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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的你從來都不聽是吧?以前沒條件循序著來,在宮裡頭誰還能礙著你?”

“哦,”我不置可否的應著,眼睛看著一邊的衣裳,抬眼看他,“皇上能不能……先……”

景熠進來好一會兒我才叫出了第一句皇上,出口後兩個人反而都有點不習慣,他瞥我一眼,伸手將一條擦拭身體的布巾展開來,淡淡開口:“皇後洗好了就起身吧。”

我當即皺了臉,知道他不可能不懂我的意思,偏要來故意讓我尷尬,僵持了一瞬,見他沒有半點妥協,隻好訥訥起身,也不去管渾身的濕漉和他手裡的布巾,飛快將一旁的衣衫抓過來裹到身上。

從熱水中出來,片刻間還是有些冷的,光腳站在地上,薄薄的衣裳很快濕透,水瀝瀝落了一灘,鞋在另外一邊,景熠卻擋在麵前沒有讓開的意思,我起了心思,偏故意湊上去,想著總也要毀他一件衣裳才劃得來。

可惜才一動作我就後悔了,想到玩這種小手段我哪裡比得上那些妃嬪,又哪裡逃得過他的眼睛,果然就見他毫不躲閃的一把撈過我打橫抱起來,我手裡抓著領口,也不敢掙,他低頭瞄我:“皇後在害羞麼?”

怔忡片刻,忽然就笑了,自己被景熠抱著,哪來的時間用來害羞,咬咬牙,雙手摟到他頸上笑:“有麼?”

隨著領口滑落,大半個身子露出來,景熠身上明顯頓了一下,吸口氣沒再說什麼,拐進寢室把我放在床上,扯掉我身上已然不足以覆體的濕漉衣衫,抓過薄被來給我裹上,看看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大灘的水漬在%e8%83%b8`前和兩袖,殊途同歸,我還是得了逞,於是兀自笑的得意。

他佯怒著瞪我一眼,歎口氣也把衣裳%e8%84%b1了去,坐到我身邊:“滿意了?”

我縮進他懷裡抱他的腰:“你來了就好。”

他低頭看我右手臂上的傷,用手輕輕的摸上去,卻不出聲。

我見狀把手轉了一個角度,讓那傷口看不見,卻又被他固執的扭回來,聲音聽起來是少見的謹慎:“你以前——常受傷麼?”

“怎麼會——”我隨口道,“進宮時要驗身的,一身傷疤怎麼行。”

仿佛怕他不信一般,我又補充道:“況且能傷到我的人實在不多。”

我原意是想安撫他的些許不安,這話卻沒能起到作用,他語氣很淡:“可惜在我身邊卻總會傷到你。”

我怔一下,仰頭看他,輕笑:“是啊,證明你身邊比較危險,我要貼身保護你才行!”

他的眼睛對上我的,並不說話,深邃的雙眸中有著一些我太不明白的深意,我眨眨眼,複又恐慌:“景熠,能傷到我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刀劍,你知道的。所以無論你在動什麼心思,都不要再推開我,我真的會死給你看。”

話出口又覺得有些幼稚,訕然笑笑:“這話你大概聽過無數遍……”

“嗯——”他順勢把我壓倒在床上,聲音含笑,“我知道了,一哭二鬨三上吊,你學會了。”

“才不——”我才要反駁,%e5%94%87已被他封住,深%e5%90%bb了好一會兒,才又聽見他的溫熱氣息響在耳邊:“行了,我知道了。”

心情瞬間大好,我這才笑著又去回%e5%90%bb他,恣意汲取著彼此身體深處的火熱柔情。

窩在他懷裡快要睡著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惦記了一整天的事,叫他:“景熠——”

他的聲音慵懶暗啞:“嗯?”

我猶豫著,還是開口問他:“僖嬪的事,要怎麼處置?”

他頓了一下:“你想怎麼處置?”

