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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 九方逸 4343 字 3個月前

麵。

“什麼?”電話那頭傳來了老頭子咆哮般的一聲吼。那中氣十足的分貝量,震得將頭探在一邊聽的月連連後退了三步。

“你怎麼知道是‘名物觀世正宗’刀?東京警視廳並沒有向外界作任何透露!”老頭子依舊大了嗓門在電話那頭咆哮,聲音聽上去特震驚,特

激動。

“這……”手塚國光將電話拿得遠了一點,修長英氣的眉微微挑起,那雙上挑的褐色鳳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月。

爺爺的反應完全出乎於他的意料之外。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得好……月竟然真猜對了!

“電話裡先不說了。”手塚國一沉默了幾秒鐘,最終威嚴地發話,“國光,你十分鐘之內給我趕到東京警視廳來,然後詳細地說清楚。”

啪的一聲,老頭子氣勢洶洶地在那邊掛了電話。

茶發少年將手機重新放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月。

“哥,還等什麼呢。一起走吧!”月輕聲地笑了起來,興致勃勃地拉了他的手,“嗬嗬,這五千萬日元,我是要定了!”

夜神月一把拽著身後的茶發少年,飛快地朝著樓下的方向跑去。

他柔軟的栗發在天台吹拂著的秋風中輕揚,寶石一般暗紅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誌在必得的亮光。

那是鐫刻在骨子裡的強大自信;那是睥睨天下的飛揚神采。

Chapter 30 正宗

兩人在坐上出租車後,方想起要向學校的老師請假。手塚國光沉思了幾秒鐘後,遂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他給自己班上的班主任請假的理由是:弟弟病了,要送他去醫院;而他對月班上的小林老師則是這樣說辭:月不舒服,被哥哥帶去了醫院。

電話那頭的老師自然是深信不疑,一口答應,並且還細細叮囑了一番諸如小心啊保重啊之類。

青學的手塚國光,那可是屈指一數的好學生啊!還有夜神月,正是那抱病在入學典禮上發表演講的優秀新生代表!自然說的都是真話。

月支起象牙般的手肘撐著精致的下巴,歪著頭興致勃勃地盯著他看。他雙肩隱隱抽[dòng],憋笑憋得特壓抑。看到這個傳說中的優等生,用一

本正經的嚴肅口%e5%90%bb撒謊,而且還撒得臉不紅、心不跳的。真是太有趣了!

如果這個人是不二周助,月還覺得可以理解;可這個人卻是自己的哥哥大人,青學的手塚國光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麼?看來,有必要對他進行重新估量了,嗬嗬。

“哥,你剛才的樣子還好玩啦!”夜神月笑嘻嘻地一邊摟住他的脖子,將臉湊到他的麵前,“想不到你編造的理由比真相還真呢,值得讚揚!”

“那有什麼辦法。”手塚國光很是無奈地摸了摸他柔軟的栗發,然後偏過一點點臉去,看向窗外急速後退的街道。

“爺爺讓我們趕過去的原因,我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置信。你是怎麼想到那個的?”

月瞥了一眼前麵正在聽他們說話的出租車司機,然後輕輕地捏了捏手塚的掌心,微微搖頭,笑而不語。

茶發少年立即會意了過來,無聲地點了點頭,不再繼續問下去。

手塚國光沉默地任自己的手被月握著,從他看不見的角度默默地注視著那張恬靜而柔和的側臉。

身在單純國中校園中的自己一直過著和平安靜的生活,在涉及到東京警視廳的重大案件時居然很大意地失了警惕,幸好有月提醒自己。

這種時時刻刻的警醒,並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習慣。

可是月,他還這麼小,他以前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呢?是什麼樣的磨煉,才能促成他這種謹慎驚覺的意識呢?

……這一切自己都不曾了解,也難以想象。

月的失憶說辭,自己其實是不太相信的。在自己麵前的月,似乎也懶得刻意掩飾這一點。

但想來也應該是什麼難言之隱吧,痛苦得想要以失憶來掩埋。如果月不願意說,自己就永遠不會去問,這也是對他的一種尊重。

隻是想默默地守護著他,聽著他開心地喊哥哥,看著那略顯稚嫩的麵容浮現出燦爛耀眼的笑容。

隻是這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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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到了呢。下車吧!”

夜神月輕快地跳下車,仰著頭看了看這高大建築上“東京警視廳”幾個莊嚴威武的大字,又愉悅地抬起手臂看了看腕表。

嗬,還真是懷念呀……跟記憶中真是一模一樣呢。

他漂亮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狀,%e5%94%87角輕輕翹起,“嗯,剛好九分鐘,沒有遲到。爺爺大概不會為此大罵你一頓了,嗬嗬。”

“啊。”手塚國光匆匆付了車費,也疾步走了過來。

由於事前得到了知會,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警局,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他們快步穿過了忙碌的辦公大廳,直接坐了高層電梯來到了頂層——手塚國一的辦公室,以及警視廳搜查一課所在處。

茶發少年謹慎地走上前去,輕聲敲了敲爺爺的辦公室,卻發現裡麵沒人。

他正躊躇著要不要再次打個電話確認一番時,走廊儘頭的大會議室裡一個人探出了半邊身子,朝著他們遙遙地招手。

“你們過來!”

