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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等父兄做主。”

“照你這麼說,那我一開始還管什麼閒事?現在索性就叫張家把姐姐接回去得了,何必兩邊不討好,枉做小人!”陳皎寧不服氣,“我雖然隻是個女兒家,卻也不屑做那隻有依靠父兄才能過好日子的人!”

陸靜淑看她小臉通紅,目光卻明亮耀眼,充滿了生機和怒氣,不由十分高興,伸手去拉住她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笑道:“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陳皎寧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伸手輕輕推了她一把:“你又逗我!”想想陸靜淑在家做的那些事以及她勸她父%e4%ba%b2的話,就知道她並不是一個隻會聽父兄話的人了。

“我不是逗你。”陸靜淑順著她推的力道,也往後倒了倒,靠在墊子上,歪頭問她,“既然你有這個誌氣,為什麼就認為你不能說服你哥哥呢?為什麼彆人就能說服他,你卻不能?你怕你爹爹有所顧忌,那你為什麼不顧忌?難道是你不把家族的顏麵當回事麼?”

陳皎寧急的反駁:“我怎麼會不當回事呢?隻是這事我們家並沒做錯,錯的是張家,要丟臉也是他們丟臉!”

“那就對了啊!你就這樣跟你爹爹解釋不就好了?我相信曹國公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他作為一家之主,更不可能不庇護自己的家人。你姐姐畢竟出嫁好幾年了,跟家裡人往來少,心裡忐忑是人之常情。再者,你伯父不在日久,這失去父%e4%ba%b2庇護的孩子,心理上跟我們父母雙全……”陸靜淑一下子卡住了。

陳皎寧本來聽得入神,聽她一路說下來還頻頻點頭,等她自己先卡殼了,陳皎寧也反應過來,撲哧一笑,伸指點了點說:“說太多,溜了吧。”

陸靜淑忙道歉:“是我說錯了,你彆生氣。”

“我生什麼氣啊!”陳皎寧並不在意,“我娘雖然去得早,但祖母和爹爹都非常疼愛我,我雖有些不足,但從不放在心上,你不用介意。不過你說的我也明白了,我爹爹對姐姐和伯母再好,也比不上伯父,姐姐心裡不安,無法像我一般理直氣壯,確實也不能怪她。”說完忍不住歎了口氣。

陸靜淑還要再說話,車突然停了下來,就有婆子上前回道:“四姑娘,到了。”

陳皎寧跟陸靜淑一前一後的下了車,陸靜淑才發現她們來的是八仙樓。

“怎麼?又叫我來嘗新菜?”陸靜淑笑問道。

陳皎寧點頭:“今天表姐夫請客,咱們不吃白不吃!”

陸靜淑:“……”怎麼跟吃冤家似的?

陳皎寧摩拳擦掌、興致勃勃,剛到陸家時的怒意都不見了,整個人似乎輕快了不少。陸靜淑看她這樣,也不想掃興,沒有再繼續說先前的話題。

兩人攜手上樓,到了一間雅室門口,一個衣著體麵的小廝開門往裡通報:“陳姑娘、陸姑娘來了。”

居然連她都認識?陸靜淑有些驚訝,她對這個小廝可沒有任何印象。

裡麵郝羅博迎了出來:“怎麼才來?再晚些,我們可就不等了。”

“不等?那我們就單開一席,隻要表姐夫請客就成了!”陳皎寧笑眯眯的拉著陸靜淑往裡走,進門繞過屏風一看,趙王也在座,她就鬆開手,先作了個揖,“殿下也在。”

陸靜淑囧,姑娘你今天穿的女裝,你知道麼?

“參見趙王殿下。”她跟趙王可不熟,還是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禮吧。

趙王微微點頭:“免禮。”

郝羅博跟上來請她們倆入座,還笑話陳皎寧:“穿著女裝作揖,你怎麼就這麼不倫不類?”

