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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皎寧居然跟郝羅博一塊回來了!

“你這是……”陸靜淑一見了陳皎寧就是一驚,“你這臉是凍傷了?”顴骨那裡紅通通的,皮膚還有些粗,她整個人也瘦了一些,就是眼睛還亮晶晶的,總算多了那麼幾分精神。

陳皎寧扯扯嘴角:“是啊,頂風跑馬吹的,已經塗了藥膏了,不過還是癢癢。”她克製著自己不伸手去抓,臉上的表情不免有些扭曲。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令尊和令兄呢?”陸靜淑又問。

陳皎寧答道:“爹爹陪著哥哥養傷呢,過幾日他要先回東都,讓我回來住著,順便把張家的事解決了。”

陸靜淑很驚訝:“令尊把這事交給你了?”怎麼轉的這麼快?竟然都沒怪陳皎寧鬨了那兩回麼?

“是啊,我也很驚訝。”陳皎寧吐了吐%e8%88%8c頭,“爹爹說,隨我想怎麼辦都成,就算打死了張一傑和董雲珂,也有他擔著。”

曹國公還真是狂霸酷拽啊!陸靜淑瞪著眼睛說道:“令尊這麼寵你,你當初還擔心什麼?”

陳皎寧卻似乎有些不安:“我總覺得這裡麵有彆的緣故,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爹爹不肯跟我說。彆的不說,我哥哥這次出事,一定不是劫匪那麼簡單,可爹爹不叫我管,說哥哥那裡有他安排,然後還不許我把哥哥的消息傳出去,現在外麵還有人在找哥哥呢。”

“……那你怎麼還告訴我?”

陳皎寧嘿嘿笑:“你又不是外人!再說你也早聽說我哥哥有消息的事情了吧?聽表姐夫說,柳歆誠找過你。”

陸靜淑點頭:“是啊,他當時猶豫不知該不該跟令尊報告這個消息。”

“他真是想太多,有這樣的事,表姐夫哪還等彆人開口?他在我爹麵前,都快把王爺吹上天了!什麼賢德啊、仁善啊、有才華啊,都快能跟古聖人比了!”

陸靜淑:“……”

陳皎寧看她無語的樣子,撲哧笑了一聲,這一笑不免扯到臉頰,頓時又覺得疼癢了,她忍不住拿手心按了一下顴骨,被陸靜淑給硬拉了下來,“彆亂動,當心毀容!”

“毀就毀吧,反正我一時半刻也不用嫁人。”陳皎寧輕描淡寫的扔了一個雷,“我爹說,蘇家那門%e4%ba%b2事,改說給繼母生的妹妹了。”

陸靜淑驚道:“出什麼事了?”

陳皎寧頭昂的高高的,似乎滿不在乎:“哼!蘇家聽說了長安的事,嫌棄我了唄!我爹說,既然如此,不如乾脆不叫我嫁進去,免得將來受她們的氣!”

……就是這樣?這婚事也太兒戲了吧?可這會當著陳皎寧,陸靜淑也隻能拉住她的手,順著她的話安慰道:“令尊說的也對,反正以你的家世身份,想尋個如意郎君,根本不是難事。”

“什麼如意郎君,你也好意思說!”陳皎寧反而羞她,“我才不在乎呢!就跟你不在意薑家一樣。”

陸靜淑:“……”在這方麵,她倆還真有緣……。

陳皎寧好像真的不怎麼在乎這事,直接翻了篇,跟陸靜淑約:“明日你陪我去一趟趙王府好不好?”

“去趙王府做什麼?”

