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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智商啊!”

第6章

夜幕降臨的時候,程家大大小小的幾個露台全部淪為烏鴉的占領區。鳥糞雨基本沒停過,每一個試圖趕走它們的人都會遭到它們的集體攻擊。一開始是唐素蘭和程楚翹,後來是保姆和程厚德,無一幸免。

唐素蘭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這幫烏鴉真是要命,打又打不死,趕又不趕走,也不知道要折騰要幾時。”

程楚翹唉聲歎氣:“媽,早知道那天真應該阻止您用雜誌砸那隻黑烏鴉,結果現在搞出一部烏鴉複仇記來了。上露台就跟上戰場似的,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我怎麼知道鳥兒也會記仇和報仇哇,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從沒見過這種世麵。這都是你閒得沒事掛什麼鳥屋惹出來的。”

“媽,這根本就不關鳥屋的事好不好?錯就錯在您不該去攻擊那隻烏鴉。是您先招惹了它,它才來報仇的。現在搞成這樣子都是您惹的禍。”

“關我什麼事,如果不是你掛了鳥屋,就不會招來這隻黑烏鴉,現在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眼看母女倆爭吵起來了,程厚德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現在彆爭這個了,還是想想怎麼對付這幫烏鴉吧。”

程楚翹沒好聲氣:“有什麼辦法,就像媽說的,打又打不死,趕也趕不走,隻能等它們自己撤兵了。”

程楚翹寄希望於己方休戰後,烏鴉那一方也會很快撤兵。可是她的希望卻落空了,那群烏鴉霸占了她家的露台後並不肯走,也許它們會輪流去覓食,但總有鳥兒守在這裡,攻擊著每一個進露台的人。上露台就像上戰場一樣,需要時刻警惕防範與自衛。來自鴉群的持續騷擾搞得程家人都苦不堪言。

周六上午,管嫣來找程楚翹一起去參加馮靜的葬禮時,有幸目睹了露台上這場群鴉亂舞的奇觀。她驚訝極了:“太不可思議了!我才知道烏鴉居然是這麼聰明的鳥,還這麼富有戰鬥力。”

程楚翹悻悻然:“是啊,而且這戰鬥力絕對不渣。給我三千烏鴉,沒準我可以拯救地球。不過現在我沒那麼宏大的誌願,我隻想快點把這群鳥大爺請走,彆再繼續呆在我家拉屎撒尿了。”

“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想不出來,也許我應該去請教一位鳥類專家。就是不知道該上哪兒找。幫忙想一想,你認識的人裡頭有鳥類學家嗎?”

“no,我恐怕幫不了你,這一類專業人士我可不認識。”管嫣頓了頓又說:“或許你可以去問一問陶君樸怎麼辦。鳥屋是他給你的,他一直在喂鳥,沒準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呢。也許他可以幫到你。”

管嫣這話提醒了程楚翹:“對呀,我怎麼把也給忘了。嗯,參加完葬禮後我就馬上去找他。”

提起葬禮,管嫣又說:“師母病了這麼久,終於還是走了。不過說真的,她病成那樣子其實走了也好,對人對已都是一種解%e8%84%b1。就是活著的人會很難受,唉,景老師現在一定傷心死了。”

程楚翹嘴%e5%94%87一動,欲言又止,管嫣則一迭聲地催她:“時間不早了,咱們趕快出發吧,萬一路上堵車去得太晚了不好。”

程楚翹想了想還是什麼也不說了,拎起手袋和管嫣一塊走出了家門。

馮靜的葬禮辦得很隆重,告彆儀式在市殯儀館舉行。棺木中被鮮花簇擁著的女子遺容平靜,守在棺木旁的景逸興一身黑衣,表情哀傷地接受著眾人的吊唁。

景逸興的哀傷看上去是那麼的真切,可是看過那篇博文後的程楚翹,卻無法不懷疑他的真切是否屬實。因為她已經知道了他根本就沒有愛過馮靜,一直以來的“恩愛夫妻”不過是一場偽裝的恩愛秀罷了。遠遠地看著他,她滿心狐疑地猜測著:他是真的傷心嗎?如果這是假裝的,那他簡直可以問鼎奧斯卡最佳演技獎。

