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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語言,也用語言告訴了它這千百年的國家變遷。

古艾提已經滅亡了,現在的國家雖然還叫艾提,可是跟它記憶裡那個富庶的國度已然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曾經的古艾提,可是所向披靡的存在,現在呢?

它接受不了現在這個國家走向衰敗的事實,也無法適應沒有故人的鄉土。

比起那個陌生的地方,它寧願繼續待在這個博物館裡,起碼這裡有它的同類,起碼在這裡有它們陪著自己。

見明夏沒說話,耳墜又說:[其實,你一早就知道的,是嗎?]

[嗯……]明夏解釋道,[雖然你曾經生活的國家不在了,但現在這個也是你的國家,為什麼不能回去呢?]

耳墜:[不一樣的,哪怕還是那一條河,今天的水和昨天的水怎麼會一樣?]

【既然它選擇留下,就由它吧,尊重它的選擇。】係統在腦海裡提醒她道。

耳墜也算是經曆了幾千年的風雨,既然它選擇留下,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勸也沒有用。

明夏:[那你還要回到那個小房間裡嗎?]

[不會,]耳墜如釋重負地回答說,[我和雕像說好了,等到修複工作的最後一天,我會變成它的眼睛,以後和它一起住在展櫃裡。]

雕像損毀嚴重,為了補全五官還需要一百多克的純金修補。

耳墜的重量隻有幾克,可以用來填補眼睛的部分。

哪怕以後見不到祖國的山河,能每天看到一些祖國的子孫後代也是好的。

耳墜:[小玲瓏,雖然你年齡小,但是我知道你比鼻環和銀幣要成熟。等我走後,回家的事,就拜托你了。]

看向在一旁熟睡的銀幣和鼻環,沒想到它們的回家小分隊,這麼快就又少了一個成員……

後麵幾天,明夏沒有再跟耳墜去誌願者的工作室,而是跟銀幣、鼻環它們一起出去,想著找個機會把耳墜留下來的機會告訴它們。

[我想好了,我不回去了!]

歡快地走在路上,銀幣忽然對明夏和鼻環說道。

明夏:???

鼻環:???

[為什麼?]鼻環疑惑道,[你不是最想要自由,不想被關著嗎?]

銀幣抬起頭,望著天上明%e5%aa%9a的太陽:[可就算是回家,也是一直要被關著的呀,無非是換了一個好點的透明箱子而已。]

在外麵遊玩了這麼多天,銀幣愈發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自由

比起回家,它更想要的其實是自由。

身為一枚銀幣,哪有什麼家可言呢?從它被鑄造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要漂泊的命運,也注定它不會有長久的主人,所有擁有它的人都是暫時的。

它就應該像是一陣風一樣,不會在一處停留得太久。

這些天,它見過了太多的風景,目睹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新鮮事物。它知道,未來一定還會有更多未知的新奇等著它,如果被關在玻璃展櫃裡,那它就會失去這些美好的經曆。

所以,它不能回家,當然,它也不想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博物館。

[那你想好去哪裡了嗎?]明夏問道。

銀幣:[當然~]

銀幣帶著它們來到了一處許願池,中間的雕塑是兩隻小天使,源源不斷的清水從它們手中的弓箭流出,賦予了池子裡的水無限生機。

許願池裡有成百上千枚硬幣,它們來自於世界各地,每一枚都有不同的經曆。

[我跟你說,我們國家的漂亮妹妹特彆多!]

[你見過灣峽地貌嗎?很美的!]

[有機會你一定要來我們國家看看,雖然很窮,但是風景很好看呢。]

[我曾經去過你們國家,那裡真的好冷!]

[老鄉?哎!你怎麼跟我長得不太一樣?]

……

許願池裡的硬幣七嘴八舌地聊著天,熱鬨的聲音全都融進了這一汪清水中。

銀幣指著那一片偌大的許願池說道:[未來,我想留在這裡。]

既然注定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國家,又想見識到外麵廣闊的世界,那留在許願池,或許就是它最好的選擇。

這樣一來,它既能夠享受自由的陽光、空氣,又能夠聽到更多的故事,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鼻環拉住了銀幣的手,[那我們怎麼辦?你要丟下我們了嗎?]

銀幣笑著摸了摸它的頭,[傻妹妹,我們原本就要去不同的歸宿,我不過是比你們先走一步而已。]

坐在許願池旁,銀幣伸手撈了一把清涼的池水,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它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過得很好的。]重新站起來,它把自己從鼻環懷裡的絨布裡拿了出來,[你們放心,就算沒有我陪在你們身邊,我也會祈求眾神保佑你們的。]

背對著許願池,雙手將自己高高舉起,銀幣閉上眼許願道:[神啊,保佑我的家人們都能夠順利回家吧!]

下一秒,它手中的那枚銀幣便被拋到空中,在半空翻轉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後,“咕咚”一聲落進了許願池裡。

而那個時常把笑容掛在臉上的少年,也在陽光下逐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了……

那個晚上,耳墜也沒有回來,天台隻剩下明夏和鼻環兩個人了。

夏天的風似乎變得有些冷了,吹在身上時不由得瑟瑟發抖。

[你呢?你也會選擇留下來嗎?]鼻環對明夏問道,[我們當初說好要一起回家的,你會不會也不想走了?]

