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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

汽笛聲響了起來,轟隆隆的,還有著灰色的煙,從窗戶那裡伸出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拿著他的軍帽,用力的揮了揮。

海倫覺得視線有點朦朧,她吸了吸鼻子,就算是個不怎麼可靠的人,相處了這麼久,總會有點感情的。最重要的是,不管阿納托利再怎麼糟糕,他要去的地方都是戰場,作為一個戰士,他是值得被尊敬的。

活著回來,阿納托利。她在心裡說著。

兩天後,伊波利特也離開了,這一次,海倫沒有忘記把心裡想的話語都告訴對方,她擁抱著自己的兄長,%e5%90%bb了%e5%90%bb他的麵頰,微笑著說:“珍重,伊波利特。”

“我會的,海倫,父%e4%ba%b2和母%e4%ba%b2,暫時就拜托你了。”

“當然,我會的,彆忘記我們都在等著你們。”

“恩。”

伊波利特轉身給自己的父母做著最後的告彆,他和阿納托利是那麼的不同,作為長子,他竭力讓自己變得更好,即使為此放棄了很多,一再的苛求自己。

火車再一次離開了,帶走了她的兩位兄長,不知何時,才能帶著他們回來。

阿琳娜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後者卻為她擦拭著眼淚,就像她答應的,在他們回來之前,她會照顧好他們的。

“回去吧。”瓦西裡公爵收回了視線,他的身形仿佛一下子佝僂了起來,將兩個兒子同時送上去往前線的火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吧,媽媽。”海倫輕聲說著,攙扶著自己的母%e4%ba%b2隨著瓦西裡公爵上了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時候覺得其實人就是這樣,很容易陷入矛盾中,但也很容易看開。而且看開後,會發現,其實原先困擾你的並不算什麼事兒。

PS你們這些小天使是要讓我單機到完結嗎TUT☆、第 16 章一八零五年冬季,彼得堡瓦西裡公爵府上,海倫正在念信,那是伊波利特寄來的,而阿納托利的隻有寥寥幾封,為此瓦西裡公爵沒少發脾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上帝保佑。”公爵夫人閉目低喃著,畫著十字。

其實伊波利特這邊並沒有太大的危險,作為公爵的兒子,他並沒有被派往隨時會光榮的前線,反而是阿納托利,那個彼得堡名聲狼藉的浪蕩公子,自個兒去了前線,不過後來因為打架鬥毆又被攆了回來,哦,忘了說了,攆他回來的就是安德烈公爵。

海倫當時還捂著嘴吃吃地笑著呢,雖然對於阿納托利本人來說也許非常沒麵子,可對他們來說,能夠保證兒子安全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的時候,瓦西裡公爵出去了,公爵夫人和海倫坐在壁爐邊,一邊做針線活兒一邊聊天。

“聽說最近戰事正吃緊呢。”

“是啊,媽媽。”海倫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冬天的日子有些無聊,她最近已經把興趣暫時放在針線活兒上了,正在和它們較勁,成果還不錯。

“博爾孔斯基公爵的兒子聽說就在前線呢,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海倫想起那位有些冷淡的公爵,猶豫了一下說道。她記得那位公爵的夫人應該要生產了吧,看來孩子應該暫時見不到父%e4%ba%b2了。

“也對。”公爵夫人歎了口氣。

壁爐裡的火焰嗶嗶啵啵的作響,一整個冬日幾乎就要在這樣的生活中過去了,如果不是瓦西裡公爵又打起了主意,海倫覺得她現在的生活應該是很幸福的。

自從老彆祖霍夫伯爵死後,皮埃爾就繼承了幾乎所有的財產和伯爵的稱號,這些東西使得皮埃爾忙的暈頭轉向,他不停的出席宴會,還有給那些摞起來有一個書桌高的文件簽字蓋章,好像他生來就是做這個得一樣。所以當瓦西裡公爵從彼得堡發出邀請,皮埃爾覺得自己被拯救了,可以暫時喘一口氣。

皮埃爾很快收拾了行李,從管家那狡猾的眼睛中暫時逃%e8%84%b1出來,他到了彼得堡,瓦西裡公爵盛情的迎接了他。

海倫接受了皮埃爾的%e4%ba%b2%e5%90%bb,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因為看到了熟悉的人。她的哥哥們都在軍營裡,而她又不愛參加那些宴會,整個冬天她幾乎都在家裡度過。

“皮埃爾先生,您最近過得怎麼樣?”

瓦西裡公爵雖然沒有主動去%e4%ba%b2%e5%90%bb皮埃爾的臉頰,但他卻是率先開口的那一個。他現在看待皮埃爾的眼神已經不隻是那種有點矜持和做作的樣子了,他似乎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皮埃爾%e4%ba%b2切的長輩,雖然從輩分上來說他們是一樣的,可瓦西裡公爵畢竟是已經快六十的人了,而皮埃爾還是個年輕人。用瓦西裡公爵的話來說,他在皇上麵前諫言的時候,皮埃爾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海倫不喜歡瓦西裡這個樣子,但她不會說什麼,因為瓦西裡公爵的確就是這樣的人。

“說實話,並不是很好,整天都是在簽署文件,我看得眼花繚亂。”

皮埃爾不知道是沒聽出來瓦西裡聲音裡的諂媚和做作,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寬厚而心善的人,儘管他現在已經是個財主了,甚至完全不需要在瓦西裡公爵麵前這樣拘謹和實誠,但他依舊是這樣做的。

海倫微笑著看著皮埃爾的臉龐和神情。真好,不管再怎麼發生變化,皮埃爾依舊是皮埃爾。

接下來男人們開始聊天,海倫和母%e4%ba%b2暫時離開。

書房裡,阿琳娜看起來有些充滿期待。

“%e4%ba%b2愛的,我想你父%e4%ba%b2這一次是真的希望你能嫁給彆祖霍夫伯爵了。”她在再一次見到皮埃爾後,就有些興奮的用起了這個新的尊稱。

“媽媽,可我並不愛他,而且他也並非對我充滿愛慕。”海倫倒並不是很擔憂,因為她覺得如果自己不願意,瓦西裡公爵還能真的逼迫她不成?

