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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種震撼也收斂了起來。

這沒什麼,他想著。但男人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女孩兒溫柔的笑靨上。她的話語,那柔和的,帶著關切的嗓音,和這裡的曠野和大風是那麼的不同,就像是某種痕跡一樣,牢牢地停留在男人心裡的某個角落上,那麼頑固。

“您真的獵到了一匹老狼?不不不,我並不是質疑您的能力,隻是,太震撼了,您知道嗎?”在得知對方並沒有大礙後,海倫興奮又激動的問道,話語有些亂七八糟的了,她又羞澀的笑了一下,仰頭瞧著對方說:“我能去看看嗎?”

安德烈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女孩兒,“您為什麼每次都需要先征得我的允許呢?”

“啊,我不知道,公爵,我想我隻是太緊張了。”女孩兒臉頰上浮現了一層紅暈,她抬起手抿了抿頰邊的一縷發絲,笑的非常窘迫。

安德烈也微笑了起來,決定不讓這個女孩兒再一次的覺得尷尬。

“來吧,小姐,所有人都在那邊看著呢。”安德烈低聲說著,海倫點了點頭,加入了那一撥人當中。

馬背上,是一頭被邦的非常結實的老狼,四肢被束縛著,一雙金色的眼睛不甘的盯著麵前的人類。

海倫的心裡有些發怵,這狼看上去太聰明了,好像人類的眼睛一樣。

“彆怕。”伊波利特輕輕地拍了拍女孩兒的手,海倫貼近了他,小聲地說:“它像人。”

“傻姑娘,這是狼,不是人。”

海倫抬眼望著伊波利特,而後者,已經把視線放在那匹老狼身上了,灰綠色的眼睛裡有著敬佩和讚歎。

金發的姑娘眨了眨眼睛,她還是沒辦法體會到他們的這種心情,也許以後也不會懂。不過,她聳了聳肩膀,想著,這並不重要不是嗎?想到這兒,她又微笑了起來,因為被大家這種愉快的心情所感染了。

晚上,就在院子裡,伯伯弄了一個篝火大會,把村裡的百姓都邀請來了。獵來的小型獵物都被宰殺好了,而那匹老狼和那一窩小狼崽,被關到了後院那裡,看起來倒是相安無事。

“海倫,吃這個,尼古拉剛剛烤好的。”娜塔莎端著小盤子過來,上麵放著刷了蜂蜜的新鮮烤肉。

“謝謝你,娜塔莎。”海倫接過盤子,那位黑頭發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又去給皮埃爾送東西了。

“伊波利特,給你。”海倫將盤子裡的東西跟伊波利特分享,後者放下手裡的伏特加,吃了兩口,讚歎了幾聲。

“姑娘們,小夥子們,彆一直隻顧著吃東西啊,跳舞啊!”伯伯從屋子裡出來,手裡還拿著幾盤阿尼西亞剛剛處理好的鹿肉,那是尼古拉打到的,肉質非常的鮮嫩。

“是啊,是啊!都不跳舞怎麼行呢!”娜塔莎丟下手裡的烤肉,全部塞給皮埃爾,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即使他是這裡麵最胖的一個,麵對這麼多東西,也沒有辦法解決掉。

“介意給我一些嗎?”彼佳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了,雖然他比娜塔莎要小很多,但這位小羅斯托夫伯爵卻經常幫助姐姐收拾爛攤子。

“謝謝。”皮埃爾將盤子裡的烤肉撥了一部分給彼佳,後者就直接坐在他旁邊,用一種介於孩童和少年之間的,稚氣又有點粗魯的方式,乾掉盤子裡的烤肉。

“尼古拉,尼古拉,快過來!”娜塔莎像隻跳跳鼠一樣,小跑到尼古拉的身邊,讓他把烤肉放下,過來和他跳舞。

“好吧。”尼古拉寵溺地應了一聲。

“那我來伴奏!”伯伯率直地說著,聲音因為興奮有些轟隆隆的,並且扭頭衝著屋子裡的阿尼西亞喊了一聲。

“阿尼西亞,替我把三弦琴拿過來!”

沒過多久,就從屋子裡傳來阿尼西亞的聲音。

“您自己拿吧!我忙著呢!”

伯伯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把在做的人都逗笑了,海倫站了起來,忍著笑意說:“我去替您拿吧,您告訴我在哪兒就好了,伯伯。”

“我要辭退這個女管家!”在海倫去拿琴後,伯伯依舊有些生氣。

“您才不舍得呢,上哪裡找這麼好的管家啊!”娜塔莎擠了擠眼睛,伯伯哼了一聲。

海倫按照伯伯的話去房間裡把那把三弦琴拿出來,出去的時候迎麵就碰到了安德烈公爵,後者剛剛似乎去拿酒了。

“外麵在跳舞了,您去嗎?”

“若您是問我出去嗎?我的答案是,是的,我準備出去。若您是問我跳舞嗎?我的答案是,也許隻是喝酒更好。”

海倫有些尷尬的紅了臉,然後小聲地說:“您就不能偶爾直接忽視我的一些錯誤嗎?”

