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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伊波利特,我想那跟我沒什麼關係。”他說著又聳了聳肩膀,扯了一個笑臉,“畢竟我這麼久沒回來了,而且我也不怎麼寫信給你們。”

“不,你彆這樣,阿納托利,彆這樣說。”伊波利特有些乾巴巴地說著,他心腸太軟了,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弟弟在衝他耍手段。也是,在他去軍營之前,鮮少有人注意他,更彆提將這些小伎倆用在他身上。

“那麼,這意味著我可以知道?知道我們小妹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阿納托利那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他那無辜又興奮的表情令伊波利特卸下了心裡的防備。

“其實那並沒有什麼,我以為她已經和你說過了。”伊波利特柔聲說道,想要寬慰自己的兄弟。

“不,她還沒有。”阿納托利用一種遺憾的口%e5%90%bb說著,但心裡已經要冒火了,他覺得伊波利特正在向他示威,他憑什麼呢?他想著,越是這樣,他臉上的表情就越加誠懇。

“其實,是這樣的。”伊波利特%e8%88%94了%e8%88%94他乾燥的嘴%e5%94%87,緩慢地將事情說了一下。兩兄弟都沒有注意到,其實在一些小習慣上麵,他們是那麼的相像。

“所以,她拒絕了?還和老頭子大吵一架?”阿納托利用一種欣喜的聲音問道,而伊波利特有些不讚同的瞧著他,認為他不應該稱呼自己的父%e4%ba%b2為老頭子,那很不尊重他們的父%e4%ba%b2,但阿納托利揮了揮手說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們得小妹妹竟然違抗了父%e4%ba%b2的命令。”阿納托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作為強調作用。

“那隻是一種建議,父%e4%ba%b2他並沒有強迫她。”伊波利特乾巴巴的說著,這個年輕人在對待父%e4%ba%b2的態度上總是太過懦弱了,或者說對待自己的父%e4%ba%b2太過敬重了。

阿納托利在心裡翻了翻眼睛,他就是不喜歡伊波利特這一點,他乾嘛一定要無時無刻的裝一個乖兒子呢?難道這樣的話父%e4%ba%b2就會因此而多看他一眼?這一刻,他對伊波利特的嫉妒心情又重新變得憐憫起來了,因為不管怎麼樣,瓦西裡公爵最喜歡的還是他這個小兒子。

“伊波利特。”阿納托利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叫了一下對方的名字。

“什麼?”伊波利特抬頭看著自己的兄弟,那雙同樣瞳色的眼睛裡有著疑問。

“你不覺得,”伊波利特轉了轉眼睛,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臉頰微微側過來,瞧著自己的兄長。

“海倫她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水木龍:%e4%ba%b2愛的,阿納托利懷疑你了海倫:(扭頭擼袖子)阿納托利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水木龍:(呆)這不是我家女主吧,這畫風不對啊……

☆、第 24 章

“你指什麼?”

“所有的。”

伊波利特抿了抿嘴%e5%94%87,他的視線凝聚在骨瓷茶杯上,一會兒又落在豔紅色的玫瑰上,半響,他輕輕地說著,“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阿納托利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的嘴%e5%94%87動了動,但話語在%e8%88%8c尖滾動了幾下,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一向巧%e8%88%8c如簧的阿納托利卻不知道自己現在可以說些什麼。

伊波利特從軟椅上站了起來,他比自己的弟弟要高一些,而且更加瘦削,即使現在他那蒼白的膚色變成了軍人特有的,帶著傷痕的皮膚,但也不能說他是一個強壯的人。

“阿納托利,”年輕的男人低聲說著,他轉過臉頰看著自己的胞弟,那灰綠色的眼睛竟然有些銳利。

“就算她有什麼不同,她也是我們的妹妹不是嗎?”

“可是……”

伊波利特輕柔的打斷了對方,“姑娘們的上一個小時和這一個小時都是不同的,更何況我們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如果你覺得她有什麼變化,那麼問題為什麼一定是海倫有什麼改變呢?為什麼不能是我們並非真的了解過她呢?”

金發的年輕人被震懾了一下,除了那位博爾孔斯基公爵,他還從未被什麼人壓製過,更何況,這對象竟然是他一向懦弱又內斂的兄長。

“阿納托利,你為什麼非得去了解她之所以改變的原因呢?如果海倫不願意說,如果她看起來非常愉快,那麼,我們為什麼要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一再的試探她,追問她呢?”

男人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兄弟,然後,他放軟了聲音,“那是不對的,不是嗎?”

阿納托利張了張嘴,但最終,當他瞧著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時,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抱歉,我的先離開了,阿納托利,和爸爸約好的時間將要到了。”

伊波利特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他從懷裡麵拿出自己的單邊眼鏡,戴上它,然後才離開。

他隻是去見爸爸而已,又不是上戰場,那隻是他的爸爸,而他表現得就像即將拜見皇帝陛下,他真是個傻瓜,他甚至不知道我從沒把他當成自己的兄長。

阿納托利陰鬱的想著,然後,他摔了茶杯,因為在心裡的某個角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自己竟然比不上伊波利特·庫拉金,那個總是唯唯諾諾的蠢蛋。

阿納托利最後還是沒有去安德烈公爵家裡,公爵夫人阿琳娜鬆了一口氣,她可不希望繼女兒之後,自己的小兒子又和他的父%e4%ba%b2發生矛盾。

不管怎麼說,這個柔順的婦人心裡總是認為,孩子們應該無條件的遵從他們的父%e4%ba%b2,因為那是他們的父%e4%ba%b2啊,如果每個孩子都公然違抗他們的父%e4%ba%b2,那這世界一定會亂套了。一想到那種可怕的情況,公爵夫人就會用顫唞的小手在%e8%83%b8口不停的畫著十字。

