎寧坐。

“於王爺是舉手之勞,於我們陳家,這卻是雪中送炭,若不是有您幫忙,我們還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家兄呢!”陳皎寧一本正經、恭恭敬敬的回道。

田從燾也沒再推辭客氣,另問起陳皎明的傷勢。

陳皎寧答道:“我回來之前,家兄醒過一次,但傷勢還有些重,大夫說不宜挪動,家父就留下陪他養傷了。家裡這邊還有病著的堂姐,也不能離了人,且張家那邊的事還沒解決,家父就打發我先回來了。”

“公爺可有說過,如何處置張家的事?”郝羅博插嘴問道。

陳皎寧笑道:“爹爹說,這事讓我做主。昨夜我已經跟我大姐姐談了,她答應出麵告張一傑‘有妻更娶’。”

郝羅博聽了點頭:“那也好,隻是要告他,須得有確實的憑證……”

“表姐夫放心,人證物證我都有了眉目了,隻等拿到,就立刻送狀子到長安府。”

郝羅博又提醒:“衙門快封印了,你可得抓緊。”

陳皎寧道:“我知道,也就是這兩三日的事。”說到這裡,她又看向田從燾,“我年輕識淺,又是女子,此事少不得還要王爺和表姐夫多多幫忙。”

“有事你就來找我。”郝羅博先應下,又看田從燾,“殿下這裡,隻怕沒那麼多空閒。”他尋思著上回他跑去跟曹國公表功,殿下不高興了,這回陳家和張家的事,還是彆逼著殿下管了。

陳皎寧聽他這麼說,一時有些失望,正不知該不該繼續求時,陸靜淑開口了。

“王爺,郝公子,小女子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田從燾終於把目光從手中的蓋碗上挪開,看向陸靜淑。她今天穿了一件銀紅纏枝牡丹紋小襖、湖藍馬麵裙,端端正正坐在椅中,看起來份外沉穩內斂,竟似比陳皎寧還顯年長。

“陸姑娘有話直說便是。”他開口說道。

陸靜淑微微欠身,說道:“自武定侯府平妻一事出後,我深覺不可思議,又聽郝公子和柳公子說,在京各勳貴府邸,多有這等不講廉恥的,就讓家下人等去打聽了番,誰知還真如郝公子所言,此事實非個例。”

她開始列舉:“去年廣德侯第四子花喻鐘趁妻子臥病,迎鎮南衛指揮使劉斌之女為平妻,後其妻病故,劉氏被扶正;又有寧南侯下嫁第六女左氏與屯田司郎中程貴允為平妻……”她一口氣說出了五家爵高位重的人家,“聽說如今納平妻已蔚然成風,究其原因,不外是為了抱團往上奔罷了。”

現在還留守長安的,勳貴裡多半是已失了聖心、沒有任何實職的,官員則多是些官場失意、無人拉拔的,他們有的人手裡有錢缺權,有的有些小權力卻過得苦哈哈,於是就通過這種另類的聯姻方式連在了一起,冀望能整合彼此的勢力,進一步向上爬。

當然,也有一些純粹是為了滿足個人私欲的。有了家裡的妻妾還不足,又看中了彆人家的小姐,納妾人家覺得委屈不肯,就隻能抬高半截,做個平妻了。

“我是個閨閣女子,行事多從自身出發,一聽了這些不講規矩律法的事,就忍不住替那些無辜女子氣憤。不論是那原配妻子,還是被逼做了平妻的,都是家族的犧牲品,就像陳家大姐姐一樣。”陸靜淑回頭看了一眼陳皎寧,“我雖有心為她們伸張正義,卻力不從心,如今陳家大姐姐肯站出來告那張一傑,實在是一件好事。”

陳皎寧看到她鼓勵的眼神,就接話道:“你的意思是,借著我姐姐這次的事,殺%e9%b8%a1儆猴,煞一煞這股歪風?”

陸靜淑點頭:“正是!不過,如果隻是你和你姐姐出麵告,長安府接了狀子,倒怕他們未必敢管,隻先把狀子拿在手裡壓個十天半月,等過了年,張家動些手腳,滅了人證物證,可就……”

“這個倒不怕,王爺上次不是說了嗎?他會跟長安府衙打招呼。”陳皎寧回道。

陸靜淑還是皺著眉:“陽奉陰違的事還少見麼?就怕長安府答應的好好的,回頭還是拖延。”