管嫣對此深信不疑:“我就知道景老師會很傷心。果然,你看他的眼睛又紅又腫,不知道哭過多少次了。”

程楚翹仔細觀察了一下,的確如此,景逸興的眼睛是一副哭傷了的紅腫模樣。她不禁又對他有些心生信任:雖然景老師不愛師母,但也不代表他就是鐵石心腸冷血無情的人吧?他和師母畢竟夫妻一場,師母也幫過他那麼多,沒有愛情也還是有恩情的。所以儘管他提過要和師母離婚,但師母不同意他也沒有堅決起訴什麼的,而是選擇繼續和她在一起。而且師母煤氣中毒後,他也一直悉心照顧她直至她去世為止。現在這個送彆師母最後一程的時刻,他應該是真的在為師母傷心。

想來又想去,程楚翹覺得自己不應該太多疑了。景逸興在感情方麵的問題是他的私事,他一直以恩愛夫妻示人的背後或許有他的難言之隱。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兩口子感情的事誰是誰非更不好說,她作為一知半解的局外人,實在不該猜測多多。

程楚翹和管嫣一起走過去對景逸興表示悼念之意時,他紅著眼圈哽著聲音說:“謝謝你們來送阿靜最後一程。”

管嫣深表同情:“景老師,你節哀順變。師母走了對她自己也是一種解%e8%84%b1,你不用太難過。”

儘管所有來賓都勸景逸興要節哀順變,但他滿臉依然是無法壓抑的悲痛,他抬起手背拭了一下紅腫的眼圈,拭出更多的淚水洶湧。程楚翹同情地遞給他一包紙巾:“景老師,節哀順變。”

景逸興接過那包紙巾時沒拿穩,紙巾包掉了下去,他條件反射地彎下腰去撿,同時程楚翹也彎下腰伸手撿那包紙巾。她的動作比他慢了一拍,他的手壓上紙巾包時,她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又熱又濕,碰上去有一絲黏黏的感覺,她馬上收回了自己的手。

葬禮上來吊喪的客人很多,景逸興一直要不停地接待吊客,她們隻和他交談短短幾句就走開了。直到半個小時後葬禮結束時,才又找到機會向他道彆並離去。

開車把管嫣送回家後,程楚翹掉過車頭回自己家,途經華景苑公寓時她打電話找陶君樸:“你好,我是程楚翹。你現在有沒有空啊?我有點事情想找你。”

陶君樸頓了頓才回答她:“我現在在家,不過十一點鐘我就要出門了。你的事情在這之前可以談完嗎?”

“應該沒問題,那我現在上來你家找你了。”

程楚翹第三次走進陶君樸的家門時,他家露台上正有幾隻鴿子在歡快地啄食著玉米粒。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鴿子,渾身雪白的羽毛,一對琥珀色的眼睛,長得美貌極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錯認成烏鴉的。

看著陶家露台上停留的代表著和平的雪白鴿子,再想想自家露台上那群戰鬥力實在太過生猛的黑烏鴉,程楚翹倚著露台的玻璃門隻有歎氣的份:“唉,陶君樸,怎麼同樣是喂鳥,你這裡有治愈係白鴿光顧,我那兒來的卻是暗黑係烏鴉呢?”

陶君樸一邊為她端來一杯茶,一邊閒閒地說:“你的鳥屋來了烏鴉嗎?烏鴉在民間傳說中是災鳥,一向不太受人歡迎。不過你最好不要趕它,更加不要傷害它,否則你會有麻煩的。”

程楚翹一怔,她的來意都還沒有表明,隻是隨口說了一句話,陶君樸就已經點明要害了。她無法不反問:“為什麼?”