事實證明母%e4%ba%b2的擔憂是對的,瓦西裡公爵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死去的老伯爵原本就是俄國的首富,雖然他私生子女眾多,但唯獨皮埃爾幾乎得到了他全部的遺產,再加上皮埃爾可不是一個高傲的年輕人,瓦西裡公爵自己就是一個傲慢的人,所以對於實誠的皮埃爾一開始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他憑借著兩家人之間的關係,從很久以前就把自己置身於皮埃爾的長輩身份上。現在皮埃爾又成為了上流社會最赤手可熱的未婚青年,他自然要拉攏對方。

財富和名聲永遠不會嫌多,更何況瓦西裡有這個自信,因為他的女兒海倫可是數一數二的美麗女子。在他見過的人中可沒有人比得上她。

當天晚上,在公爵夫人的體貼關心下,用過晚餐後皮埃爾早早的去休息了。公爵把自己的女兒叫去了書房,他準備給女兒宣布這一個好消息,或者說跟她打一聲招呼。

“%e4%ba%b2愛的海倫,我的寶貝,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一位未婚夫了。”

瓦西裡公爵是這樣開頭的,像一位慈愛的父%e4%ba%b2一樣。可海倫並不覺得感動。她跟瓦西裡公爵之間並不%e4%ba%b2昵,雖然她沒有和父%e4%ba%b2相處的記憶,但並不說明她會認為這種交流是正常的。不過她也並不會用強硬的態度忤逆這一位父%e4%ba%b2,在過去的日子裡,她儘可能的讓兩個人的關係保持在恭順和得體的範圍中。

“爸爸,我覺得還可以再等等。”

她希望可以拖延一下,但很可惜,瓦西裡公爵就像她了解的一樣,完全不會考慮女兒的感受,他甚至錯誤的把海倫的推拒當成了姑娘家的羞怯。

“不,%e4%ba%b2愛的,完全不需要了,因為你的眼前已經有了一位,你會滿意的,女兒。”

瓦西裡公爵吸了口燙金小煙鬥中的煙絲,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起來十分滿意。是的,是他滿意而不是海倫滿意。

海倫擰了下眉頭,但很快鬆開。她想要再說些什麼,但瓦西裡公爵打斷了他。

他在光滑的地板上行走著,肚子微微挺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後轉過身笑容滿麵的告訴自己的女兒,他覺得皮埃爾是最適合的人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想想吧,%e4%ba%b2愛的,他富有並且實誠,你嫁給他就是嫁給了一座金礦,還是皇家的金礦。”

瓦西裡公爵砸了砸嘴巴,愜意的吐了一口煙圈。

海倫決定迂回一下,她試探性地說:“可是爸爸,彆祖霍夫伯爵看上去並不愛我。”

“哎呀,我的傻女兒,他怎麼可能不愛你呢!”瓦西裡公爵高興的眯起了眼睛,他的大手落在女兒的肩頭,又碰了碰她的臉頰。

“瞧你,多麼美麗啊,任何男人都會愛你的!”他用一種讚歎的語氣說著,但海倫完全不覺得高興。因為在瓦西裡公爵的眼裡,她可不僅僅隻是一個漂亮的女兒,他高興的是海倫能夠帶給他的東西。

瓦西裡公爵又愜意的走了幾步,他的腦海裡沒有女兒拒絕的神情,她怎麼可能拒絕呢?一個人怎麼會在習慣了蜂蜜和糖漿之後又去吞咽苦澀無味的東西呢?

所以,在聽到女兒那堅定的話語後,瓦西裡公爵驟然停住了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7 章

“可是爸爸,我不想嫁給彆祖霍夫伯爵。”

瓦西裡公爵放下了他的煙鬥,有些謹慎的擱在辦公桌上。他的腳以一種嚴謹的速度轉過來,他麵對著他的女兒,那雙藍眼睛裡透著一種不敢置信。

“你說什麼,%e4%ba%b2愛的?”

“我說,我不想嫁給彆祖霍夫伯爵。”

海倫站直了身體,再一次將這話說了出來。她的手指緊緊的攥在手心裡麵,在這樣的天氣裡麵,已經有點汗濕了。

瓦西裡公爵一時之間沒有說話,他又一次的拿起了煙鬥,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打量他的女兒,又似乎隻是在思考。

“這是一門難得的好%e4%ba%b2事,而我的女兒現在告訴我,她拒絕。”

公爵用一種嘲弄的神情自言自語了一番。他又走了幾步,突然將煙鬥重重的放在辦公桌上,他沒有暴躁的大喊大怒,隻是用一種愚笨的眼神瞧著海倫,好像她還是個不開竅的孩子。

“那麼說說吧,孩子,我不是個□□的父%e4%ba%b2,跟我說說你的理由。”

瓦西裡冷淡的說著,他並不是沒有發怒,海倫明白,隻是對方沒有理解海倫之所以拒絕的理由,他似乎正將女兒現在的行為定義為一種小孩子的彆扭。而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父%e4%ba%b2,他決定用開明跟和藹的方式與女兒進行溝通,但不管怎麼樣,這位公爵大人心裡的想法是從來不會因為兒女的意願而改變的。

“因為我不愛他,而他也不愛我。”她大膽的說著,而很明顯,這