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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好了。」

樞把外套掛了在椅背,皮革上還殘留著濕氣,是溶雪的味道,對牠來說十分好聞。

難得的清新氣味。牠一觸一碰的摸著那水漬,頭部卻依舊慵懶地伏在另一隻小手上,知道樞伸手過來,才往後退讓。

樞從外套的口袋取出了一枝筆,放在牠旁邊,牠試著拿起,幾許失敗過後成功把它夾在軟綿綿的肉球中間,還在把它揮舞起來,很快又"咚"的一聲掉到桌上。

牠樂此不疲地反複嘗試。

不久後,優姬又把牛排從廚房裡端了出來,香味撲鼻,牠滿心歡喜地站了起身。

「啊?小啡你要去哪?等一下,不可以亂跑...」

牠看到實物後退縮了,跳到地上走了出去,粗大的尾巴為了平衡左右搖擺,腳步浮浮的,一個不小心,四肢向外滑著趴了下來,下巴也"卟"地%e4%ba%b2了地板。

優姬皺起眉把牠抱起,輕揉著牠的下巴,「真是的...痛嗎?」

牠的自主性很強,有逃跑的可能。樞在腦裡分析著。

「英。」

「有什麼吩咐嗎?樞大人。」守在門邊的藍堂恭敬地回應著,澄藍的雙眸瞥了瞥伏在優姬懷中的棕色幼狐。

「去找人,除了浴室以外的地方都鋪地毯。」

「誒?」

雖然地板沒有磨擦力會讓動物較難行走,但就算這樣,也應該隻需要把一兩個常規的活動地點加設地毯就可以。

樞盯著他,目無表情的。

「我...明白了。」隻是一隻狐狸,還要隻是優姬在路上檢回來的。

牠在看著自己,水汪汪的眼神,很無辜似的。

"我可不會忘記被你咬過!"藍堂在腦內呐喊。

一星期前,他們走在街上,樹下的積雪有一片凸起,形狀古怪。優姬好奇地走過去看看,發覺那塊積雪有尾巴,還有鼻子。

掃開了積雪,糊塗的牠睡得很沉,被淹沒了也懵然不知。

優姬在得到樞準許的情況下把牠帶了回家。優姬替牠擦過身子之後,藍堂拿了條厚毛巾進去想給牠包著保溫,卻被牠狠狠地咬了一口。

樞說牠是女性,所以拒絕被男性觸碰。

明明就隻是隻狐狸,牠肯定是純粹歧視自己一個!藍堂英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自從牠住了在這裡,也許算是多了個寄托,優姬本來近乎失控的血欲明顯減弱了。

「好像很好吃呢,祈。」

櫥窗裡展示了十幾款不同口味的蛋糕,色彩繽紛,看得千代的口水都快要流得一地都是。

「喜歡就進去吧,光用看的也填不飽肚子。」

「嗯...」她瞥了一眼遠處,與祈同時屏蔽了氣息。

原本是打算吃點溫熱的東西,現在情況還是不要比較好。

「甜點也是你的最愛,不是嗎?」祈很理解她的心思。

「嗯,以前他常常拿著食譜,邊看邊做蛋糕...」

「所以你讓我也學了,哈,走吧,進去看有沒有我不會作的口味,把它學回來。」

即使價目牌上的名字不一樣,還是那些東西,沒有什麼不同。

千代挑了一件黑森林,酒精混和可可粉的香氣在口中回旋,如夢似幻的感覺。在香港隻能在酒店裡的餐廳才可能找到的味道,在街上的餅店不會加這麼多櫻桃酒。

祈點了杯梳打汽水,看著千代滋味的樣子才是最大的樂趣。

她能夠開心,真的太好了。父%e4%ba%b2一定同樣期待,她發自內心的笑。

轉望窗外,飄雪潔淨晶瑩。他很喜歡這裡的天氣,剛好合適的溫度,相比之下,最討厭就是那種潮濕得來又熱的感覺,香港的天氣始終不太適合自己。

想到這裡,祈不禁笑了出來。

「怎麼了?」

「嗯,就在平常去的那家咖啡廳,那天她穿了件大衣,大概是沒睡醒吧,領口露出了條吊帶,真是個糊塗鬼。」

「然後呢?」

「那件外套,是為了不想彆人覺得奇怪而穿上的"裝飾",其實月也應該早就注意到自己跟彆人不一樣。」

千代摸了摸頸上的圍巾,是月放了在洗衣店的那一條,「希望事情能處理得最好。」

這些年間,折騰了祈。

「嗯,如無意外,應該不用再偷偷摸摸。」

祈捂住嘴巴,眼角冒出一滴小小的淚珠。

「你也累了嗎?」千代急急地說著,每次想到眠期近了,她就不由得緊張起來。

祈點了頭,「嗯,有一點。」

那是他們最重要的時期,也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時候。

店裡開始放著柔和的音樂,旋律代替了他們的對話聲,各有各地吃喝,視線偶爾相會。

作者有話要說:

☆、Time fox.

咚咚...

黑色的眼線微微顫動,雪白的小手緊張地拍打著玻璃窗,引起了沉實的聲響,想要吸引他人注意。

望著被鎖上的房門,也許是太小聲了,沒有人走進來。跳到辦公桌,好不容易把紙鎮推了下去,卻因為地毯的關係,聲線十分微弱。

細看四周,桌上放著咖啡杯,一株盤景,還有一些書本,但在這時候都是沒有用的東西。

放棄了。

牠回到床上,伸展一下腰椎,然後又蜷成一團。

另一個房間裡,麵對課本的優姬快要頭都漲了,手中轉動的筆落下,歎了口氣。

樞前輩說,小啡可以留下來,他好像也很疼愛小啡,卻很不自然。

不知道零看到牠會有怎樣的反應...有多久沒見過他了?

