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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辦法可以逼程家乖乖交出一大筆錢——如果他們綁架了程楚翹或者唐素蘭的話。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陶君樸立即跳下床打電話找程楚翹,她接聽時的聲音有些不開心:“君樸,我今天要晚點過來你家。和信大廈的物業處半小時前打電話通知我說畫室的水管好像漏水了,底下那層住戶向他們投訴,讓我過去查看一下什麼情況。但願情況不嚴重,但願我最喜歡的幾幅畫沒被水泡爛。”

“你現在已經出發了嗎?”

“是啊,我已經到和信大廈了,現在正進電梯,一會兒我打包一份蟮絲麵回來給你當早餐吧?”

“不用,我現在過來畫室會合你,待會兒我們一塊去吃好了。”

“好哇,那我在畫室等你,不見不散。電梯門要關了,信號可能會中斷……”

“楚翹,你最好彆一個人上去,叫個保安陪你……”

陶君樸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斷掉了。他心裡忽然極度不安,這種不安,是一種源於對危險本能的敏銳觸覺。他立刻飛快地跳下床,心緒的太過激動緊張讓他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匆忙換掉睡衣後,他一邊抓了摩托車鑰匙在手,一邊從藥瓶裡倒出好幾片止痛藥塞進嘴裡,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就那麼苦澀地乾咽下去,然後衝出了大門。

走出電梯後,程楚翹如往常一樣目不斜視地走向自己的畫室。當她低下頭從手袋裡取出鑰匙開門時,絲毫沒有發覺身後安全通道的門被人悄悄推開了,孫威正踮手踮腳地走出來。

昨晚徐瑛華忽然打來電話,說什麼不想“做生意”了,話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孫威讓孫曼莉再打過來她也不接,一派鐵了心不再合作的架勢。

不過不接電話沒關係了,孫威%e8%83%b8有成竹地給徐瑛華發去了一段音頻短信。他相信,聽了這段短信後,她就隻能乖乖地繼續跟他們合作了。

果然,音頻短信發過去後,孫威再給徐瑛華打電話時她就接了,也老實多了,不再說什麼不乾了的話,他得意之餘不忘警告她:“徐小姐,談生意之前你可以決定做或者不做,但生意既然都談妥了,可就不是你想退出就能退出的。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隻能齊心協力乾下去了。知道嗎?”

徐瑛華當時木木地回了他三個字:“知道了。”

孫威很滿意:“這就乖了。”

孫威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不知道徐瑛華之所以屈服,並不是因為他的威脅,還有更重要的原因。誠然,他那段音頻把徐瑛華嚇得不輕,因為裡麵每一句都是她密謀綁架程楚翹時提出的建議,尤其是那句“說起來,綁架程楚翹的話,你還可以額外多項福利——知道嗎?她可還是處女呢,你完全可以趁機嘗嘗這個鮮”——這實在太要命了!

徐瑛華完全不知道孫曼莉姐弟居然也偷錄了她的話語,並在這一刻拿來威脅她。她害怕之餘也怒火高漲:你們想威脅我,我也可以倒過來威脅你們——你們姐弟倆也有錄音在我手裡,除非大家想一起完蛋,否則誰也彆給誰找麻煩。

隻是,想到自己也曾經錄下過孫曼莉姐弟的話時,徐瑛華忽然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因為她同時想到那支錄音筆她事後特意交給了景逸興保管,當時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可如今……

就在這個時候,景逸興也給她發來一條短信,隻有短短兩句話:徐瑛華,你那支錄音筆在我手裡保管著,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我把它交給彆人。等你做完生意後再來找我拿吧。

孫曼莉姐弟的威脅,徐瑛華還可以用同樣的籌碼去反擊,讓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景逸興置身事外,完全可以利用那段密謀綁架的對話錄音把他們仨都送進監獄。一念至此,徐瑛華手裡的雨傘一鬆,雙%e8%85%bf一軟,整個人絕望無力地跌坐在積滿雨水的街頭。眼前夜色漆黑風雨飄搖,她的人生小舟也行駛在同樣看不到光明前景的黑夜風雨中,有心想要靠岸卻風高浪急……

景逸興保管的那支錄音筆,讓徐瑛華再無退路,隻能木然地任人擺布。孫威怎麼說,她就怎麼聽,再不能說不乾就不乾了。

雖然控製住了徐瑛華繼續為己所用,但是經此波折後,孫威覺得這件事不宜再拖下去。夜長夢多,拖得越久變數越大。他和孫曼莉商量一番後,決定想辦法把程楚翹引到畫室來進行綁架行動。所以,這天早晨他假冒和信大廈物業管理處的工作人員,給程楚翹打了那個電話。之後,他和孫曼莉一直躲在安全通道裡,守株待兔地等著程楚翹的出現。

當程楚翹打開門走進房間的那一瞬,孫威也從後麵如虎撲羊般地撲進屋裡,一隻手扼住她的脖子,一邊手把一塊浸透□□的小毛巾捂在她的口鼻處。她連是誰從背後抓住了自己都不知道,驚駭地用力掙紮了幾下後,就很快身子一軟失去了意識。

見孫威得了手,等在安全通道裡的孫曼莉馬上拖著一隻大尺寸的拉杆行李箱跑出去,一溜煙鑽進了畫室,然後緊緊關上了房門……

第104章 4節

陶君樸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往和信大廈趕時,一路上手機設置為不停地自動重撥程楚翹的電話,但電話卻一直打不通。他的心漸漸沉下去,情知可能是出事了。等趕到畫室後,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嗅著空氣中若隱若現的□□味道,他可以肯定她已經被人迷昏帶走了。