我抬頭看他,正色道:“除非你有容她一命的理由,否則當然死不足惜!”

他無聲的笑了一下,撫了我的背:“嗯,死不足惜,不過可以等幾天,這事被揭露的時機十分蹊蹺,懸在那裡看看動靜,對你有用處。”

並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我還是點了頭,心裡泛起酸澀,原來他這樣做竟是為了我。

沉默一會兒,我低聲問:“當時容成瀟心裡有彆人,你就說你知道,現在眼看著僖嬪不軌的罪證確鑿,你依然能置之一旁去想大局,對這些,你——真的不在意麼?”

他身上一僵,少頃突然翻身壓住我,眼神看起來有些危險:“什麼?”

我直直的看他,言真意切:“我希望你不在意,卻又怕你是全不在意的,我也不知道該——”

我的話沒能說完,景熠用事實證明,我不該問他這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深宮血初濺(四)

第二天一早,我和景熠才起身,就有消息傳來,說僖嬪自儘了。

景熠當即就有點火,莫不知在後宮裡頭,妃嬪打進宮起,身體發膚便不再是自己的,除非賜死,自儘是重罪,是對帝王皇家大大的藐視和侮辱,僖嬪已得了景熠的格外留情沒有當場處置,不管他是存的什麼心思,要知道後宮私通是誅家滅族的事,景熠能壓下來,便是默許了日後發落也不會用這個罪名,僖嬪竟然還不知感恩的當夜自儘讓景熠沒臉,難道瘋了不成。

“算了,早晚也活不了,”我安撫著有些沉怒的景熠,“我去看看,你就彆去了。”

剛好蔡安報了乾陽宮有官員求見,景熠隻得點了頭,言語裡不減憤恨:“回頭把她家裡人宣進來,也叫他們知道知道!”

聽景熠這麼說就知道不會追究家裡了,我聞言笑笑:“我來宣合適麼?”

這件事,雖然看起來是興師問罪,實則大大的恩惠,由誰出麵自然她家裡就會領誰的情,儘管隻是個五品寺丞,好歹也是上得朝堂麵君的大理寺官員,不知道是否有必要給容成家添這一根柴。

景熠淡看我一眼,道:“容成耀惦記大理寺很久了,送個寺丞給他也無妨,總好過公主三天兩日進宮來催你。”

我愣一愣,沒想到他已經掌握至此,怪不得從不問我,竟是該知道的都已知道了,心裡莫名有些沉,低頭應著:“嗯。”

再去延福宮,倒是我先了貴妃一步,隻看了一眼我就知道僖嬪的自儘有問題,人是死後才被偽作自縊的,宮裡的老宮嬤內監,大凡經過賜死之事的恐怕都看得出,隻不過對於僖嬪這件事,不管她是為誰頂了罪,又是被誰滅了口,上麵沒有追查的意思,下頭的人自然懂得明哲保身。

吩咐了人善後,要離開的時候才看到姍姍來遲的貴妃,樣子竟是有些惶急,雖然景熠沒有提,畢竟我曾吩咐了要防備僖嬪尋短,還是出了這種事,貴妃難逃其咎。

看著她小心謹慎的探我,我隻淡淡笑著略過,沒有理她。

僖嬪的娘被宣進宮的時候隻說人是重病暴斃的,一直求著想去見女兒一麵都沒有獲準,直到那疊書信被送到她麵前,那個哀傷不已的婦人才驟然現了驚恐,慌亂著跪倒在地,卻是話都說不上來什麼。

我故意遲了一會兒才開口:“夫人不必驚慌,也無需說什麼,這事到了這個份上,該壓的本宮已壓下了,日後何去何從,想來夫人家裡自有掂量。”

說這話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表情,手裡卻是暗暗的握了拳,那婦人惶恐唯諾的樣子看起來無比真實,不管這個寺丞官位高低,如此大的一份罪案在我手裡,容成家絕對不必擔心中途有失。

