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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要走,要回去你的地方,也應該吃過飯才回去吧?」

她說的話沒什麼好反駁的,尤其在昨晚他走出去發現附近路上的招牌寫滿了自己看不懂的字詞之後。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指這城市。」

「居然連城市都不知道哦?」月雅開始猜想他是不是被人抓了,然後發覺抓錯人,被隨便丟在這裡。

零尷尬地彆過了臉,「昨天我遇上些麻煩事,暈過去醒來就在這裡了。」

「被襲擊了?」

「...」

「沒關係,你不想說就算了,先吃飯。」語畢隻見她拿起電話點了個餐。

「這裡是香港。」月雅掛線後回應他剛才的問題。

零從沒想過吸血鬼會有這樣的能力,也許連時間軸都不一樣,他必須弄清楚自己的處境,但又該如何開口呢?

整頓飯的時間他都在反複思考,直到月雅遞給他一張麵紙巾才使他回過神。

「這...食物對胃口嗎?」

「嗯。」

「不會覺得有點怪嗎?」月雅聲線怯弱地繼續問。

難不成她會下藥嗎?這女生看起來不像那樣的人,畢竟自己才是"入侵者"。

「唔,味道有些許不一樣,但沒問題。」

「那就好了,在這邊很難找到正宗的日式料理呢。」她放下心,嘴%e5%94%87霎時成了個小彎月。

「很難找到?」零皺眉。

「嗯,快餐文化式的居多,多半都是因應本地市場而開的店,會改用比較受香港人歡迎的香料。」

「所以你們平常吃不到這些的?」零狐疑,依記憶理事長是偏愛意式料理,而他自己較喜歡日式,可是不管哪類型都不會難找到,附近至少都有一家。

「這兒喜歡日式料理的人很多,快餐式的壽司店有一堆,可是想找這些比較正宗的就難如登天了,就像剛才所說,口味被改得差距太遠。」

「那,這裡的語言呢?」

「廣東話。」

「...」

「沒聽過嗎?」

零點頭,這次換成是月雅疑惑起來,說到底香港也是個國際金融中心。

啊!外國人不都是學英文和國語嗎?也許真的不知道也不奇怪。

「嘛,這點小事也不是沒所謂,走到街上就沒辦法跟人溝通了,你還是不要亂走比較好。」也許是工作上習慣,月雅每說一句話之後都定了目看著零,分析著他的反應。

「有什麼需要的請告訴我,我會儘量幫你的,反正我常常一個人閒著。」她邊說邊收拾好桌子。

「...我還是回去比較好吧。」即使知道了身處的地方,也不清楚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始終是彆人的地方,亦是自己不適應的環境,回去原來的地方是最好的辦法。

「那你原本住在哪裡?找車票不難,可是如果要坐飛機就一時之間幫不到你了,而且你的護照有在身上嗎?」

「你知道黑主學院嗎?」零忽略了她的第二道提問。

「怎麼可能知道,我根本沒出過國呢!要是你說景點我還可能聽過一些......聽你這樣講...你是學生?」

想找直接的方法回去已經不可能了,聽她的反應似乎連民族風氣都不一樣,搞不好就算真的有護照在身上也不通用。

「算是吧。」他已記不起自己多久沒進過課室,大概是從那天以後。

「你應該會英語吧?」月雅說著便遞了個紙袋給零。

「嗯。」

「房間裡的衣櫃有些英文的短篇小說,你無聊的時候可以拿來看。」

「...我想我還是睡在客廳比較合理。」零打開剛才接下的紙袋,裡麵放著兩套衣服,應該是她今天才買的,因為標簽都還扣著。這叫他又怎好意思打擾更多呢。

「那點事不用在意,我很久之前就習慣睡沙發。」

「但是...」零眉宇深鎖,無法理解她的決定,一來自己才是客人,二來對方是女生,要是把房間借給自己一定有所不便。

「我很怕夜晚一個人的時候太安靜,客廳有水缸的汽泡聲,會讓我睡得比較穩,所以不用介意。」

打點好一切過後,月雅拿了套睡衣走向浴室,看著那瘦削的身影,零對這一切更不解,明明是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麼要待他這樣好?還是說她對每個陌生人都好。

關上了門,流入的水漸漸填滿浴缸,月雅開始憶起今天的一切。對於陌生人拒諸門外是父母一直以來的教誨,她卻反之而行,並不是為了什麼,而是當%e4%ba%b2人都不在身邊,更沒有可以扶自已一把的友人,這種孤獨承受得太久,理解無助的滋味。

至少做點什麼,讓他覺得自已不是一個人,這也許是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但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早上子祺所提及的兼職也算來得及時,得找個方法讓零幫忙,雖然要她用化妝師的薪金去養活兩個人不是難事,但這個錐生零看來不是那種樂意受人恩惠的人,在找到辦法讓他回家之前,可不能讓他閒著什麼都不做。

走出浴室,隻見錐生零依舊坐在原位。

「換你了。」月雅拋了一條乾毛巾給零,他接住了,而視線卻從未轉向自己,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等零走進浴室之後,月雅從手袋裡拿出一台手提電腦,順便上網搜尋有關零所說的黑主學院,卻隻找到一堆她從來都沒接觸過的漫畫資料,隻好放棄搜索,開始整理文書。

