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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掌整個曹州的士子命運,縱使王子騰曾經救過他的性命,此時也不敢放肆,略微一沉思,輕聲低%e5%90%9f道:

“走馬燈,燈走馬,燈熄馬停步;飛虎旗,旗飛虎,旗卷虎藏身!”

張學政原本也沒有當一回事,不過聽到王子騰說到飛虎旗、旗飛虎,旗卷虎藏身時,忍不住拍手叫好。

“妙妙妙,這下聯對的妙絕,來人,把這下聯題在上麵去!”

隻有最合適的對聯,才好被掛出去。

顯然,張學政認為,不會再有比王子騰的這個下聯更合適的下聯了。

學政-府的上聯,剛剛出來,就引來無數的學子圍觀,要是能夠在學政這裡露臉,對自己的仕途,可是有著非常大的影響。

這一群人中,便有許多曹州府的才子,都在張府前站定,默默的想著下聯,就見張府中一位奴仆,拿著一副對聯走了過來,取走空白聯,換上新下聯。

“是誰,這麼快就對上來了,難道是同仁堂的李子昂,他可是宏易學堂中有名的才子。”

“也有可能是衛家的衛三公子!”

“那可不一定,永豐學堂的永豐公子學識淵博,是他對上來的也說不定。”

“張玉堂是學政之子,才華橫溢,又對學政知之甚深,說不準就是他對上來的。”

眾才子平心靜氣,看去,便見那下聯是飛虎旗,旗飛虎,旗卷虎藏身!

“妙啊,這下聯絕妙極了,我怎麼就沒想起了,不過,這王子騰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眾人看著下聯下的題名,都有些疑惑不解。

“也許是個無名小輩吧,機緣巧合之下,才對上來這聯的。”

縱使是無名小輩的名字,大家也沒有提出質疑,對張學政的才識、人品,大家還都非常信得過的。

張玉堂就在府中門前,還沒有深入,自然聽到了門外的議論聲音,臉上有些不虞,看了看王子騰的臉色,生怕王子騰因而動怒。

就是張學政,也是臉上帶笑的看著王子騰,想知道,王子騰在這種的情況下,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就見王子騰微微一笑:“一群迂腐書生,不敢承認技不如人,隻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已,不用在乎,不值一提。”

不用在乎,不值一提!

好威風,好霸氣!

張學政笑著點頭道:“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衝勁,勇猛精進,一往無前,視天下如無物,這才能有大成就,不過,想要有這樣的威風、霸氣,還需自身腹有詩書。”

第九十八章:才思敏捷

王子騰嘴角微微撇了撇,沒有說話。

把王子騰的神情看在眼裡,張學政也想試試王子騰的才學到底如何,笑道:“今天是上元佳節,不能沒有好的對聯助興,我看現在天色將暗,紅燭高燒,燈火長明,正好有一個上聯,子騰、玉堂,你們試試看,可好?”

說完,目視王子騰,看看王子騰意見如何,王子騰微微一笑,知道張學政有心試試自己的才學,自己也是準備混跡學堂的人,能夠在執掌一方士子命運的學政麵前露一下臉,對自己也沒有壞處。

於是,便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還請大人出題,我試試看!”

一旁的張玉堂也是躍躍欲試,自己都沒有想出來走馬燈,燈走馬,燈熄馬停步的下聯,而王子騰隻是隨意看了一眼,立即就對出了下聯。

要不是湊巧,便是王子騰才學極深。

“應該就是湊巧了!”

張玉堂也和府外的學子們一般,覺得王子騰沒有這樣的才氣,怎麼說,自己可是宏易學堂中有名的才子之一,也是今年秀才大考的熱門人選。

張學政見兩人都沒有意見,微微上前走了一步,便見通天燈火,把即將來臨的夜晚渲染的猶如白晝一般,即景抒情,隨心出對:“我的上聯是高燒紅燭映長天,亮,光鋪滿地。”

上聯出後,張學政目視王子騰、張學政,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張玉堂聽後立即苦思冥想,這上聯寫的就是現在的情景,自己的下聯必然也要用現在的情景才好,否則就落了下乘。

旁邊的王子騰也是微微沉思,忽然街上傳來一聲鞭炮的聲音,打擾了張玉堂的思路,讓他微微皺眉,而王子騰卻是一笑,有了!

這笑落在了張學政的眼裡,自然知道這一笑的意思,便開口問道:“子騰,是不是你已經有了?”

張玉堂抬頭,看向了王子騰,無論王子騰的下聯好不好,至少在速度上勝過了自己,才思敏捷。

王子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剛剛我聽得一聲炮響,忽然想起一個下聯,還請學政大人斧正!”

沉%e5%90%9f一下,看了一下府中的紅燭高燒,光亮鋪地,念道:“高燒紅燭映長天,亮,光鋪滿地!”

又轉頭望向街上滾起的硝煙,張學政笑著拭目以待,就聽王子騰念繼續道:“低點花炮震大地,響,氣吐長天!”

對仗工整,天衣無縫,堪稱秒對。

“好好好!”

張學政聽了王子騰的下聯,連連說出三個好字,臉上欣喜交加:“你父%e4%ba%b2王涵,少年成名,高中秀才,雖然後來命途多舛,屢試不第,可是他的才學,在士子之間,卻是稱道有加,你是他的兒子,采藥十年,本以為你的學業荒廢,想不到還如此精進!”