明夏堅定地說:[我是一定要回家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回去。]

她每天都攢著能量,不肯浪費變成人的時間,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踏在祖國的土地上,感受回家的歡愉。

她和耳墜、銀幣不同,這裡沒有能讓她留戀的事物,所以她必須要回去。

[你呢?你會選擇留下來嗎?]明夏反問鼻環道。

鼻環的聲音聽著很放鬆:[當然啦,我也一定要回去。我要回去找我的姐妹,有它們的地方才算得上是有家。]

鼻環接受了主人離世的事實,也知道了祖國曾經淪為殖民地的曆史。不過對她來說,這些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和家人團聚才是第一位。

它的主人除了它之外,有一整套的純金珠寶首飾:耳環、項鏈、戒指、手鐲……

它們從被製造出來的那一刻,就是完整的一家人,雖然不知道家人如今散落在哪裡,但鼻環一定要和它們在一起!

[那我們說好了,我們一定要努力離開這個國家!]鼻環靠在明夏身上,堅定地說道,[一定要回到我們的家!]

明夏:[好!]

第二天,鼻環和明夏變成了人類的模樣,繼續尋找著可以回家的辦法。

不過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大圈,它們還是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大街小巷之中亂轉。

一個十七八的少女,一個八九歲的女孩,要人脈沒人脈、要本事沒本事,怎麼會想到回家的辦法呢?

走了好久,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家大型的百貨公司樓下。

正值周末,這裡的人很多,卻鮮有人進入百貨公司,而是步履匆匆地走向百貨公司附近的奢侈品店,排隊搶購著為周年紀念設計的新款珠寶首飾。

黃金,不管什麼時期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這期的主題同樣是以黃金為主的設計,隻是這珠寶的款式……

[這款式跟你好像哎。]明夏偷偷指著那貴婦人耳朵上的耳墜,小聲地對鼻環說道。~思~兔~在~線~閱~讀~

鼻環看到那珠寶配色和水滴的形狀,也表現得很驚訝:[還真是?!]

係統:【這期珠寶原本是要在跨年節點上的,但是因為太鷹博物館丟了珠寶文物的新聞鬨得沸沸揚揚,奢侈品公司就想著蹭一波熱度,提前發布這期的設計。】

明夏:……

為了紅,真是什麼熱度都敢蹭。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次的熱度還真讓奢侈品品牌蹭對了,因為設計和古印多的珠寶設計很相似,引得了不少消費者的喜歡,就連櫥窗裡展示的都是這次設計的新品。

這次的設計,可能外行人感覺不到什麼吧,隻覺得新奇。

但是明夏和鼻環明顯感覺到了有抄襲的痕跡,這線條、這款式、這形狀……嗬嗬!

“獨具匠心數十年,隻為締造傳承……(外語)”

櫥窗斜上方的電視機裡,播放著這期珠寶的宣傳片,高度相似的設計和“原創”兩個字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正準備離開,鼻環突然驚訝地叫出了聲:“天啊!是姐姐!是我的姐姐!(外語)”

鼻環指著電視裡展出的藏品,眼睛都溼潤了。

“我們此次設計的靈感來源,是來自於我們多年前收藏了一套純金珠寶,幾千年前的設計哪怕放在今天也是很優美的圖案……(外語)”電視機裡的設計者對著掛在雕塑上的首飾介紹道。

還算他有良知,引明了這次設計的出處,要不就真成了明目張膽的抄襲了。

明夏看向了那些首飾,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不管是線條還是形狀明顯就是一套的,而且款式也和鼻環一模一樣!

隻是那個雕塑上並沒有留給鼻環的位置,美則美矣,卻因為不夠完整而顯得有些缺憾了。

[真的嗎?你確定它們是你的姐姐們?]明夏問道。

貼在櫥窗的玻璃上把宣傳片看了好幾遍,鼻環肯定地點了點頭:[是的!它們絕對是我的姐姐!我記得它們,不管過多久,我都記得它們!]

鼻環說得眼睛都紅了,一個勁兒拉著明夏的手說道:[我怎麼才能見到它們?怎麼才能和它們在一起?]

見鼻環這麼激動,明夏拉著鼻環的手走進了這家奢侈品店的大門:[走,我跟他們說一下。]

進門後,明夏直接向店裡的銷售亮出了懷裡的鼻環,銷售叫來了主管,主管又叫來了店長,最後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才說設計師就在市中心,很快就會來。

坐在店裡等到了下午,終於等到了這位設計師。

小心翼翼地從明夏手裡拿過那枚鼻環,又是顯微鏡、又是聚光手電,來回端詳了好半天,才確定是珍品無疑。

為了確定是同一套,設計師把其餘的六件首飾也帶了過來。

看到躺在首飾盒子裡的姐姐妹妹們,鼻環激動地渾身發抖。本來以為還要再尋找上千百年才能找到它們,沒想到,這麼快一家人就能團聚在一起了。

[鼻環?是你嗎?]

[你這些年去哪了!快想死我們了!]

[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臟?在外麵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快,快讓姐姐貼貼,我苦命的妹妹啊,你看你的顏色都沒那麼亮了!]

[團聚了!一家人終於能在一起了!]

設計師也很懂規矩,沒有問她們這鼻環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