陳皎寧道:“去道謝啊!我哥哥這回能找到,多虧了王爺幫忙。”跟陸靜淑說了找到陳皎明的經過。

原來那日陳皎明他們路遇“劫匪”,護衛護著他撤退,陳皎明被冷箭射中,掉落山崖。那山崖在上麵看著不低,可下麵實是土坡,他摔下去後,順著坡滾了下去,正好停在一處冰封的河岸邊。

其時正好有人過去取水,看見中箭的陳皎明,就報給了主人,主人也好心,讓人救了他,還帶著到了落腳地。隻是期間陳皎明一直昏迷不醒,他身上也沒有什麼能表明身份的東西,那救人的人也是在趕路,所以並沒能跟陳家聯係上。

“你猜是誰救了我哥哥?”陳皎寧問。

陸靜淑配合的問:“是誰啊?”

陳皎寧笑道:“說出來你一定知道,就是翰林院留守侍講盧仲賢父子,盧大人跟柳歆誠的父%e4%ba%b2是好友,他們家的公子盧笙跟柳歆誠還是同窗,你說巧不巧?”

盧笙?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柳歆誠的同窗……,陸靜淑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什麼,倒是盧仲賢這個名字,在孝義給她的資料裡出現過。

“盧仲賢?是不是顯德十六年的狀元郎,傾倒滿京女子的那個?”

陳皎寧點頭:“正是!我這次還見到他了,雖然盧狀元已年至而立,但風采依舊,可恨我們生的太晚!”

“……他不是有兒子麼?”陸靜淑言外之意,你還來得及抓住他兒子。

陳皎寧自然明白,伸手就去胳肢她:“我好好跟你說話,你居然來笑我!”

陸靜淑一跳起來就跑遠了,“我也是好好跟你說話呢,誰笑你了?我不過是看你太惆悵惋惜,給你出個主意罷了!”

陳皎寧掐腰而立,啐她:“呸!誰惆悵惋惜了,我就是隨口一說。”說完自己尋思一下,又笑了,“可惜盧笙沒有盧狀元生得好。”

“噗!”陸靜淑這回真忍不住笑了,古來少女皆懷/春,竟連陳皎寧這樣豪爽的女孩都不例外呀!

兩人笑鬨了一會兒,陳皎寧才把話題拉回去:“當時他們救了我哥哥,盧狀元看我哥哥是箭傷,本想報官,交當地官府處置。可當時他們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帶著我哥哥又往前走到了潼關,到潼關我哥哥傷勢惡化,盧狀元怕出事,就沒再走。恰好潼關當地有個盧家%e4%ba%b2戚,他們就住在那%e4%ba%b2戚家裡。”

盧家的%e4%ba%b2戚是當地鄉紳,跟潼關守將和縣官都有些交情,也聽說有人在尋人,就去打聽了一番,回來跟盧仲賢一學,盧仲賢覺得可能找的就是他們救的人,於是就去尋知縣說話。

那知縣正是接到了趙王派人傳出去的消息,聽盧仲賢這麼一說,時間地點對的上,忙去看了一眼陳皎明,然後立刻傳信給趙王,趙王又通知了陳皎寧和郝羅博,他們趕去一看,果然就是陳皎明。

“我去的時候哥哥的傷勢已經穩定了,等爹爹到了,就把哥哥接了出來,住到潼關總兵家裡去了。盧家人的做派跟柳家差不多,隻說舉手之勞,不必言謝,還說要急著回長安過年,等爹爹一把哥哥接走,他們就回來了。他們家的事還要看爹爹的意思,但趙王那裡,爹爹是要我先去謝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陸靜淑點頭:“是該你去謝,可我去做什麼?”曹國公也挺滑頭,派個女兒去道謝,到時想推%e8%84%b1關係也容易。

陳皎寧就抱住陸靜淑的手臂央求:“我自己去多不好啊!你也見過王爺的,他本來就是個不愛理人的人,若是我自己去,他見不見都是未知數,就算見了,恐怕也不會說幾句話。我怕尷尬。”

“不見不是正好麼?這樣就不尷尬了。”陸靜淑很光棍。

陳皎寧糾結:“這樣哪行啊!王爺幫了這麼大的忙,爹爹現在抽不出身來,我去道謝,要是連人都見不著,哪還有誠意?”

