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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是吧?不用恨來恨去了,大不來就來一出忘年戀嘛。”

“還有一個是物種方麵的問題,或許下一世你投了人胎,而我卻成了獸類。忘年戀都罷了,我們總不可能來一出人·獣戀吧?”

這個問題問得程楚翹無言以對,而陶君樸還沒說完:“最後一個是性彆方麵的問題。我不是每一世都能轉生為男人的,也曾經生為女兒身過。如果我們再投胎時成了同樣的性彆,就隻能做結拜姐妹或兄弟了。”

程楚翹聽得大吃一驚:“啊,你還曾經轉生成為過女人嗎?什麼時候的事啊?”

“一世是元朝時期,一世是清朝時期。我轉生為女人的次數極少,像是靈魂轉世時出現的誤差,這個誤差讓我那兩世過得非常痛苦。”

程楚翹理解地點頭:“一個男人的靈魂困在女人的身體裡,你的痛苦我完全可以想像了。”

“這些是精神方麵的痛苦,而身體方麵的痛苦更加磐竹難書。從宋代開始古代女人就有了纏足的風氣,雖然元朝與清朝是外族統治,卻並不反對漢族女子的纏足風。我那兩世都是三四歲就開始被家人裹小腳了,等到十歲左右記憶恢複時,一雙腳已經裹成了畸形。腳一廢,走路都要人扶,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人為成了半殘廢。”

“你居然有過裹小腳的經曆呀!那真是太悲慘了!纏足絕對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的風俗之一。”

縱然事隔多年,再提起裹足這件事,陶君樸也還是搖頭又歎氣:“是啊,非常悲慘非常殘忍。還好這個製度已經廢除了!你們現代女性不用再受這個罪。”

程楚翹好奇地追問他:“君樸,你既然轉世投胎做過女人,那你有沒有嫁過人生過孩子啊?”

“嫁過人,但沒生過孩子。元朝武宗那一世有不孕之症,後來被丈夫休掉了。清朝仁宗那一世還沒來得及出嫁,訂了%e4%ba%b2的未婚夫就一場急病死了,守了一輩子望門寡,還得了朝廷頒的一座貞節牌坊呢。”

“不是吧?做了兩世女人結果一次被休一次喪夫,你也太命苦了!”

“如果這些事攤在真正的女人身上,的確很命苦。不過我雖然投了女胎,骨子裡卻是一個男人的靈魂,所以被休和喪夫倒不算是壞事了。因為讓我嫁個男人一起過日子真的很彆扭,感覺就像是在搞同性戀。”

程楚翹聽得又突發奇想:“你的前世靈魂一直都是男人,某一生轉世時卻錯誤地投了女胎,雖然生成了一個女兒身,卻並不願意嫁男人,還是喜歡女人——咦,你說同性戀會不會是因為這種靈魂轉世時出現錯誤導致的呀?”

陶君樸認可地點頭:“嗯,我也有這麼想過。有科學研究解釋說同性戀是一種先天性的性彆錯位,既然是與生俱來的傾向,我覺得更有可能是靈魂錯位的原因。雖然靈魂轉世時通常會有記憶清除,但潛意識裡或許還保留著依稀的前世印象。所以一旦轉世後發生性彆轉換,骨子裡總會感覺到與自己的新性彆格格不入,從而在現世中成為同性戀。”

“以前我總感覺同性戀有點怪怪的,不過如果是你這個解釋,我就再也不會覺得他們奇怪了。而如果是一對前世的戀人在轉世後生成同一性彆,依然彼此深愛,那簡直就是太浪漫了!君樸,來生我們要是也生成了同一性彆,我可不要和你做姐妹或兄弟,我還是要和你戀愛——同性戀就同性戀,管他呢。”

