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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其實就是你的轉世,雖然換了一具皮囊,骨子裡卻還是同一個人。你父母有發現這一點嗎?”

“他們沒來得及發現這一點,因為他們還沒等到我長大成人就已經去世了。母%e4%ba%b2生下我時已經四十歲,父%e4%ba%b2那年四十二,他們都在四十五以前就病逝了——那時候人的平均壽命都不高。”

“你也沒告訴他們嗎?如果我是你,我會在他們去世前告訴他們這件事,讓他們對長子的早逝可以有所釋懷。”

陶君樸歎口氣:“不是我不想告訴他們,而是我當時也不知道呀!”

程楚翹迷惑不解地問:“什麼叫你也不知道呀?”

“我每一次的轉世雖然靈魂不滅,但記憶並不是同步抵達,而是有一個延遲的過程。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不過據我個人猜測,可能是因為嬰幼兒的大腦沒有發育完全,導致靈魂與腦部的兼容不順利。你知道嗎?人類的大腦發育,一歲時達到900克,是成人腦重的60;三歲升至80;六歲可以達到95;要到十歲左右才能發育完全。在這個腦部發育期間,我的前世記憶處於沉睡期。三歲以後會陸續恢複一些零星記憶。等到六七歲、最遲十歲左右會忽然一下子想起很多事。所有的前世記憶都恢複後,形體上我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實際上我的閱曆智力早已超越了年齡。”

“原本還有這麼一個曲折的過程啊!”程楚翹聽得拍手一笑說:“不過想一想,也該有這麼一個過程。否則你一生下來就會說話會走路,還不得把人給嚇死啊!”

陶君樸也菀爾一笑:“或許造物主的安排,也有這方麵的考慮吧。”

“連續兩世都投生在同一家庭,真是不可思議。十二年前,你跑來綠楊小區就是特意重回故地‘尋%e4%ba%b2’的是吧?這樣的‘尋%e4%ba%b2’對你是不是常事呀?”

“不,事實上也隻是唯一的一次。因為古代交通不發達,前世我是江南人,下一世可能就投生去了塞北,山長水遠路迢迢,找回原鄉去尋%e4%ba%b2是件非常困難的事。路上都要走上一年半載,而且我得長大成人後才有機會上路。拖上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再回首往往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像綠楊裡就變成了綠楊小區,我到了這裡已經根本找不著舊時家園。來了好幾次都撲了一場空,那一次要不是聽到你喊周為鶴的名字,又是白跑一趟。更何況,有時可能還要拖上幾十年才能重新投胎做人,那就更是滄海桑田般的變化了。”

程楚翹一怔:“要拖上幾十年才能重新投胎做人是什麼意思啊?”

“輪回轉世有個時間過程的,這個過程時短時長。有時馬上就能重新投胎,比如天寶十五年我在長安死於非命後,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揚州一個打鐵匠的老婆生下了一個男嬰,那就是再世為人的我。有時卻要等上幾年甚至幾十年。比如康熙十二年我在湖南衡州死於吳三桂發動的三藩之亂,再度轉世時是五十年後的山東濟南,已經是雍正登基做皇帝了。”

“啊,時間長短差距這麼大,為什麼會這樣?”

陶君樸聳聳肩:“不知道,我隻是從自身的經曆中知道了靈魂不滅,一直在周而複始地輪回轉世著。但冥冥之中,究竟是什麼力量在操縱著安排著這一切,就隻有天知道了。”

第91章 2節

程楚翹笑著說:“以前我總覺得所謂的輪回轉世隻是傳說,不過現在有了你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倒是由不得我不信了。奈何橋、孟婆湯之類的傳說會不會也都是真的?所有人都要喝下孟婆湯忘儘前生事後再走過奈何橋重新投胎。不過,顯然你沒有喝那碗湯呢,到底怎麼混過去的?告訴我讓我也學一學,也好帶著前世記憶到來生當天才。”