陸靜淑回道:“那你拉著我去也沒用啊!難道我會比你更有麵子?你還不如拉著你表姐夫。”

“自然是要表姐夫帶著去的。但是他吧,在王爺那裡基本上算是常客,王爺還真未必肯見他,你就當去陪我壯膽吧!”陳皎寧又開始搖陸靜淑的手臂,“順便,也陪我再謝一回柳歆誠,難得大家這次都這麼關心我們家的事,我心中是真的很感激的。”

看陸靜淑不應聲,她又繼續求:“我還想求趙王出麵,幫著處置我姐姐的事呢!你去了,也好幫我說句話啊!”

這事她倒願意管,隻是:“我看趙王那個人,不是輕易肯聽彆人的話的,我去了也不管用啊!”她跟趙王又沒交情。//思//兔//網//

“多個人多張嘴嘛,多說幾句,沒準王爺就聽了呢?表姐夫對王爺,一向是用水磨工夫。你也不用太當回事,就當幫我壓陣還不行麼?”陳皎寧正話反話說了一堆,最後終於讓陸靜淑點頭答應陪她走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擼擼袖子,收拾渣男咯!

☆、第67章 一唱一和

田從燾一個人躲在府內西北角覽勝樓的閣樓上,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看著下麵一群人跟沒頭蒼蠅似的找他。

郝羅博今天穿了一件紫羅袍,在一群灰衣奴仆中間,顯得分外紮眼,他的聲音也很大,田從燾隻把窗子開了一條小縫,都能聽見他在嚷嚷:“怎麼會找不到呢?確定沒見著殿下離府?”

田從燾嘴角微微上翹,心說這回終於能躲開這個話癆加纏人精了。他把窗子合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儘,暗歎一聲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竟就到了年關。

“殿下!”

他正想著心事,底下忽然傳來郝羅博的吼聲,倒酒的手不由一頓。

“殿下!你彆躲著了,我知道你就在家裡!”郝羅博站在後園裡,四顧掃視,實在找不出殿下躲藏的地方,隻能吼了,“殿下不想見我沒關係,我這就走,可是今日陳四姑娘要來登門道謝,還有陸姑娘陪著,你這樣一直躲著不合適啊!人家兩個姑娘膽小,萬一以為您生氣了呢?”

田從燾跟沒聽見一樣仰頭喝了一杯酒。

“我知道您生氣我自作主張,我也不敢狡辯,您要打要罰,我都認領。可是今日有客到,您彆遷怒旁人,小姑娘膽子小,嚇著就不好了。”

膽子小?那兩個小姑娘哪個像是膽子小的?嗬嗬。陳皎寧拎著鞭子把張一傑打的他爹都快認不出來了,膽子小?陸二姑娘敢當麵直言她爹不辨是非不明事理,這叫膽小?

郝羅博扯著嗓子喊了半天,覺得嗓子都要冒煙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他搓了搓凍僵的手,決定發大招:“看來殿下是真的生了我的氣了,那好,我這就給殿下賠罪!”說著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跪下以後,還特意往有雪的地方蹭了蹭。

旁邊陪著的長史郭敏嚇了一跳,小聲勸道:“您輕點,萬一殿下不在家或是看不見這邊兒……”

“……”郝羅博呆了一下,然後也小聲回道,“那就勞煩大人打發人到處去傳傳話,就說我在這跪著請罪呢。”嘶,這地上還真冰冷刺骨!

田從燾把窗子又推開一條小縫,看見郝羅博跪在地上不由皺眉,又看他和郭敏不知道嘀咕什麼,就不想出去了,尋思地上那麼涼,這小子也跪不了多一會兒就得起來,還是裝不在家吧。

誰料他又喝了兩杯酒,郝羅博還是一動不動老老實實跪著,郭敏竟然也轉頭走了,田從燾無奈,知道郝羅博這是非得逼他出去了。

他懶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