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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著媽媽說的話,隨時保持得體的禮儀。”

阿納托利又換回了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甚至在後麵模仿了一段公爵夫人經常對他嘮叨時的樣子,而當他掐著嗓子那樣模仿的時候,海倫也繃不住笑了起來。

一陣笑鬨過後,阿納托利收斂了那種嬉笑的表情,變得認真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海倫,榮譽,每個男人都渴望得到它們,即使是我這樣的花花公子也不例外。”

阿納托利的嗓音十分悅耳,當他沉靜下來的時候,他的眼神是十分有感染力的。

“你有想過嗎?阿納托利,你可能會死的。”海倫突然說道,她在說到死這個字眼的時候,身體僵硬了一下。

“想過,一躺下來就在想,可是,”阿納托利翹了翹嘴角,然後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他閉上了眼睛,臉上有一種熱切又激動的表情。

“當我清醒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就隻有炮火聲了,我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一樣!”

年輕的男人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神裡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一樣,他那充滿渴望的表情和激動的嗓音乾擾了在座的三個人。

“伊波利特,是的,伊波利特,你能明白的,對吧?”這一刻,阿納托利忘記了自己對兄長的一些不滿的情緒,他像是一個急於找到認同感的孩子一樣,用一種奇異的語調詢問著同樣參軍過的伊波利特。

“是的,我明白,十分明白。”

海倫驚訝的瞧著她的兄長們,她看到伊波利特那原本一直保持溫和笑意的臉,他的神情變得肅穆而又熱切了起來,就連沒有參軍過得皮埃爾也是如此。她幾乎覺得他們不是在彆祖霍夫伯爵的大宅裡麵,而是置身在戰場上,在士兵們駐紮的帳篷裡麵,仿佛一出去就能看到炮火和硝煙。

“這就是男人啊!”

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崇敬地說著,在瞧見他們大口的喝著伏特加的時候,那種屬於俄羅斯男人的豪爽和愛國情結讓她覺得感動。

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性格,是貴族還是貧民,作為一個國家的人民,他們發自肺腑的深愛著自己的每一寸國土,並且為國家戰鬥到每一滴血液流儘。

“起來,海倫,現在怎麼能不跳舞呢!”

阿納托利猛地喝了一口伏特加,然後站了起來。他大笑著,拉著海倫的手,不顧她的羞怯,用腳隨意的把軟椅踹到一邊去,因為酒精,他的臉頰紅了起來,一雙灰綠色的眼睛顯得亮晶晶的。

“跳起來吧,姑娘們,小夥子們!”

阿納托利大聲地喊著,仿佛現在置身於舞會一樣,他那熱情的嗓音總是能夠激發出人們的情緒,連伊波利特也解開了袖口,他們幾個人像是喝醉了的孩子一樣,皮鞋在地板上跳出激烈的韻律。

“跳得不錯,海倫,彆害羞,我的小姑娘!”

海倫瞧著他們那熱情的臉蛋,她自己也激動起來了,沒有音樂,沒有禮服,就在這棟大宅的陽台上,外麵已經繁星滿天,女孩兒的頭發也有些散亂了,臉頰紅撲撲的,她挽著阿納托利的手臂,隨意的跳動著。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那是皮埃爾的聲音,帶著酒氣,雙頰紅的像是番茄,但他的笑容是那麼開懷。

“伊波利特!伊波利特!過來,來這裡!”

海倫招呼著,拉著兄長的手,後者笑了一下,也不推辭,帶著這一股酒意和熱情,那天晚上,三個人幾乎是鬨到了淩晨三點才去睡覺。

“真好啊……”

海倫躺在床上,右臉枕著柔軟的枕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星星一樣,她是那麼滿足,覺得自己幸福極了,並且認為她會一直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水木龍:今天您怎麼不問了?

安德烈:……

水木龍:)

眾:(怒)作者為什麼還沒被打死!

☆、第 28 章

夏天的時候,距離阿納托利成為巴格拉季昂公爵的副官已經過去四個多月了。

誠實的說,當那位公爵大人酒醒以後他有那麼一段時間是後悔的,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輕率的為自己找了一個副官,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阿納托利絕對勝任這個位置。

這是個能說善道的年輕人,他還有一張漂亮的臉,最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可絕不會無聊。

賭博,賽馬,飲酒,他可什麼都會。為此,巴格拉季昂公爵很是喜愛阿納托利,經常帶著他去趕赴宴會和俱樂部。

瓦西裡公爵對此自然是高興的,雖然大兒子伊波利特沒有在巴格拉季昂公爵那裡任職,不過他也有了一個得體的職位。雖然說不上出彩,倒也穩妥。隻是,成為了那種大人物的副官,要趕的場子就必定不會少,而阿納托利雖已喜好玩樂著稱,但圈子裡的人也都明白他的賭運有多糟糕。

這造成的結果就是在今早的時候,瓦西裡公爵接到了一份價值四萬盧布的賬單。

“小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瓦西裡公爵瞪著麵前的賬單,大聲地喊道。

阿納托利本來已經起來的%e5%b1%81%e8%82%a1又重新坐下來了,他瞅了瞅賬單又瞅了瞅正在生氣的瓦西裡公爵,最後聳了聳肩膀。

“就像您看到的,爸爸,我在為家族爭奪榮譽的時候,不小心欠了太多賬單。”

