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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他才十歲,陸靜淑還有很多時間去籌劃。她現在不能%e8%84%b1離陸府,也需要陸文義的身份和資源,那就先跟他們搭夥湊合著過,等有一天她能自立門戶了,那時誰還管陸文義父子是什麼樣的人?

等陸興波請安完畢退出去,陸靜淑就把這事丟在一邊,開始跟方氏商量晚飯吃什麼。

冬天天冷,最適合吃鍋子,火鍋或砂鍋都好。陸靜淑喜歡吃凍豆腐,就讓廚房用砂鍋燉上凍豆腐、五花肉,加一把粉條,出鍋前再抓一把白菜葉放進去,端上桌的時候,湯還是滾的,連湯帶菜吃一頓,出了一身汗,身體裡的寒氣也跟著都驅了出去,頓覺十分爽快。

吃完飯她又陪方氏說了會兒話,眼看著天黑下來,方氏就要留她在房裡住。陸靜淑應了,扭頭讓巧玲回去取她的衣服,到外間看見李媽媽在門口徘徊,她就走過去問:“媽媽怎麼還沒出去?”

“本來已經出去了,到外麵遇見個熟人。”李媽媽悄悄回話,“奴婢遇見柳公子的小廝在咱們後街轉悠,就過去問了兩句。”

陸靜淑聽李媽媽學了一遍,得知郝羅博跟著陳皎寧一起出城了,頓時放心不少,又聽說趙王也打發人去幫忙,不由想到,這下陳家可要欠他人情了。但多個人多分希望,隻求陳皎明能平安無事,否則陳皎寧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窩是忠於職守的存稿箱

作者說明天布吉島幾點才能更

因為她也布吉島出差有木有空寫

所以大家不要捉急,慢慢等= =

☆、第64章 坦陳真相

陳皎寧一去好幾天沒有消息,陸靜淑正擔憂間,去陳府問消息的人回來說,曹國公悄悄到了長安。

果然就跟她當初想的一樣,陳皎寧急著去尋陳皎明,曹國公忙著往長安來,兩下裡就這麼在路上錯過了,誰也沒見著誰。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人去告訴了柳歆誠,看他有沒有辦法聯係上郝羅博,把曹國公已經到了長安的事通知陳皎寧。

陳希炳還不知道自己到長安的消息已經透了出去。他一進府門就吩咐不許聲張,彆叫人知道他回來了,然後就要找陳皎寧來問話。若不是他到的時候,陸靜淑派來的人恰好就在陳府門房裡,這消息還真就沒人知道。

聽說陳皎寧帶人去尋陳皎明了,陳希炳這一路上壓著的火就湧了上來,先把管家罵了一頓,說我信裡不是寫了嗎?讓你們關著門等我來,你怎麼就把小姐放出去了?

管家不敢吱聲,等陳希炳罵夠了,才回話說,郝家少爺陪著四小姐去的,公爺彆擔心。

陳希炳更火了,在他眼裡就從沒把郝家算自家%e4%ba%b2戚。郝羅博是趙王的伴讀,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彆說他們家現在跟蘇家訂了姻%e4%ba%b2,不應該跟趙王攪合到一塊,就算是沒有蘇家這門%e4%ba%b2事,他揣摩上意,也知道趙王絕不是他該結交的!

就皇上現在那架勢,眼睛裡除了皇後和四皇子,哪還有旁人?明哥兒自小在這些正事上就不長腦子,動不動就感情用事,他跟郝羅博算得上有什麼交情了?連正經連襟都不是,居然托他照應寧姐兒,真是笨的讓人生氣!