那人穿著深色的西裝,戴著一個酷酷的墨鏡,顯得很是桀驁不馴的樣子。但在那頭彎彎曲曲烏發的映襯下,他的臉卻顯得俊朗漂亮,有著

一番獨特的神秘氣質。

“他是誰?”

月小聲地問著身邊的手塚。不知為何,僅僅就是這麼一個最初的照麵,他就下意識地對這個警官產生了很強烈的印象。

“可能是剛來的鬆田警部,我也是第一次見。”

手塚國光應了一聲,然後拉了月飛快地朝著大會議室的方向跑過去。“之前聽爺爺提起過,據說是上頭特地從彆的地方挖過來的優秀人才。”

“哦。”月一邊輕笑,一邊不著痕跡地端詳著那個海帶頭的警官,“對於你來說,他大概是唯一的生麵孔吧。”

“啊。”手塚國光點了點頭。

兩人從大會議室半開的門裡輕輕走了進去,看見搜查一課全體警官正在開會。

茶發少年拉著弟弟,貼著牆根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便立即被主席台上站著的手塚國一點了名。

“國光,你剛才在電話裡說,知道了‘名物觀世正宗’的下落,這是怎麼回事?”

手塚國一直直地向這邊看了過來。那雙威嚴的眼睛裡有著警察獨有的犀利,但布滿的淡紅色血絲卻顯現出他很疲憊。

“那是月,他在聽了警視廳發布的懸賞令後猜出來的。”茶發少年畢恭畢敬地回答著,坐姿很是端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會議室裡,所有警官的目光一瞬間全部聚焦到手塚國光身邊那很是乖順的栗發少年身上。

“哦?是月呀!”佐藤警官的臉上寫滿了驚喜。這個看似柔弱卻堅韌不拔的男孩,她發自內心地很是喜歡。

“嗬嗬,我也僅僅隻是猜到是這把刀,所以才讓哥哥打了那個電話確認一下。”

月微笑著,遙遙朝著佐藤警官點了點頭,然後認真地看向台上的手塚國一。“畢竟,東京夠得上懸賞五千萬的武士刀並不多,不是嗎?”

“那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刀呀!”高木警官有些糊塗地看了過來。“詳情我們封鎖得很好,並沒有向外透露細節。”

“那個含糊其辭的懸賞令,明顯就是讓能懂的人懂,讓不懂的人不懂。”

夜神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但是已經足夠了。能被懸賞五千萬的東西,本身的價值必定不可估量。而日本夠得上國寶級的武士刀,隻有村

正和正宗這兩派……東京警視廳自己是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懸賞的。再聯係到前段時間德川議員家失竊,便可以猜到那正是‘名物觀世正宗’。不

是嗎?”

夜神月轉頭看向台上的手塚國一,精致的麵龐一派氣定神閒,但那寶石一般璀璨的暗紅色眼眸裡卻閃耀著絕對自信的光彩。

“名物觀世正宗,刃長64.4CM,由相州名刀工正宗製作於鐮倉末期。”月清清淺淺地淡笑著,少年獨有的清脆嗓音在整個大會議室裡清晰地

回響。

“正宗為正劍的代表,後來更成為權力授與的印信。大名將一國賜予重臣管理時,往往會贈予名刀作為象征品,因此當大名給予重臣正宗刀

,往往是代表授與一國國主的無上光榮。關之原大戰後,石田三成被田中吉政所捉,麵臨死刑的命運,臨死前繳回兩把正宗刀,除了證明自己

曾受太閣重用之外,也是對德川家康的無言抗議。關原合戰後,此刀被敬獻給德川家康,刀的全稱正是名物觀世正宗。”

這一通隨口道來的闡述下來,會議室裡所有的警官都不由肅然起敬。

佐藤警官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月,高木警官的眼裡冒出了蚊香一般的圈圈,而手塚國一那依舊威嚴的麵容則浮上了一絲讚許的笑容。

“儘管根據官方的消息,這刀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但依我猜測,90的可能性還在德川後人的手裡。”

月稍微頓了一頓,點漆一般的深邃眸子閃過一道睿智的光彩。

他的%e5%94%87邊掠過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想必失竊的德川家也這樣告知警方了。所以你們沒有明說‘名物觀世正宗’,而是發了那麼一個含糊其

辭的懸賞令。知道這刀的人總會看懂的,是吧?”

啪、啪、啪。

三聲突兀的掌聲在會議室的最後方清晰地響起。月下意識地循聲望去,正好對上了墨鏡後一雙桀驁犀利的眼睛。

“Bingo!還真是完美的推理。”

烏黑卷發的男子摘下墨鏡,翹起的嘴角笑得一派恣意隨性。“那‘含糊其辭的懸賞令’正是我草擬的,看來似乎還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