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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時不覺得如何,分開後才明白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已經舉足輕重。

閉著眼輕歎一聲,下意識摸了摸空空蕩蕩的身側,耳中隱約聽到熟悉的低笑聲,司馬嶸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那股攜著沉香木的清淡氣息也逐漸籠罩而來。

“晏清。”一道似有似無的囈語在耳邊響起。

司馬嶸再次輕歎一聲,薄%e5%94%87微啟:“子熙……”

話音未落,%e5%94%87被覆住。

司馬嶸猛地睜眼,雖雙眼瞪地極大,卻因靠得太近反倒看不清,隻是熟悉到刻骨的氣息與%e5%94%87上的觸?感第一時間告訴他來人是誰。

王述之抵開他的%e5%94%87瓣,邊%e5%90%bb邊抬膝上榻,微微俯身與他%e8%83%b8膛相貼,溫存片刻又在他眼角輕柔地%e5%90%bb了又%e5%90%bb,這才微微拉開距離,滿眼含笑地看著他。

司馬嶸眼底的清冷早已不見蹤影,驚喜之餘對上王述之的笑眸,頓時露出幾分窘色,忙轉開目光看向窗口,見之前打開的窗子已經合上,不由瞥了他一眼:“你怎麼越發無聲無息了?”

“晏清方才可是想我了?”王述之不答反問,眼中透著喜悅的光芒,雙手將身下之人摟得更緊。

司馬嶸原先有顧忌一直不回應他的感情,如今話早已說開,自然不會矯情,隻是臉皮終究比不上他一半,漆黑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勾著他的脖頸一把拉下,主動%e5%90%bb上去。

王述之心底發出滿足的一聲長歎,很快反客為主,待一通癡纏下來,榻旁已堆滿七零八落的衣裳,錦被中透出壓抑的粗喘聲。

自府中一番清洗過後,司馬嶸近身伺候的都換成心腹之人,且這些人在沒有得到傳喚時不得離居室太近。

他在宮中時就沒有多少宮人伺候,再加上性子清冷喜愛安靜,下這樣的命令並沒有人覺得不妥。

室內偶爾壓抑不住的幾聲輕哼與悶喘都消散在寂靜的夜色中,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王述之滿足地抵著司馬嶸的額頭,又在他臉上蹭了蹭,自知曉他的身份後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所有不安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司馬嶸讓他折騰得渾身無力,有心想責備兩句,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這段時日,二人雖然什麼都不說,可對於王述之心裡的不安,他卻是完全明白的,情動時看著他眸中濃烈的情緒,那種認知更為明顯。

“子熙……”司馬嶸抬手摸上他的臉頰,嗓音有些沙啞,“我打算以後過繼皇兄的一個兒子。”

王述之正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指在他嫣紅的%e5%94%87上拂動,聞言全身僵住,直直看著他。

“你覺得可好?”司馬嶸張嘴含住%e5%94%87邊略帶顫唞的手指,眸色溫潤。

王述之忘記了眨眼,喉結上下滾動,張了張嘴,半晌才發出一道短促嘶啞的聲音:“好。”

司馬嶸猛地皺緊眉頭:“你要勒死我了!”

王述之忙將箍在他身上的手臂鬆開,怔怔地看了他許久,忽然再次將他抱緊,埋首在他頸間摩挲著,喃喃低語:“晏清……晏清……”

司馬嶸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讓他蹭出滿頭大汗,哭笑不得之餘,又是覺得心底某塊空落落的地方突然被填滿,踏實又心安。

“晏清……”王述之抬眼深深地看著他,滿足地輕歎一聲,“朝聞君意,夕可死矣。”

二人相擁片刻,司馬嶸轉頭看看沙漏:“你幾時回去?”

王述之一臉不情願:“唉……這才剛侍完寢,就要被踢出去了……”

司馬嶸:“……”

王述之又恢複常態,笑看著他:“晏清放心,我心裡有數,外麵還有護衛在暗處守著,我總不至於自己貪戀溫柔鄉,讓他們在外麵喝涼風過夜。”

司馬嶸:“……你已經貪戀了。”

王述之沒有半分羞愧,笑著在他鼻尖輕咬一口,隨即恢複正色道:“皇上若是醒不過來,你有何打算?”

司馬嶸對皇帝早已沒有任何父子之情,如今皇帝病重,他私底下不見任何憂慮哀傷之色,聞言隻微微牽起%e5%94%87角,嗤笑一聲:“會醒過來的,隻要毅王有打算,我便可高枕無憂。”

王述之見他說得如此肯定,不由挑了挑眉,若皇帝真能醒過來,按照毅王那性子,他們的確不用做什麼大的安排。

“既如此,你何不將那位神醫請到京中來?”

司馬嶸一愣。

王述之笑了笑:“皇上昏迷越久,毅王越不希望他醒過來。”

司馬嶸雙眸劃過一絲亮光:“好主意。”

二人又低聲說了會兒話,王述之終於決定離開,起身前忽然想起盤旋在心頭的疑問:“晏清,你上輩子因何喪命?”

“……”司馬嶸神色淡然,“病故。”

王述之微愣,心中酸澀,摸了摸他的鬢角,未再多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短小了,先給丞相發顆糖。⊙ω⊙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又過多日,皇帝依然不見轉醒,每日僅能喂一些流食入腹,不僅麵色蒼白,人也消瘦得厲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

毅王司馬闊跪坐在龍榻旁盯著他的臉,雙手在袖中握緊,想到昨夜幾位大臣在自己王府中說的話,不由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

睿王無意於皇位?哼!那幫老匹夫還真讓司馬嶸那副偽善的模樣給騙住了!嫡出皇子受了那麼多年的苦,怎麼可能沒有怨恨?若無意於皇位,何必在太子被廢後急著趕回京城?