「零,過來一下。」他才出來幾步就被月雅叫住,頭發還滴著小水點。

月雅將電風筒遞給他,然後又繼續說下去,「換你來幫我個忙,有個朋友叫我幫他做日語文稿的翻譯,可是有些字我看不懂,你可以幫幫我嗎?」

林子祺是一家電視台的職員,而他介紹的外聘兼職是可以在家完成的日語翻譯工作,依她自己的半桶水日語是沒可能自己完成,因為會講不代表精通,一但提起地方名或者專有詞之類的非生活用語便完全看不懂,但如果有錐生零這位"專家"在旁輔助就不一樣了。

「我試試。」

零不抗拒解釋字詞的意思,反正他也早已習慣監督彆人的功課,卻十分在意這女人的理解能力,這簡直不能隻用言語解釋,連肢體語言都要用上才能讓她明白字詞的意思,再說在他住下來之後,她連半次都沒提起自己的名字,她本人似乎完全沒有自我介紹的自覺與打算。

就這樣,每天看書等她回家一起吃飯,然後幫她整理文稿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還有就是她每天努力找學院資料的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來,這是文稿翻譯的薪金,全數歸你。」月雅伏在沙發後麵笑嘻嘻地對他說。

「怎麼可以?」

「與其說是我的兼職,不如說是你的,根本由頭到尾都是你在做吧,我對日文的寫法本來就一竅不通。」

她笑得眯起了眼,像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零也不好意思掃她的興,隻好收下。

「因為公司之前辦的大型活動,害我們整個月都在加班,每人派了兩張高級食府的優惠卷作補償,正好我今天放假,你要陪我去嗎?」

零默不作聲地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眼,記起了有次無意間發現夾在書頁的一張合照。看來她十分期待此行,可是為什麼要挑自己陪她去呢?

「難得的假日,你還是陪重視的人比較好吧?」

隻見她臉色一轉。

「你不想去就算了,害我還怕你整天呆在家裡會無聊,反正我不出去也沒所謂,讓我自閉就好了。」話音剛落,她已經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種摳氣的說話,明明清楚零毫不知情,但他也太多事了吧?約他就約他啊!忽然說什麼重視的人,要是還有的話也不會每晚都陪他呆家裡啊,真是個大笨蛋!

“名字。”隱約聽見門外的零說了這麼的一句話。

「什麼?」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跟你出去。」

「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嗎...?」月雅壓低聲線搣著%e5%94%87打開了房門,卻又茫然站在那裡沉默了數秒,「我沒告訴過你嗎?」

「沒有。」

「真的沒有?」

「對。」

「哈...」她轉了轉眼珠子,好像真的沒講過,「淩月雅。」

作者有話要說:

﹌思﹌兔﹌在﹌線﹌閱﹌讀﹌

☆、He's your cousin

「不氣了?」

「為什麼要生氣?」月雅笑著回應。

「沒什麼。」

剛才還氣得跟一根箭似的飛進房裡,現在又若無其事,女人果然是變幻莫測的生物。

「選到哪件就告訴我,我去幫你跟售貨員講,隻有三套衣服應該不夠吧?而且天氣愈來愈冷了。」月雅端起一件黑色的衛衣,開始量著零的手長,「上次買的那兩件也不太稱身。」

「其實不用理合不合身,穿得上去就好了,反正外套穿上了也看不到袖子短...了...」難得的長句被月雅淩厲的眼神製止了。

「麻煩你幫我包起這幾件。」月雅示意售貨員,才說完就打了個冷顫,掃掃手臂,想說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冷,誰知回頭一看,零的臉像蓋了層陰霾。

「夠啦,你這台流動冷氣機,現在是冬天啊!不穿多件衣服會生病的,這次最後,好不好?」

「我自己付錢。」

「知道啦,你肯買就可以了。」

雖然隻是有幾次無意間的接觸,但確實感到零的手常常都很冰冷,而且臉色那樣地蒼白,即使知道自己這樣做會讓零覺得很困擾,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其實月雅還想叫零晚上早點睡,不要老等到差不多天亮才睡,然後再煮點補身的東西給他喝之類的,可是那樣做她就真的要成為母%e4%ba%b2了。

「要不要喝點什麼?」月雅忽然想起附近有家不錯的台式餐廳。

「隨你。」

聽過零的回應後,月雅偶爾會微微點頭,然後努力想辦法從他口中聽到更多話語。

因為不愛表達自己的人,多半都是失去自我的人;他們每分每秒都在觀察身邊的事物,甚至完全忽略自己的感受去維護彆人,隻為彆人而存在,那叫悲觀,絕不是幸福。

「奶茶?」

零搖搖頭。

「那,兩杯薄荷綠茶。」月雅折好餐牌放回原位。

零原本一直緊盯著落地玻璃外的視線緩緩移動,她逐之看去,卻什麼都找不著。

「這裡的治安很差?」

月雅正為了目光錯開而婉惜,零卻問了這麼的一句。

「為什麼這樣說?」

「剛才看到穿製服的人帶著步槍。」

製服、步槍。

聽起來真的好有危機感,可是香港政府就算對付暴民也隻會用胡椒噴霧。

「他們是不是約兩三個人,其中一個提著個黑色大皮箱?」

「嗯。」

「零,那是銀行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