程楚翹被人綁架了,綁架她的人是一群對她心懷恨意的人,這類人比一般的綁匪更危險。因為他們並不僅僅隻是為了求財,還極有可能蓄意報複她傷害她。而且她還是一個綺年玉貌的漂亮女孩,要知道年輕女性被人非法擄走後,遭到性侵害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

陶君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恐慌的感覺了,但是這一刻,一種被海水包圍即將溺亡的恐慌,不由分說地一浪浪朝他湧來,幾乎令他無法正常呼吸。他最害怕的是她會受到性侵害,這絕不是因為他在乎她是否完璧之身,而是那種傷害對女性來說是致命性的打擊。尤其像程楚翹這樣心高氣傲的女孩子,她會寧願死也絕不願意被人侮辱。這不是出於什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封建觀念,而是一種“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掉陷渠”的高傲性格。

極度的恐慌不安中,陶君樸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鎮定一點,冷靜一點,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儘快救回程楚翹。報警是第一反應,但是他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撥報警電話,唐素蘭先打電話過來了,聲音有些緊張:“君樸,楚翹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啊?我打她的手機怎麼打不通啊!”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陶君樸卻想了想才回答。一開始他是想要隱瞞的,因為想嚇著唐素蘭。轉念又一想,程楚翹既然已經被綁走了,接下來綁架者肯定會找唐素蘭索要贖金的,瞞也瞞不住。便實話實說了:“伯母,楚翹沒有和我在一起。她說要來畫室一趟,可是我跑來畫室找她時,她卻並不在這裡。”

唐素蘭頓時尖叫起來:“君樸,那楚翹可能出事了。剛才有個顯示不出號碼的電話打到家裡找我,說是楚翹在他們手上,要我馬上準備一千萬贖金,不準報警。我還以為是什麼詐騙電話呢,就沒理他直接掛掉了。可是瑛華提醒我最好和楚翹確認一下,所以掛了電話後我就打楚翹的手機,卻怎麼都打不通。就打給你試試,看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呢。完了完了,看來之前打電話來的那個男人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

聽到徐瑛華此刻就在唐素蘭身旁,陶君樸心如明鏡般地知道了她在這樁綁架案中的作用——除了策劃綁架計劃外,她分明還是一個通風報信的內應。如果程家報了警,她會第一時間通知同夥,那樣程楚翹的處境就更加危險。

陶君樸知道報警不可行了,便追問細節:“伯母,那個人還說什麼了?什麼時候交錢,什麼時候放人這些事提了嗎?”

“沒有,他隻說要我趕緊湊錢,還有就是一再強調不準報警,說是如果報警他們就會撕票。天啊!楚翹現在一定很危險,可是我們卻不能報警,怎麼辦啊君樸?”\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伯母,您先彆急。如果他們再打電話過來,您告訴他們會馬上湊錢,同時要求楚翹不能受到任何傷害,還要求要聽到楚翹的聲音,證明她的生命安全,否則一分錢都不會付。明白嗎?”

“明白了。君樸,你能不能馬上過來我家,我擔心我會應付不過來。”

“伯母,我現在不能過來,我想由你負責接電話穩住綁匪,我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救回楚翹。我們雙管齊下,救楚翹的希望也就更大一點。好嗎?”

“也好,那你就去找線索吧。這邊由我來應付,有什麼事就電話聯係啊!”

和唐素蘭通完電話後,陶君樸想了想,撥通了管嫣的手機號碼,沒有半句寒喧地直奔主題:“喂,管嫣,你知道景逸興住在哪嗎?”

景逸興這天上午在學校沒有課,在家裡也沒有學生要教了。自從程楚翹識破他的真麵目拒絕再來他家幫忙授課後,他對於開設家庭美術課室的興趣就消失了,以妻子去世傷心悲痛的理由解散了所有課程。他早就厭煩了每天對著一群小孩子重複一千零一遍的基礎課程,想留些時間給自己創作幾幅像樣的代表畫作。不過,認識徐瑛華後,他的所有時間都花在如何利用這個女人為跳板去謀求更好的物質生活上了,至於精神層麵的事被完全置之腦後。

昨晚和徐瑛華徹底鬨翻的事讓景逸興的心情十分愉快。總算不要再整天對著那個女人扮情聖了,她要是可愛一點,扮一扮也就算了,可她卻比他那個死去的老婆還要討厭。這場演出讓他演得實在太辛苦!

好在一場大戲現在終於演完了,接下來隻要憑那支錄音筆坐等收錢了。這麼一想,景逸興的心情更加愉快了!違法的事是彆人在冒險乾,自己不用擔風險,賺到的錢卻可以分上一筆。真是不乾活也有錢,這種好事怎麼能不令人心情愉快呢?

景逸興正心情大好地在廚房裡煮著咖啡時,房門被人敲響了。他還以為是自己在網上訂的幾本書送貨上門了。走過去打開房門一看,門外卻站著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陶君樸。他十分意外:“你跑來我家乾嗎?”

“因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陶君樸一邊回答,一邊直接推開大門走進屋子,景逸興不乾了:“喂,我好像沒有邀請你進屋……”

景逸興話還沒說完,陶君樸忽然轉過身一記手刀用力劈在他的頸部,他馬上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被一杯冷水猛地一下潑醒後,景逸興驚駭地發現自己被四肢緊綁在書房的座椅上。房間的門窗都被關得嚴嚴實實,雙層窗簾也拉得密不透風。昏暗的屋子裡,唯書桌上的一盞台燈亮起熾白燈光,映照出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