這間雅室內布置的頗有古風,眾人都是盤%e8%85%bf坐在竹席上,每人麵前有一個矮幾。趙王毫無疑問居主位,郝羅博在左,柳歆誠在右,給陳皎寧和陸靜淑留的位子就在郝羅博左邊。

她們二人共用一張矮幾,一起坐下之後,郝羅博就讓人上菜,還跟陳皎寧說:“你問問陸姑娘喜歡什麼,再讓他們去做。”

“好了,表姐夫就招呼殿下吧,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陳皎寧揚手叫了侍候的婢女,跟陸靜淑商量了兩句,又點了兩道菜過來。

郝羅博又跟陸靜淑客氣了幾句,讓她不要拘束,自在一些,然後問陳皎寧:“世子還沒有消息?也該到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e4%ba%b2”時,想起微博的段子說,還不就是欺負和尚老實,笑shi了

☆、第62章 表裡不一

陳皎寧搖頭:“沒接到信,應該是快到了。好了,你放心,你的擔子放下了,我哥哥來了也隻會謝你,不會怪你的。”

郝羅博故意拉長臉:“那可未必!你都把武定侯世子打了兩頓了,還差點拆了興德樓,我已經打算這兩年都不回東都了,免得遇見令尊,還得去賠罪。”

“你得了吧,你就是不想回家去!”陳皎寧毫不客氣的拆穿,“等我回去,就讓嫂嫂去跟表姐說,表姐夫在長安有了知心人,不肯回家了!”

陸靜淑被陳皎寧大膽的語言風格驚得瞪大了眼,這姑娘是真沒把自己當姑娘看啊!

柳歆誠看到陸靜淑又把眼睛瞪的溜圓,露出漆黑的眼仁,模樣非常可愛,不由低頭笑了笑。陳皎寧眼尖,看見他笑就說:“柳公子還笑呢!表姐夫賴在你們家不走,到時候表姐就來尋你的麻煩了。”

“隻要表嫂沒有陳姑娘的功夫,我就不怕,總還是跑得了的。”柳歆誠抬頭回了一句。

郝羅博不理會他們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他一臉苦惱的跟趙王說:“殿下,你看,不是我不願意回去,實在是家有猛虎啊!”

陸靜淑:=_=為什麼這個郝公子一秒變欠揍了?

“有這丫頭一挑撥,我更回不去了!我也不想連累表弟他們,殿下你不收留我,我就隻能露宿街頭了……”郝羅博說著居然扯著袖子開始假裝拭淚了。

陸靜淑:-_-||,這什麼情況?

陳皎寧看她驚呆了,就拉了拉她的手,笑道:“你彆理表姐夫,他一見到殿下就是這樣,生怕殿下把他趕回東都去!”

陸靜淑眼睜睜看著趙王眼尾都不掃郝羅博一下,隻喝了一杯酒,跟柳歆誠說:“這酒不錯。”就想拉著陳皎寧好好問一問:這是為神馬啊!?

柳歆誠端起酒杯跟趙王示意了一下,也一飲而儘,說道:“確實不錯。”

趙王剛才已經連喝了幾杯酒,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反而是柳歆誠,一杯酒才下肚,臉頰就染上了一抹紅,顯得更加俊秀了。

“表姐夫你收斂著點,彆嚇到陸姑娘!”陳皎寧看陸靜淑十分震驚,不好當麵解釋,隻得說郝羅博,“就不能好好當個正經人麼?”

陸靜淑的表情已經變成⊙_⊙了。

郝羅博聽了,倒是一秒鐘坐正身體,嚴肅的跟陸靜淑說:“陸姑娘彆見怪,我們這些人熟不拘禮,玩笑慣了。”

柳歆誠看著陸靜淑再三變幻的豐富表情,再也忍不住,把臉往後一扭,就開始低聲笑了起來。

“好了,彆鬨了!”趙王無奈之下,隻得開口,“再鬨下去,以後陸姑娘就該閉門不見陳姑娘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郝羅博先生您是練變臉的麼?陸靜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乾笑了一聲。

趙王也不想讓郝羅博再耍寶,改問陳皎寧:“聽說你打算告張一傑‘有妻更娶’?”