安德烈低頭瞧著對方,在光線下,女孩兒的麵頰有些通紅,是那種小孩子一樣的臉紅方式。

“您可以減少放錯的幾率。”說完又丟下一句“走吧”,就緩步向院子裡走去。

海倫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鼓了鼓臉頰表示不滿,但還是跟了上去。

“你們來了啊,安德烈,快把酒放下,聽聽我這把三玄琴有沒有走音,上一次,阿布拉沙那小家夥把我的寶貝三弦琴弄壞了一根琴弦,我試了好多次才找到差不多的。”

伯伯嘟囔著,似乎還是為自己的三弦琴而痛心。而那個叫做阿布拉沙的小家夥,則走到伯伯的麵前,軟軟的道歉。伯伯就用他濃密的大胡子去紮阿布拉沙嫩嫩的小臉,逗得小家夥咯咯的笑。

“安德烈公爵還懂這個?”娜塔莎好奇地問道。

伯伯衝她咧了咧嘴,說:“何止呐,這小子懂得可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5 章

“您這喜歡吹噓的毛病可一點都沒改。”在娜塔莎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安德烈的時候,後者走過來,拿著三弦琴直接說了那麼一句。伯伯摸了摸胡子也不反駁,隻是笑著。

安德烈將三弦琴放在手裡,眼眸低垂著,在海倫的角度看過去,火光中,男人的睫毛纖長的不可思議,海藍色的眸子就像是某種通透的礦物質一樣,拿著樂器的安德烈·博爾孔斯基公爵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柔和的氣質。

清脆的聲音響起,安德烈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又試著撥弄了幾個音調,然後把琴遞給了伯伯,說:“您不覺得現在的音色更好嗎?”

伯伯聳了聳肩膀,就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樣,他那白白胖胖但十分靈敏的指頭,開始撥弄起來。

“尼古拉!”娜塔莎拉著自家兄長的手,就趁著這音樂開始跳起舞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膽怯的女孩子,更何況,比起海倫,娜塔莎才是一個真正的俄國貴族家的女兒,她身上流淌著的,是一種無法抹去的,有著俄羅斯風味的血液,那種生命力,是烙印在骨子中的。

當這個女孩兒跳起舞來的時候,她修長的脖頸就像是天鵝一般高貴,而她纖細又筆直的小%e8%85%bf,似乎是在這冬日裡,踩準了春天的節拍一樣。

多麼歡快,多麼美麗啊!

海倫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她完全被這種氣氛感染了,當掌聲響起的時候,娜塔莎提起了裙擺,她開始轉圈,上帝啊,她真美,就好像是生命原始的模樣一般。

“海倫,海倫。”

“什麼?”金發的小姑娘看著旁邊的人,是她的兄長伊波利特,她剛剛完全沉浸在娜塔莎的舞蹈中去了,所以完全沒聽見伊波利特已經叫了她好幾遍了。

“不去跳舞嗎?”伊波利特微笑著問道。

“不了,我坐在這兒就好了。”海倫羞澀的說著,上一次跳舞也是因為阿納托利把她拉起來的,而現在,在瞧見了娜塔莎那麼美麗又震撼人心的舞蹈後,她更加不想讓自己在人前出醜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吧。”

和阿納托利不一樣,伊波利特從不勉強對方,雖然,他其實的確是希望看到女孩兒跳舞的樣子。

海倫沒有注意到伊波利特的心情,因為她的視線依舊被娜塔莎曼妙的舞姿占據著。

篝火的另一邊,安德烈正在喝酒,在瞧見好友一直沒有動作後,他放下酒杯,問道:“不去跳舞嗎?皮埃爾。”

“不了,我看著就好。”皮埃爾溫和地說著,但他的視線卻一直隨著那個精靈一樣的小姑娘移動著。

安德烈不再說話,隻是瞧著那個黑發的小姑娘。是啊,是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姑娘,難怪他的好友會陷進去。

然後,當男人的視線移動到旁邊,在角落處,那個雙眼閃亮的女孩兒身上時,他的眼睛裡閃現過一絲彆樣的情緒,但它們太快了,以至於這位公爵本人都沒有察覺到。

“你得換個舞伴了,我的好妹妹。”尼古拉笑著說道,順便眨了眨眼睛。

“也許皮埃爾願意陪你,上帝啊,也隻有他能一再的容忍你的胡鬨。”

娜塔莎撅了撅嘴,“你就是不願意陪我跳舞。”

“我發誓,娜塔莎!”尼古拉誇張地說著。

“好吧,不過回去的時候我可不會幫你在索尼婭麵前說好話了,哼。”娜塔莎小跑著向皮埃爾走去。尼古拉撓了撓頭發,無奈地笑著。

“您想和我跳一支舞嗎?”娜塔莎故意讓自己看上去像一位紳士一樣,怪模怪樣的說著。

皮埃爾愣了一下,然後有些臉紅,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擺,輕輕地咳嗽一聲掩蓋自己的臉紅。

娜塔莎咯咯的笑了起來,把自己的小手放進皮埃爾的手心裡,後者也微笑了起來。

待皮埃爾他們離開後,阿尼西亞也終於忙完了,她坐在安德烈的旁邊,推了推後者的手肘,也隻有她能這樣放肆的對待安德烈了。

“您不去邀請那位公爵小姐嗎?”阿尼西亞用眼神示意安德烈,她指的就是海倫。

安德烈瞧了她一眼,說:“我以為您告訴我的,您最近很忙。”

阿尼西亞悻悻然的起身,丟下一句她去找老爺了,就離開了男人的身邊。

安德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個時候,某個一直在為姐姐收拾爛攤子的男孩兒哼哼唧唧的蹭了過來。

“您一個人喝酒嗎?”彼佳咽了口唾沫說道,自從上一次,安德烈將他的姐姐和那位庫拉金公爵小姐救出來以後,他就對這個人心裡充滿了敬意,甚至隱隱的超過了他對尼古拉的敬意。

“顯然,您還沒到喝酒的年齡。”安德烈瞥了對方一眼,淡淡地說著。

卷發的男孩兒為這一句“您”而激動起來了。想著,他果然是個不一樣的大人,他沒有把我當成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