生命的輪回道上,轉世投胎有著許多不可確定的因素。下一世,是為人還是為獸?是生為男子還是女子?是否有緣再相遇?都尚且不可得知。儘管程楚翹假設得一副篤定的語氣,但陶君樸知道一切都非常虛無飄渺,隻有此刻的%e4%ba%b2密相擁是真實的。而這樣的真實,也將很快化為虛幻……

一念至此,他下意識地把懷裡的人兒摟得更緊一些。在這間冰屋子裡,空氣中滿是冰雪的清涼氣息,唯有她滿身春天般熙暖的溫度。她抬起雙睫看著他笑,一雙眼睛,秋水橫波清。如兩泓月光下的泉水,波光瀲灩,流金溢彩。

他情不自禁地輕輕%e5%90%bb了她一下,黑暗中,她沒有察覺他的%e5%90%bb溫柔又悲傷。一邊笑著把臉頰貼上他的%e8%83%b8口,一邊聲音甜軟如飴糖似的低聲悄問:“你是不是想……”

她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他明白她的意思。他們早在綁架風波後就已經同居了,她住進了他家,像個小婦人一樣和他過起了小日子。這次出國度假,他們訂酒店都是要的浪漫情侶房,儘情地享受二人世界。

不過住進這家冰酒店後,他們一直沒有做過愛做的事。因為這裡的房間沒有門,隻是掛著一張馴鹿皮的門簾。生性保守的東方人很難在這樣的環境下make love,所以他們住了兩晚都隻是規規矩矩地睡覺。不像鄰室那對熱情開放的英國情侶,不止一次讓人隔著門簾聽到房間裡傳出的激/情歡/愛聲。

“沒有了,快睡吧。”

他此刻並沒有那方麵的衝動了,死亡的陰影正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讓他一顆心滿是擔憂——主要是對她的擔憂。她卻不解其意,以為他還是對環境有顧慮,有些羞赧地悄聲說:“如果你想……就來吧。反正都這麼晚了,彆人都睡了,咱們悄悄地做就行了。”

住進陶君樸家的第一夜,程楚翹和他一起度過了生命中最特彆的一個夜晚。

那個夜晚如夢如幻,美妙絕倫,如暗夜裡的璀璨煙花,如芳草中的斑斕蝴蝶,美好得無法言喻。所謂靈與肉的結合,她以前隻是當成書麵詞看的。可是那一夜,她真正明白了什麼何謂靈與肉的結合——情愛與性/愛,男人的剛與女人的柔,原來可以如此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並產生一份如此隱秘也如此極致的快樂。

她喜歡這種結合,也喜歡那份快樂。靈與肉,愛與性,對一對年輕情侶來說是不可分割的兩部分,水□□融般地合二為一。

兩個人真正的在一起後,他們從沒有約束過對□□的欲/望。不過住在這家冰酒店裡,因為房間的環境私密性不夠強,他們頭一回在這方麵約束自己。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拘得難受,或許他比她想像中更能控製自己的衝動。但是這一夜,她卻不想再當“乖孩子”了,因為她想念那份隱秘而極致的快樂。

他低下頭看著她,她紅暈滿麵,發際間有香氣氤氳,眉目間有春/色旖旎,纏綿的眼波仿佛千絲萬縷的絲線,很柔軟,也很動人。看得他一顆心也軟軟的,柔柔的。轉過身,他開始細致地%e5%90%bb她,從額際到下巴,;從臉頰到嘴%e5%94%87;細細密密的碎%e5%90%bb,像一簇簇火苗騰起來,一路蔓延與燃燒,直燒得兩具身體在零下五度的房間裡灼熱無比……

平靜之後,她蜷縮在他懷裡,滿足的歎息著:“如果時間可以停留,我希望它永遠定格在這個夜晚——真是太美太好的一個夜晚!”