王子騰淡然一笑,沒有在意,這些文字遊戲,於生活無益,隻是閒來無聊,用來裝點門麵的東西罷了,沒有必要深入了解。

而旁邊的張玉堂卻是羞赧有加,對著王子騰躬身下拜:“子騰兄,我應該對你道歉!”

王子騰有些訝然的看向了張玉堂,旁邊的張學政卻是了解自己的兒子,心領神會,知道兒子這是要乾什麼。

看著兒子的舉止,臉上一片欣喜:“能夠有所擔當,言行一致,表裡如一,才算是一個男子漢,玉堂,慢慢的在長大

!”

就聽張玉堂躬身下拜後,說道:“我剛剛的時候,就在你對出走馬燈、飛虎旗的對聯的時候,心中也和外麵的學子們一般,認為你隻是湊巧之下,才做出來的下聯,沒有什麼才學,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現在才知道,子騰兄,你才學高深,才思敏捷,不是我可以比擬的,我為剛才自己的這種齷齪心思而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懷。”

王子騰一愣,隨後哈哈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玉堂兄,你是君子,我可不是什麼君子,沒有你這樣的風度,我心底裡麵,不知道暗暗的起了多少心思,要是也像你這樣,我還不得天天給人道歉去。”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日放-蕩思無涯,彆被那麼多禮儀拘束了,我就想趁著今夜明月、花炮、美人、熱鬨,好好的玩一下,現在學政大人,見也見過了,就此彆過,要是你喜歡的話,也可以隨我一起去玩玩。”

一開始,張玉堂飛揚跋扈,把自己強行帶到張府,王子騰對他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後來更是把自己從張府裡麵,把自己給趕出去,更是讓王子騰對他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可是!

後來他為了父%e4%ba%b2,又低三下四的求自己回來,一府公子,做到這個地步,其孝心可嘉,足以讓自己分外感動。

再後來,他對自己都是彬彬有禮,知恩圖報,也讓自己對他的印象大大改觀,懂得感恩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現在,他對自己剖心以對,真誠如此,終於讓王子騰從心中認可,可以把張玉堂當做自己的一個朋友。

對朋友,就沒有了那麼多的講究!

一些虛假的禮儀,完全可以丟掉了。

戴著麵具交流,太累。

麵對著王子騰的轉變,張玉堂一愣,不過,對王子騰的邀請,確實是心向往之,目光微微一掃,帶著詢問看向了張學政。

張學政老於世故,看破一切,對王子騰的變化了然於心,心中更是高興,自己的兒子能夠和這麼一個能夠起死回生的神醫做朋友,這確實是極好的事情。

而且,這神醫的才學更是逼人,將來說不定,便要名震天下,兒子和他在一起,近朱者赤,也能夠提升不少。

“去吧,去吧,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好好的在一起交流,我就去不成了,曹州縣令孟大人,今夜、明天、後天,大擺元宵賞燈會,邀請所有的名流前去,我雖不堪,恰在受邀之列,不得不去。”

說到這裡,略微語氣一頓,有些猶豫的說道:“子騰,有件事,我要給你提個醒,我聽人說,因為當初你給我治病,落了李子昂的麵子,讓同仁堂的李大夫懷恨在心,已經買通了宏易學堂的朱夫子,讓你進不去宏易學堂,你看要不要我出聲一下?”◢思◢兔◢網◢

提起朱夫子,張學政有些痛心疾首。

“作為一個教書育人的夫子,墮落至此,也沒有必要繼續在學堂呆下去了!”

第九十九章:滿城煙火

“同仁堂的李大夫要害我?”

王子騰眸子流轉,腦海中有關李大夫的樣子浮現出來,那個胖胖的,懶懶的,猶如一隻狡猾的老貓一般的大夫,現在要害自己?

“這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害我?”

王子騰凝眸沉思,自己貌似和他沒有什麼利害衝突。

要是說有衝突的話,那也是他得罪了自己,或許說,那也算不上是得罪了自己!

記得當初自己昏迷過去的時候,父%e4%ba%b2帶著自己去同仁堂求診,卻因為身無分文,而被同仁堂的李大夫給趕了出來。

那一天,寒風呼嘯,天寒地凍,父%e4%ba%b2抱著昏迷的自己黯然淚流,默默矗立。

李大夫這人見死不救,人品道德極為垃圾,枉為一位救死扶傷的大夫。

可是!

現代社會不也這樣嗎?

見死不救!

無錢不治!

甚至更有甚者,在那充滿了文明的現代社會中,居然會有人喊出隻撈死人,不撈活人的撼天動地的口號。

相對這些,李大夫的見死不救,又仿佛是沒有什麼難以承受的。

見死不救而已,我們隻能從道德上譴責他,沒錢不治,治病拿錢,這都是天經地義,我們又能如何。

畢竟是我們求他,而不是他求我們,他是處於強勢地位的,我們是弱勢群體。

若是沒有了李大夫,若是沒有了同仁堂,這王家村附近的貧困村民,難道每一次有了疾病,都要長途跋涉,到外麵看病嗎?

誰敢得罪他,畢竟他是一位大夫,誰沒有個頭痛腦熱,得罪了他,萬一生了病,他不給治怎麼辦?

故而,李大夫把自己和父%e4%ba%b2當初從同仁堂趕出去,王子騰心中雖然惱怒不已,卻沒有想過去報複。

世態炎涼,道德淪喪,他也改變不了什麼,也沒有想過要改變什麼,就算是想要改變,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知恥而後勇!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