身後傳來腳步聲,司馬闊瞥了眼旁邊的沙漏,緩緩鬆開雙拳,起身朝走進來的太後與司馬嶸行禮:“太後,皇兄。”

太後關切道:“闊兒臉色瞧著不大好,必定累得很了,趕緊回去歇著吧,這兩日就由嶸兒在此守著。”

司馬闊微笑道:“無妨,這是為人臣為人子的本分,倒是二皇兄,身子畢竟好了沒多久,可要注意歇息。”

司馬嶸笑了笑:“多謝四弟,為兄身子確已大好,那神醫本事了得。”說著忽然麵露驚喜,轉向太後道,“那神醫既然能將孫兒多年的頑疾治好,說不定也能將父皇救醒!”

司馬闊眼角一跳,連忙抬眼看向太後。

太後怔了怔:“當真?”

“孫兒不敢保證,但神醫的確醫術高明,不妨讓他來試一試,說不定會有轉機。”

太後聽了微微點頭。

“此事不妥!”司馬闊說完發覺自己似乎急了些,忙穩了穩神色,蹙眉道,“父皇龍體尊貴,豈能隨意讓宮外之人診治?那麼多太醫在此,難道還比不得一個方外遊醫?”

司馬嶸見一旁守著的太醫院季院判麵色不悅,幾不可見地勾了勾%e5%94%87角:“我臥榻多年無轉機,最後是由神醫治好的。”

季院判皺眉搖頭:“睿王殿下此言差矣,那神醫或許的確醫術了得,可殿下的%e8%85%bf疾主要還是多虧了那裡的溫泉泡養。”

司馬闊讚同道:“二皇兄還是謹慎些的好,方外遊醫畢竟底細不清不楚,讓他進宮給父皇診治,要是父皇有個萬一……誰都擔待不起。”

“父皇總不能一直這麼躺著,四弟連試都不願試一下麼?”司馬嶸神色黯然。

司馬闊本想暗刺他居心叵測,沒料到竟被反咬一口,不由恨得咬牙:“皇兄言重,父皇身係天下,此事自然不能草率決斷。”││思││兔││在││線││閱││讀││

司馬嶸看向太後:“神醫的底細一察便知,至於醫術,宮中還有這麼多太醫,開出來的藥方讓每一位太醫過目,總不會出什麼岔子,太後以為如何?”

太後朝他看一眼,斟酌著點頭:“有太醫院把關,倒是可以一試。”

太後沒有異議,此事很快就定下來。

太後借著無人之際,拉著司馬嶸焦急道:“嶸兒,你怎麼糊塗了?毅王已經拉攏了半數朝臣,你此時最要緊的不是想法子將皇上救醒啊!”

司馬嶸笑了笑,安撫道:“太後放心,請不請神醫,皇上都會醒來的,毅王那裡就讓他先蹦噠兩日罷。”

太後將信將疑,見他神色篤定,最終還是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也罷,既然如此,皇上那裡更要看緊了,萬不能給毅王動手腳的機會。”

司馬嶸低聲道:“父皇身邊的佟公公是王丞相的人,他會看緊的。”

太後大吃一驚:“王丞相!他……”

司馬嶸點了點頭。

太後頓時驚喜:“想不到竟能得到王丞相的支持!有了他勝算可就大了!不過,你不是一直閉門謝客麼?何時與他……”

司馬嶸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轉開話頭:“再等舅舅凱旋歸來,我們就更有勝算了。”

其實司馬嶸所說都是為了安撫太後,以他對皇帝的了解,自己暫時不需要拉攏任何人,隻要等皇帝醒來便可,朝中多的是牆頭草,拉攏人心不急在一時。

不久,司馬善收到司馬嶸的%e4%ba%b2筆信,連忙著手安排車馬與身手好的護衛。

很快,太後懿旨也到了,讓他派人將神醫送到京城替皇帝醫治。

第二日,司馬善樂嗬嗬地目送車隊離開,至於神醫,自然還在山中。

京中毅王府,已至深夜,司馬闊與幾位幕僚和大臣正低聲商議。

司馬嶸雖為嫡出,可他回京不久,根基未穩,且謝卓如今領兵在外,這次皇帝昏迷對自己而言是最佳時機,萬一皇帝醒過來,時日久了,就會給司馬嶸壯大勢力的機會。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幾位心腹顯然與他想到一處去了,皆是一臉擔憂。

司馬闊想過趁此時機在宮中下手,可那就是弑父篡位了,萬一走漏風聲,他那皇位怕是也坐不穩,沒有萬全把握,他不敢表露一絲一毫的心跡。

更何況,宮中有太後把持,自己往日瞧不起宦官,並未在他們身上下過功夫,此時要想避過彆人的耳目難上加難。

難道當真要等皇帝咽氣?

司馬闊絲毫不覺得自己如此大逆不道有何不對,天家無真情,人人皆如此。

正皺眉不展之際,一名心腹湊近他低聲道:“殿下,那睿王不是說要將神醫請過來麼?咱們不如動動手腳,嫁禍睿王!”

“不妥!”另一人連連搖頭,“萬一不成功,讓神醫將皇上救醒,咱們就白忙了,即便成功,事後也不敢保證不被查出來。如今朝政由王丞相把持,他若執意要查……”

司馬闊見他瞥自己一眼,心知他的意思是王述之與自己疏遠了,不由冷哼一聲道:“王豫可是手握重兵,不久前還與本王通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