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天天要減肥,這都容易減出毛病來。”崔利文在一邊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學李總這樣,注意飲食平衡,定時定量,身體養好了,毛病自然也就少了。”
“怎麼,你嫌我胖啊?”
“冤枉,我什麼時候嫌過你胖。我是讓你學學健康的生活方式。”
“哎呦——”郭佳誇張地感慨說,“你先給我學學看啊。李總那什麼精神,苦行僧都沒他定力強。”
兩口子一唱一和,趁著他們耍嘴皮子,成芸抓緊時間吃了幾口肉,那邊話音一落,她又放下筷子。
一頓飯也沒談什麼正事,就在這些瑣瑣碎碎的事情中結束了。
飯後又閒聊的一會,郭佳和崔利文起身告辭。
“改天我找你,咱們好好聊聊。”郭佳在門口拉住成芸。
“行啊,這周你哪天有空,給我電話。”成芸說,正好旁邊兩個男人也在說話,成芸轉頭說,“我請客。”
郭佳拍拍她,跟崔利文走了。
紅姨下樓收拾桌子,李雲崇到茶幾邊泡茶。
成芸走過去,說:“怎麼想起來找郭佳老公來。”
李雲崇熱了水,坐到沙發裡休息。“碰巧了,醫生工作也忙啊,今天正好有空,就跟著郭佳一起過來了。”
成芸坐到他對麵,沒有說話。
茶泡好,李雲崇給成芸倒了半杯。
成芸不喜歡喝茶,苦不說,還燙。可李雲崇喜歡,沒辦法,次次來都要喝。
茶幾旁邊是個小小的香爐,此時裡麵沒有點香。可之前燃過的香粉還沒有清理,依舊可以聞到淡淡的味道。
“你這出去一趟,可真是不讓人省心。”李雲崇淡淡地說。
成芸垂眸,“不是什麼大事。”
“車都翻了。”李雲崇眉頭微蹙,額上皺紋明顯。“還不是大事,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大事。”
成芸聳聳肩,“這不是回來了麼。”
“你玩也該有個限度。”
成芸拿起桌上的一個空杯子把玩起來。
李雲崇伸出手,指了指她,“以後記著,去哪晚上也不能開盤山路,碰著那些個不長眼的司機你都沒處喊冤去。”
成芸從桌上拿了塊點心吃,“知道了。”
“今兒太晚了,你就住這吧,明天請個假,歇一天再上班。”李雲崇說。
“明天再過來,我今天回家住。”
“這麼晚,彆折騰了。”
“我好多東西都不在這。”
“我幫你拿來了。”李雲崇指指樓上,說:“都在二樓。”
成芸乾嚼了幾口餅乾,李雲崇看著說:“這是剛剛郭佳拿來的點心,吃一口就行了,不要吃太多零食。”
成芸把嘴裡的點心咽下去,打了個哈欠,“那我上樓了。”
“哦,對了。”成芸走了幾步,李雲崇在她身後說,“當時跟你一起的兩個,一個導遊一個司機,他們情況怎麼樣,用不用幫什麼忙?”
成芸往樓上走,“藥費我都出了,錢也都結了,不用幫什麼忙。”
成芸上到樓梯一半,李雲崇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次他們之間隔了半麵牆壁,李雲崇的聲音顯得有點低沉。
“都結清了麼。”
成芸腳步微頓,緩緩地說:“結清了。”
她等了一會,李雲崇沒有說話,她又低聲自語了一句“都結清了”,才上了樓。
第二十七章
走了幾天,事情積攢了一大堆。成芸沒多休一天,第二天一早直接去了公司。
成芸的公司離李雲崇的公司離得較遠,位於豐台區,公司旁邊就是一個長途汽車站,平日人流量就多,如今趕上年底,馬上要元旦了,汽車站外從早到晚都一堆一堆的人。
成芸起個大早,洗漱穿衣。
整個房子都很安靜。成芸下了樓,碰見澆花的紅姨,問有沒有早飯。
“哎呦,你怎麼醒的這麼早啊。”紅姨驚訝地說。
“我要去公司一趟,家裡有什麼吃的,隨便給我墊一口。”
李雲崇的房間在三樓,雖然離得遠,聽不到,但成芸還是不由自主地把聲音壓低了。
“你等李先生一起吃吧。”紅姨說,“昨天晚上他還在講的。”
成芸笑笑,“不用了。”她在一樓搜刮一圈,奈何李雲崇這人平日對飲食太講究,彆說垃圾食品,就連磕巴嘴的零食都看不見。
“昨個這兒的點心呢?”成芸指著茶幾。
“哦,那是郭小姐昨天晚上帶來的稻香村點心,昨天晚上上樓之前李先生讓我都倒掉了。”
“……”成芸忍不住白了一眼,又往裡麵走。
推開一道門,成芸看見什麼,咧嘴一笑,“好嘛,讓我逮找了。”
紅姨跟在後麵,一看成芸拿的東西,趕忙阻止。
“哎呦不行啊成小姐,那是給鳥吃的啊。”
成芸把餅乾拆開,“有什麼關係,這不就是我之前買的。”
紅姨一臉懊惱,“這鳥嘴饞,不過一個月了李先生也隻給了一塊,成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吃啊。李先生知道了會怪我的。”
昨晚成芸沒吃太飽,半夜就餓了,但是懶得動,就沒下床。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盒餅乾,沒道理放下。
“放心了,不會怪你。”成芸把餅乾卷了卷塞包裡,打算路上吃。“他都習慣了。”
出門,雪已經停了。
昨夜的雪不小,地麵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成芸估計了一下溫度,感覺得有零下十五六度,她這身衣服還是有點勉強。
不過好在有車。
成芸臨出差前一夜也是在李雲崇這裡住的,車也停在了這裡。她把車庫門打開,一輛黑色的淩誌停在裡麵。
因為出門早,路上還不是很堵。成芸開車開到公司,剛好碰見兩個員工。
下車打了招呼,成芸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活越攢越多,成芸排好工作表,一樣一樣解決。
七點多的時候,公司員工陸陸續續上班。成芸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內線,響了一聲,一個男人接通。
“領導。”
成芸看著手裡的東西,說:“小徐,來一下。”
徐誌勇馬上道:“好的,馬上。”
放下電話,沒有半分鐘,辦公室外就傳來噔噔的跑步聲。門被叩響,成芸說了句進來。
徐誌勇進屋,反手關好門。
“領導。”
徐誌勇今年二十九,研究生畢業後來到成芸的公司,是技術部的組長。說是技術部,其實說白了就是電腦維修部門,偶爾做一下係統的維護和更新,主管後台。
他來到成芸麵前,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身材消瘦,臉上一笑全是褶子。
成芸手裡拿著幾份報告,沒有馬上說話。徐誌勇偷偷瞄了一眼,是前幾天的業務報告。
“領導出去幾天,玩的怎麼樣啊。”徐誌勇開口問。
“還行。”成芸抬頭,“看我瘦沒?”
