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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鳳亦柔 4255 字 3個月前

皺著眉說道:“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媚娘怔了怔,旋即回答:“我什麼都不要,隻求能平安離開!”

銀狐男苦笑:“誰敢不讓你平安?我的意思——你的車子,你身上衣裳,總該換一換!”

媚娘忙擺手:“無妨!我的車子很結實,馬兒很好……我的衣裳,回家再換洗便了……這就告辭,告辭!”

越停留越感覺不對,這裡似乎是男兒國,空氣裡散發的都是雄性氣息,莊子裡又陸續走出幾拔男人,都是錦繡黑袍,挺拔偉岸的軍人模樣,圍站在旁邊看著,媚娘受不了他們的眼光,幾乎要舉起袖子遮臉,逃也似地想爬上車去。

銀狐男又開始發飆,嘶吼著:“你們這些蠢材!都在這裡做什麼?給我滾回去!”

他在那裡吼叫的當兒,媚娘已爬上車,忽聽有人喚道:“秦公子請稍候!”

媚娘坐在車轅上,轉頭一看,卻是那位俊秀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含笑抬手作揖,低聲說道:“秦公子請回吧,路上慢行,自會有人隨同你去!”

媚娘疑惑地看著他,心想這聲音怎地這麼熟悉,忽然她眼睛一亮,張嘴想喊,白衣公子輕輕搖頭,她會意,忙還禮道:

“多謝公子提醒!在下知道了,自然會小心行路!”

隻見邢某快步跑來,朝著媚娘作揖打拱,滿臉惶急:“秦二爺啊,求求您老人家,能否在莊上歇一下腳?您這樣急急就走,我家主子饒不過我們這些下人,也不肯進去治傷口,這血一直在流,怎生是好?”

媚娘瞟一眼過去,卻見銀狐男叫人抬了他過來,無奈地切了一聲,這人長得一副好模樣,偏偏生成那樣的脾氣性格,虧得他會找地方投胎,不然出來混,撞破頭都不會有人理他。

銀狐男對旁邊的白衣公子點點頭,一慣地口氣倨傲,對媚娘說:

“我叫趙寶,會在歸雲山莊住到明年春天!”

媚娘已經找到要找的人,得到了允諾,心裡興奮得什麼似的,哪裡去細聽銀狐男話裡的意思,隻想快走,便好心催他:

“好,好啊,這裡山清水秀,空氣鮮美,是個好地方!你快快進去,讓他們包紮傷口,若是血流光了,可不是好玩的!”

銀狐男咬了咬%e5%94%87:“你……就叫秦二?”

“是啊,我姓秦,排行第二,可不就叫秦二?”

媚娘不解地看著他,一旁的白衣公子轉臉望向彆處,邢某和其他幾個隨從則低下了頭。

“記住你說過的話,我靜候你來訪!”銀狐男陰沉著臉瞪她,手拍了拍隨從的肩:“扶我進去!”

媚娘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幾時敲定了要來拜訪?

白衣公子陪同銀狐男進了莊門,邢某便招手叫人過來,要替媚娘換車換馬,連大堅決不肯,舍不得自己養熟的馬兒,媚娘謝過邢某,又拒絕了他要派人護送的請求,主仆三人趕著車子,慢慢離開了歸雲山莊。

連嫂早將車廂裡清理了一遍,浸染了血跡的墊子都捆起來堆到角落,另從坐位下的木箱子裡取出乾淨的座墊和蓋毯鋪好了,她撫著%e8%83%b8口,對媚娘說道:“姑奶奶啊,今天真是好險,那個人、那個人像是個極有權的貴人,俗語說路遇貴人,必得福祿,咱們卻連命都差點沒了!”

媚娘安慰她:“這也是沒法的事,遇上了,能怎麼辦?幸好就這樣過去了,哪個人果然是極有來頭的,你看他脾氣如此爆烈,誰能惹得了他?咱們隻將這事爛在肚裡,隻當從未遇到過他,不能亂說出去,否則,可是殺頭的錯!”

連嫂忙不迭地應著:“是是!為了孩兒,我和老頭兒,一個字都不肯亂講的!”

媚娘點了點頭,傾聽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隻一會兒功夫,馬蹄聲已近在身邊,有人用馬鞭輕輕敲了敲車廂,媚娘歡喜地對連嫂說道:

“真正的貴人到了,快讓連大哥停車!”

媚娘下了車,看見剛才的白衣公子披了件深紫色鬥蓬,從馬上翻身下來。

兩人重新見了禮,媚娘好奇地打量著他:“真的是你嗎?張靖雲張公子?”

張靖雲笑容溫潤,說道:“是我,那日在你候府,我戴了麵具。”

“為何要戴麵具?”

“因為不想見京中某些人。”

“哦!”媚娘十分高興:“你有這樣的好東西,怎不早說?也給我一個,這樣日後出來,不用描眉化妝,方便多了!”

張靖雲看著她笑:“你換了男兒裝束,再這麼一化妝,還真能將人蒙騙過去,隻是……”

他頓了頓,看看老實站在不遠處的連大和連嫂,輕聲說:“你知道今日遇上誰了?趙寶,齊王,當今聖上的幼弟,騙過了他,卻不好!”

第62章 麵具

媚娘並不驚奇:“我猜到了,一般的貴人,怎敢在衣袍上繡著盤龍?我避不開他,雪天郊野空曠,少有車馬行走,他們就攔住我了——這位齊王古怪得很,跌得傷成那樣,硬是不對隨從說,脾氣又暴躁,我給他包好了傷口,他要是不亂踢亂動,不至於流那麼多的血!”

