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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事並且死了。這種巧合性能有多大?恐怕比中億萬彩票的概率還要低。他太太雖然看似死於意外,但那個意外真得很可疑。不過景逸興顯然是個製造意外的高手,沒有為自己招來任何猜疑,當然也因為他好丈夫的長期演出十分成功,所以沒人會懷疑他。”

頓了頓後,程楚翹的聲音再次響起,怒其不爭的語氣:“徐瑛華,我知道我爸去世後你起過什麼心思,又暗中對我動過什麼手腳。你也知道我知道,隻是咱們麵子上沒有撕破罷了。我曾經想不通你怎麼會忽然生出這麼歹毒的念頭,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是景逸興教唆你這麼乾的吧?他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用刀的高手。你真糊塗,怎麼就看不出他在拿你當槍使啊!你如果真把我害死了,他就可以通過和你結婚享受財富。你如果失手被抓了,他則可以置身事外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到頭來吃虧的隻有你一個,他是絕對不會有任何風險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愛你,隻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嗎?”

程楚翹一番話如滾雷般炸響在徐瑛華耳中,震得她整個人都呆了。身子僵著一動不動時,腦子裡各種被觸動的畫麵倒是飛快地湧出來,當時渾然不覺的一些細節,如今得知事實後再回想,就太容易發覺個中的玄機了。

最初,就是景逸興用一句貌似開玩笑的話提醒了她——如果程楚翹意外早逝,她就大有機會代替她成為億萬繼承人。

接下來,同樣是景逸興用閒談般的語氣告訴她——正常人長期誤服降壓藥可能導致低血壓休克致死,而她也馬上效仿了。

當孫曼莉找她共同聯手“做生意”,她拿不定主意地去征求他的意見時,他毫不猶豫地就投了讚成票——他當然會讚成了,財產繼承這條路行不通後,她以身犯險去參與綁架計劃,是唯一一個可以撈到錢的方法。而且風險全部由她承擔,他隻需要坐享其成,又怎麼會反對呢?

話筒裡,程楚翹的聲音還在繼續:“……徐瑛華,我求求你的智商趕緊上線吧,好好看清楚你身邊那個男人——他不是人,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雖然表麵看起來溫柔無害,但切開來底子全是黑的……”

木然地掛斷了電話,徐瑛華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對麵坐著的景逸興,像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似的反複打量著他。他神色自如地迎視著她的目光,甚至還微笑了一下:“怎麼了?程楚翹跟你說什麼了?看你的樣子,她一定說了我很多不好的話吧?”

徐瑛華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般,從%e5%94%87齒間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摩攃出來:“她說的烤故遣皇欽嫻模磕閭乃饋遣皇歉閿泄叵擔磕閌遣皇恰遣皇譴永疵揮邪遙皇且恢痹誒夢野樟耍俊“我太太是出意外死的,怎麼會跟我有關係呢?熟歸熟,亂說話我照樣會告你的。至於我到底有沒有愛過你這個問題,好吧,我決定不再騙你了——徐瑛華,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沒錯,我接近你隻是為了利用你。”

景逸興完全都不屑於再隱瞞的語氣,像一盆冰水劈頭劈麵澆下來,讓徐瑛華整個人從頭冷到腳。誠然,他之前一直是在欺騙她,讓她非常失望。可他現在連假裝愛她都不願意繼續裝下去了,令她更加絕望。她是真的愛著這個男人,可很明顯這個男人連一點點愛意都不曾給過她,才會在真相被揭穿的時候,連哄一哄她都懶得費力氣,直接就撕出一個血淋淋的現實給她看,才不管她的心會不會痛。

徐瑛華的聲音抖得幾乎不成調:“景逸興,你……你就不能……再繼續騙騙我嗎?”