退開了的椅子間,她站在那裡。

「呐,藍堂前輩。」她喚起跟前的人的名字。

「不用想了,你把樞的說話忘了嗎?」

「...我想回房間。」

「喔,好吧,今天也差不多了。」

其實很想出去走走,帶著小啡。狐是屬於自然的動物,不能長時間困在室內。

她打開了房門,小啡安穩地睡在床上,還自己蓋了被子。

她拉開了書桌的抽屜,裡麵放著一本厚厚的相冊,裡麵存放著在黑主學院的回憶。逐頁揭過,溫柔地微笑著的理事長,從不肯正視鏡頭的零,總是靜靜地守候身邊的小賴,還有惜日的黑主優姬。

兩臂傳來毛茸茸的質感,小啡把頭鑽了上來,凝視著及不到的相冊。

「怎麼了?你也想看嗎?」

她小心地把牠抱起,小身軀飽滿了不少,卻依舊能輕易摸到%e8%83%b8骨,牠的手幼小得讓人覺得一握即碎。

「看,這個人就像我的爸爸一樣,一直看著我長大,還有他...」

小啡忽地一躍,坐到了桌上,小手搭著筆筒,兩眼緩慢地眨動。

「......是想要鉛筆?」

牠又摸了摸放在書迭上的空白筆記本。

她合上了相冊,把紙筆都放到桌上,期待牠會接下來的行動。

牠開始把玩著鉛筆,小小的手很艱難才把它握在手裡,很快又失手落下。筆在小啡手邊滾來滾去,好幾次差點滑到地上,被她接住。

「哈哈,我好奇怪呢,你年紀還那麼小,我居然把你看成人了。」

「搬到優姬的房間,對,放在櫃子上就可以。」

樞在門外,要把什麼搬進來呢?很快那物件進入視野,啞金喇叭與赤木底座,是一台流聲機。

「好像...是古董?」

藍堂放下一個方形的木盒,上麵有一些類似魔法陣的刻紋,卻又有點不似,還有被抹去的塵埃所留下的少許痕跡。

「搬這個出來可麻煩了!一堆蜘蛛網,還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被樞前輩盯了一眼。

「嗯,很久以前,一位客人留在這裡的東西。」樞前輩打開了盒子,取出一張黑膠唱片,把它放到了唱盤上,過程小心謹慎。

溫柔的女聲在歌唱,一首鋼琴伴奏的樂曲《Moon -sequel-》,歌詞細訴著期待愛的人的絕望,流出的聲線很快喧染了心靈。

那時候看到的月亮是一樣的事物

閃爍著映照著藍色的月亮啊

那道光再次指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彷佛在說『讓我們繼續前進』對不對?

裂痕侵蝕了冰冷的牆,幾塊碎石散亂地聚在一角,漆黑埋沒了他的影子。

他躺在破舊的床上,瑟縮起身子,手中握著往日回憶,深沉的喘熄聲響徹了整個空間,直到抓了一把藥丸塞到口裡,才稍微平服。

Go with the flow.

在她的藏書中有這一句,順其自然的意思。難道就隻能什麼都不做,任由一切被時間衝淡?

他找不到答案。

一星期前,他察覺到一件事,最初把他送到月雅身邊的,不是吸血鬼,而是其他的"力量"。

這樣的話,事情變得更無從入手。

想著些有的沒的,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大街。路邊的蔬菜販在賣不合時令的紅西柿。

什麼時候開始,心中溢瀉的思憶變得無法抑止,無止境地反思。

真的,那段時間過得太過平靜,現在的生活也太過寂靜。

淡淡的香氣迎著風飄進鼻腔,他回頭四看,找也找不著。

「這味道......」

那一夜,和林子祺一起的女人身上散發的淡香,這次已是第六次在人群裡聞到這氣味。被他們跟蹤了?多次嘗試也沒能把他們引出,還是一切都隻是錯覺?

拍去落在旅行袋上的水份,在裡麵拿出了被塞成一團的信紙,再次確認了目的地,邁步往山邊的車站出發。

「嘿,繼續下去的話,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思覺失調?」

不遠處的樹上,祈附在千代的耳邊以細弱的聲線說著。

千代拍開了他的手,「彆這麼貪玩,等下被發現了怎麼辦,香水還我。」

祈扁起嘴,無趣地把小瓶子遞到她的手裡。

「他也不好受,你就彆再耍他了。」

原以為祈會反駁自己,他卻歎了口氣。

「成熟至"整"的力量,就是雙眼能將他人的情緒分成顏色...嘿滋...真的是擾人的能力呢。」他打了個噴嚏,「又是...唔...花粉過敏...」

「在你眼裡,他是怎樣的顏色?」千代問。

祈默然,漸遠的身影纏繞彌漫著深幽的落寞。

在將來的我會不會遺憾的一件事

在這樣的世界裡不需要什麼唯一的愛

扭曲的、完好的,掛牆的、座立的,不同形態的各種時鐘懸在半空。在它們的下方,有一群人在議論紛紛。

「他們毀約了...我們被欺騙了...被騙了...」

「啊...我還不想死呀!」

「不可原諒...已經有八個同伴消失了...都是因為他回來了!」

充滿恐懼的氣氛下,不安與疑問充斥,他們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