我自習武起就知道此生不會離開紛爭殺戮,卻從沒想過會這樣端坐在一間空曠華麗的宮殿裡麵,對著一個剛剛喪女的婦人威脅欺侮,不可否認我做得還不錯,可是此刻卻覺得厭惡,覺得自己的冷酷無情更甚景熠,他至少是因著背負了一個天下,我又是在做什麼。

“罷了,夫人回吧,”少頃,我指指那些信件,“這些,你可以帶走。”

看著她極度意外的千恩萬謝連連叩首,我皺皺眉,擺手讓她離去。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不知為什麼,我可以接受將任何人斃於劍下,哪怕德高望重,哪怕天下聞名,都不會動容變色,卻總不能習慣有人因著身份地位匍匐在我腳邊。

僖嬪的事起得急收得也急,與穆貴嬪一起,很快由司禮監和都知監操辦著發了喪,俱是按著她們原本的品級,沒有依舊例追賞加封,也沒有因罪過降黜而不得妥殮,看不懂的覺得僖嬪占了天大的便宜,看得透的又覺得是穆貴嬪委屈了,死得不清不楚,不過不管她們各自青白與否,看得出貴妃鬆了一口氣。

我在一邊冷眼旁觀,知道整件事看似告了一個段落,實則後患無窮。

不過比起這些,更讓我掛心的是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動靜的蘭貴嬪,就算是顧影自憐也該差不多了,我有耐心,卻不明白她的耐心來自何處,不知道這個女子究竟在想什麼,或者是已經做了些什麼。

對於這一步棋,到底是夜長夢多,還是叫人暗度了陳倉,我有點沒把握。

沒幾日我的擔憂就成了真,這日午後,水陌告訴我,玥才人求見。

玥才人就是佳玥,當初她與佳瑩一齊晉了才人之後不久,突然就莫名的失了寵,佳瑩卻破格一躍兩級晉了嬪,個中緣由我不是想不到,隻是並未花心思在上頭,左右是兩個失卻了價值的無根棋子,為自己使些手段也無可厚非。

“娘娘,瑩嬪這些日子與端貴嬪走得很近。”佳玥請了安,第一句就是這個。

我聽了並不稀奇,從佳瑩晉位的時候我就想到了,端貴嬪是那麼明顯的貴妃的人,景熠當初把她們倆安排在清延宮想來就是希望我看得清楚些,甚至一個盛寵晉位,一個無寵冷落都是他算計好了的,不然也不會得寵的那個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封號。

“嗯,”我淡淡的應,“你們同居一宮,總要對宮裡主位%e4%ba%b2近些,日子才會好過。”

見我不領她的意,佳玥有些發急:“娘娘,那端貴嬪是——”

“佳玥,”我打斷她,“以前我說過,既然你們提前入了後宮,便要按提前的辦法來,瑩嬪尋了她的路,生路死路不好說,好歹是擺明了立場在拚,你圖什麼我很清楚,我也能給你辦得到,但你總要給我看看你的價值。”

佳玥愣一愣,咬了%e5%94%87不語。

我也不急,看了她一會兒,剛要打發她離開,她卻突然道:“蘭貴嬪時常入了夜與端貴嬪相見,有時兩人還一起到金禧宮去,都是避了人的。”

輪到我一怔,少頃眯了眼睛:“既然是避了人,你又怎麼知道的?”

“如娘娘所說,”佳玥仰起頭直視我,並沒有用妃嬪自稱,“奴婢也是擺了立場在拚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 福禍兩相連(一)

十一月十五是皇長子景垣的周歲,這個身處漩渦中央的孩子,我進宮之後隻見過一次,還是%e4%b9%b3母獻寶般主動抱來給我看,麵對那樣一個張牙舞爪的小娃娃,我是真束手無策的傻了眼,隻隨意的問了兩句應景便吩咐帶走,連碰都沒有碰一下。

後來不幾日就聽說那%e4%b9%b3母犯了錯被轟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