景逸興不屑地一撇嘴,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徐瑛華,騙你也我很辛苦的。演技再好也要休息,我打算給自己放長假了。說實話,這陣子對著你我真是受夠了。你這個人,陰暗麵太大,負能量太多,對程楚翹的羨慕嫉妒恨多得簡直可以淹沒地球。每天和你在一起聽你抱怨她,聽得我都快煩死了,卻還要違心地附和你。現在我收回之前所有的違心話,實事求是地跟你說幾句——你那些酸溜溜的話以後都省省吧,老是張口閉口就說程楚翹不過是個投胎小能手罷了!好像除了這一點她就沒有其他優點了。但光憑這一點就已經很值得驕傲了,彆人奮鬥一輩子也比不上她剛出生就能擁有的,投胎技術好到這個地步,你不服也不行。是吧?更何況,她不隻投了個有錢的娘胎,還長得那麼漂亮,又是美院的高材生,家世好模樣美才華高,你這輩子是沒機會逆襲她了。因為你跟她的差距就像香奈兒和淘寶款,根本都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以後好好做人修修來世,看是否會有翻盤的機會吧。”

景逸興長長的一番話直說得徐瑛華麵無人色,因為他太清楚她的痛腳在哪裡,每句話都直刺要害。氣得她直哆嗦:“景逸興,你原來這麼看不起我?”

“徐瑛華,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麼讓人看得起的地方?外貌和家世咱們姑且不論,那是天生的,輪不到自己身上也沒辦法。但後天的學業和事業你又有哪點比彆人強?你大學畢業後就在姨父公司裡上班,上了好幾年還是一個小出納,但凡你有點事業心和能力也不至於如此吧?還有你姨父姨媽處處關照你,你卻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對付他們算計他們,你這種忘恩負義吃裡扒外的行為能讓人看得起嗎?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老實說,連我都看不起你這種小人行徑。”

景逸興肆無忌憚的嘲弄讓徐瑛華惱羞成怒,盛怒之下端起咖啡杯連咖啡帶杯子朝他扔過去,卻被他早有防備地起身躲過。一時間,咖啡杯落地的清脆聲音引來全咖啡館的人注目。當著所有人的麵,她指著他一字一頓地恨然說:“景逸興,從今以後我再不認識你這個人。我們完了,那樁生意也完了。我不是腦殘,我絕不會再讓你把我當槍使!”

話一說完,徐瑛華就拎起手袋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咖啡館。景逸興不慌不忙地看著她的背影冷笑了一下:你說完就完,不可能,我可不想再一次功虧一簣。

衝出咖啡館後,儘管天陰有雨,徐瑛華也沒打傘,而是那樣淋著雨獨自走在街頭。她的心情極度悲憤也極度羞愧,一邊走一邊哭。雨幕下的街頭沒多少人,她的哭泣無人留意,是隻有她自己才聽得到的悲泣。

之前景逸興那些毫不掩飾一針見血的話,挑破了徐瑛華長期以來為自己各種行為蒙上的遮羞布。儘管她一直反複強調自我暗示她絕不是想要算計姨媽,而隻是想要報複程楚翹,她所做的一切隻是想要給程楚翹一點教訓。但這一刻,景逸興的話就像一麵鏡子照出了她不敢示人的陰暗內心,她不得不連正視自己都不願意正視的事實:她是一個忘恩負義吃裡扒外的卑鄙小人。連同樣不是什麼好貨色的景逸興都瞧不起她蔑視她。

徐瑛華哭得很厲害,前所未有的洶湧淚水衝刷著她汙垢密布的心,一點點衝出了久違的良知。這點良知,再加上不甘被景逸興利用擺布的反叛心理,讓她在一家臨街商鋪的雨篷下站定並拿出手機,想也不想地撥通了孫曼莉的電話說:“喂,孫曼莉,那樁生意我不乾了。你們最好也彆乾了,否則後果自負。”

作者有話要說:年前最後一個雙休日,明天後天申請休假兩天。筒子們,周一見。

第103章 3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夜已經深了,窗前懸著一枚夜色,如上好的黑綢緞。一鉤新月,斜斜釘在緞子一角。湖水藍的窗紗上,靜靜泊著一格白銀似的月光。