陳皎寧也跟著愁起來了,兩人一起苦著臉看向田從燾。

郝羅博簡直都快笑出來了,這兩個小丫頭一唱一和,倒演的好戲,就是太浮誇了,不知殿下賞不賞臉陪她們玩。

田從燾放下手裡的茶,他端了這麼半天,這幾個人誰也不告辭,還是彆端著了,手怪累的。他看了看愁苦姐妹花,又斜了一眼偷笑的郝羅博,最後歎氣:“要真如陸姑娘所說,這事還確實得管管了,致宏,你先去查一查,到底有多少人家做這些目無法紀的事。陳姑娘也不必擔憂,隻管先搜齊人證物證,遞狀子前打發人來說一聲就好。”

“哎!多謝王爺!”陳皎寧高興的拉著陸靜淑起身行禮道謝,然後愉快的告辭走了。

郝羅博也跟著告辭,回去抓了柳歆誠幫他去收消息,很快就攢了一摞案底。

陳皎寧那邊動作更快,三日後就通知田從燾說要往長安府衙遞狀子,田從燾打發郭敏過來,陪著陳府管家先去長安府。

長安知府一接了狀子就連連叫苦,無奈有趙王府長史在這裡盯著,隻得當即派人去拘傳張一傑和董雲珂,又請陳皎華到公堂與夫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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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興家之道

升堂審案的時候,陸靜淑不方便去圍觀,她想著有趙王府長史坐鎮,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差錯,人證物證都齊了,隻要當堂宣判,那就沒什麼問題。

人證是找的陳皎華的陪嫁丫鬟和劉媽媽,雖然幾個丫頭都被張一傑收用了,可她們畢竟都是陳府的家生子,陳皎寧把人要了回來,先打了一個最能作妖的,剩下的就都老實的將自己知道的張府的事說了。

包括張一傑怎麼讓人收拾屋子,怎麼布置,給董家準備了什麼聘禮,其中有多少是陳皎華的嫁妝等等。

還有一個證人就是張一傑找的媒人,欽天監主簿蔣拱,他不止能出麵做供張家以娶妻之禮向董家下聘,還看過聘書,所以算是最關鍵的一個證人。至於和張一傑交好的他,怎麼肯出麵反咬張家一口,陸靜淑不得而知,但從陳皎寧一提起此事時那詭異的笑容,也能知道蔣拱最近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至於物證麼,就是抬到董家去的聘禮。隻要長安府的衙差上門一搜,就是手到擒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陸靜淑就安心在家裡等消息,抽空還去跟陸文義討論了一番如何振興家業、光耀門楣。

“這些是今年各處交上來的賬目,女兒和母%e4%ba%b2已經核完,請父%e4%ba%b2過目。”陸靜淑把所有賬目帶到了陸文義麵前。

陸文義的精神頭依舊不太好,人也瘦了許多,聞言隻擺擺手:“你們算過就行了。”讓下人送回賬房。

陸靜淑等下人們帶著賬冊出去,開口說道:“父%e4%ba%b2大人,女兒近日讀書,有些心得想請父%e4%ba%b2指教。”

陸文義有些詫異,看她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一下子想起她那日忤逆犯上的樣子,心裡不由有些厭惡,就皺眉問:“讀了什麼書?”

“《宋史》。”陸靜淑這段時間還真翻了些史書,也得知這個世界是在宋元之後,卻沒有明,“女兒很好奇那些世代官宦之家到底是如何興旺發展的,也想知道,其中有沒有我們家能學習的經驗。”

竟然是這麼正經的事,陸文義提起了一點興趣,問道:“哦?你可是看出了什麼?”問完讓陸靜淑坐下說。

終於有個座了,陸靜淑知道陸文義心中對自己還存有芥蒂,她心裡雖然不在乎,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模樣,說話語氣也儘量謙恭,免得讓他不快,該說的話說不完,或者他根本沒聽進去。

“女兒先讀到了三槐王氏。王家先祖王言在唐末就已為官,王言之子王徹在後唐又中了狀元,官至左拾遺,王徹之子王祜後得宋太/祖青眼,官至兵部侍郎,到王祜之子王旦時,就更加了不得,王旦自中進士後,仕途順遂,並一舉封相。此後王氏家族一發不可收拾,子弟儘皆入仕,號稱‘本朝第一故家’,甚至在宋室南遷之後,還有子弟能重振家聲,不愧冠冕世家的榮耀。”

陸文義聽了點頭:“三槐王氏確實是一朝望族。”

陸靜淑就一副好學姿態說道:“是女兒班門弄斧了,這王氏之事,想來父%e4%ba%b2了解的更多。您說,咱們陸家有沒有可能成為王氏這樣的家族?”

陸文義一愣,成為數一數二的世家望族,誰不想呢?但是要怎麼做,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