“據鳥類學家們研究,烏鴉是一種相當聰明也相當記仇的鳥,千萬不要招惹它。因為它對人類的外貌有識彆能力,能夠記住所有它認為危險的人類麵孔,還會呼朋喚友地組團來報仇。任何得罪過它的人都要忍受至少長達一年的報複。”

程楚翹聽得嚇了一大跳:“什麼,長達一年的報複那麼久?你不要嚇我。”

陶君樸定定地看她一眼,眼神瞬間明了:“呃——看樣子你已經得罪它們了?”

“沒錯,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前幾天早晨有隻烏鴉來我的鳥屋啄食,被我媽用雜誌砸了一下,結果當天它就跑回來灑鳥糞報仇,又被我媽用掃把趕走了。可是這個家夥後來又帶著另外幾隻烏鴉殺了回來,又被我媽用水管轟跑了,誰知道它再接再厲地繼續領著十幾隻烏鴉跑來報仇。現在我家就駐守著一支烏鴉軍團,所有露台都成了它們的戰場。它們不但攻擊每一個走進露台的人,還不停地在露台上隨地大小便——我真心無法理解它們哪來那麼多大小便,露台都快成糞坑了!” 思 兔 網

陶君樸張口就給了她答案:“因為鳥沒有膀胱,直腸也很短,所以它們能在短時間內不停地拉屎撒屎,這是它們的強項。”

程楚翹叫苦不迭:“這強項的確超級強,也超級煩——現在我一回家就被鳥糞味包圍著,都快煩死了。你說它們這樣的報複至少長達一年,omgd,看來我們非搬家不可了。”

“就算你搬了家,這些烏鴉再在其他地方見到你時也照樣會攻擊你的。因為他們已經記住了你的麵孔,你依然是他們眼中的危險分子。”

程楚翹失聲叫了起來:“啊——不會吧。那怎麼辦?難道真要跟這群烏鴉耗上一年嗎?天啊!殺了我算了!”

第7章

程楚翹一目了然的苦惱鬱悶落入陶君樸眼中時,他欲言又止,眸中閃過一抹舉棋不定般的神色,似乎在猶豫著、顧慮著什麼……短暫的沉默後,他終於還是開了口:“我喂了好多年的鳥,對鳥類也有一點研究了解。或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不過我要先去你家看看什麼情況。”

程楚翹大喜過望:“真的嗎?那可太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我家,拜托你千萬要幫我想出辦法哇!不然我非被那幫鳥東西煩死不可。”

程楚翹說話時,露台上有隻鴿子忽然振翅一拍飛了起來,拍起了一點灰塵落在她眼中,她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揉。不揉還好,一揉頓時眼睛裡火辣辣一片,讓她忍不住叫了起來:“啊……”

“怎麼了?眼睛是不是進東西了?”

“是的,進了點灰塵,但是我用手一揉卻火辣辣地痛起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哇!好痛啊!”

陶君樸果斷拉開她的手:“彆揉了,你手上可能有刺激性的東西,走,我帶你去衛生間用清水衝洗一下。”

陶君樸牽著眼睛火辣辣得壓根就睜不開的程楚翹去了衛生間,然後讓她在洗臉台前俯下`身子,小心地用流動的清水為她衝洗眼部。她這一刻完全沒有視力可言,觸覺格外靈敏,清晰感覺到他修長清涼的手指在眼部地摩娑,動作細致又輕柔,讓她原本疼痛難耐的眼睛漸漸舒服多了。

反複的衝洗結束後,陶君樸分開程楚翹的眼皮檢查了一下,又把她牽回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替她點了兩滴眼藥水:“你可能是把辣椒堿揉進眼睛裡了。清水雖然不能完全洗掉辣椒堿,還是會感覺痛,不過問題不太,休息一下緩一緩就好了。”

程楚翹不解:“什麼辣椒堿啊?”

“辣椒中產生辣味的物質是一種被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