暗夜中,他的一滴淚無聲落下,滴在她無知無覺的發絲上。他也但願時光可以在此永久停留,可是,時光卻如同潺潺流水,一旦流過便永不再來;如同颯颯西風,一朝拂過便永不再回;如同蕭蕭落葉,一夕飄落便永不再還。

而這一刻屬於他的時光,就如同地平線上正在沉沒的落日,隻剩下最後幾縷殘照的餘暉……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元宵節,祝各位筒子們元宵快樂!:)

第118章 7節

次日清晨時分,程楚翹還在熟睡中就被陶君樸搖醒了。一睜眼,她看見他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坐在床邊,彎下腰對她說:“楚翹,快起床,我們要去趕飛機回國了。”

她聽得意外極了:“什麼?為什麼突然要趕著飛機回國,我還想多玩幾天再走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陶君樸已經想好了借口:“敏敏打來電話,說我媽身體有些不舒服。她說得支支吾吾的,我擔心會有什麼事,還是馬上趕回去比較安心。”

聽他這麼一說,她馬上就爬了起來:“伯母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那我們可得趕緊回去。”

兩個人收拾好行李,匆匆忙忙地先從基律納乘機回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然後再搭上一架回國的航班。因為昨晚沒睡夠,一上飛機程楚翹就接著悶頭大睡,一直睡到飛機到了伊斯坦布爾才清醒過來。在伊斯坦布爾國際機場要呆上幾個小時等候轉機,他們就地找了一家機場咖啡館坐下來休息。

休息過程中,程楚翹隨手拍了幾張咖啡館的照片發在微信朋友圈裡,說明自己正在伊斯坦布爾機場等著轉機回國。被管嫣看到了,有些奇怪地留言詢問:咦,你們怎麼就回國了?不是說至少要玩上半個月才回來嗎?

程楚翹回複:沒辦法,君樸的媽媽身體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他急著要趕回國。

管嫣更奇怪了:不會吧?我中午和湯敏達一塊吃飯時,還聽他說他爸爸和繼母在計劃等敏敏放了寒假,帶上她一起去馬爾代夫度假。如果都能去度假的話,她的身體應該沒問題呀?

這段時間,管嫣和湯敏達的關係越來越好,兩個人經常見麵聊天吃飯什麼的。程楚翹為此笑眯眯地問過她是不是在和湯敏達拍拖,她答得坦率:“目前為止,我和他還隻是好朋友的關係。以後有沒有可能更進一步的發展,就看緣份吧。就算無緣做男朋友,有緣做好朋友也不錯了。要知道有時候友情比愛情更牢固更長久。”

管嫣與湯敏達來往密切,她從他嘴裡獲知的消息肯定是準確無誤的。對於陶君樸忽然急著要回國的原因,程楚翹最初沒有絲毫懷疑。但是得知了杜秋雲的健康狀況顯然良好並無問題時,她的心裡就格登一下,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程楚翹和管嫣在微信上聊天時,陶君樸並不在她身邊,他去了洗手間。滿心疑惑不安地等到他回來後,她給他看了自己與管嫣在手機上的微信對話,問得直接:“君樸,你媽媽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問題,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急著回國?”

陶君樸知道自己隻能騙得了程楚翹一時,騙不了太久,他隻是想儘可能地讓她痛苦的時間少一點,再少一點。這一刻麵對她的追問,他定定地凝視著她,欲言又止,讓她越發不安起來。因為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種沉重而悲傷的東西,那東西如石頭般重重砸在她心上,砸得一顆心鈍痛無比。

“君樸,到底出什麼事了?”

陶君樸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繼續隱瞞程楚翹,真相已經實槍荷彈地逼到眼前,他再也藏不住。沉痛而又無奈地一聲歎息後,他艱難地開了口:“楚翹,我不是存心想騙你,我隻是不想太快讓你知道一個壞消息。”

“什麼壞消息?”

程楚翹的表情已經不安到了極點,變成了隱隱的恐懼。她兩隻手神經質地緊緊絞著一塊餐巾,臉色微微泛白。陶君樸實在不忍心在她緊繃的神經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