張靖雲說:“你包得很好,難得他讓你替他包紮,齊王性情乖張,與眾不同……是不輕易讓人近身的。我已告知靈虛子你來過,他得留在莊裡為齊王醫治,我趁隙出來,千萬提醒你一句:從此後隻管深居簡出,慎莫再讓齊王看見你,更不能以男裝現身,否則後果難以收拾!”

“為什麼?”

媚娘奇怪,女扮男裝,個人自由,礙到齊王什麼事了?

“這個……”張靖雲表情有點難堪,掩飾地清了清嗓子,笑道:“風太大了,還是上車吧,邊走邊說!”

“好!”

媚娘早冷得變了臉色,趕緊轉身爬進車裡,張靖雲將馬拴在車後跟著走,隨後進來,連嫂仍將坐在靠近門邊的角落。

張靖雲卻看著連嫂不說話,媚娘暗歎口氣:這回隻好委屈連嫂,到外邊去受冷風吹一會,不可能讓她聽到關於齊王的事,否則一個守不住,禍從口出,會害了她。

媚娘抱了鬥蓬和蓋毯給連嫂,對她說道:“你去外邊陪著連大哥坐,披上鬥蓬,將這個包了頭臉,可以抵擋些寒冷!”

連嫂接過鬥蓬和蓋毯,抱在懷裡,抬眼看了看張靖雲,又看了看媚娘,不動,也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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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知道她的意思,忙說:“他是朋友,沒事的,放心去吧!我們說幾句話,便喚你進來。”

連嫂這才掀開一角簾子,待要出去,又回頭說:“二爺,有什麼便喊一聲,我聽得見!”

“好好,我知道了!”

媚娘不好意思地看看張靖雲:“娘家的人,很樸實很好……失禮處,張先生莫怪!”

“無妨。”張靖雲笑笑:“天寒地凍,你卻為何%e4%ba%b2自跑來?靈虛子說他答應了為你哥哥治病,可是為的這個?”

提到為哥哥治病,媚娘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正是!我娘家哥哥從越州回來了,病情又加重,我今早獲準回娘家探病,就趕緊跑來找二位神醫,無論如何,請千萬為哥哥診看一下,我無以為報,當銘記二位恩情,一世不忘!”

張靖雲不解:“獲準?俊英……候爺不與你同回秦府?隻需他派人快馬來報,我與靈虛子,總有一人會來!”

媚娘垂下眼簾,微歎口氣:“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候爺將我禁錮在府裡,不允出府,不讓回娘家,我哥哥病得快死了,我與他據理力爭,他才放我回去探望,辰時去,午時歸,哪有這樣回娘家省%e4%ba%b2的?我曾跟他提及請靈虛子為我哥哥治病,他說:靈虛子和張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準前去打擾!是我不服氣,瞞著他偷偷來……我不想讓哥哥的病耽誤在那些庸醫手上,我想讓他儘快好起來,靈虛子答應過我:會讓哥哥健健康康地參加春試……”

她忽然眼圈一紅:“張先生和道長,與候爺是至交好友,或許會顧他的麵子……但我、我憑信任和誠意,請張先生隨我去一趟,還望張先生莫辭辛勞,就算是——行善積德,做一樁好事!”

張靖雲不相信地看著她:“你說的是徐俊英?我們多年知交,彼此了解,他絕不是那樣不近情理的人!”

媚娘低下頭,抬起袖子拭眼睛,心想:糟糕了,這麼坦率乾什麼?古人最重義氣,張靖雲認為她亂編排徐俊英,萬一他護起短來,真不去了怎麼辦?

幸好他沒有,口氣溫和地安慰媚娘:“你放心,靈虛子答應過的事,從不食言,他去不了,我替他,也是一樣的,料能治得好你哥哥!”

媚娘大喜,低著頭俯身行禮:“二位恩情,媚娘和哥哥感激不儘!”

張靖雲忙道:“不必客氣!你作男兒裝扮,我不好稱呼,多有失禮唐突,還請莫怪!”

“叫我秦二就好了啊!”

“秦二這稱號,再也不能用!”張靖雲認真地說:“既是好友知交,我們得為俊英與你著想……齊王肯如此俯就結識一介平民白衣,顯見他對你很上心,他那樣的性子,日後不見你來,必定要滿地去尋你,你恢複女子裝束,足不出戶,料他也尋不著,就當從沒有過秦二這個人!”

媚娘楞楞地看著張靖雲:“他對我上心?為裝成這樣,我與嫂嫂花了一番心思的,你看出來我是個女的?”

張靖雲微微一笑:“你的衣袍略顯寬大,臉上也作了修飾……我是認得你的,怎看不出來?不怪齊王和他身邊人看不出來,世上確實有比女子還要美麗的男兒……他不喜歡女人,若讓他知道你是女人,裝成男子騙他,隻怕會尋你的禍事!”

“齊王他、他竟然……真是豈有此理!”媚娘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堵在%e8%83%b8口,臉漲得通紅:“這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故意去招惹他,是他攔的我!難道為了躲他,我這一輩子都要關在家裡,再也不能出門見人?”

張靖雲臉上也微微發燙,卻鬆了口氣:要講清楚這樣一件事,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真是難為情,但為防她無意中得罪齊王,不得不說。誰都看得出齊王在意秦二,對秦二的探訪充滿期待,在歸雲山莊住了十多天,第一次主動詢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