可是再笨,明哥兒也是他的嫡長子,現在生死不知,陳希炳也是心急如焚。到底是誰敢動他曹國公的世子呢?他這一路走來,邊尋人邊調查,現在已經基本確定是有人想要明哥兒的命,而非什麼劫匪臨時起意想謀財害命了。

找不到女兒,聽說侄女還在府裡養病,陳希炳打發人去問了一番,又把陳皎華身邊侍候的婆子和丫鬟都叫來問話,把張府的事情問了個清楚。問完又問董家的事,劉媽媽心有顧慮,這些天她也聽府裡的人說公爺和夫人一向感情不錯,想著疏不間%e4%ba%b2,推說董家的事她也不太清楚,隻知道董雲珂曾經跟著張一傑來見過陳皎華。

陳希炳正要再細問,外麵忽然鬨起來,他心裡正火大,揚聲問怎麼回事,守門的婆子就戰戰兢兢進來回道:“公爺,四姑娘身邊的采蓮求見。”

“采蓮?”陳希炳對這個丫鬟有印象,是常跟著女兒出門的,“怎麼她沒跟著寧姐兒一起去?”

那婆子小心答道:“四姑娘留采蓮照應大姑奶奶,沒帶著她。”

陳希炳皺眉:“問她什麼事。”不好好照顧著華姐兒,來求見他做什麼?

婆子頭垂得更低了,低聲回道:“她說,有要緊下情回稟。”

難道是寧姐兒交代了她什麼事?或者是張家和董家的事?他看這劉婆子吞吞吐吐的,似乎藏了話沒說,就揮手讓她們先下去,把采蓮叫了進來。

采蓮一進門,先撲通跪倒,砰砰砰磕了幾個頭,然後哭著低聲說:“公爺,您一定要給世子爺做主啊!”

陳希炳非常驚訝,但一瞬之後,他就怒道:“你嚎什麼?你是個什麼東西,誰許你這樣胡說八道的?”竟敢到他麵前來替明哥兒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明哥兒有什麼首尾呢!

“公爺息怒,奴婢自知身份卑賤,人微言輕,但奴婢接下來所說,句句都是實話,請公爺聽奴婢一言。”采蓮說著又磕下頭去。

陳希炳本想立刻讓人來拖她出去,但現在看她又像是真有話要說的樣子,就冷笑一聲:“說!”

采蓮抬起磕的通紅一片的額頭,膝行幾步,望著陳希炳肯定的說道:“公爺,世子一定是叫夫人給害了!”

“住口!”陳希炳勃然大怒,抓起手邊的茶盅朝著采蓮就扔了過去。

采蓮不躲不閃,任憑茶盅砸中她的臉頰,溫熱的茶水灑了一身,卻始終一動不動,她不等陳希炳再說什麼,飛快的接了下去:“公爺容稟,奴婢並非妄言,夫人實非平日顯現的那般賢惠大度,她不但冷待大夫人,還一心欺辱大少奶奶,就連四姑娘,夫人也是一心想縱的姑娘不懂事,好襯托五姑娘年幼知禮,更買通奴婢,要奴婢哄著姑娘胡鬨,好讓公爺厭惡……”

陳希炳再忍不住,起身抬腳就在采蓮肩上踢了一腳,把她踢的一個趔趄,歪倒在地,然後%e4%ba%b2自走到門邊,看著伺候的人都離門遠遠的守著,才轉身問:“你說夫人買通了你哄騙四姑娘,難不成你現在是良心發現,想自己認罪伏法?”

采蓮在陳希炳問話的功夫裡,已經又重新跪好,聽了他的問話,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回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辜負了四姑娘的信重,實是不忠至極……”

“彆廢話!”陳希炳不耐煩了,“先說你為什麼出首誣告夫人。”

采蓮已經磕頭磕的自己有些暈了,聽陳希炳這樣問,先怔了一下,才分辨:“奴婢今日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誣告。奴婢今日說出真相,隻因夫人下手害了世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希炳目光冰冷的看著她,問:“世子好好的,夫人怎麼害他了?”這消息他可沒叫散播的府裡都知道。