三月的時候,住在莫斯科的羅斯托夫伯爵要為巴格拉季昂公爵安排接風宴會,瓦西裡公爵也受到了邀請,雖然瓦西裡公爵心裡是瞧不起隻有虛名的羅斯托夫伯爵,可巴格拉季昂公爵卻是戰爭英雄,無論是名望還是財富,巴格拉季昂公爵都是一個移動的金礦,是的,金礦。

海倫很懷疑,如果不是巴格拉季昂公爵已經有妻室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塞給這座移動“金礦”,比皮埃爾還要積極。

“這一趟過去,也許我能給家裡的兩個小子謀個更好的職位。”瓦西裡公爵眯起眼睛盤算著,看起來興致高昂,但小兒子卻興致缺缺,他可不在乎什麼職位,他隻想著,如果下一次戰爭爆發的時候,他一定要留在前線。

從彼得堡到莫斯科的距離並不遠,但在這個時代,靠著老式的蒸汽火車,確實也有點幸苦。

上一次,海倫他們去莫斯科本來是為了參加羅斯托夫伯爵家裡小女兒的命名日,卻沒想到也目睹了彆祖霍夫伯爵的死亡。

這一次又會發生什麼呢?海倫微微眯起眼睛,有些迷茫的想著。

“熱茶,要嗎?”

海倫回過神來,發現是阿納托利,他正站著,火車裡的空間並不大,即使是貴族的包廂也是這樣,時代不給力,再有錢也享受不到現代的服務。

“謝謝。”海倫伸手接過熱茶,溫暖的液體冒出的熱氣讓她的臉更加紅撲撲的了。

“小心燙。”阿納托利提醒了一句,他坐在海倫的對麵,母%e4%ba%b2在彆的包廂裡跟那些貴婦人談話,而父%e4%ba%b2,他正帶著伊波利特和一些大人物聊天,阿納托利卻沒有去。

“我可不想和大一群老頭子呆在一塊兒。”這是他的原話,大兒子總是順從自己的父%e4%ba%b2,但小兒子永遠有著任性的權利。

阿納托利靠著柔軟的座椅後背,他沒有說話,隻是觀察著麵前的女孩兒。瞧見她捧著杯子細細的吹氣,但又不小心燙了%e8%88%8c頭,他笑了一下,然後在心裡認可了某個人說的話。

“你一直盯著我乾什麼?”海倫乾巴巴地問道。

“沒什麼。”伊波利特坐直了身體,然後從口袋裡掏了掏。

“你找什麼?”海倫好奇地問道。

“哦,它!”阿納托利將手裡的小東西晃了晃,卷煙紙和煙草。

“你抽煙。”

海倫微微瞪圓了眼睛,她從不知道阿納托利也抽煙的。

“嘿,小姑娘,我可是當過兵的。”

阿納托利好笑地說道,又低頭去卷他的煙,順便用唾液抿了抿,看起來手法十分嫻熟。

“伊波利特就不抽煙,他也當過兵。”海倫撇了撇嘴,她雖然不至於厭惡抽煙的人,但也絕對不會覺得抽煙的男人有魅力。

年輕人的動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又低頭繼續卷著他的煙,當第一口煙霧被輕輕吐出來的時候,海倫在這灰白色的煙塵中聽到男人的聲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又不是他。”

阿納托利輕佻的笑了一下,“男人都這樣。”

“可是……”

“伊波利特也不是完美的,我的小姑娘,你可不能陪著他過一輩子,為了你以後的幸福著想,你得更了解男人,抽煙,喝酒,說點粗魯的話,這才是男人。”

“你這是歪理。”海倫反駁道。

阿納托利聳了聳肩膀,用一種你還小,所以你都不懂的眼神瞧著海倫,後者在心裡翻了翻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羋兮的打賞!

水木龍:你知道抽煙有害健康嗎?

水木龍:你不知道肺會變得黑漆漆的嗎?

阿納托利:(笑)你不知道我愛你嗎?

水木龍:(呆)

阿納托利:乖,帕子給你,擦擦鼻血吧。

水木龍:QAQ導演,把上麵那段掐掉吧。

眾:(怒)導演編劇燈光師不都是你嘛!

☆、第 25 章

“你這個壞小子,彆在一個淑女麵前抽煙。”公爵夫人走了進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阿納托利笑了一下,叼著煙站了起來,聳了聳肩膀,然後眨了眨眼睛說:“我的好媽媽,我正在告訴您的小女兒什麼才是男人,這樣的話這個小姑娘才不會三兩下的就被那些同我一樣喜歡花言巧語的男人騙走了。”

“你就瞎編吧,去了一趟軍營,哪來這麼多痞氣的。”公爵夫人佯裝嚴肅的捶打了一下兒子健壯的小臂。

“你父%e4%ba%b2可不是這樣。”

阿納托利拿下煙卷,有些嬉皮笑臉的%e5%90%bb了%e5%90%bb前者的臉頰。

“這可不是痞氣,媽媽,這是男人的作風。”

“壞小子。”公爵夫人笑著說道,阿納托利離開了包廂。

“那壞小子都跟你說了什麼?”

阿琳娜溫和地問道,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因為她的小兒子總是能夠逗得她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