對於程楚翹半開玩笑半當真的一番話,陶君樸回答得很認真:“其實並沒有孟婆湯、奈何橋這回事了。我每一世的生命結束靈魂離體後,會先飄浮在半空中,看著已經死亡的禸體,再看著%e4%ba%b2人們的痛哭流涕,有時候我還會忍不住替他們擦眼淚,當然他們是無法感覺到的。這些隻是一個很短的時間,很快就有一個明亮的白色光圈出現,把我的靈魂吸進去。進入光圈後卻是徹底的黑暗,在黑暗中所有意識都像陷入沉睡似的消失了。等到意識重新恢複時,就直接到了再世為人的階段了。”

“這樣子啊!看來人們死後應該也都是類似的靈魂沉睡再複蘇。奇怪,為什麼這個轉世過程中彆人都失去了前世記憶,偏偏你卻沒有呢?你為什麼會成為一個例外?”

“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或許在轉世投胎這台精密運作的儀器上,也會有一些小故障,而我恰好遇上了吧。而且我覺得,像我這樣的例外應該不止一個,我應該還有同類的。譬如,國內有七歲為聖人師的項橐;國外有五歲就會作曲的莫紮特;這些智力超越了年齡的天才神童們,或許實際上都是我的同類吧,否則何以解釋稚齡孩童有成人之智?”

這倒真是一個新鮮有趣的推測,聽得程楚翹驚奇地笑了:“有道理,沒準真是這麼一回事呢。這個世界上的天才神童們,或許都是因為有前世積累下來的記憶與知識才超越常人的。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他們小小年紀卻有著超越成人的智慧。這真是一個非常合理的推論!”

陶君樸和程楚猿邊聊邊走,不知不覺已經上了程家三樓的老房子。打開房門後,裝修一新的室內環境讓她眼前一亮,實景效果比設計圖展示的效果更令她滿意:“真好,真漂亮,我太喜歡了!”

“硬裝修工程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軟裝飾,像家具、窗簾、布藝以及各類家居飾品,就由你根據自己的生活習慣和興趣愛好去挑選了。”

程楚翹挽起陶君樸的手,滿臉笑盈盈地看著他下命令:“你也要陪我選。現在我宣布,你這個人已經被我承包了。從今天開始,你下班後都要陪我逛街買東西,不準嫌煩,不準怕苦,不準喊累,知道嗎?”

陶君樸微笑:“既然我的人都已經被你承包了,一切當然你說了算。不過,今天我還是想請個假行不行?”

“什麼事要請假呀?是你媽和你繼父的事嗎?你媽媽還是不肯見他,堅持一定要離婚嗎?”

前幾天湯自毅找來陶君樸家,滿心想要說服妻子女兒跟他回去,卻不料杜秋雲關上臥室門連見都不肯見他,隻因氣極了他對自己的不信任與蓄意隱瞞。而湯敏敏也不願意跟父%e4%ba%b2走,小丫頭嘟著一張櫻桃嘴說得直接:“爸爸您偏心,房子和公司全部都給了大哥,什麼都不給我留——就算媽媽跟您是半路夫妻,我總是您的%e4%ba%b2生女兒吧?為什麼您一點都不為我著想呢?”

湯自毅竭力對女兒解釋:“敏敏,爸爸不是偏心,爸爸還有兩套公寓樓的產權和一些股票基金在手裡,這些都是打算將來留給你的。你是爸爸的老閨女小棉襖,爸怎麼可能會一點都不為你著想呢。”

湯敏敏人小鬼大地反問:“爸,您打算留給我的兩套公寓樓和股票基金,跟你給了大哥的那棟彆墅還有餐飲公司比是多還是少哇?”