“瘦了。”徐誌勇說,“外麵吃不好啊。”
成芸笑笑,放下手裡東西。“我不在這幾天,公司情況怎麼樣?”
徐誌勇一拍手,“一切順利啊。”
成芸抬眼,看著他。“有人來找過你麼。”
徐誌勇不太明白,“誰找我?沒人找我啊。”徐誌勇也不是剛剛入行的新人,一聽成芸的問話,就覺得可能哪有問題。成芸沒有繼續說,給他時間回想。思兔網
“哦對了,領導。”徐誌勇想起什麼,往前湊湊,“前幾天,有人到總公司那邊鬨事,你聽說了沒?”
成芸搖頭,“沒啊。事情大麼?”
“還行,剛剛一點苗頭,就被壓下去了。”徐誌勇說,“簡直就是無理取鬨。現在這幫記者可不怕事小,就是給你鬨起來看。鬨對了就為民請命了,鬨錯了自己也沒損失。”徐誌勇冷哼一聲,“像咱們不是人似的。”
成芸說:“最後解決了?”
“解決了。”徐誌勇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其實就是前台業務不熟練,好像是高層出麵,把保單查到了,就退了。”
成芸點點頭,“沒人來我們這?”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徐誌勇覺得成芸的顧慮多此一舉,“我們這是代理公司,他們才是大頭,找人也是找他們。”
成芸點頭:“好,你們辛苦了,去忙吧。”
徐誌勇離開辦公室,成芸靠在轉椅上,轉了半圈,拿起手頭的報表,重新看起來。
積壓的活雖多,不過真乾起來也還挺快。不到十一點,東西已經處理了大半。門口又有人敲門,沒等回話,直接進來了。
成芸頭都沒抬,“你又遲到啊。”
郭佳嘻嘻哈哈地過來,羽絨服讓她的體型更圓了。成芸抬頭,看見她捂著肚子過來,說:“偷地雷啊?”
郭佳走到成芸麵前,刷地一下把羽絨服敞開。
“當當當當!”
郭佳一亮相,羽絨服裡麵露出個盒子來。成芸瞥眼一看,“什麼東西啊。”
郭佳把盒子一開,成芸剛瞄到蓋子就把手裡東西放下了。
“過來!”成芸把盒子裡的東西拉出來——小酒壇,不大,封得嚴嚴實實,酒壇上麵光溜溜的,什麼標簽都沒有。
成芸拿過來聞聞,“什麼酒啊?”
郭佳坐到成芸對麵,拍拍酒壇,說:“我舅舅家%e4%ba%b2釀蒙古奶酒,上次你不是讓我帶麼,我記著呢!”
“你有心哎。”成芸把酒拿過來看來看去。
成芸之所以跟郭佳關係好,一定程度上是因為酒。這倆女人都好喝酒,可李雲崇和崔利文,一個養生一個醫生,都不讓喝,兩人隻能偷偷摸摸上外麵來過癮。
成芸拍拍酒壇,“今晚上我那去。”
郭佳一笑,眼彎臉圓,“就這麼定了。”
“跟你老公說了麼。”
“他今天值班,說不說都一樣。”
成芸放下酒壇,隨口道:“醫生都忙啊,不過協和的教授,賺的也不少吧。”
“湊合了,我倆過日子足夠了。”郭佳笑著說,“誰也不能跟李雲崇比啊。而且,他平常也不太讓我往外宣傳,畢竟他那科……”郭佳眯著眼睛,蹭了蹭成芸,意思你懂的。
成芸沒給麵子,“啥?”
“嘖,婦科啊。”郭佳表情有點誇張,“一個老爺們兒當婦科教授,說出去總有點搞嘛。”
成芸笑了笑,沒有再說。
晚上下班,李雲崇的短信準時跟到,問她晚上安排,成芸告訴他要跟郭佳出去,李雲崇回了一條注意安全。
成芸開車,帶著郭佳回到自己的公寓。
房子在朝陽公園旁邊,地理位置優越,十五層,不高不低,落地窗戶前一站,不會被擋住視線,也不會因為太高犯迷糊。
隻是成芸這房子是簡裝修,甚至可以說是無裝修。
成芸買下房子的時候直接就叫裝修公司的人給房子掏空了。除了床,屋裡沒有什麼像樣家具。家電也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