“你個混小子!整整四萬盧布!”瓦西裡公爵噴了噴鼻息,右手手指正戳著那張可憐的賬單。

“爸爸,這都是交際的費用,我總不能跟著巴格拉季昂公爵出入俱樂部的時候,自己卻在一旁端著果汁喝吧,彆人都會說,‘瞧,那不是庫拉金公爵的兒子嗎,’然後您會被所有人嗤笑的,庫拉金公爵的兒子像個女人一樣捏著手帕談論關於生產和哺%e4%b9%b3的事情。”

阿納托利誇張的說著,一旁的海倫原本正在喝牛奶,後來咳嗽了一下,她拿出帕子抿了抿嘴角邊的牛奶,眼睛彎了起來。

“敗家子,混賬小子!”瓦西裡公爵生氣的訓斥道,但還是簽了他的名字,替兒子把賬單還了。

“謝了,爸爸。”阿納托利咧嘴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向瓦西裡公爵敬酒。

瓦西裡公爵瞪著自己的小兒子,噴了噴氣說:“多用點心,阿納托利,交際是需要的,但付出這麼多,你可不能沒有收獲。”

自此以後,到秋季的時候,阿納托利越發大膽了起來,瓦西裡公爵在第四次簽署了一大筆賬單後終於也明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一天,在大家吃過午飯以後,瓦西裡公爵把小兒子叫到了書房。

“結婚!”

阿納托利瞪圓了眼睛,他嘴角一向掛著的漫不經心的笑容終於沒有了,他看著自己的父%e4%ba%b2,似乎還在期待這隻是一句玩笑話,但很可笑,他的父%e4%ba%b2不怎麼開玩笑,特彆是對這種事兒。

“是的,結婚,趁著現在你是巴格拉季昂公爵麵前的紅人,我們最好在這個時候給你找一門好%e4%ba%b2事。”

“哦,爸爸,你這樣說好像我是個女孩兒一樣!”

“小子,你的賬單不應該總是由我來支付,給你找個有錢的妻子是最好的辦法。”

瓦西裡公爵噴了噴鼻息,他瞪著自己的小兒子,希望他老實一點。他可不打算再一次經曆那種事,在女兒那裡失了麵子,在兒子麵前他可不能再這樣了。

“爸爸,你這樣做就跟賣兒子一樣。”阿納托利委屈的嘟囔著。

“臭小子,你可是男人!”

“是啊是啊。”阿納托利點點頭,他抱著腦袋,“可你卻強迫一個男人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禸體,期限還是一輩子!”

“混賬!”瓦西裡公爵氣呼呼地嗬斥道。“給我站好了,認真說話,彆把那套油腔滑調用在你的父%e4%ba%b2身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吧。”阿納托利收斂了嬉笑的表情,他站直了身體,穿著製服的樣子讓他看上去格外的挺拔。

“對,就是這樣,我的兒子可不差,你能挑一個最好的妻子。”瓦西裡公爵露出一個微笑。

那聽上去就像是挑牲口一樣,阿納托利在心裡小小的反駁著,但麵上還是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

房間裡,海倫原本正在倒紅茶的手停頓了一下,她偏頭看著男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說:“所以,爸爸決定把你嫁出去?”

“上帝,海倫,彆再嘲笑你的哥哥。”阿納托利擰起了眉毛,看起來有些生氣了。

“好吧。”海倫撇了撇嘴,他把紅茶遞給阿納托利,然後問,“那麼爸爸那裡有合適的人選嗎?”

“有啊,有兩個,卡拉金娜家的和博爾孔斯基家的。”

“博爾孔斯基?”

“是的,瑪利亞·波格丹諾夫娜,安德烈公爵的妹妹,據說是個不怎麼漂亮的公爵小姐。”

阿納托利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他原本就是個喜歡漂亮東西的人,在他參軍之前這個挑剔的惡習更加嚴重,如果瑪利亞不是安德烈公爵的妹妹,想必他還會用更嘲諷的語氣來評述一個姑娘的外貌。

海倫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但還是抿了抿嘴%e5%94%87說:“阿納托利,彆這麼膚淺。”

“這可不是膚淺,我的小妹妹。”

年輕的男人晃了晃腦袋,他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地敲擊著,%e8%88%94了%e8%88%94嘴%e5%94%87說:“你得明白,女人愛一個男人,是因為男人會甜言蜜語,會虛偽,會欺騙,把她們哄的高高興興的。而男人愛一個女人,那就簡單多了,因為她是個好看的女人。”

海倫生氣的把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她瞪著對方,“你這樣說好像女人都是傻瓜似的。”

阿納托利聳了聳肩膀,似乎是默認了海倫的話語。

“你這麼瞧不起女人,可你卻是女人生下來並且撫育長大的。”海倫有些生硬地說道。

“而且你先前明明不是那樣說的,上一次你還為了這個事情跟爸爸吵架。”海倫是指阿納托利曾經想要去安德烈家裡,卻被瓦西裡公爵以那裡剛剛死了一個產婦為理由拒絕了,並且還嘲諷了他一頓。

“這並不矛盾啊!”

阿納托利將雙%e8%85%bf交疊起來,“我敬重每一位母%e4%ba%b2,可這不妨礙我認為女人是膚淺並且虛榮的,男人多壞啊,我的小妹妹,你都有兩個哥哥還不明白嗎?”

“至少伊波利特不是這樣的!”海倫倔強的反駁著。

“他從未貶低任何一位女性。”

阿納托利沉下了眼神,“是嘛。”

“是的,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看不起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