“四姑娘幾日前匆匆離府,臨走都沒跟奴婢交代話,府裡雖然一切如常,前院管家等人卻麵帶憂心,世子早就該到了卻沒到,公爺突然回來……”種種蛛絲馬跡,都顯示府裡出了大事,況且,“夫人那邊安排的與奴婢傳遞消息之人,讓奴婢隻管挑動姑娘去董家鬨,說公爺這次必定是要徹底惱了姑娘,再也不肯原諒她了……”

公爺一向寵愛四姑娘,對她甚至比對世子還多疼幾分,要隻是這次鬨出的這些事,實在不足以讓公爺從此厭惡四姑娘。采蓮把這些事一串聯,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夫人那邊知道她的心思,是不可能告訴她世子出事的,於是她也隻是默默猜測,直到今日公爺突然進府,她才能確定,世子確實是出事了。

隻有這個原因能解釋清楚一切的事。世子遲遲不到;姑娘扔下府裡的大姑奶奶不管,匆忙帶人離府;夫人篤定公爺會從此厭惡姑娘;公爺突然來到……。是啊,若是世子這次途中出了事,姑娘又在長安鬨成這樣,公爺就算再疼愛姑娘,恐怕也會因世子的緣故遷怒,從此再也不喜愛姑娘了。

采蓮把自己分析的夫人的盤算跟陳希炳都說了,又坦白夫人對四姑娘的布置:“……最開始是老夫人和您攔著,她不能插手。後頭夫人就索性不管了,隻一味嬌慣四姑娘,不論四姑娘做什麼都說好,有什麼好東西,都送給四姑娘先挑,還讓人出去傳話,說夫人發份例從來都緊著四姑娘,連四季衣服都不如四姑娘做得多……”

這些話陳希炳也聽過,當初隻覺得這董氏還真懂事,現在聽采蓮一學,才覺出不對勁。

“夫人對族中女眷一向慈和,於是外麵就傳是四姑娘驕縱,欺夫人寬厚,彆說孝順了,恨不能壓夫人一頭才舒坦。當初關呂兩位姨娘的事,也是夫人有意在四姑娘麵前露出疲態,又讓房裡丫頭向四姑娘哭訴,才激的四姑娘出麵訓斥了兩位姨娘。也是因這個,外麵都說四姑娘脾氣大,連您房裡的事都敢管……”

樁樁件件,陳希炳沒有不知道的,可從采蓮嘴裡說出來,卻全不是他當初所以為的那樣。

曹國公府當初以軍功獲封,陳家自然就走的是武將的路子。陳希炳自幼習武,行事就有些武人的不拘小節,原本家裡給他規劃的路線是進衛所領兵,然後慢慢熬資曆,所以他大而化之也不算什麼不好。

誰知道大哥一病去了,他反而襲了爵。陳希炳覺得肩上擔子沉重,不願墮了祖先威名,從此收斂心性,學著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公府繼承人,於是一心上進,家裡瑣事一般是不放在心裡的。

隻有當初董氏剛進門時,他想著一雙小兒女可憐,知道要冷眼看看這人如何。不過那時老夫人還在,也有人幫他盯著,到底沒花他多少工夫。後來老夫人覺得董氏還算本份,就把家務交給了她管,他也跟著放心,讓董氏生了孩子。

時日久了,見她對明哥兒和寧姐兒比對%e4%ba%b2生的還慈愛,外麵名聲也不錯,就放了心,專心於仕途進益,不再多管家裡的事了。誰能想到後宅裡這些瑣事背後,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采蓮知道他還將信將疑,就把當初夫人是怎麼找上她的,中間是讓誰跟她聯係的,以及交代她做了什麼事都一一說了。

她說的有前有後,人名事情都對得上,一時陳希炳也有些相信了,隻是這其中還有個關鍵:“我記得,當初你是四姑娘在外麵買來的,可你不說報答四姑娘,好好侍候她,竟然投向了夫人。如今又說是為了世子告發夫人,哼,你這樣居心叵測、三心兩意的賤婢說的話,如何能采信?”

“奴婢知罪。”采蓮伏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頭,磕完也不抬頭,隻盯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