湯自毅頓時啞然,好半天才艱難地重新開口說:“敏敏,爸把餐飲公司過戶給你大哥,並不意味著公司就沒你的份。隻是先讓你大哥掛個名,將來可以避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湯自毅沒有說下去,而是有些尷尬地看了陶君樸一眼,他淡淡一笑:“湯伯伯,我明白您的顧慮,也理解您為什麼這麼做。我名義上雖然是您的繼子,但我不姓湯,和湯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不願意讓我將來有機會分走一部分湯家的財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您提前把公司過戶給了敏達,好避免日後有可能發生的財產糾葛。這樣防範於未然的行為也不算是錯了,隻是錯在您不該把一切都瞞著我媽。還有,您給敏敏留的也未免少了點。”

陶君樸一番話說得湯自毅汗顏不已:“君樸,我也不是存心要虧待敏敏,隻是敏達一向也很疼愛妹妹,我相信把公司轉給他後,將來隻要有他的就也會有敏敏的。我怎麼都想不到這小子犯起渾來,居然威脅要把敏敏掃地出門。唉!都怪我當初考慮不周。”

程楚翹當時自始至終靜坐一旁,隻旁聽不插嘴,畢竟是湯家的家事,沒有她這個外人插嘴的份兒。不過聽出湯自毅轉移財產給湯敏達的目的是為了防範陶君樸爭家產時,她真是忍不住想笑。她雖然不知道湯自毅具體有多少身家,但是她深信陶君樸絕對不會覬覦湯家的家產。他樓上那間小書房裡許多價值上千萬的東西,都被他毫不當一回事地隨便擺放著。試問像這般視錢財如浮雲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去算計彆人的財物呢?完全沒那個可能性嘛。

湯自毅白白在陶君樸家耗了大半天,既沒能見到老婆,也沒能哄回女兒,最終隻能一個人失意而歸。臨走前他表了態,堅決不離婚,一定會想辦法得到老婆女兒的原諒。還私下裡托陶君樸幫他想辦法勸勸杜秋雲,因為他知道這個%e4%ba%b2兒子的話絕對比任何人的話都更管用。

陶君樸也沒有推托:“湯伯伯,我知道怎麼做,一定會勸合不勸離的。不過我媽現在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我們都耐心等上幾天,等她消了氣再說吧。”

湯自毅一走,程楚翹就忍不住跟陶君樸咬起了耳朵:“湯敏達他爸居然還怕你會跟他兒子爭家產,他可真是小人之心了!我相信你書房裡那些寶貝沒準他的全部身家加起來都買不起。”

陶君樸一臉諒解:“可是他並不知道這一點啊!有這種擔心也是人之常情了。畢竟人心隔肚皮,他想留一手很正常。”

此時此刻,麵對程楚翹的追問,陶君樸解釋說:“我媽的確還在堅持離婚的打算,不過衝動之下的決定往往都隻是一時氣話,當不得真,先冷處理一段時間吧。我現在是想要去西郊一趟。”

“你去西郊乾嗎?對了,上次我找你找不到,打幾百個電話都沒人接時你也在西郊。西郊有什麼東西那麼吸引你呀?彆告訴我是女人啊,我吃起醋會很可怕的,絕對會是災難級彆。”

程楚翹故意凶巴巴地瞪圓眼睛瞪著陶君樸,殊不知那模樣反而很可愛,他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著說:“彆吃醋了,西郊那邊吸引我的是一個飛行俱樂部。我在那裡托管著一架動力滑翔機,有時間就會過去飛一飛。”

程楚翹原來就瞪得圓溜溜的眼睛一下變得更圓了,訝異萬分地說:“陶君樸,你說什麼?你連汽車都沒有居然有飛機——你居然會開飛機?”

“汽車上個世紀剛剛開始出現在中國的時候,我曾經迷過一陣子,但很快飛機的出現更加吸引了我——要說上個世紀那一百年對中國來說真是翻天覆地的一百年。在我之前生活過的唐宋元明清五個朝代裡,日子大同小異,一直是傳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