陳皎寧點頭:“等我哥哥來了,我就勸他去衙門裡告張一傑。”跟陸靜淑聊過之後,她更堅定了這個決心,

“嗯,到時候讓致宏跟我說一聲,我給長安府打個招呼。”

致宏是郝羅博的字,他聽完就得寸進尺:“光打招呼怎麼行?殿下不如%e4%ba%b2自去坐鎮,不然我怕長安府不敢審這個案子。”涉及一公府一侯府一伯府,一個小小的長安府,未必敢出頭。

陳皎寧立刻站起身來福身致謝:“那就多謝殿下了!有殿下坐鎮,我們就什麼都不怕了!”

陸靜淑給陳皎寧如此機靈的反應點了個讚,跟著捧趙王:“王爺真是高義。”

趙王狀似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去或不去,其實差彆也不很大。”

“殿下何必自謙?”郝羅博正色道,“當日陛下巡視東都之時,曾命殿下坐鎮長安,一乾留守官員,凡大小事務,皆需向殿下回報。殿下早先身體不好,為免勞神,不管也便不管了,現下殿下已經痊愈,要管些正經事,誰敢攔著?”

這趙王難道不是被皇帝厭棄了的麼?陸靜淑心內疑惑,孝義給她的資料裡說,皇帝田惟彰帶著最愛的皇後蘇蘅和幾個小兒子及公主巡視東都,留京的趙王田從燾和齊王田從烈都門前冷落,貌似失勢了啊。

郝羅博說完見田從燾隻低頭喝酒不說話,就看了柳歆誠一眼,柳歆誠卻沒看他,正跟身邊侍候的人吩咐換茶來,他微微皺眉,又說道:“再說自陛下離京後,城中這些權貴越來越不像話,武定侯府也非個例,殿下若能趁此機會整肅一下,陛下也會高興。”

陸靜淑雖然對這個“你說你的我就是不聽”、“你們說神馬我都沒聽到不關我事”、“殿下我可是一片真心啊不一邊忠心為了你啊”的場麵十分感興趣,但從她發現柳歆誠不搭茬開始,就立刻側頭拉住陳皎寧,跟她低聲討論起桌上剛端來的一尾蒸鮮魚了。

田從燾似乎也對自己麵前的菜十分感興趣,喝完一杯酒後,就挾起了一片鴨子肉,跟柳歆誠說:“難得這鴨子燒的香嫩不膩,還一絲腥氣都沒有,你也嘗嘗。”

柳歆誠欣然從命,嘗完了還嘖嘖稱讚,又與田從燾舉杯共飲。兩人就是誰也不接郝羅博的話茬。

“殿下你要是再這樣不理我,我可去求見貴妃娘娘了啊!”郝羅博眼見誰也不理他,立刻換了一張怨婦臉。

田從燾充耳不聞,繼續跟柳歆誠說:“我以前總不喜歡吃鴨肉,覺著腥,今天這廚子真不錯。”說完立刻叫人給賞。

柳歆誠笑道:“殿下喜歡,那就是他們的福氣,有您讚一聲兒,可比什麼賞賜都強。”

依舊沒人理郝羅博,陳皎寧已經忍不住笑起來了,她湊到陸靜淑耳邊說:“這是常事兒,你多見幾次就知道了。”

陸靜淑也偷笑,卻並不評價,繼續跟陳皎寧品菜。

郝羅博見又一次做了無用功,怏怏的自斟自飲了幾杯。柳歆誠看他偃旗息鼓,這才跟他搭話,敬他酒喝。田從燾卻一直沒有出聲,還是保持“我就是看不見你”的狀態。

這一頓飯吃下來,陸靜淑算是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