陶君樸剛剛把程楚翹送回家,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沉思著。徐瑛華與景逸興的地下戀情曝光後,再回想之前發生的那場車禍,懷疑是他倆聯手所為似乎是說得通的。但他仔細思索一番後,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在景逸興與徐瑛華的這段關係中,他很明顯是個引導者,而非行動者。徐瑛華兩次對程楚翹炮製意外時景逸興都隱身幕後,不沾半點嫌疑上身。一個會如此小心地利用彆人來保護自己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乾出自己%e4%ba%b2自開車撞人這麼高風險的事情呢?

沉思細想讓陶君樸的頭又開始針紮似的疼痛起來。腦震蕩傷勢在休養期不宜用腦過度,應該儘量減少思考問題,因為這樣最容易誘發頭痛。但是他並沒有停止思索,一邊揉著太陽%e7%a9%b4一邊繼續想:如果不是景逸興,那麼徐瑛華一定還有其他幫手。還有什麼人可以幫她乾這種犯法的事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還要乾,原因無非兩種,或為情感所蒙蔽;或為利益所驅動。徐瑛華身邊似乎沒有那種可以為了愛她而不顧一切的男人,那麼應該是後者了,有人為了共同的利益與她達成共識一起作惡。這樣的人在徐瑛華身邊倒是有的,比如她就曾經與孫曼莉是利益同盟的關係。但是那天開車撞我的人是個男人,不會是孫曼莉……

忽然間,由此及彼地,陶君樸靈光一動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孫曼莉有個堂弟,他們姐弟倆曾經在楚翹她爸的葬禮上鬨過事,會不會是他乾的?如果真是他,徐瑛華又是怎麼說服他幫自己冒險的呢?孫曼莉的孩子已經流產了,他們這個利益聯盟體也不複存在了。他應該沒理由為她冒險啊!除非她用錢收買他。不過,徐瑛華並不是一個有錢的人,而且她更加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她心眼小眼皮子也淺,在姨媽家能沾的好處一樣都不少,這樣愛占小便宜的人,可能花一大筆錢去買凶製造人為車禍嗎?一定舍不得的。如果不是花錢,那就隻能是利益交換了!她能用來和孫威交換的利益,無非來自姨媽家。就像她當初暗中偏幫孫曼莉爭遺產那樣,靠出賣自己的%e4%ba%b2戚來為自己賺取好處。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她又在打什麼小算盤,而孫家姐弟又到底想要借助她辦什麼事呢……

一下子想了那麼多問題,令陶君樸的頭痛越發劇烈,之前針紮般的痛楚變成了小刀子在鋸似的,鋸出一陣陣密集的痛楚。他不得不停止思索,拿了一片止痛藥服下,然後倒在床上昏沉沉地睡著了。

當窗簾上泊著的白銀月色,漸漸轉幻成清晨初升的日光時,陶君樸從一夜沉睡中蘇醒過來了。充足的睡眠後,大腦格外清晰靈敏,當他再接著昨晚的問題繼續思索時,很快就想明白了一點:如果徐瑛華和孫曼莉、孫威幾個人真是串通一氣狼狽為奸,並且連開車撞人這種犯法的事都不惜乾了,那麼接下來他們想要乾的事肯定還會繼續升級。而且那個升級版行動隻會更危險,他們一定也不會白白冒險,越是風險高就越是要回報高,否則這個險就冒得太不值了?

一念至此,陶君樸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腦子飛快地轉開了:這三個人的聯手合作肯定與繼續謀奪程家的財產%e8%84%b1不了乾係。在爭遺產的官司徹底沒戲後,他們要怎樣才能把程家的錢搞到手呢?明爭不行恐怕就隻有暗搶了。他們當然不可能直接衝進程家去搶錢,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